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添香在中国应该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固定词组了,不同的人著文说有两个出处:

其一是典出自宋代词人赵彦端《鹊桥仙·送路勉道赴长乐》:

留花翠幕,添香红袖,常恨情长春浅。南风吹酒玉虹翻,便忍听、离弦声断。

乘鸾宝扇,凌波微步,好在清池凉馆。直饶书与荔枝来,问纤手、谁传冰碗。

其二是典出清·魏子安《花月痕》第三十一回:"从此绿鬓视草,红袖添香,眷属疑仙,文章华国。"

我认为第二种说法是不对的,原因是清代太晚了。明代以红袖添香为要素的诗文、画作、戏曲很多,尤以明代四大才子的作品都说明红袖添香出现很早了。

家里有本《元曲鉴赏辞典》可惜没有怎么读,故红袖添香在元曲里的状况不清楚。但是熏香还是时时闪现的,如郑光祖《双调·折桂令·梦中作》:"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入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女为悦己者容文案(女为悦己者容之七红袖添香)(1)

貂蝉拜月,这是家喻户晓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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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祈福,熏香在古人日常生活中地位很重要,现今主要用于祭祀。

最著名的当然是王实甫《西厢记》,"香"串联了整个文学作品。张生与崔莺莺一见钟情,即是莺莺在佛寺烧香的场景,张生对莺莺的印象是"兰麝香仍在,佩环声渐远"。蝶恋香衣啊,不过莺莺招惹的蝶正应了女人们常说的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拜月焚香是剧中情感发展的重要桥段, "篆烟微,花香细,散满东风帘幕。"、"夜深香霭散空庭,帘幕东风静。""香"与心灵结合的艺术创作,成就了《西厢记》在中国文学的璀璨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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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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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焚香

关于香的起源我避而走之,就说说古代香的分类:在古代生活中,焚香所用的香大多是依据"香方",择沉香、青木、苏合、鸡舍、兰、蕙、芷、蒿等原态香药经过炮制、研磨、熏蒸等方法,合成的更为精致的香丸、香饼、香膏等,这个工艺过程便是"合香"。

《源氏物语》第三十二回记述平安时代的香的种类和制作方法:

明石小女公子将举行着裳仪式,源氏太政大臣用心准备,其周到非寻常可比。……源氏便命配制熏衣用的香剂。太宰大弍奉赠香料若干。源氏一看,觉得品质不及从前的好,便命打开二条院中的仓库,取出以前中国舶来的种种物品,比较之下,说道:"不但香料如此,绫罗缎匹也是从前的优良可爱。"

源氏想乘此机会把各位夫人所调制的香剂收集起来,便派使者去对她们说:"今晚天雨,空气滋润,宜于试香。"于是各种精致的香剂都送来了。源氏对萤兵部卿亲王说:"请你来评判优劣吧。所谓'除却使君外,何人能赏心?'也。"便命取香炉来试香。萤兵部卿亲王谦逊道:"我又不是'知音'。"但并不推辞,把各种美不可言的制品一一尝试,指出所含香料过多或不足,些微缺点亦必挑剔,严格评定其优劣之差别。后来轮到源氏自己所制的两种香剂。在承和时代,香剂埋在宫中右近卫府旁御沟水边。源氏仿此古法,将自己所制两种香剂埋在西边走廊下流出的小溪附近。此时便叫惟光的儿子兵卫尉掘出,由夕雾中将接取,送呈萤兵部卿亲王。亲王为难了,说道:"这个评判人真难当啊!被烟气熏坏了!"

同一种香剂调制法,广泛流传各处。但因人人趣味不同,配合分量略异,因而香气浓淡各别。此种研究分析,非常饶有趣味。萤兵部卿亲王觉得各种香剂互有短长,难于断然评定。其中只有前斋院槿姬送来的"黑方",毕竟幽雅沉静,与众不同。至于"侍从",则确定源氏所制者最为优良,香气文雅可爱。紫姬所制的三种香剂之中,"梅花"的气味爽朗而新鲜,配方分量稍强,故有一种珍奇的香气。萤兵部卿亲王赞道:"在这梅花盛开的季节,风里飘来的香气,恐怕也不能胜过这种香剂吧。"住在夏殿里的花散里……。因此她所制的只有一种夏季用的"荷叶",香气特别幽静,异常芬芳可爱。住在冬殿里的明石姬……有一种优越的熏衣香调制法……制成名香"百步"。她便依照此方调制,香气馥郁,异乎寻常。

