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人世间》是根据著名作家梁晓声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的,原著历经数年才创作完成,全书共分三部,长达一百一十五万字,如此长的篇幅如果想用电视剧的形式全部表现出来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编剧王海鸰老师只能忍痛割舍去了一部分情节,这其中就包括周蓉和冯玥母子在法国长达12年的生活片段。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1)

这段故事写得十分精彩,割舍出去不能播出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因为如此一来,周蓉和冯玥这两个在剧中十分重要人物的性格描述就会出现残缺,甚至会出现误导。其实在周家三姐妹秉义、周蓉和秉昆中,周蓉作为一个知识女性来说,她是最具魅力的,因为她不但外表漂亮有气质,而且性格倔强又有独立精神,也难怪蔡晓光矢志不渝地追求她半生。

许多观众看了电视剧《人世间》之后,评价周蓉自私、冷漠、做事一根筋、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感觉她有些让人厌恶。甚至连周蓉的扮演者宋佳,在电视剧即将大结局时也发文自嘲道:这段时间周蓉给大家添堵了!下次给大家整个招人稀罕的。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2)

其实,究其原因就是周蓉一部分戏被删掉的缘故。关于此事,梁晓声是这样说的:“因为很多场景被删除,导致人物不太完整,也觉得对不起宋佳。”“我们非常可惜,如果演员演技一般,少了就少了,这可是宝贝演员啊!”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3)

著名作家梁晓声

导演李路对原作者的说法也很认同,他说:“本来也是按照原著来拍的,宋佳的戏份是完整的。然而因为疫情的原因,剧组没办法去法国拍摄,而且也考虑剧集长度的因素。最终,剧组忍痛割爱,把宋佳在法国的求学经历全部砍掉了。”对此,李路还曾对宋佳说过:“《人世间》剧组太对不起你了!”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4)

为了弥补这一遗憾,也为了使观众朋友们能够更加充分地了解到一个完整人格的周蓉,我找来了原著中的相关情节,并且为了便于阅读将这部分内容重新进行了编辑,不过由于篇幅较长的原因,也只是先汇编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写在下面与大家共同研读。

冯玥因为与周楠之间的事一时想不开,任性起来,就偷偷跑到北京找到生父,原本可能只不过是想向生父诉诉委屈和苦闷,结果不知受到什么影响,竟跟随生父“逃亡”到了法国。周蓉到法国去,纯粹是为了找到女儿,让女儿摆脱生父的控制,将她带回中国。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5)

冯化成带着女儿在法国东奔西走,为的仅仅是解决一日三餐,找到一个能让他和女儿安稳住下来的地方。但是,任何一个地方能为他提供的工作,除了在餐馆刷盘子,再就是做清洁工。他一句法语都不会说,连在停车场收费或在超市当售货员的工作也无法胜任。

初到法国,周蓉东奔西走,精疲力竭,既费时间又费金钱。当她见到前夫冯化成和女儿时,他们住在巴黎郊区的一所小修道院里,三人一时相对无言,彼此觉得熟悉而陌生,如在梦中。冯化成首先开口说:“你终于来了,你来得对,来得太对了!”  

周蓉扇了他一个耳光。冯化成没捂脸,也没后退,不再说什么。周蓉接连扇他耳光。“不许欺负我爸爸,你有完没完?是我要跟随爸爸,你要发泄怒气冲我来好啦!”玥玥尖叫着护在冯化成身前。共同的命运使女儿对父亲不但不怨恨,反而关系更铁了似的——起码在周蓉看来是那样。周蓉抓住女儿的手拔脚便走。女儿不愿意,一次次挣脱手,又站到了冯化成身边。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6)

最终,她留给冯化成一个地址,转身便走。冯化成没叫住她。女儿也居然一声不吭。当她离开修道院,大步走在巴黎郊区的小路上时,忽然没有了方向感,该转弯的地方不转弯,沿着路边往前疾行。她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昏倒,便向路边最近的一棵法国梧桐趔趄而去。虽然那树在几步之内,她却没能走到树前,伸出双手倒下去了。

周蓉清醒时,发觉自己躺在地上,身下是一条毯子,身边蹲着一对法国男女青年,路旁停着一辆破旧的小汽车——所幸她并没有摔倒在水泥路上,而是倒在了青草覆盖的路边,周围遍开着紫色的小花。周蓉并不是低血糖,她自己十分清楚。刚才,她是被女儿和前夫气晕了,这一点她也十分清楚。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7)

他们将周蓉送到了巴黎市内一家收费便宜的小旅店。周蓉走进小小的房间,坐在窄窄的单人床上时,才泪如泉涌。她极想放声大哭一场,涕泗滂沱一词用来形容此刻的她,再恰当不过。周蓉两天不吃不喝,没有离开房间一步。她患了重病般地躺在窄床上,头脑里空空荡荡,没有回忆,也没有思想。

