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章第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吕祖翻译道德经?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吕祖翻译道德经(吕祖道德经释义)

吕祖翻译道德经

道可道章第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乃混元未剖之际,阴阳未分之时,无天地以合象,无日月以合明,无阴阳以合气,无造化以合其道,这是个“道”字。

可道,心可道其妙,而口难道其微,谓之“可道”。道不可须臾离,而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者(同“这”)是可道底(同“的”)。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如此之玄,非空于玄,而实有玄之之妙。如此光景,岂是口可道,只可心领会,而心可道,非常道,是心可道之道,非寻常日用五伦之道,非治国安民之道,非天地化生之道,非阴阳顺逆之道,者个道,岂是有作有为寻常之道?故曰:非常道。

名,何谓是名?无动无形、无机无化、无极无虚、无空无相者,就是名。名不知其为名,故名也。可名,是心名其名,难谓口可名其名,心领神会,可名其名,谓之可名。非常名,是心之名,非有形有相之名,虚中虚,空中空,虚中有实,空中有相,只可意取,不可声名,非口名其名,非一切有影有响之常名也,连有影有响,算不得此名,而况有实具者乎?

只在先天中求先天者,就是可道之道、可名之名了,连先天中之先天,还算不得“道名”二字,就是强为道为名,只是不开口者,就是道之可道,名之可名。此二句方是道经老子之意,方说得其奥旨者,才是非常道、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天地之始,是混元纯一不杂,一团底性中之性,为之始,连天地也在后生,连阴阳也在后剖,那时节才是无为之始,“天地”二字都合不上,者是太上恐后人不知所以然,强安“天地”二字在此句之中,既无名之始,何尝有天地之形?

既无天地,又何为无名之始?此“天地”二字,要另看,那时节,有天地之性存于中,而无天地之形者,就是“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个万物,在外讲就是天地生化之道,夫妻、父子、君臣、朋友化育之理;在内讲,体道乃得此中之根本,现如意之光,珊瑚玛瑙珍珠宝石之相,要在一个“母”字上求,方有万物,者是个性中有为。万物之母,者是个实中求虚而虚中返实底景象,也说不出“有”为万物之母妙处,要体此道此名,方知母之奥妙,此正是“有”为万物之母了,俱是个虚空中景象,是个有名底万物,从混元之母而生,故曰:“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因有母而化生出万物,才道一个“故”字,因故而实中才生出一个虚无底境界,故吾“常无欲以观其妙”,不从万物中来,安得从万物中而观妙者?就是“虑而后能得”,那个“莫显乎微”,又得那个“莫见乎隐”者,才是个“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到此率性底地步,吾故能常常无欲以观吾道之妙,故曰:“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徼(同“窍”)非耳目口鼻之徼,乃生死存亡、出入必游之徼,所关甚重,所系非轻,此其徼也,吾若有欲而身不得道之之妙,从世欲中出入,此亦徼之门也。吾若无欲而心领神会,得道之妙,皆从此道之妙,而求其道妙之徼,任其出入关闭,皆由于我而不由于徼之督令,自专之权柄,者就是“在明明德”而“止于至善”之道。吾方能常常去有欲之心,以观吾道之徼。

此“徼”字从“母”字中来,上“妙”字从“始”字中出,总是元始之母,而生妙于徼,皆从心可道之道,从心可名之名,而合于始生之母,方得到一个“妙”字,知其徼之自然之徼,非造作有欲之徼,体道之妙,知道之徼,此两者,岂不是同出之门户者也?妙于心,而徼于意,同其玄之又玄底境界,在那个囫囵之时,溶化之际,而不可道其道之妙,而不可名其名之玄,都玄而又玄,到无为之始,无声无臭底时节,惟精惟一,言那个能体道之士、慎笃之辈,除此安得入众妙之门?笃信谨守,抱一无为之始,以心道其道,以心名其名,方得入其门、知其妙,以悟混元之母,而得至妙之徼,此之谓其道也。嗟乎,道之义大矣哉,而复无其言。

天下皆知章第二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离,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弗居,是以弗去。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天下皆知,是抱道之人,皆知非寻常之人,皆知要体认此理,美是到了美处,为美,是到了极美处,到尽头田地,若知静而知美,不知静而不知美,既不知静而安得知美?既不知美,而恶从此斯生已。善之为善,是善能达道者,方能知善,那不达道者,安得能知善?既不知善,那不善从此斯生已。善美是知其微,美之为美,善之为善,是到了知微底虚静处,再加潜修,恶与不善,俱化于为美,为善就知极美之妙、极善之妙,美不知斯恶,善亦不知斯不善,到了美而知其极美,到了善而知其极善,如此抱道,故知其“有无相生”是阴阳反复之理,一定而不可移,人禀无中生有而求,亦抱至道,从有中而反无,方知尽善尽美。美善不知,是有无相克,尽其善,尽其美,故有无相生。

吁嗟乎!大道之难,钢坚石固,成之亦易,难也得到,易也得到,同到彼岸,岂不相成?大道无二,岂不相形?有何长短?正人行邪,邪亦入正;邪人行正,正亦入邪。何患长短?傍正底路,高下相倾,是水往下,高也到此,下也到此,没有有二底法门。音声相和,是抱道者,彼唱此和,此唱彼和,言其心意相和,同怀至道,前后相随而不离也。

