注明:五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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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多,家务保姆丽芳听到门铃响,忙跑去打开了院门。却见到外面马路上,停着雇主李先生前妻,也就是钱小姐的车。
钱小姐本来站在院子的门铃面前,见到院门开了,返身回车旁,打开了后排车门。李先生从车里歪歪扭扭的走了出来,钱小姐和丽芳见状,忙伸出手想去扶着他,都被他一把甩开了,自己跳着探戈就往院内走去。
丽芳和钱小姐怕他摔倒,忙跟在后面。
只见李先生鞋也没换,就径直进了大门,倒在了沙发上。就像深入敌营的战士,带着满身累累伤痕,却提着最后一口真气勉强回到了自己的阵营后,彻底倒下了。
钱小姐看了看,转身就往大门外走。丽芳说:‘钱小姐,我一个人没法把他弄上楼啊。’
钱小姐边朝外走边没好气的说:‘那就让他在这睡一晚上!’
走到大门口站了一会,又转过身来,对丽芳说:‘不是有电梯吗?把他扶进电梯里,让他坐电梯上去。’
如果钱小姐不说,丽芳都已经忘了楼梯旁边的电梯了。因为家里并没有老人,所以除了定期打扫,平时都是锁着的。
丽芳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钥匙。’
正当丽芳蹲在储物柜面前找钥匙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过了一会,李太出现在了楼梯口。
丽芳顿时心跳加速,仿佛看到一场恶战即将上演。看着李太愣在了楼梯口,大概过了两三秒钟,眼里的光突然变得无比锐利起来,盯着沙发那边的李先生和钱小姐,表情里有惊讶、愤怒、屈辱、还有少许极力掩饰的怯懦。
钱小姐收起最初的那一点不安,昂着脸心安理得的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把他扶上楼?’
李太没接她的话,睁大眼睛问道:‘原来他出去找你喝酒去了?’
钱小姐甩了甩一头秀发,略带不屑的说道:‘我可没空陪他喝酒,我是和朋友谈完事准备去那里吃东西,在大堂看到他喝多了,所以好心送他回来的。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李太怀疑的说:‘这么晚了谈完事去吃东西?’
钱小姐不屑的斜了李太一眼,冷笑道:‘哼哼,你以为钱那么好挣?好好伺候你的衣食父母吧。免得他哪天一不高兴呀,你也得去外面挣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又瞟了沙发上的李先生一眼。
李太没接她这句话,显然思绪还停留在上一句话。颤抖着声音问:‘好心?有这么巧碰到吗?他喝多了不会叫代驾吗?不会叫老赵去接吗?’
钱小姐撇了撇嘴说道:‘你以为这个圈子有多大?还有,你以为半夜代驾专门等着为他服务?谁知道要等多久才会有人接单?我看啊,你是李太太做久啦,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吧?哼哼。’
李太不服气的说:‘你就是存心的。’
或许是深夜,或许还想残留一丝颜面,两个人的音量都不大,眼神和口气却狠绝。
钱小姐冷哼几声,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存心?难道你还不了解姓李的脾气吗?还是说,他和你结婚后,为你改了脾气?他如果着急起来,没准会抱着侥幸心理自己开车回来!酒驾一时爽,隔天火葬场。哼哼,到时你就真得自己出去挣钱啦。’
李太气得脸一阵红又一阵白的说道:‘你本来就没安好心!是不是还记着他的生日,专门做一个爱心蛋糕来给他庆祝生日?’
钱小姐满脸嘲讽的笑了笑,翻着白眼说:‘这些笼络男人的爱心小把戏呀,就留给你这个无所事事的人吧。我啊,是做给我的一对儿女吃的。少在这自作多情。’
这时,只听沙发上的李先生闭着眼睛说:‘你们都别说了,别把孩子们吵醒了。你快回去吧。’
钱小姐边往外走边气哼哼的说:‘哼,如果不是我的钱放在项目上,如果你不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我才懒得管呢。这大半夜的,真是晦气!’
眼睁睁看着钱小姐踩着高跟鞋,在夜色掩映下风姿绰约的走出了院门,利落的倒车,一溜烟的开着车走了。李太脸上有着输人不输阵的倔强。
丽芳都替李太着急,发现她每次吵架都笨嘴拙舌的。不像钱小姐那样伶牙利齿。单从这点来讲,李先生和钱小姐算是棋逢对手。
丽芳先去关上了院门,回到客厅,听到李太心有不甘的问道:‘你今晚到底和谁喝酒?’
