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立版杨家将第二十七集(同是大明星演农村妇女)(1)

今天是“劳动节”,但荧幕上却无太多表现“劳动者”的影视剧可见。

就算有,看着里面虚假的情节、演员们矫揉造作的表演,也令人大失所望。

尤其是那些女演员,看她们所扮演的“劳动妇女”的形象,简直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一个个的,打扮得比西施还漂亮,脸上的妆容一个比一个精致,发型纹丝不乱,服装也是光鲜亮丽。这哪里是在演“劳动妇女”?这分明是要去参加“选美比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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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们的表演,你在她们身上,看不到劳动者该有的朴实、勤劳和手脚麻利,相反,她们在镜头面前搔首弄姿,就算参加劳动,也摆个“美美”的造型给观众看,生怕观众不知道她“长得很美”。

当一个演员,在演戏的时候,放不下心中的杂念,放不下沉重的“包袱”,那么很可能,她自己就成了观众眼中的“包袱”。

现在的年轻女演员,什么“85后大花”,什么“90后小花”,哪一个演“劳动妇女”演得像?雅清坐在电脑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名字来。

这不由得,让我们更加想念以前的女演员,她们所扮演的“劳动妇女”,那才是真正的神形兼备和栩栩如生啊。

比如白杨张瑞芳,她们分别在《祝福》中所扮演的祥林嫂,和在《李双双》中所扮演的李双双,多么鲜活生动,人物形象立体饱满,又多么真实传神,令人难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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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所扮演的“劳动妇女”,才是真正的“劳动妇女”。而不是演员,换个角色的名字,在银幕上演自己。

然而,好演员的表演,也是有差别的。当我们把白杨和张瑞芳的表演,放在一起看,那差别就出来了。

咱们先来看看两位演员的相同之处。

一、两位演员的相同之处

其实两位演员都出自富贵之家。尽管白杨11岁因为家道中落,而选择了拍电影谋生。但其实在这之前,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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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芳出生于军官家庭,母亲是大家闺秀,所以她从小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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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演员走上演艺之路的时间都很早。白杨11岁就报考了联华影业在北京设立的演员养成所。16岁那年便因主演《十字街头》而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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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芳也是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话剧了。后来抗战爆发,她跟随姐姐张楠的脚步,加入到了“北平学生战地移动剧团”,并和崔嵬一起出演街头剧“放下你的鞭子”,还在陈荒煤担任编剧的话剧《打鬼子去》中扮演张大嫂。

白杨和张瑞芳都在大量的演出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表演经验。她们后来都来到重庆,并凭借精湛的演技,而成为话剧界“四大名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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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就已经是颇具票房号召力的电影明星。而且她们在从影之初,在银幕上所扮演的,也大多都是纯真少女。其人物扮相也是清丽优雅,端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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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之后,她们相继成为上影厂的演员。并在“银幕形象要向工农兵”靠拢的新要求下,都积极主动地起到了带头作用。

张瑞芳是第一位转型成功的女明星。1952年,她进入上影厂,随即便在《南征北战》中出演了女游击队长赵玉敏一角。其实当时所有女演员都在看着张瑞芳,这位大明星,如何在新形势下,扮演一位“工农兵形象”?因为演惯了富家小姐的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塑造一个“地道的农民”。

结果张瑞芳给大家做了极好的示范。她以极度贴近生活、高度还原人物的方式,生动地演绎了一个解放区劳动妇女的形象。真实、朴实,就像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庄稼一样,那么昂扬,那么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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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芳的表现,令所有女明星们找到了一种全新的表演方式,那就是“从生活中来,到生活中去”。所以,从那时起,演员在出演角色之前,要到真实的环境中去体验生活,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因为张瑞芳的转型成功,其他女演员也迸发出了空前高涨的创作热情。她们也积极地投入到火热的生活中去,和工人、农民、军人吃住在一起。当她们再次出现在银幕上之时,上官云珠不再是《太太万岁》中娇滴滴的交际花,而成为了《南岛风云》中英姿飒爽的符若华。白杨也不再是《十字街头》中柔弱的杨芝瑛,而变成了《祝福》中勤劳却身世凄惨的祥林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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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明星,她们的表演,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真实,接地气。对于角色的塑造,也不仅仅只流于表面,而是要做大量的案头工作,对所要扮演的人物,做到“吃准摸透”。还要到生活中,去寻找和角色有相同经历的原型。通过和她们近距离的接触。捕捉到人物应该有的行为习惯和特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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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她们在塑造角色的时候,就更加有“底气”了。不像现在的女演员,拿起剧本就开演,所有表情所有动作,全成“套路”,全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所以她们演的“劳动妇女”更像“交际花”,也就不难理解了。