如此怀道底圣人,方以无为而处事,心领神会,而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离我规矩之中,万物生于无为,又何尝有中生万物?春到动植自生,不假作为,就如人到静,种子自现,又何尝有作为?自生而不知其生,故生而不有,此有名无质之秘物,方能自知其美而争美,自知其善而争善。若为方知其有美有善,既性中为到有万物时,而不可恃其有,有了方得,得后才成,成其一,而无所以居之,是混其体,而无其质;既无其质,就无所以可居;既无可居,夫惟弗居,一得永得,是以不去,此养自己元神,而居无为之境,生于不有之时,方能知其尽善尽美,故有无相生,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前后,相成、相形、相倾、相和、相随之景象,是以圣人方能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如此,无为不言,万物方能现象,不离混一之“中”,故“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此弗居,是人才养得吾身而弗去,使天下养身者,不得外于此。

不尚贤章第三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此章安炉立鼎底说话,不尚贤,不礼有德之士,此是外说。内说不亲于外,而以惟知有内。外若尚贤,而民就有争竞之端;内若尚贤,而心就生人我之念。内外不尚贤,民争就息;我若不生者,争心无法可法。惟不尚治之。

“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难得之货,是稀奇之物,人见即生贪心,岂不怀盗心?此外讲也。内讲是目内观,无着于物,我之贪心从何染物?故不为外欲盗,念就无物而生世之财物,人人爱底,一见即欲,不见不欲,人之心就不乱了。

我无见,我就无欲,使我内观之心无驰于外,守惟精惟一,只知有道,而不知有欲。如此,是以圣人之治。苟能不争、不为盗,方能降伏其心,使猿马不外驰,不生欲。若是,才得虚其心;能虚心,只知饱食暖衣,除此之外,不生一点杂念,实我之腹,弱我争盗之志,强我体而守我鼎,养后天之药,以补我先天之灵,常常使我无知无欲,存一念于静中,故不敢为争为盗,以乱我之心,以作无为之道。

若有为民,就有争有盗,有乱之心,从此而生。若以法度治他,在治之时,其争盗乱之心不敢起,过治之时,依旧复萌,惟为无为,不但争盗乱之心不起,而且不萌。若如是,不但民可治,而大道亦可以成矣。惟无为则无不治。

痛也夫,养心之要,煌煌于章句之中,胡不勉勉而参求,外治民而内立鼎,以生坚固之心,遇火不避,遇水不回,立焚立溺,就死而不生退心。如此,方能造道,不辜负吾辈,讲五千言之秘要。

道冲章第四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此乃见道之实。知其味,得其理,充塞乎天地,饱味乎己身,故充满于体,而用之不穷。已知有道而不可满,一满,而其得妙,有几不能,已精而益求其精,已妙而益求其妙,守道不盈,则知渊源之妙,方明道之宗旨,而知万物之本源,此大圣人方能,稍有盈则溢,或者有坚其志,不至于盈,而方能造到大圣人。

知宗,知万物者也,岂不渊乎?到此一步,不可效子路之勇,进得勇,而退心易生,勇进则用于心,使心劳而退念出;效颜子之默,不用于心而用于神,故锐锋而自挫,不知有锐,亦不知挫锐之心,其外之纷不能入,外纷不入,不待解而纷自无,不外于默,一默,诸纷不能乱我之神、扰我之神、分我之心、散我之气、耗我之精,不乱、不扰、不分、不散、不耗,如此性光方现,使我静内生光,才能知其妙,明其理,方得深入其奥,冲而用之,到冲底地步,才叫作和;人炼形如地,静寂不动,才叫作同其尘。尘,土也,地属坤,乃炼坤之质,从阴中求出点阳明之象,现而为光,光生则坤静,坤静则湛兮而成道,道非无,无而若存焉。

婴儿一现,我不知是谁之子,在杳冥之中,我不知有我,而安知辨别其子?帝,我也,要返于一来之际,而复我本来面目,归于无始之先,合道以为我,合我以为道,才叫作“道冲而用之”。

嘻,嗟夫,子等学道者,要饱味乎身心,养浩然之气,充塞乎天地,不盈乎志,不挫其锐,不解其纷,无锋不拙,无纷可解,到其同尘之寂静,而知性光之冲和,道不知为道,子不知为子,那时节,子不欲会吾,吾欲会子耳。同其声,同其应,子是吾耶?吾是子耶?总不外“道冲而用之”。吾与子也者景象,知道之妙,明道之理,深入于道之奥,不但吾与子,而充塞乎天地之外者也。

天地不仁章第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tuó籥yuè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此章是用默。以归于不言,而心神领会其至道之妙,用意如萌,止存其性而不知其身,天地乃至高至厚,居无德之体,恩泽布于万物,而无施仁之心,“不仁”是天地无容心以仁施万物,万物得天之太和,故生之育之,长之成之,此天地仁也。乃天地容万物而万物感,天地化育之德,不有形迹,是“上德不德、上仁不仁”处,正是为至仁也。天地以不仁长存,修身之圣人,效天地之不仁,运化育于一身。百姓,指一身而言之,非他是我之意也。身为国,心为君,意为民,心以无为为化身,意以无为守法,如此是仁也。冥冥之中,不见施仁,是圣人效天地“上仁不仁”处而修己,故乃以百姓为天地之刍狗。