李先生翻了个身,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李太对丽芳说道:‘把他扶进电梯吧。’说完,率先拉着他的一条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拽得坐了起来。
丽芳连忙去扶另一只胳膊,被他一把甩开了。
只见李先生扶着李太的一只胳膊,慢慢站了起来,走向了电梯口。
丽芳连忙爬楼梯跟着上了二楼,看着他们夫妻二人进了主卧,才返身下楼了。
刚睡下,就听到敲门声,丽芳把门打开,只见李太满脸焦急带着点哭腔说道:‘阿姨,他不肯去床上睡。’
丽芳心想他不肯去床上睡,那肯定是生你气了呗。过个生日弄成这样,虽说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就已经不把过生日当回事了,也不在乎谁送不送礼物,可你也别给他添堵啊。
想归想,丽芳还是重新换好衣服,去了二楼。
站在主卧门口,只见李先生侧身躺在床边的地板上,长裤和衬衫可能是李太帮他脱掉了,这大概是丽芳见到的李先生最狼狈的时候吧。
丽芳忙走进去,从床上扯下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对李太说:‘我们俩把他抬到床上去吧。’
李太抬上半身,丽芳抬腿,刚一上手,就被他蹬开了,又上手,又一翻身躲过了。
丽芳想了想,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就对李太说:‘李总爱干净,可能是因为没有洗澡,所以不想回床上去睡。’
李太束手无策的说:‘那怎么办?地板上会着凉的。’
丽芳说:‘你别着急,我去你们衣柜拿两条毛毯来,一条铺地板上,一会我出去了,你让他自己滚到毛毯上,另一条你给他盖上吧。你也看到了,他也不让我动他,我呆在这反而不方便。’
李太点了点头。
丽芳铺好毛毯后,站在门外。其间,巧云打开房间门,站在门口用口形问了一句:‘喝多啦?’见丽芳点了点头,‘叭’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丽芳站在门外把头伸进主卧,看到李先生闭着眼睛躺在毛毯上,身上还盖着一条。李太坐在他身边,脸上有心疼和怨怼,还在小声的哭着,边哭边用纸巾擦着眼泪。只见李先生伸出一只手,摸到了李太的手,轻声说:‘别哭了,我没跟她喝酒。’
丽芳不知该不该劝,也不知该怎么劝。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感同身受。
大多数时候,我们那些惊天动地的悲痛,不过是别人随手拂过的尘埃。或许,成年人的孤独就是悲喜自渡,这也是我们难得的自由吧。
丽芳轻轻关上主卧的门,下楼去了。
这一番折腾,等丽芳睡着,可能都快凌晨四点了。
周日一大早,丽芳仍是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固定的生物钟形成的作息。哪怕头昏脑胀,也一定到点就醒。
等到丽芳做好早餐,除了巧云下来吃过后又上楼去了,李家其他的人一个也没有下楼。整个别墅一派安静,你完全想象不到几个小时前这里刚经历过一场低声却激烈的争吵。
丽芳以为,李先生昨晚醉成那样,今天起码也得睡到十点以后才起床吧。
没想到,还不到九点,就下楼了。看起来精神饱满。
丽芳不禁在心里感叹他真是身体素质好。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再次让丽芳心情不淡定了。
他下楼来第一件事并不是吃饭,而是走到厨房门口对丽芳说:‘大姐,我短裤也少了几条。’
丽芳在心里暗暗叫苦,那几条长裤还没找着呢,现在怎么还说短裤也少了呢?
如果说半新不旧的长裤,家庭条件不好的人拿了还能勉强穿穿。说实话,丽芳甚至在心里怀疑过会不会是隔壁的装修工人爬进来收走了,但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怀疑。不能因为他们工作辛苦就想当然的认为他们生活困难,进而想当然的去怀疑他们会节约到舍不得给自己买裤子,任何没有根据的怀疑都是侮辱。
可你说这穿过的短裤有谁会偷啊?
丽芳想会不会是多年别墅,犄角旮旯太多了,藏着只大老鼠跑出来拖去做窝了呀?
李先生说完,并没有走,站在厨房门口等着丽芳回应。
丽芳见躲不过,只好问道:‘是这几天不见的吗?’
李先生说:‘不清楚,我是因为长裤不见了,所以留意了一下,才发现短裤也少了几条。’
丽芳说:‘这就有点奇怪了。’
李先生随口说道:‘该不会有变态吧?’
