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正月十七,吉林市市中心的二人转剧场艺吧前,一个由八辆“奔驰”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入,让这节日的北方江城平添了几分热闹。当人们纷纷猜测车内坐的是何人时,赵本山、高秀敏、范伟等微笑着从车内走出来,他们亲切地与大家打着招呼。
能在春节期间见到自己喜爱的笑星,真是喜上加喜。“艺吧”门前被热情的观众挤得水泄不通,有人问赵本山:“你们到这来是演出吗?”赵本山说:“不,我是来看演出的。听说吉林市的二人转演得好,我今天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赵本山的一生,春晚是饶不开的一个段落,而这次在中国二人转历史上有着转折意义的探访也与春晚有关。
2001年春晚,潘长江和黄晓娟合作的《三号楼长》缺一个女角,当时与赵本山合作多年的女搭档高秀敏给春晚推荐了同为吉林文艺系统的闫学晶,因为高秀敏的关系,又同在一届的春晚剧组,赵本山与闫学晶也就熟悉起来。
赵本山说到做到,他真的带上一帮人马奔向吉林市,观看自己的老本行——二人转。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普通的吉林之行,不仅对二人转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对于赵本山的商业王国的建立,也有此打下了一块坚实的基石,并由此盘活了赵本山的所有产业。闫学晶给赵本山一行推荐的吉林“艺吧”是个350平方米的综艺性演出场所,舒适高贵、富丽典雅,极具艺术性。“艺吧”每天晚上9时开始营业,顾客在茗茶、品酒的同时可以欣赏到歌曲、时装表演、器乐等节目,10时30分以后演出二人转。
为了让赵本山一行大饱眼福,“艺吧”的主人——林越决定“艺吧”当晚不营业,还将自己另外两个二人转剧场关闭,把最好的二人转演员张小飞、翟波、王金龙、阎光明、于小飞等集中到“艺吧”,为客人做专场演出。
晚7时演出正式开始,当晚的演出盛况,后来成为赵本山的重要弟子,当时是艺吧的台柱子的张小飞是这样描述的:
当时我正在辽阳参加一个开业庆典,林哥给我打电话说:“赵本山老师要来看戏,我去接你,演好了,没准拍电视剧时能让你演个小角色。”林哥开车把我和媳妇接回吉林。林哥让我唱大轴。听说要给大腕演出,我化妆都不会了,手直抖,怕唱不好,就跟林哥商量:“别让我唱大轴,我先唱,唱完就走,让郭旺压轴。”郭旺一听让他压轴说什么也不演了。没办法,我只好压轴。光明开场,翟波、阎学晶第二个。唱完后,阎学晶把赵本山老师请到台上,老师一上台,又把高秀敏老师叫上去了。他们一表演,观众像炸雷似的,我当时想:“这不完了吗,我哪能接住呀。”没想到赵老师表演完,却对观众说:“大家慢慢看,好戏还在后头呢!”于小飞上场后,光观众的赏钱就接了四千多元,王金龙上场跟头一翻也火了,得了三千多元赏钱。最后轮到我上场了。我腿肚子直哆嗦,但心里有底。上台后我说:“今天能从辽宁到吉林来给诸位老师演出,我非常荣幸,感谢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先唱了一段靠山调,见赵老师带头鼓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情绪一下就上来了,把这些年的本事全露出来了,唱了一段京剧,吹了一段萨克斯,一段唢呐,又演了段《傻柱子接媳妇》。观众爆棚了,我得了四千多元赏钱。
根据张小飞的这段描述,几个演员的赏钱过万,这与赵本山日后描述相符,他多次提到,自己那天肚子都笑疼了,给的赏钱就好几万。
演出后,林越夫妇请赵本山一干人等一起去吉林当地的江南四季饭店吃饭,在去饭店的路上,赵本山对高秀梅说:“这孩子挺有意思。”高秀梅说:“这小子谁要拉一把就能起来。”阎学晶在一旁说:“小飞人品好,岁数也不大,赵老师你收他做徒弟吧!”赵本山没吭声,只是抽烟。高秀梅也说:“这小子绝对是干这个的玩艺儿。”赵本山说:“收了也行。”吃饭的时候,张小飞等一杆台柱子也到场。也就是在这个饭局上,闫学晶致祝酒词,她说:“欢迎赵老师一行来吉林看戏,今天有三大喜事值得庆贺,一是赵老师一行到吉林来。二是吉林的领导能参加这次活动。三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赵老师看了小飞的演出,准备收小飞做徒弟。”阎学晶话音刚落,林越就站起来说:“咱们大家把杯举起来,祝贺一下。”
赵本山之前已经收过徒弟,张小飞并不是赵本山的第一个徒弟,但收张小飞这个徒弟是对赵本山商业版图徐徐展开的最重要的一个,甚至可以比拟之后收小沈阳为徒,今天的张小飞也是赵本山在影视剧方面重点培养的种子选手,在《关东大先生》中张小飞出演男一号。
从林越夫妇的角度上来说,把自己的台柱子介绍给赵本山当徒弟更多是想借赵本山之名把自己的剧场抬起来,帮助自己扬名立万。事实证明,这林越夫妇的一个大败笔,从性质上等同于引狼入室。林越的剧场的诸多台柱子基本都成了赵本山的徒弟,若干年后小沈阳也在林越剧场走红,同样被赵本山掠走,林越夫妇的剧场之后也采取与赵本山联营的方式才得以继续发展下去。
也就是在那个饭局上,赵本山对着媒体和同行宣布:“小飞演得不错,我也是二人转演员出身,小飞我看好了,我收他做徒弟。过些日子要举办本山杯二人转大赛,开新闻发布会时宣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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