天地不仁,无声无臭,高也明也,博也厚也,此天地之仁也,而万物感之,不见其仁,此所以不仁处,而仁大矣,此所以不见仁,而仁宏矣。此是天地之修,亦是天地之橐籥,为天地,尚以“无”为橐籥,为人修身,可不效天地以“无”而为橐籥?天地之间,无何以修身?其犹橐籥,而以无为为之乎?是以修身,用虚而不屈,强为之名用。虚以修者,领虚之美,得虚之妙,无处强名,无处强道,虚之极而动方生,一动愈出,美而愈知其妙,到此难言矣。多言而无可言,故数穷,不如知我之美,会我之妙,抱我至中至道,而守我冥忘之理,常存真一之气,以乐天真,岂不谓圣人修身,效天地之不仁也哉?虚之理妙矣,天地之不仁,仁矣,玄玄乎至大至刚也。

谷神章第六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此章是体道之实,知道之微,用道之妙,登道之岸。

从虚而入,根上章而来,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是者谷神之源。譬如山,四面皆是耸岭,中是深谷,落叶闻声。

人身上下皆实,惟中常虚,将谷譬言之。山谷闻声,乃山之虚神耳,山有虚神,故千万年无更变之端,目今如此,千载之后亦如此。人之修身,当推此理,一个幻身,只有中之内一点灵气,四肢百骸,皆是无用,若有嗜欲,虚灵就被他埋没,终日用心,劳碌于外,神从耳目口鼻舌身意散尽,安得不死?若求不死,须问灵神,灵神所居,上不在天,下不在地,中不在人,在虚灵不昧,一点真性之中。

近学者不知说出多少落地,上降下升,用性光会合,黄妪牵引,为坎离交参,一点金液,发于玄牝,玄牝生芽,方得性命归宗,乐于冥忘之间,从吾性中见出,是不昧之性,非气质之性,要点下落,须遇高人,高人指点,如梦初觉,如醉方醒,得来不费半文钱。若求库蔽(?存疑)无处觅,非他言“难易相生,不可求轻得。”

玄牝之门,在空谷之中,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在无声无臭之间,铅汞合一,方知下着。此理深渊,似日月运行,东出沧海,西没穷谷,昼夜反复,无息而住。此理即是身中下落,水中取金,火中取木,金木相并,譬如月感日精而光生,日返月华而晦出,俱是造化之气所感,身中岂无真一之气而生?上不上,下不下,中不中,在杳杳之中,而生真一之气,引上接下,而归黄庭。此庭之名亦是多了,才叫作“天地之根”,要归甲子周流,去而复返,返而复去,身中要金木降升,离而合,合而离,离合之妙,在于真一之中;真一之源,在于一点性光之内;性光之居,在于虚灵之中;虚灵之神,在于空谷之闻;空谷之处,在于幻身之中;幻身常无,神乃得一;神一,而性命方来朝宗;性命合,而魂魄潜迹,收来入神,方能雪光;雪光一出,便是慧照;慧照无间,才是绵绵若存,使之不穷,用之不竭,才如山谷,常静而存神,是谓“绵绵”。若用心存,就不是了,要似若间耳。“勤”字,莫作勤苦上看,此“勤”是“绵绵不绝”之意,“用之不勤”,是无穷无尽之妙,而无刻暇,是体我之道,乐我之妙,岂不绵绵而用之不穷?

人生在天地间,返天地之化工而成真,抱真以合天地。人之玄牝,是天地之根,天地之根,亦是人之玄牝,总不过要人明天地之理以修道,返道以合天地,方是“谷神不死”章之旨。

天长地久章第七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此章因禀公而无私存。听其物之消长,随其生也,杀也,无容心于物,以静治之,天之职盖,天地之职载,以无声而生,故能长且久,在于不自生,以听万物生育,随天地之气感之,随其萌败,故不耗天地之元精,方能长生。

是以圣人体天地而修吾身,先以静御气,后以精养身,无身不成道,有身不归真;先以静而抱真,后以后天而养身,才是“后其身”而身外之身方得;先外我之假身,而存我之真形,无他,乃一静而存,无私于物耶?

天地以无私而开,人以无私而合,天地无容心以感万物,圣人效天地亦无容心而抱全真,总不过要人心合天地。天地以清虚之气而转周,圣人以清虚之气而运动,天地能长久,圣人法天地,不能长存,无是理也。故能成我无私之私,以静而守我真形,待天地反复之时,而我之真形无坏,此所以天长地久,圣人合天地而长存,只是无私心于物,存无声无臭于身,其真乃成。

上善若水章第八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此章要人修道若水。水乃无心之物。“善”字,百福之根。上善底,无事不无规矩,诸事无外感应。水滋物,无容心,人所恶底污秽之地,而水不争。内功用水而若水,如是故,不争者等人,可几近于至道也。

下七句有两说。外说,人能持善,不择善地而地善也。人善地善,岂身不安乎?心存善而心公,一公,心渊于海,而无物不容。心善方能人善地善。七句中在“心”字,“与善仁”。他本改作此“人”字看,(即将“与善仁”改作“与善人”)吾不然与?普也,心存善,无处不普。普与善,无处不仁,作“人”字,便轻了。言“善信”,心存善,出言必善;心存善,为政必化而治矣,百姓无不瞻仰;心存善,作事无不中节;心存善,有道则见(现),无道则隐,一动无不合时。如此,夫惟若水之不争,故无尤。居善地则心安,心善渊则神定,与善仁则义存,言善信则立志,政善治则化普,事善能则无惑,动善时则天命知。若是,可近于道矣。此外说也。