由此可知大唐文化的影响力了。六世纪中叶,香随佛教传入日本,随着时间的推移,香从佛教供养逐渐成为贵族们的审美用具,即熏香。将各种香木粉末混合,再加入炭粉,最后以蜂蜜调和和凝固,就是炼香。源氏与众人调制,品评熏香的过程,即为平安时代颇为盛行的熏香鉴赏会,也叫玩香。

《源氏物语》提供了平安时代的六种熏香的名称,香气及炼香方,即梅香、荷叶、侍从、落叶、菊花、黑方。梅香为初春残梅的微香;荷叶为夏天芙蕖的浓香;侍从为秋风略凉的涩香;落叶为秋日焚烧落叶散发出来的香气;菊花为仿效菊花香炼成的香气;黑方为冬季结冰时的情香。并且说明了制法和配方,如梅香炼香方为桓武天皇第七皇子贺阳宫的调剂法,沈八两二分,蔍陶一分三铢,甘松一分,白檀二分三铢,丁子二两二分,麝香一分,熏陆一分。

香剂制成后,盛瓷器内,埋在水边土中。如"黑方"与"侍从"两种香剂,春秋埋五天,夏日埋三天,冬日埋七天。

《源氏物语》提供通常熏香的香炉有四种:即火取、香壶筥和心叶、毬香炉、伏笼。如火取由火取笼,火取母和熏炉组成,后来小型化为火取香炉。

这制法、配方以及熏香炉里的很多材料和说法由于日文的缘故,弄不大明白,或者时代太久远了,相同的材料、事物的说法也不尽相同。而且限于篇幅其他香味的香的制法和配方以及熏香炉我就不再列举了。但是香的形态是一定要说的,否则无法讲红袖添香。

宋人陈敬所著《陈氏香谱》中记载:"杏花香"方,是"丸如弹子大";"开元帐中衙香",是"丸如大豆";"雪中春信"方,是"炼蜜和饼如棋子大,或脱花样"。成品是棋子大小的小香饼,讲究一点的话,还像做月饼那样,用花模"脱"成各式花饼。的确精致,耐人把玩。简单的说古代的香大多数是"香球"和"香饼",不是线香,线香的历史还很新。

闻香、品茗、插花、挂画被称为文人"四般闲事",深受文人雅士推崇与喜爱。随着香料贸易的发达,宋代士大夫赏香就成为了非常重要的活动。古代的时候,士大夫会把朋友请来,说我这里有一种好香,大家一起来赏香。如果是富贵人家,还有一个普遍现象,就是睡觉的时候在床里燃香。《花间集》里就提到做成各种小动物样的香炉,日常要烧,晚上还要在床里烧。啊,那时候富贵生活的奢侈和精致令我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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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三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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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殷奇画作

一般来说,相对于北方而言南方熏香使用更为普遍,周邦彦《满庭芳》:"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就是指南方多瘴疠,用熏香可驱邪辟秽去疾。还有就是南方多水多蚊虫,熏香是驱除蚊虫的好办法。此类香种类有四种:一是"傅身香粉",一般是把香料捣碎,罗为末,以生绢袋盛之,浴罢缚身(香包);二是用来傅面的"和粉香",有调色如桃花的十和香粉,还有利汗的红粉香,调粉如肉色,涂身后体香肌利汗;三是"香身丸",噙化一丸,便口香五日,身香十日,衣香十五日,他人皆闻得香,又治遍身炽气、恶气及口齿气。四是拂手香,用阿胶化成糊,加入香末,放于木臼中,捣三五百下,捏成饼子,穿一个孔,用彩线悬挂于胸前,体香弥久。一言以概之,遮狐臭、掩口臭,如今之口香糖。都是蝶恋香衣的延伸。

准备知识说完了,我们的重点是谈谈红袖添香的情景。

红袖添香就是指书生学习时有年轻貌美的女子陪读。寒士(穷书生)就不要想了,当成愿望就好。清代龚自珍《后庭宴•聘乏金钱》:"聘乏金钱,贮无金屋、嫁衣不用金泥簇。青裙缟袂话三生,个侬道是楼东玉。蛮笺宫体闲钞,他日娱卿幽独。我歌得宝,不唱销魂曲。何处是新巢,刺桐花䍡。" 想聘个美婢添香却没有钱,想娶个娇娘陪伴又没有金屋(金屋藏娇)。嘿,这穷书生一没房,二没车还想什么楼东玉(秦观的貌美情人)呢,买得起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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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

"红袖添香"是中国古典文化中一个很隽永的意象,是非常美的一种意象。《千秋绝艳》中"莺莺烧夜香"的情节很著名。莺莺立在一座高香几前,几上放着焚香必备插有香匙与香箸的香瓶,以及一只小香炉(炉瓶三事)。左手捧着香盒,右手从香盒里拿出一颗小小的香丸,将要放入香炉中。这就是"红袖添香"的场景,但红袖添香远远不止捻一粒香放入香炉中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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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千秋绝艳图