在《祝福》和《李双双》中,白杨和张瑞芳都呈现出了“劳动妇女”本该有的样子,做起事情来手脚麻利,动作干脆利落,无论是祥林嫂河边淘米,还是李双双屋内擀面,都那么熟练在行,一看就是做惯了的“老手”。不像现在的那些演员,全都是“做做样子”,令人感到“虚假做作不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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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中的祥林嫂,和《李双双》中的李双双,都可以说是白杨和张瑞芳这两位大明星的巅峰之作。她们在两部电影中,都呈现出了“教科书”一般的演绎。然而她们在两部电影中的表演,也有很多不同之处和差别。

那么,今天,我们也试着探究一下,两位的差别在哪儿呢?

二、白杨和张瑞芳,所扮演的“劳动妇女”,差别在哪儿?

祥林嫂和李双双都是“农村妇女”。她们都是“劳动妇女”的代表,都具有勤劳、能干、手脚利索、动作麻利的特点。

但祥林嫂和李双双又是两个不同时期的女人。一个在吃人的旧社会历经各种磨难,最终惨死于风雪之中。一个却是在新社会热火朝天的生活中,通过劳动提升自身价值、获得自我认知的新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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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所生长的环境和背景不同,人物的性格也不一样,两位演员所呈现出来的人物状态,就完全两样。

咱们先来看看两位好演员在影片中出场的表演。

在电影《祝福》中,第一个镜头是交待环境——浙东山区。第二个镜头,便是祥林嫂出场。只见白杨身背柴火,埋着头,步履矫健地走下山来。这时卫老二喊了一声“祥林嫂”,她便转过身,回过头,脸上带着习惯性的温良恭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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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通过两个镜头,便让我们看到了祥林嫂的人物身份和性格特点,一个身体健壮、任劳任怨但性格柔弱甚至有些木讷的农村妇女形象,跃然于银幕之上。

而张瑞芳在《李双双》中,一出场就是一场“吵架戏”。孙有家的偷了生产大队的木头,李双双看不惯,便拦住不放。只见张瑞芳扮演的李双双,一张快嘴,三言两语,便将孙有家的怼得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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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在这场戏里,张瑞芳没有刻意在“演”,她的神情、动作和架势,完全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的再现。一举一动,全在人物里,将李双双泼辣、爽直的性格,体现得淋漓尽致。让观众一看到她,就对李双双这个人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两位演员,在两部电影中的表演,一个“慢”,一个“快”。祥林嫂无论说话还是走路,都显得慢条斯理,一看就是个“慢性子”。而李双双则“快言快语”,嗓门洪亮,一看就是个“急脾气”。而这一“慢”一“快”,却恰恰都是人物最准确的定位。也给两个角色的表演风格,定下了基调,贯穿了影片的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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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好的演员,仅仅一个镜头,就能让观众看明白,她所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有着什么样的背景,是个什么性格,又将会产生怎样的命运变化。

因为祥林嫂和李双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一个“悲”,一个“喜”。所以白杨和张瑞芳在表演的时候,采取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

白杨是“收”,而张瑞芳是“放”。

白杨在《祝福》中的表演,是深沉、内敛、含蓄的。对眼神的运用尤为精妙。她对人物的情绪变化,也只是通过眼神,体现出个七八分,而不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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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包括情绪最激烈的“抗婚”那场戏,她也没有像“火山爆发”一般大喊大叫,而是眼神中充满恐惧、抗拒还有向众人求助时的柔弱。最终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她才狠狠地撞向桌子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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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叫“高级的表演”?雅清觉得,这就是了。

还有在片中“逃出卫家”那场戏,全长五六分钟的时间,只有白杨一个人在表演,但观众却丝毫不觉得时间漫长。因为大家都已经被她那生动的富有层次的表演,给深深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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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祥林嫂从小叔子处得知自己将要被卖的消息后,她先是哭,而且怕被婆婆听见,她还捂住嘴,抑制自己的哭声,继而陷入不知所措的沉思。这时白杨的眼神是空洞的、停滞的,但观众却能走进她的内心。最终祥林嫂打定主意要逃走,但看到供桌上祥林的牌位时,她又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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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的表演,自始至终,都是无声的、隐忍的。但人物的内心变化,却层层递进。让观众看明白的同时,还觉得意犹未尽。这反而使得她的表演更加抓人。