内说,心正意诚,即是“善”字总领。水是圆通底,修道如水之圆通,正诚、圆通,无道不成。水乃养命之源,水升火降,聚则结为金液,散则无处不周,如滋养万物一般,虽污秽之所,无不沾之。地乃绛宅,一善,则身外之身,处而安之。存正诚,则心渊而冥之;存正诚,则意外意,周流用之而不穷;存正诚,我之魂魄不为我治,合之而成真种子,一有性中景象,乃吾身之事也。惟我能知,他人安能?存正诚,入于冥忘,性发而后动,方知命归根,此其时也。要圆通若水,可动则动,可静则静,善能正诚圆通,动静方得随时,无人无我,安得有争?夫惟不争,几成于道,故无尤。无尤若水,方能上善,方得如此,信道之不浮矣。

持而盈之章第九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吕本作“贻”)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此章修身之要,要人有道而不自满,持真而无骄心,入性之后,任其自然,在冥忘中,不知其有,如是乃得道之士。初入道门,有此数病。持,是有了,勇猛向前,不知进退,故至于盈,一盈,不知其住火,而使其盈,不如不修。此句上合其天,而同天之虚无,体无始之真,只是中和以修之,方成久持之功,而无漏泻。锐乃趋进之心,及不可持,其心揣之而无保,因锐也。富贵乃涵养之功用,用之不穷,取之不竭,若骄之,前若水之功,岂不自养而安能成无极之道、合我本来面目?故使我常常绵悟;而丹之液,金也,玉也,久在虚气之中,故守之,得其常存,少有骄心,则不能守,而泄天元一气,世辞之矣;要久守,除非退其身,方得成我之功,遂我之名,而合天地万物造化之根机,返无极之至道,乃得常持而不盈,能保能守,不致于漏其真,泄其元,一混合其天,不外中和之旨。

载营魄章第十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吕本中,问句后无诸“乎”)

此章体道之实。

周遍内外,使魂魄成真,一团性光内照,无中寻有,以乐天真,抱真一道,而永住黄房,如婴儿,无知无识田地,返其太无之始,以涤除瘴魔,保我无极大道,以合天地,方得爱我真一之元,治复我身心,并一切凡想,无放于外,才能开其天门,闭其地户,以养我一团太和之气,上合天之清浮,下合地之重浊,中澄我之身心,不空我本来面目,方得自明其明,自复其复,一点阳神,周遍六合,通天达地,无所不照,无处不普,才为真人,于是生之气,蓄之神,生气于无为之中,冥冥忘忘,为之而不恃其可道之道,可名之名,故长生,而天地神明,所以玄之又玄,无处主宰于我,是谓玄德。不由天,不由命,而由我,一点道心,谁能似此?全德全玄,而不改神也,仙也。

三十辐章第十一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此章要人外静而内动者也。

车乃载重,腹内轮转之物,从举步至千万里,其形隐若泰山而无可憾,听其腹之转动,若周天移星换宿,周而复始,此阴阳变化之枢机,而车不知己之动,随轮之转也;埏埴,乃土之平,而无造作之功,听其自然,随人造作以为器,借水火以成形;室乃人之居,若不开牖,其室不明。

三者,车不知为车,听其辐也;埏埴不知其为埏埴,听其器也;室不知其为室,听其牖也。辐乃车之黄庭,器乃埏埴之黄庭,牖乃室之黄庭;车无辐不行,埏埴无器不用,室无牖不明,人无中宫不生;辐坏车敝,器坏埏埴亡,牖坏室崩,中宫坏气断;车修辐,埏埴修其器,室修其牖,人修其中宫。此四者,当无以为车、为器、为室、为人,既无为,将何修之?故“有之以为利”,有利必死,“无之以为用”,无用必生。此乃修身之譬,修真之要端也。随气之生,无随之死也。炁益身仙,心旺躯死,总不过要人留气而去心也。

五色章第十二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此章教人触物不着,一心内听、收神、收身、收心、收意。

五色是内五脏;五音是内五行;五味是内五行中药物;驰骋田猎是内五朝元;难得之货,是内一点灵明;圣人为腹不为目,是内观,外不着。

五色虽言外,而其意在内。凡人顺行,外着五色,天目闭而凡目开,岂不盲乎?内和五脏,使真一柔顺,不染邪气,而如天中五岳,立极阴阳,亿万年不朽。五岳之气,和而上升,与太和交合,故不败常存。

土中生水而滋养,流通万国,此要紧之脉,如人五脏,不使其枯,常润其中,脉络周流遍身,脉清则气和,气和则道立,道立则基地固,基地固则外色彩,一彩,则世之五色,一毫不着,二目光明,岂能盲我乎?目乃神之门,门户高大,神守其宅,魔岂能入?魔既不入,神明内听,则五声了我之明,不向外驰,而炁方得来朝。炁一朝,酸甜苦辣,吾自啖之,岂他人得知?实实得其中奥味,任其金木来交,五行聚合,方产紫英。

其货一得,圣人只知有内,忘其躯壳,岂有目于外、耳于外、口于外、心于外、行于妨乎?听而不知其闻,食而不知其味,到无声臭时,色岂能着我目乎?声岂能听我耳乎?味岂能听我口乎?驰骋田猎,岂能乱我心乎?珍奇异宝,难得之货,岂能动我念乎?

