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丨七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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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氏自焚于祠堂的那场戏，我们看到她一生算计，步步为营背后的可悲与可怜。
但是，既然小秦氏的目标如此明确，就是为了争爵位，为什么不培养亲儿子顾廷炜呢？
有了儿子的助力，总比一个人苦苦经营强吧。可偏偏相反，小秦氏把儿子养成了一个好人，至少没有歹毒心肠的人。
最直接的体现是，小秦氏对顾廷烨恨之入骨，想方设法坑害他。可儿子却最喜欢这个二哥哥，还十分感激哥哥几次相救。
宫变失败，顾廷烨成功救驾，三郎欣喜若狂来报这个消息。小秦氏却彻底疯了，指着顾廷炜大骂：
“你这个混账东西，文不成武不就，枉你娘老子为你图谋一生，但你自己是个立不起来的。他白家这么下贱的门户，能生出顾廷烨这样的儿子，我东昌府高门显贵啊！你可是我儿子，我把毕生心血都花在你身上了呀！”
但其实，三郎长成这个样子，和小秦氏的干预分不开。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PART.01
小秦氏这个反派做得很辛苦。既要借刀杀人，又要贪图贤良的名声。
这种人，做事总会考虑得很周全，所以顾廷烨在她手底下吃了十几年的暗亏而不自知。
按照小秦氏的既定计划，三郎无需出力，只要做好顾家的儿子，顾廷烨的好弟弟就可以了。
白氏嫁进顾家不久，小秦氏就私下“洗脑”顾家大郎：你母亲是被白氏害死的。顺势在顾家下人之中传播谣言。
当时，她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会嫁给顾偃开，会有一个嫡子。她只想为大姐姐报复顾家和白家。
然而白氏因此难产而亡，自己做了姐夫的填房，还生下嫡子。此时，小秦氏萌生了，让自己儿子继承爵位的想法。
此前，她在大郎心里种下的仇恨种子，也起了作用，成为废掉顾廷烨最好的助力。
等身体欠佳的顾偃开去世，大郎的身体也撑不了太久，只要把顾廷烨赶出顾家，爵位自然就是三郎的。非常完美的算盘。
小秦氏一边当着无可挑剔的继母，一边把顾廷烨宠得无法无天，同时暗地里撺掇大郎出手。
比如告知朱曼娘的存在，离间二郎与父亲；泄露顾廷烨为杨无端鸣不平，断送科考之路。这些都有大郎的手笔。至于小秦氏，她都是躲在背后下功夫，明面上是好人，是慈母。
在整个计谋里，最关键的就是顾大郎，他是小秦氏手里最锋利的刀。
因为他的生母大秦氏的死，和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杀母之仇”太有借题发挥的余地了。
大郎到后期，其实也看明白了小秦氏的打算，明白所谓“杀母之仇”是子虚乌有的。直接导致母亲去世的人，是父亲顾偃开。但这件事，始终是他的心结。
所以，纵然他知道顾廷烨能力卓越，但就是不甘心把顾家交给他，所以不断地给他使绊子，把他赶出顾家。
PART.02
同样的策略，用在顾廷炜身上，是否可行呢？
一来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三郎和顾廷烨没有深仇大恨；二来小秦氏那么要脸面，绝对不会让儿子去针对亲哥哥。
况且，在小秦氏的计划里，三郎是否参与，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不过，心思缜密的小秦氏就是输在，太在乎脸面了。她一开始营造的人设，就是温柔贤淑的好继母，对顾廷烨要好得不亚于生母。而太在乎的东西必然会成为软肋。
因此，不管三郎是不是对二哥友好，都会在小秦氏的安排下，一派兄弟和睦。放任亲儿子与顾廷烨争爵位，势必会被人诟病。
幸而从小，顾廷炜就崇拜、喜欢二哥哥。小秦氏见此情景，不阻止，甚至有意促成。兄友弟恭的场景外，小秦氏得到的是所有人的赞颂，谁不赞她一声“菩萨心肠”。
小秦氏多年来，只在人前夸顾廷烨，对亲儿子却是一句好话也不说，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对爵位没想法。迷惑了世人，也获得老侯爷和顾廷烨的信任。
而三郎的无欲无求，对哥哥亲近友善，更是证明了小秦氏的贤德是真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小秦氏是不可能教导儿子去争爵位的。真是好大一盘棋啊！
PART.03
当然，作为母亲，小秦氏的确是慈母。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一生都在为儿子算计，图谋，也从未想把儿子也豁出去。
即使在顾家的那些明争暗斗下，顾廷炜还是单纯得要命。
清除逆党案中，三郎平安回家，第一句话就是伤心大哥哥没了，接着就是感谢二哥哥相助。
顾廷烨被冤枉在青楼欠了债，三郎是唯一一个出来，替他抱不平的。
顾廷烨科举落榜，三郎劝他不要泄气，自己再陪他读两年书。
无论小秦氏对爵位、权势多么执着，对顾廷烨恨得多厉害，她都没有逼迫三郎去做伤害哥哥的事情。最多就是叮嘱他好好读书，不要出去惹事。
而小秦氏之所以不顾一切，不惜站队太后，也要扳倒顾廷烨，是因为三郎的房子被火烧了。
明兰生产之日，小秦氏放天灯，意图烧死她。却没想到被顾廷烨倒打一耙，火烧到了亲儿子的院子里。这件事让她愤怒又后怕，如果儿子没了，什么都是一场空。
知道宫变失败，顾廷烨杀回来的那一刻，小秦氏疯狂之下，却尚存理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儿子。
她让人把三郎捆了，丢进井里困住。她知道，顾廷烨对这个弟弟是好的，只要他在，儿子就能安稳度过余生。
她用最决绝的方式了断了自己，却给儿子留了生机——这也是一个母亲的伟大之处。
PART.04
三郎的院子被烧，他颓废地坐在一旁，忍无可忍跟小秦氏提出，要搬出去住。
三郎媳妇也愤怒地冲婆婆说：
“婆母，我实不知你是真心疼爱官人，还是假的。说是假的吧，你却又一心替他谋划；说是真的吧，你却从来不管他要什么，不要什么。他不要的，譬如爵位，你非要塞到他嘴里，让他吞下。他要的，譬如兄弟和睦，你却从来不肯给他一分一毫。”
“他又不是一条狗，由得你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小秦氏一辈子都在为儿子计，但从来没有问过三郎，他要不要，想不想。可她做的一切却亲手打碎了三郎的家庭和睦愿望。
修缮祠堂那日，盛家团圆，三郎明明在自己家，却站在了最外围，背影透着一股落寞之意。
在小秦氏葬身火海那一刻，三郎的世界也崩塌了。祠堂虽然修好了，可他的家再也回不来了。
曾看到过一句话：
做父母，是一场心胸和智慧的远行。不仅仅是做父母，人生的许多时刻都应该懂得进退。
有时候，父母的一意孤行，父母所谓的好，真的应该多些思量。
作者：七初。我手写我心，用文字抵御生活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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