通过在《祝福》中的表演,白杨突破了自己以往的创作方法,达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对祥林嫂这个人物命运和性格的刻画,简直达到了入木三分的程度。令人由衷叹服,同时让我们对祥林嫂的凄惨结局,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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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在《祝福》中所呈现的含蓄诗意的表演,显然取得了完美的效果。但这样的表演方式,却并不适合所有角色。比如张瑞芳在《李双双》中所扮演的李双双,如果她也“收”着演的话,那么很可能就将角色演成了“温吞水”。非但人物的个性呈现不出来,而且还会与影片的总体风格,产生较大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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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瑞芳在表演基调上,突出一个“放”字。在热情奔放的状态下,将李双双这个心直口快、大公无私的农村妇女,呈现到了银幕之上。

但最初张瑞芳这种“放开了演”的状态,还遭到了导演鲁韧的反对。因为他担心张瑞芳这样演,会被扣上“丑化劳动人民”的大帽子。张瑞芳其实自己也有顾虑。但如果不这样演,那又该如何更好地体现人物性格和特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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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最终还是坚持自己的设计,在表演上适度夸张,再增加一点趣味性。却没想到,正是她的这种独特的表演方式,得到了广大群众的一致好评。因为她“演了一个活生生的李双双,在我们身边随处可见的李双双”。

在《李双双》中,最被观众所津津乐道的一场戏,是“喜旺和李双双干仗”。在这场戏里,张瑞芳和仲星火都充分展示出了非凡的表演才华。尤其是张瑞芳所扮演的李双双,走进屋,看到喜旺坐在炕上生闷气,她麻利地捅炉子、烧水、洗手、擀面、切面,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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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口子斗嘴,李双双放下手中的菜刀,坐到门槛上生气抹眼泪。喜旺偏要“火上浇油”,砸着蒜还继续“挑事儿”。李双双气不过,举起拳头朝喜旺背上猛砸,喜旺作势要发威,李双双不甘示弱地猛一推,将喜旺推了个四脚朝天。李双双见状顿时乐不可支,一边抹眼泪一边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传遍了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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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芳的表演为什么好?好在哪里?我觉得好就好在朴实、自然、流畅、不做作。而且表情动作都极生动,连笑声也全都是戏。这样接地气的表演,现在真是太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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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芳说,她其实是用最“笨”的方法在演绎李双双这个角色。在影片开拍之前,她来到河南农村,和李双双的原型刘凤仙吃住在一起,生活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她不仅学会了锄地、浇水、施肥,而且包括纳鞋底、擀面条这些农村妇女都会干的事,她也一样不落地全掌握了。

然后,她就一遍遍地想,李双双该怎么生活?该怎么走路?该怎么说话?该怎么笑?当把一切都想通了,人物的感觉就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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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生活”,所以她演起来一点也不“怵”。因为不怕“露怯”,所以她完全放开了自己,使自己与李双双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而现在的演员倒是“极聪明的”,拍个作品除了拍特写时露露脸,其他的画面全部找替身走捷径。而这样演出来的作品,又怎么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又怎么能逃得过观众的“法眼”?

我想,如果现在的演员,也和张瑞芳一样,接到一个角色,一遍遍地想,那么她所扮演的人物,又怎能不被大家所接受和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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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也是一个注重生活体验的演员。为了演好祥林嫂,她同样到浙东乡下去学习挑水、砍柴、洗衣服,和农妇们共同学习和劳动。所以她所扮演的祥林嫂,从人物的精神状态,到内在心理,全都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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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和张瑞芳两个人,虽然都是大明星,但她们所扮演的农村妇女形象,却是那么鲜活逼真。这自然与她们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有关,更与她们对演员这个职业的敬畏之心不无关系。因为怕演“砸”,因为怕对不起观众,所以她们才会那么小心谨慎地对待每一个角色,生怕自己有遗漏和偏差。当一个演员,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角色,那她的表演,又怎会不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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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一下就明白了现在的演员为啥演不好“农妇”的原因了。因为她们不仅没生活,而且对表演更无敬畏之心。一个心中只有自己的演员,又怎能体现出“劳动者”该有的模样呢?

今天是“劳动节”,我想祝所有的劳动者:节日快乐!但同时,我们更希望在今日的荧幕之上,看到更多的好演员,所演绎的真实动人的“劳动者”的形象。就像白杨和张瑞芳这样的大艺术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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