修真之子,一心内守,外判阴阳,静体无极,返混元于我腹之中,出其身于太虚之上,故去彼之色、音、味、驰骋、难得之货,而取此中之色、音、味、驰骋田猎、难得之货,静中生之、育之,养我之清气,助我之灵根,守我之神明,出我之真身。以我合天,以我合全,以我之道而同太空,总从“为腹不为目”,方得取真一之性,而生其命,就是天上仙子,不过是“断外接内”四字,以归于空,从空中返有,日月合明,而成其道。

道之成在于“耳目心”三字,三者聚而成道,散而成鬼,可不慎乎?叹其人为此而丧,守此而生,聚此而成,诸子勉之,慎之。

宠辱章第十三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吕本为“何谓宠辱?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者),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

此章要人得失如一,不为此所着。

外说荣华为宠,患难为辱;内说无为为宠,有为为辱。深一步说,得灵为宠,失灵为辱。我从空里得来,孜孜汲汲,惟恐有失,常以惊为念,我道日长,而无消化之日。若遇无知,授之作为,是吾辱也。要我洗涤参求,徨徨然速归正道。若无惊心,沉于苦海。常存惊,渐归正去邪,此讲人之自盲。

吾今日开光再讲内功宠辱。要存真内照,见我本来,是我宠也;惟恐毫厘之差,常存若惊,灵性倘有一念之差,是我辱也。凡人有宠必有辱,惟“惊”字守之,此惊非怕也,一念不动是惊,一物不动是惊,空中显相是惊,光中霹雳是惊,有有中无是惊,虚灵不昧是惊。惊难尽述,如此若惊,有宠而无辱也。

“贵大患若身”,有身就无患,无患亦无身,患乃身中出,身从患中生。一静之后,丝毫运用,是吾患也。崩鼎者,一患也;痰绝者,二患也;火炎无水者,三患也;四肢不动者,四患也;目眩而无光者,五患也;气不接者,六患也;口不能言者,七患也;五脏炎枯者,八患也;有骨无肉者,九患也;不明大道者,十患也。此患皆从,从天之身而来,亦从重命而来,若轻命,轻后天之身,惟重先天之身,患从何来?

有为患生,无为患绝,贵大患者,是重命入邪之人。人重命,方去修,不管邪正,死死下功。为重命怕死,谁知死期更速;重性轻命,方得无患。命中不得性,性里常生命,故“若惊”、“若身”,而贵我真全之理,倘有察处,以若惊而守若身。

何谓宠辱?辱为下,元海枯竭,故先天不生,是辱也;后天作而补先天,是宠也。得真灵若惊,失本来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身?所以有大患者,为后天身耳。及吾存先天之身,而无后天之身,吾何患之有?贵以先天之身为天下者,则可以寄其身,而塞于天下;爱吾先天之身为天下者,乃可托虚灵之身于天下,是存道身,外凡身,如此宠其身而无辱于身,无患于身,方是清静常存之道,而无入邪之心,此是修真至妙,愿学者勉亶(与“旃”同,乃“之焉”的合音,勉旃,即“勉之焉”)。

视之不见章第十四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吕本作“怳忽”)。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此章是知道不可以色声力求之者也。

道本无见,不可色求;道本无闻,不可声求;道本无得,不可以力求。道之渺矣,岂能见乎?惟夷夷然自见道之奥矣;岂能闻乎?惟希希然自闻;道之去矣,岂能得乎?惟微微然自得。三者合于天而全于人,不可诘之而穷。其理,见于内,闻于内,得于内,精一而见,气一而闻,神一而得,方为混一。

其上徼,瞻之莫知其高;其下昧,俯之莫知其渊。言其难闻难见难得之道,上达于天,下达于地,中合于人。要体此理,究其奥,通其玄,会其无中之有,三家合混初之体,如痴中知痴,醉中知醉,方乃见乃闻复乃得,绳绳然而专心精至,不落顽空,才有真象出现,是为“无状之状,无象之象”。

本真一出,聚则成形,散则成气,何有实状?何有实象?故此不着若是,方为恍惚到杳杳然,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玄不知其玄,道不知何道,强名不见不闻不事,故曰“夷、希、微”耳。

古之道者,以身合天,以德合天,以心合天,三者既合,是为真道;今之人口虽言而身未体也,就虽体,不过劳心劳意而苦其形,是谓“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倘或苟能知古人,体元始之初以修身,如是者,乃见乃闻乃得,是谓修道之纲纪,能时时如是,刻刻体此,方能如天之清,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如松柏之茂,如南山之寿。如此无疆之道,何不体此而黾勉行之?

