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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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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如剪,剪出堤岸杨柳如丝。
莺飞燕舞,纤草薄绿,桃蕾含笑,点滴如梅。
李思睿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擦擦嘴角的口水,伸手去摸放在枕头旁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又想起今天好像是周日。
可是,伸手过去时,触手感觉是一片冰凉……
怎么回事?他心里一个激灵。莫不是昨晚和同事喝醉了还没回家?自己睡在大街上?
他一下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傻了……
不错,他就是睡在大街上。
只不过此街非彼街,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而且眼之所见,似在梦中!
站了起来,才以现自己所在之处是一个堤岸,堤岸一边杨柳翠绿,直垂水中。
水波粼粼,闪耀夺目,源源长长不知延向何处。
河面数船缓行,船身缕窗雕梁,并不是李思睿的见过的游艇,而像是电影里古时的花船。
清风拂过,耳中隐听得有声音自船上传来,或弱弱丝竹,或娇娇艳笑。
船上偶有行人走出,或红粉裙衣,或白玉锦袍。
原来是在拍电影啊,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客串一下呢,跑个龙套啥的。
李思睿自嘲一笑,伸手整了整晚上睡觉时可能压皱的西装。
我那个去!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参加酒店宴会的衣服早已不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有点酸味看不出颜色的衣服。
衣服上或破洞,或絮条,比街上讨钱的那些乞丐差不了多少。
脚上的皮鞋也不翼而飞,光头脚,脚上留有一层黑漆漆的东西,不知道是泥巴还是什么。
你妹哦,是哪个王八蛋在我醉了的时候剥了我的衣服,妈蛋还给我换了套这样的乞丐装,玩得这样精辟,你们这些鸟毛累不累啊。
不是,难道我昨晚喝醉了,那些鸟人真把我拉到这个影视基地来跑一个龙套?
抬眼看去,只见街上人来人往,有挑担卖货的,有摆摊叫卖的,有站在河边扮作文人手持纸扇指指点点的。
遍街的女性穿的都是一种前后开胯的旋裙,或销金刺绣,或真珠为饰,颜色有青有绿有黄,袖口极阔。
男性倒是简单很多,都是广口直衫,颜色相对单一。
街道都由大块的青石板铺就,平整宽阔。
街道两旁有酒楼、客栈、茶楼、当铺之类,店前幡旗招展,很是逼真。
“果然是拍戏哦!”李思睿咧嘴一笑,“虽然只是个路人甲,那也得专业一点,说不定我就能成为下一个王宝强,这样以后就不用当厨师了。”
李思壑从片场人的服饰来看,也不知道这是在拍哪个朝代的戏。
本来,在他的认知当中,这种衣服应该是宋朝,可女人的头发又没有扎成蝴蝶结啊,男人也没有戴幞头啊。
真是一个神奇的朝代啊!
真是一个神奇的编剧啊!
不过他倒是觉得这个制作非常庞大,难道这里是横店影视城?
“我长得这么帅,为什么要给我演个乞丐呢?再说也没人跟我说有没有台词啊。”李思壑极目望去,只见片场极大,一眼都看不到头,“这是让我自由发挥么?”
他抓了抓脑袋,总觉得这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该咋咋地,反正一天也就五十块钱,就当玩了。
他整了整一身“衣服”,慢悠悠地延着堤岸向前走,遇到人也没有说话,只不过从对面过来的路人甲见到他,都是掩鼻而走,表情很是厌恶。
“专业,真是专业。”李思睿暗暗赞许,“这些龙套可能在这里蹲了好些年,嗯,多多少少也知道要弄个什么样的表情。”
再住前走,就看见三个儒衫文士站在湖边看着湖心的花船,折扇轻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既然扮演了一个乞丐,那自己就得有作为一个乞丐的觉悟。
所以,李思睿走到这三个文士旁边,伸出不算太脏的手,嘴里喃喃道:“几位好心人,打发点咯。”
文人们正在谈风论柳,自在逍遥,陡见身边站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一个个急得后跳几步,生怕沾到李思睿的霉气。
“哪里来的臭叫化子,死到一边去。”一个穿着白锦服的公子用折扇指着李思睿,捂着鼻嘴。
“别靠近我,哪来的滚哪里去。”另一个系着白玉腰带公子也是一脸厌恶。
倒是另外一个身着紫袍脚踩云靴青年公子,从钱袋里拈出一粒白白的东西,向李思睿丢了过来。
李思睿接过一看,这东西有半个小指头大小,像一个锡团。冰冰的,又比锡团重。
这是什么玩意?
哦,是哦,这是道具,应该是当银子用的。
正在他将锡团放在手掌心用手指拨弄的时候,只听那腰缠白玉腰带的公子说道:“吴兄,一个臭要饭的理他作甚,这种人有手有脚却不思进取,活该一辈子乞讨。”
那个白袍锦服公子也笑道:“就算吴兄雅量,给几个铜板则可。”他看着李思睿对着那几钱银子好像很是茫然,又道:“吴兄,乞丐丑罗衣,铜板才防身,白黄皆不识,叮噹最真实。”
白玉带公白听锦服公子脱口而出的打油诗,好似也是来了诗兴:“张兄好文采,小弟技痒,也献诗一首,望两位指正。”
稍稍打量了李思睿一眼,摇头晃脑地吟道:“草鞋破衲傍禅扉,日出上街夜静归。猪骨未将穷腹鼓,犬吠弱影也狐威。”
李思睿听到白袍公子的打油诗与白玉带鸟人的诗,知道都是在骂自己的。
他歪起头,斜眼看着白玉带鸟人,正想回一首骂穷酸文人的诗,可这个吴公子给了自己“银子”,骂人带上他也不好。
再说这是在拍戏,要有点职业道德,不能在片场随便骂人。
“多谢公子打赏。”李思睿忙躬身做揖,“看公子丰朗神俊,气宇轩扬,定是人中龙凤,他日必一飞冲天,高居庙堂。”
说完面带满足的笑容便向前走去。
“咦——”这三人一听李思睿的话,心中一凛。
李思睿这句话在常人说来,并不奇怪,可奇怪就奇怪在他是一个乞丐。
“这乞丐可能经常在哪个茶楼里听戏文,不怪不怪。”白玉腰带哈哈一笑。
倒是吴公子看着李思睿的背景,用折扇轻拍手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令李思睿感到迷茫的是,这些台词是自己加的,怎么也没有人来说自己抢戏呢?
也没有剧务安排,那三个人怎么就一个给锡团两个做歪诗呢?
他们有剧本?
这不科学啊!
这导演是谁啊?
他四下张望,才发觉终于哪里不对了。
对,没有导演,没有剧务,没有摄制组!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街道两旁流檐飞壁酒楼,看着河里雕梁画栋的花船,看着各色各样的服饰……
他终于明白过来——妈蛋,老子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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