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写作协会副会长(文苑撷英王伟灿)(1)

我的童年是在豫东北农村度过的。上世纪70年代,由于物资匮乏,家里也不能买些像样的玩具供我们玩耍。于是捉迷藏就成了我和伙伴们的最爱——不仅在于它用不着花钱,更因为它是如此的充满趣味和挑战。

其实,这种游戏做起来很简单,村中的大街上、胡同里、树林中,甚至叔叔、大爷家的猪圈、狗窝、柴火垛,都是我们活动的场所。伴随着星起星落、月缺月圆,我们每天都要玩到半夜,直到父母在街上呼喊“该睡了”,大伙儿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这天夜幕降临后,我放下饭碗,跟母亲说声“我出去玩了”,便飞也似的跑到大街上的集合点——村口的大庙台上。这时,伙伴们都已来到了。我们按照“石头剪刀布”定输赢的老办法进行分组,广庆、朝民、伊军三人获得全胜成为“藏”的一班,我和明林、张鹏是输家,自然就是“捉”的那一组了。

眼看广庆他们已躲藏得不见了踪影,我们三人就开始琢磨他们的藏身地。明林说:“我猜他们会藏在三叔家的柴火垛里。”张鹏立即反驳:“昨天就是藏在那儿,今天估计不会。”明林又说:“要不就是在张家的挡风墙?”我想了会儿说:“干脆咱们仨先分头行动,找不到再一起想办法。”

但是,要在1000多口人的村子里找到三个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在街上一会儿走一会儿跑,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冒汗,直到把房角、墙后、柴垛……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敌情”。我们三人会合后坐在地上,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着各自找寻的情况。此时,一轮明月高悬,稀稀拉拉的星星在天上眨着眼,似乎是在嘲笑我们这群“小笨蛋”。

这时,芳芝大叔慢慢地走到我们跟前,停下来问:“孩子们,又玩捉迷藏呢?”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笑道:“你们是找不到的!”看着芳芝叔走远的身影,我一直咂摸他的话,“咋,难道他知道吗?”话一说完,明林、张鹏也回过味来:“说不定芳芝叔知道,咱再去问问他。”谁知,芳芝叔见我们追他,反而走得更快了。

芳芝叔的这一举动更引起了我们的怀疑。眼看他走得越来越快,明林停下脚步说:“对了,芳芝叔家里有一块菜地,他们一定是在豆角架子下藏着。”于是,我们一路狂奔到芳芝叔家,翻过低矮围墙进入菜地寻找起来。可在豆角地里来回走了几趟也没有发现目标。正当我们犹豫是留还是撤时,屋里的芳芝婶以为有人偷菜,拿着笤帚冲了出来。一看她手里的笤帚疙瘩,我们本能地撒腿就蹿,只听她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臭小子,又来毁我的菜,看我不告诉你妈揍你!”

骂声渐渐听不见了,我们才敢停下来。待到喘匀了气,明林、张鹏忙围上来,晃着我的胳膊问:“哥,咱到底该上哪儿找啊!”我只顾低头沉思,听芳芝叔的口气,他肯定是遇到过躲藏的那三人……忽然福至心灵,我忙站起来对他俩说:“对了!芳芝叔是村里的饲养员,他们肯定是躲在了饲养室里!”明林、张鹏顿时来了精神:“有可能,很有可能!咱们快去!”

我们来到村边,只见饲养室房门紧闭,窗户里透出一点微光。“嘘——”我打着手势提醒,大伙儿高抬腿轻落步,蹑手蹑脚走到窗台边,踮起脚尖细听动静。谁知耳朵刚一挨近窗户,就听到了广庆的声音:“让他们找吧,谁也想不到咱会在这儿,哈哈。”又听伊军说:“要不咱先出去吧,这儿也太臭了。”我们兴奋得跳了起来,用力把门撞开,“快出来,你们躲不了了!”喊罢,径直冲进牛棚“活捉”了“敌人”。我们六人手拉着手说着、跳着,再看看一鞋底的牛粪,都不禁笑弯了腰……

童年是美好的,童年是难忘的,天真无邪的童年有我唱不尽的歌谣,写不尽的故事。那一次次满大街的奔跑、一次次绞尽脑汁的寻找、一次次胜利后欢跳的捉迷藏游戏,如一幅回味悠长的画卷,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文/ 王伟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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