道在不动,道在不行,道在不言,道在不目,道在不耳,道在不心,道在不意,道在不息,道在不知。知内寻知,息内寻息,意内寻意,心内寻心,耳内寻耳,目内寻目,言内寻言,行内寻行,动内寻动。苟如是,皆可上冲。

古之善为士章第十五

古之善为道者(吕本作“为士”),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冰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泊兮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吕本“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冰将释”无“其”字,无“澹兮其若海,泊兮若无止”句)

此章是借古之修者敞后之人。

古之人从实,无穿凿;今之人从精,庄妙严,以作外相;上古修者善士,小心谨慎,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微者,道之幽深,故不可识;妙者,道之精粹,不可识;玄者,道之难穷,不可识;通者,道之广博,无所不通,不可识。此四者,体道者,能搜微究妙、悟玄,通遍三界,内外无一不烛,言道微妙玄通,入定内细细觉察,方得通达。外说达天下,内说达全神之灵,使他暗里珠明,光透百骸,形神俱妙,与道合真,故无可识,故不识。

容者道之体,本来无容,强名为容;豫者,是我虚中用虚,如冬川不可涉,如涉川一样兢惕,方得不漏,稍放,就不能生;犹兮若畏四邻,此乃澄静本来,犹恐有外魔来攻,如有邻舍窃取,存敬畏以防之;俨若客修身,如宴有尊客之前,不敢放肆,方守静到底澄清;涣若冰将释,入静大定时,如履春冰一般,防其惊异,恐走失灵根,致生不测,保身之要也;敦兮若朴,不尚雕凿,素其玄风,不可搬运身心,存澄静为用,体元始之理,行元始之事,以神归元始,以气合元始,以身化元始,以心意混元始,皆成一炁之朴;旷兮其若谷,广旷虚中,若太虚之体,为一大窍,任其乌兔东西,炁合自然,存灵守真,中中乃得,是我举动之灵,归于空谷;浑兮若浊,本来混一,灰心乃灵,从灵中炁合,复浑,又从此浑中求明,到此明处。

人以为浊,惟我独清,任以马牛呼之,只自固真一,返其当来,以脱尸骸,方能解脱,不使鬼神专权(权?存疑),惟我自主,始见真神,是内清而外若浊,以遮凡尘俗目,此隐圣故耳。如此虽妙,孰能似古善士者,浊内求清,清中更澄,要时时除行,弗得贪求;如此清矣,孰能似善士安身心,久久如一,体本末终始,先后不改如初,方似古善士。如此修行,乃可近道,而生定、静、虑、得之妙。

后之学者,逐一遵行,才有明德、新民之奥理,率性以近其道,尽性以生其道,才叫做“致中和”,合天地以育万物,不过是安之久而生、静之极而生,者(同“这”)是个无中有了,从前一一体行,如冰如邻如客如浊如川如古善士,方能保此道。保此道者,守中无盈,不盈难溢。倘有妄生,盈乃克生。夫惟不盈,是以能敝其形,敝其心,敝其意,方乃成焉。要人小心渐进,无妄无退,方得学古之善士,行精一无二之功,乃得全真,是以借古人而儆后学者。

致虚极章第十六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吕本作“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吕本作“公乃王,王乃天”)

此章是逐径之妙,一层深一层,一节玄一节,要人层层通透,节节光明。

致虚极,何也?虚从何来?从空里来。何谓极?彻底清为极。何谓致虚极?身心放下为为致,身心窈忘,为致虚极。何谓静?丝毫不挂为静。何谓笃?纯粹精一为笃。何谓守?专一不离为守。何谓万物?虚中实、无中有为万物。何谓并作?皆归于一,为并作。何谓吾?灵中一点是吾也。何谓观其复?内照本来。何谓以?得其神而返当来。

何谓物芸芸?诸气朝宗,物来朝宗,暧烘烘蒸就一点神光。何谓各归其根?是从无而生,虚而育,打成一块,纯阳常住于中。何谓归根曰静?是有中复无,实内从虚,静者太和之气,天地之灵是静也。何谓复命?返其元始,是命也;觉其本来,是命也;虚空霹雳,就是婴儿囡(造字。“囡”内“女”当为“力”)地一声,是命也。人得此生,仙得此道。何谓常?得之曰常。何谓“知常曰明”?明得者个(这个)是明,明此理,通此妙,参此玄,得此道。

何谓不知常?不明者个是不知。何谓凶?不知其静,不知静里求玄,动中求生,有里着手,故凶也。既不知静,又得知动?知有此动、此有,从静生者吉,从动里寻有,有中取动,安得不凶?

何谓知常曰容?知常静之妙,知静里常动之微。静中动,无所不通,无物不容,言其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微也,妙也,巍巍乎,焕乎其有道也,就如儒经云:“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又如子思云:“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又如颜子有云:“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又如孟子有云:“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又如释典云:“无无明,亦无无明尽”。又如大法云:“不出不入”。此皆容也。

何谓公?无人无我,无声无臭,普照万方,惟澄而已。何谓王?一澄乃公,公得其旨,统领谓虚,归于密室,湛寂无为,是为王也。何谓天?金木交并,湛寂真神,无微妄,无微无,无虚中之物,合阴阳之炁,按五行之虚,得天地之和,体清虚之妙,得无极之真,是一天也。何谓道?静如清虚,彻底澄澄,是为玄,玄之为玄,是为道也。道本无名,借道言真,返之混沌之初,无言可言,无道可道,是为道也。何谓久?无言无道,是久也。何谓没身不殆?既无言无道,身何有也?无有何殆也?是以为殆。妙哉!斯明矣。

太上下知章第十七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通行本作“不知有之”)