她像植物人似的躺着,实在困了便闭上双眼睡过去;一旦醒来,睁开了眼睛,泪水又像拧开龙头的自来水似的流淌不止。此前,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居然能使一向意志坚定、性格高傲、精神乐观的周蓉,变得那么可怜兮兮。小旅店的主人极度不安,生怕有什么不测,他甚至打算报警。周蓉恳求他不要报警,她保证绝不会自杀,三天后将结清账单自行离开。

第二天,冯化成和女儿玥玥找到了她。冯化成说:“我做通女儿的思想工作了,现在我将她交给你了。”周蓉明白,他是要趁机甩掉包袱了,看来女儿这个包袱已经使他不堪重负了。她不想回答什么,闭上了眼睛。冯化成说道:“那我走了,周蓉,后会有期吧!”周蓉的心痛了一下,她不愿睁开眼睛。“妈,求你看我爸一眼吧!”女儿说完,低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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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睁开了眼睛,见前夫冯化成的背影伫立在门口,垂着头,一动不动。“保重。”她只轻轻地说出了这两个字。那时,她彻底原谅了冯化成对自己的背叛,却很难原谅他未经她同意,就将女儿“拐”到法国的行为——尽管她也非常担忧他在法国的处境。

周蓉为自己和女儿办理回国签证时遇到了严重的问题。她没有想到,自己上了什么名单,辩解申诉几乎完全不起任何作用。这使并不想在法国再多待一天的她,也不得不因而从长计议。她是一个居无定所、始终没有稳定工作的新移民,为了谋生不得不到处漂泊,收入忽多忽少,身份合法又不合法。

在法国,到美发店去修剪一次头发花费不小,华人社区理发会稍微便宜点儿。周蓉很少到华人社区去,怕万一遇到国内的熟人,也不想认识华人朋友。她在旧货市场买了一套理发用具,从此以后,她和女儿玥玥的头发便都由她自己动手修剪。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9)

几年下来,她的剪发技术差不多达到专业理发师的水平了。她和女儿的每一双鞋,从里到外的每一件衣裳,甚至生活用品,大都是她从旧货市场买的。即使在旧货市场买东西,她往往也要货比三家,拿起放下。

十二年里,周蓉的法语水平完全可以与法国著名学府里面教文学和戏剧创作的资深教授们一比高下。她是具有语言天赋的女人,如果说谙熟某国语言是她安身立命的前提,那么她会像中国古代的武林高手苦练高强武功般废寝忘食、起早贪黑地学习。她有一定发音基础,无须从字母开始,原先掌握的词汇足够阅读一般法语书籍,完成一般写作。

她在精研深学法语的过程中产生了不少乐趣,如鱼得水,甚至连一些法国人都没有掌握的俗语,她也能脱口而出,运用自如。最让许多法国人诧异的是,她对法国著名作家和思想家的作品烂熟于心,引用《圣经》语录也是挥洒自如,这让她周围的法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都不得不刮目相看,心生敬意。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10)

她应聘到法国一家国际旅游公司做导游。公司分几个区,原本安排她在亚洲区,亚洲区中国官员考察团最多,一年四季一批接一批。她坚持做欧洲区导游。强烈的自尊心,让她太怕见到国内的熟人了,尽管内心又渴望见到。十二年中,这种极其矛盾的心态一直纠缠着她。

公司主管问她,做亚洲区导游,经常接待自己的同胞,有什么不好呢?虽然接待任务繁重,但收入也多啊。她只得撒谎,说钱对自己不是问题,收入多少不在考虑范围以内,她要求做欧洲区导游主要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同时学习德语和其他欧洲语言。

她将自己在法国出版的两部书送给了主管。这两部书销量都不大,一部名为《庄子和他的言行》,另一部是《老子和孔子有什么不同》。两部书属于中国古代哲学的通俗读物,学术价值有限,是在法国朋友的鼎力推荐下出版的。书稿所得的稿费,全用来供女儿上学了。

马赛夏季的阳光将她的脸晒成了古铜色,那是令大部分法国女性特别欣赏,令大部分法国男人着迷的一种肤色。每天上班,她都要对着镜子仔细将头发盘起,绝不允许有一丝乱发。她那么认真不仅是出于爱美之心,也是职业使然。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11)

她的容颜、体形却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胖瘦适中。长年辛劳,促使她善于调节压力,防止压垮了身体。她的脸庞依然动人,只不过一笑起来眼角就显出鱼尾纹。她很少笑,因为值得高兴的事情还是太少。

走在街上,周蓉仍像当年是大美人儿时那样引起很高回头率,往往还是青年男女们的。不是因为她仍然有多么美,而是因为她那略显忧郁又高傲的气质。

她的神情经常略显忧郁,也是必然的。她内心高傲的理由却是,在近十二年里,她几乎使自己成为法国文学的忠实守望者了。她头脑里吸收的关于法国文学的知识和见解,已非一般法国人所能相比。有时,她甚至会感到一种寻找不到交流对象的孤独。

人世间的周蓉后来怎么了(人世间里面的周蓉)(12)

后记:由于篇幅和时间的原因,周蓉在法国的经历就先说到这里吧,至于相伴的冯玥的这段故事,和后来她们母子俩是怎样回的国,咱们瞅时间继续叙说《人世间》!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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