丽芳听他这么说,马上想到那条精美的小皮鞭。心里暗暗好笑,嘴里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裤子不见了,李先生只是问过丽芳两次,并没有想要查监控,大概在他的潜意识里,并没有想到会是有人拿了,只是怀疑丽芳收错或放错地方了吧。估计一般不是什么要紧事,他不看监控的。
可这件事已经给丽芳造成很大困扰了。似乎裤子不见了就是丽芳的责任。
想了想,丽芳提议:‘查一下监控吧。’
李先生又看了眼丽芳,无声叹了口气,走到沙发那边坐下了,开始把手机投屏到电视上。
李家的监控呢,也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能覆盖到。只在前后院子里,一楼客厅和厨房装了四个。其他地方是盲区。
丽芳也站在茶几边上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是这几天的画面。巧云也牵着莹莹好奇的跑过来看。
过了一会,画面上出现了巧云和莹莹吃水果的那一幕,又隔了一会,出现巧云坐在沙发上,把用过的纸巾放在茶几上的画面。
大概是因为与本次主题无关,这些李先生都没细看,很快就划过了。
巧云和丽芳却对这些画面心知肚明,丽芳用眼角余光扫到巧云的脸上有尴尬的表情一闪而过,看到李先生并未在这些画面停留 ,旋即又恢复正常。
看了几分钟,没发现异常,李先生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对丽芳说:‘你来看吧。’
丽芳说:‘我不会看更早以前的呀。’
李先生冷冷的说:‘有日期和时段,按这个来看就行。’说完就向餐桌走去。
丽芳一天天的往前翻开,很快就已经翻到巧云来的第一天了。巧云看了看,也走开了。
接下来就是春兰在的那段时间,既然李先生自己也不确定裤子是哪一天不见的,丽芳就一直朝前翻。
看了这么久还没发现异常,丽芳心情有点浮躁了,自己沉淀了一下,找到一天没有用快进,慢慢看。
丽芳查的是后院里面那个监控,能看到晾晒区,只不过离视频比较远,看不太清楚。下午两点十五分,只见春兰出现在了画面里,可这个时段她应该带着孩子在二楼午睡呀。
丽芳忙把画面放到最大,只见春兰手里端着一个盆,丽芳认得那是专门给莹莹洗衣服的。
春兰先把盆里两件小衣服晾上了,然后站在晾着的一排衣服前看了一会,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快速的从晾衣绳上取下一条短裤放在了盆子里,就进了客厅。
丽芳又把画面切换到客厅的监控上,却因为有盆沿的遮挡,什么也看不清,无法判断她到底收的谁的短裤。也许是她自己的。
李先生这时已经吃完早餐了,正坐在餐桌前和垚垚说话,大概也是在等这边的结果。
丽芳叫道:‘李总,你快过来看一下。’
李先生过来,从容的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柔和的问:‘发现什么啦?’
丽芳把画面又切回院子里,并把春兰从晾衣绳上取衣服的画面停止,放大。
这次看清楚了,是李先生的,并不是春兰的。
李先生快速扫了一眼丽芳,眼神凌厉。丽芳不明白什么意思,站在茶几前没动,仍然盯着画面。
李先生拿过手机,很快就切掉了画面,对丽芳说:‘我知道了。’
丽芳傻乎乎的说:‘还没找到那三条长裤呢。’
李先生皱着眉,满脸厌恶的回答:‘不用找了。’
丽芳马上就离开沙发区,去收拾餐桌了,接着就听到李先生开始打电话:‘你们那个叫春兰还是什么的阿姨,还在上户吗?’
那边不知怎么回答的,只听李先生说:‘还惦记着工资呢?她自己心里没点数?’
‘什么原因啊,我不想说得那么明白,你们问问她自己,从我家里走的时候带走了什么东西吧。’
‘行啦,别说那么多啦,你们如果不把她拉入家政系统的黑名单,我看你们那公司也别开了。’
‘广州怎么啦?在广州我也有的是办法!’
‘行吧,最好是这样,我还会找人调查的。你们最好不要阳奉阴违。’
应该是给上次从广州高薪诚聘的家政公司打电话,丽芳边想着,边开始洗碗。
不禁感叹,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想起春兰的种种表现,原来她真的对李先生起过邪念了。难怪又是讨论果汁口感,又是谈论莹莹的趣事呢,这些都是为了极力拉近和李先生的距离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值得庆幸的是,巧云的生活习惯突然就变好了,用过的纸巾不再乱放了。
这几天丽芳已经没有管玩具区了,乱就乱着吧,反正巧云自己不介意,李太在家里看到了也没提过。可今天,巧云突然就勤快了起来,莹莹用过的玩具马上就捡起来放到篮子里面,到莹莹午睡后,还下楼来把玩具消毒了一遍,之前她可是两天才会消一次毒的。
等到丽芳去二楼拖地时,巧云真诚的用手按住拖把说:‘姐,我自己拖吧。’
丽芳也真诚的说:‘这个就不用了,我顺手一拖,几分钟的事。’
巧云说:‘谢谢啊。’
丽芳想,如果巧云真的能改掉这些坏习惯,尽心尽力的对待莹莹,哪怕她英语差一点,哪怕她开车不熟练,是不是仍然可以留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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