此章大旨在何处?在清欲澄心。

何为太上?澄静后返之于纯,合元始之初,谓之太上。何为“下知有之”?诸气不生,神凝之后,众皆归宗,谓之下知;凝结于内,谓之有之;下乃诸宗也。既知有之,其性熔也。既熔,亲之,誉之,何也?要刻刻防之。亲也,惟恐有失,关闭来(往)。誉也,要我含太和以养之,存极静以铸之。铸剑之要,全在忘中得,静中采,采中忘,是亲也,誉也。既亲之,誉之,何故又畏之?何也?我不惊恪,恐入于顽空,其空一顽,鼎翻火散,其害不少,是以畏存之。既存畏,又侮之,何也?稍有不纯,其药爆现,侮我之灵,神即分散,是侮也。敬谨固守,养其真静,纯粹精一,抱元合虚,不令其侮,北真趣味,信犹不足,焉有不信而有动者乎?既静而信之,又贵言之,何也?我以笃信真静,犹若无言而守也。是无言也,犹之乎贵言一般。何为功成事遂?骊龙得珠,岂不谓功乎?彩凤骊珠,岂不谓事遂?如是诸脉归宗,情性为一,俱合太和,以无为使之然也。皆谓之曰:我得之自然而己哉。

大道废章第十八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此章大意何说?此意功到方见妙。

何为大道?默默无言,静极无知,谓之大道。无往不是道,又何废也?不废不为道,废尽乃为无极。既废,为何仁义有?废到不识处,诸脉络,循规蹈矩,一一朝元,不待勉强而来。不言即仁也,不为即义也。不言不为,合成一处,其中若有仁有义存焉。以无为,其德含容,其量恢廓,岂不有仁义存于中?

何为“智慧出,有大伪”?炼己以愚,修行以痴,方得成丹。苟有智慧,加之作为,用心用意,勉强胡行,诸魔叠至,诸障肆生,无不作假,大伪生焉。若在愚痴内,生出智慧,诸魔不侵,诸障不出,何伪之有?若炼得愚痴,不识不知,是亦伪也。人身是假,人神是真,有大伪,去其身而留其神,谓之大伪。

何为六亲?眼、耳、鼻、舌、心、意。何为不和?不见、不听、不臭、不味、死心、忘意,谓之不和。既不和,又何孝慈?孝则顺也,慈者爱也。顺性爱灵,返天之根,天根既得,子孝母慈,和合骨肉,母抱其子,子伏其母,是谓有孝慈。

何为国家?身心是也,虚中亦是也,性命又是也。何为昏乱?心不定,入世而昏;心不定,逐境而乱。尘欲内集,昏乱吾中。气性不断,先天性不生而昏;凡命不惜,真炁绝而乱。身心定,虚中静,性命应,定静应,元神庆;昏于中,取于外,外乱内昏,金木相亲;外昏内乱,水火相并。昏者冥也,乱者交也,一冥一交,神仙之道。何为有忠臣?忠臣是意安也。精中华,皓中白,交而纯粹,合而杳冥,复神于中,内合天形,是为忠臣。

绝圣弃智章第十九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思寡欲。(有本最后一句为“绝学无忧”,句式与“少思寡欲”故。)

此章申言何也?恐人易看,不留心穷究,故复按也。

请其旨,要人到“上德不德”,情欲尘心,一毫不着,希圣希贤,念头一毫不染,尽忠尽孝底意思,都不存毫厘之念,到无为地步,是此旨也。何为绝圣?忘神入太虚。何为弃智?忘忘于空。何为民利百倍?无为后诸气化净,听其自然,谓之“民利百倍”。何为绝仁?冥中更冥。何为弃义?除意归仁。何为民复孝慈?入无为,到了捉摸处不知己快,不知己乐,听其生化,谓之“民复孝慈”。何为绝巧?不自作了然而生技叶,恐聪明反被聪明误。何为弃利?不生贪求,恐求盈反溢也。无为盗贼,无有不聪明,不求盈,而无害生,谓之“盗贼无有”。

何为此三者?虚空灵是也。何为以火文?不粉饰造作,自作聪明,而求盈。何为“不足,故令有所属”?以中求中,为之不足;以中求中,不盈不溢,常常冥忘,不待去求,而自令有所归。

何为见素?不彩之文之。何为抱朴?不粉之饰之。何为少私?不贪之求之。何为寡欲?不盈之溢之。总归纯化无育底地步,合于无极之始,反归于空,乃申明上章之意也。

绝学无忧章第二十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若婴儿之未孩;累累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若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漂兮似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求)食(于)母。

此章自知玄玄,独落根本,只知有也灵,不知有身,又何况人可得而知也。

绝学无忧,绝无有之学,抱中而已,岂有忧哉!唯之与阿,惟灵内之根,守纯阳之气,宁无忧之神,与人隔障,可得易闻,欲知之人,而人不知神灵能去几何?有无相通,呼吸相应,善恶不分,有灵必有神,有神必生灵。善者灵也,恶者神也,相去有何若哉!言其神静生灵,灵彻通神。

人之畏,畏性不生,畏命不灵,无虚也,无静也,虚静不极,岂不畏哉。我若虚也,虚之极;我若静也,静之极;我若极也,极之至。又何畏性命之畏哉!上“畏”字,我有警醒,终日惕惕,下“畏”字,是性命,是虚静。