"焚香"并不是把香丸、香饼直接加以焚烧,而是要让香丸、香饼发香。减少烟气,让香味低回而悠长是古人追求的焚香境界,因此香炉中的炭火要尽量燃烧得慢,火势低微而久久不灭。所以有固定的方式及程序:

把特制的小块炭墼(jī)烧透,放在香炉中,然后用特制的细香灰把炭墼填埋起来。再在香灰中戳些孔眼,使炭墼不至于因缺氧而熄灭。在香灰上放置薄而硬得瓷、云母、金钱、银叶、砂片等"隔火",香丸、香饼是放在这隔火板上,借着灰下炭墼的微火烤焙,缓缓将香芬发挥出来。虽然古人在谈到销香之法时,总是用"焚"、"烧"、"炷"诸字,但是实际上并没有把香直接点燃烧掉,而是慢慢烤出香气。

焚香的过程相当繁琐。香一旦"焚"起,还需要不停地加以观察,否则,"香烟若烈,则香味漫然,顷刻而灭"。埋在灰中的炭墼是看不到,用手放到灰面上方,凭手感判断火势是过旺还是过弱。若是香味太烈,须取起隔火。加灰再焚;时间长久,香味散尽,就需要添香了。"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以食指与拇指轻轻捻一粒如梧桐子,如弹丸的小小香丸,点入香炉,自是引人暇思绮想。唐人诗词中除了"添香"之外,还喜欢描写女性"试香"的情景,如和凝《山花子》:"几度试香纤手暖,一回尝酒绛唇光。"

《花间集》中文人的笔下,焚香永远和女人形象联系在一起。"千古文人佳客梦,却是红袖添香夜读书。"素腕秉烛,灯晕如豆,一缕暗香,若有若无,流淌浮动,中人欲醉。迷离之中,多少繁华沧桑,都化作缕缕青烟。

焚香由来已久,如宋人"贝经清课图"中,就有侍者手捧香盒,拈香入炉的画面。此外还有种球状香炉,可置于被下,寝时暗香盈盈,更有销魂情味。

焚香过程繁琐,如品茗一样,被士人当成高妙纯粹的享受。李渔甚至认为"此非僮仆之事,皆必主人自为之。" 于是读书人都希望有一红颜知己,案塌之畔,夜半焚香。却是"修蛾慢脸,不语檀心一点,小山妆。蝉鬓低含绿,罗衣淡拂黄。闷来深院里,闲步落花傍。纤手轻轻整,玉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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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夜读书

红袖添香对于古代读书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富有诱惑力的词语。然而,对于大多数的读书人来说这只是一种远景的诱惑,只是许许多多读书人企盼的奇迹和艳遇。红袖添香能找到一个陪读的伴儿,而且是一位可人的红袖。不单是消除漫长读书生涯的寂寞与疲劳,而是红袖添香所营造的温馨的情调和令人心醉的氛围。于是作品里红袖的上身穿着交领或对领的上襦,红色或淡红,当然还要有露着玉腕的袖口;下身穿着一袭素雅的长可及地的裙;柔美的秀发向脑后梳一个飞天紒或双螺髻;脸部轮廓分明,活鲜生动,闪动着灵异的光彩。在历史的灯影下,这种形象经过一代又一代读书人耐人寻味的加工和打磨,最终被定格和贮存在人们的脑海深处。她是要秀外慧中,又富有动感的。能知热知冷,知心知肺,甘苦以沫;能共和诗画,共弹琴瑟,共剪西窗。红袖已不是单纯的一幅画,而是有血有肉,有内涵有思想有灵性的一位红颜知己。

打开我们想象的翅膀,有理由设想出一种情景:一桌、一椅、一盏青灯和满屋厚重的古卷,映衬着读书人那单薄而孤寂的身影。窗外,月光如水,或是雨雪霏霏,偶尔有一两声遥远的犬吠,给夜增添了几许神秘的色彩。这时,门轴"吱呀"一声,先是闪进来一只红灯笼,亮着迷蒙的光,一个轻盈的身影翩然而至。于是小屋里便有了温暖,有了生气,有了活力,有了诗情画意,有了温馨的情调。

夜深了,这篇文章我写的好艰苦,《聊斋》里那些"夜半来,天明去"的花妖狐仙都躲哪里去了呢?就算不来添香,也来为我苦读生活添点亮丽的色彩。

《花间集》中的18位作者,所作中写香的词就有228首,几乎占到了一半。下面我们一起欣赏《花间集》中熏香、添香、试香的情景。

五代和凝《山花子·银字笙寒调正长》状添香和试香:

银字笙寒调正长,水文簟冷画屏凉。玉腕重,金扼臂,淡梳妆。

几度试香纤手暖,一回尝酒绛唇光。佯弄红丝绳拂子,打檀郎。

唐五代时期的香炉为了美观,大多制作成各种动物的形象,也可以称之为"香兽"。洪刍《香谱》记载:"香兽,涂金为狻猊、麒麟、凫鸭之状,空中以燃香,使烟自口出,以为玩好,复有雕木延土以为之者。"词中女子的闺房里,装潢华美陈设巧致,床屏和床帷之间放着一金色的玲珑可爱的鸭形香炉,鎏金的羽翼在红烛的火花下显得更加耀眼,隐隐约约还能反射出女子坐在床畔娇媚的模样。香烟缓缓自鸭嘴中吐出,如丝般在屋子内缠绕,亲密的接触着女子的肌肤,仿佛自香兽嘴里吐出的撩人香气也能"扑鼻而来"。

词中的女子在添香之后,把自己水葱般纤细的小手放在香炉上"试香",既显示了女子细心的天性,懂得风雅的趣味,还能让人展开丰富的想象:这姑娘试香时,是怎么伸出一双玉手,脸上又该是怎样一副认真俏皮的神色?

"香兽"在《花间集》中时常出现,例如和凝《何满子》中有"却爱熏香小鸭,羡他长在屏帏"一句,借着羡慕鸭形香炉可以长久的立在床屏床帷之间,能够夜夜陪着女主人入眠,与美丽的女子亲密无间,表达了自己也有这种梦幻唯美的"臆想"。 用高雅的香兽将"下流"的心思掩饰得艳而不俗,香兽的作用早就不只是为豪华卧室增色的摆设了,已然成为了一种精神寄托的载体。

五代孙光宪《河传·花落》状香断灰冷:

花落,烟薄,谢家池阁,寂寞春深。翠蛾轻敛意沉吟,粘襟,无人知此心。

玉炉香断霜灰冷,帘铺影,梁燕归红杏。晚来天,空悄然,孤眠,枕檀云髻偏。

词中女子蹙眉、低头、沉思、泪沾巾的一系列动作神态已经够让人心痛了,偏偏又"玉炉香断霜灰冷",着实把人心都捏碎了,竟然任由香断灰冷。精致有序的生活却被突如其来的感情变故搅乱了,用"香断灰冷"常识性的细节强化了整首词的凄惨哀伤的格调,真切动人。

唐五代温庭筠《更漏子·相见稀》状熏香:

相见稀,相忆久,眉浅淡烟如柳。垂翠幕,结同心,待郎熏绣衾。

城上月,白如雪,蝉鬓美人愁绝。宫树暗,鹊桥横,玉签初报明。

唐五代用香来熏衣服和被子,甚至睡眠时在床帐里点香,将香兽放在帷帐之内,散发的香气有一个极其雅致的名字叫帐中香。这时的"帐中香"不再是多种树脂类的香草香料合香制成,而是添加了蔷薇水香、花香、果香等等纯天然的香气 。树脂类香料合成的香气味气息沉厚,若是夹杂着果香,味道就清甜怡人,更适合放置于帷帐内,有利于促进睡眠。香熏过被褥后,香气逼人,让人在寒冷的天气里能感到暖和。"待郎熏绣衾"不就是为情人到来特意把被子熏香了。但该来的人却没有来,熏过香的被子香味已经淡去,温度也逐渐冷了下来。也许是已经等了好久做了好多次的缘故,女子竟然也懒得再去重新将被子熏香,想念的人今晚不会来了,熏香了又给谁盖呢?已经不是温暖舒适情意绵绵了,反而有"谁叫我自作多情,偏把无情当有情"的自嘲意味。

李珣《南乡子·乘彩舫》状荷香:

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花偎伴笑,争窈窕,竞折田荷遮晚照。

写的是南国水乡少女的一个生活片段。莲塘泛彩舟,棹歌惊睡鸳,游女带香,竞折团荷,笑遮晚照而犹不忘自呈其姿容。词将时令景物、人物动态写得句明字净,绘声绘色,引人入胜。诗人对南国水乡风物人情的热爱,充溢字里行间,读来饶有兴味,颇耐咀嚼。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咏南荒风景,惟李珣《南乡子》词有17首之多。荔子轻红,桄榔深碧,猩啼暮雨,象渡瘴溪,更萦以艳情,为词家特开新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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