“荒兮其末央哉”,荒非荒也,一物不着,一丝不挂,无天无地,日月暗明,唯混而已,谓之荒也。其末央,恍惚未生,不知有冥,不识有空,如此境界,有何是中央?是未央哉。

众人熙熙,若有所得而自快,盈其心,满其志,止于此而已矣。“如享太牢,如登春台”,因盈也,因满也,不知盈满而自害。“我独泊兮”,我到未央时,不敢苟且,愈坚其志,愈恒其心,只执于中,连中也不知,是为泊。然其未兆,我到未央时,若婴儿之未孩,知识不生,闻见不开,婴不知为婴也,“乘乘兮若无所归”,婴不知为婴,此时候有何归着?到处寂然之境,静到寂寞之乡。

“众人皆有余”,为“胜心”二字,自满自贪,谓之有余。我独若遗。到一境,灭一境;入一步,杀一步;得一趣,忘一趣;知一妙,去一妙;自已危微精一,谓之若遗。人到玄玄处,秋毫不贪,飞灰不染,方为若遗。

我若遗,愚人之心也,寂然不动,辉辉兮,灿烂于中;冥冥兮,性升于空;沌沌兮,返之混始,归之混沌。俗人昭昭,盈心满志,自以洞然为昭昭也,我归原始之初,神不知为神,气不知为气,虚不知为虚,入于混然。惟昏昏然不识,若未胎婴一样。

我独顽且鄙。此顽非顽也,五行自运,天地自交,阴阳自混,乾坤自一,谓之顽也;鄙非鄙也,精粹纯一,谓之鄙也。我独异于人,默默无为,着中不着,异于人而合于天也,混沌合于我,我还归于混沌,谓之异于人,而混沌同也。混沌之内,惟知其中,母乃中也。昏默之中,采先天精华,含养于内,谓之“求食于母”。

德之容章第二十一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怳惟忽。(通行本作“唯恍唯惚)忽兮怳兮(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怳兮忽兮(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通行本作“然哉”)

请问此章大旨?此章虚中着实,空中生有,自知自觉,涵容养中,是谓“孔德之容”。

心不虚不能容,心不空不能量,虚空方得应物。道为何物?是先天生底炁,炁生道,从道凝为物,人何能使物凝中?初然下手,下手处在太虚立基,去心意,住基合怳合忽,谓之初进。此一讲也。

凡人修道,必先由此,后至悦忽(同恍惚),复为熔金,熔化养体,如坐大火中,周天云雾,如入冰山,方为“怳然昆仑镇顶,不能力支”;方为“忽然,怳忽之中若有象”,见中不见,知如不知,方为真象。怳中生忽,忽内返怳,内若物存,觉如不觉,存如不存,方为真物。既忽中返怳,怳中生忽,如影一样。

为何有名?吾不改之,因存因有,着定于中,是其名也。名乃害也,其害不去,焉有众甫?不存他,不有他,不着定于中,是去名也。去名亦是去害,害去气熔,名去神化。“甫”字当作“父”字看,亦当“主”字,亦当“神”字。目不观,目神入矣;耳不闻,耳神收矣;鼻不息,鼻神凝矣;口不言,诸神聚矣,谓之众甫。诸神聚,其舍有主;诸神化,其气有父;诸神存,其名不去,是为众甫。为众甫,方得若窈若冥,到了窈冥时,才得神化、气结、精凝,而成道如此。

曲则全章第二十二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此章是教人纯一不杂,自无骄贪者也。太上之婆心,恐人自骄自贪,常存好胜之心,不自加功,而妄采取,有害清静之道,教人常存不盈不满之意,故以式示之。

凡学道者,从曲而生,深究太阴之理,从月之三日,生阴。三日取阳光方明,故渐加采取,功到自然满盈,曲则渐直。初三、初八、十;十三、十四、十五、十六,故望曲则盈,如月也。枉者,要人纯其精,一其华,精华纯而生,用华不用精,固精采华。洼者,小土塘,水多则盈,要人防溢之害。弊者,弊其着采,弊其采守,去有为之弊,存意中意,太虚中运用生化之理。少者,一丝不着。多者,妄心极用。

是去此数件,清之,一之,虚之,极之,是以圣人教人式如此,故举言之,人无矜,故道生。前“不自”者,默其功而听其自然,来往生化,未免强用他之功,气聚自生,气烘自化,气融自结,气纯自成,气化自泰,泰复自旋自转,微意一点,落于中宫,气后合混沌时,如太虚中一点金星,天水相映,总从“不自是,不自矜”中来,是以不争。不争者,因不自是自矜,方处不争。到不争时,岂有虚谬哉!

深为后人而详说之,因曲、枉、洼、弊、少、多,者(这)六字,总不过要人去有存无,去胜存朴,去贪存实,是以不争而归式之。

希言自然章第二十三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此章言其自然,不待作为。

希言者,言贵于无,如飘风亦然。倘天心不静,飘风即起,不能恒耳。如人之功,其铅方起,意即外驰,岂能恒乎?骤雨如人之功,水方来朝,心即他向,火不能降,虽朝无益,如骤雨不终日耳。如此用功,孰谓是先天地?此乃后天之余。

天地尚且不久,火来水散,水朝火灭,不能合一,天地岂能久乎?人妄采后天,乾坤毫无主机,人乃神也,神岂能返舍?无是理也。

故从事于道,言静极之功,去有而就无,故从之静,从之无。

道者同于道,同天地,不言太虚之体;德者同于德,同天地生化成物之机;失者同于失,同天地虚灵不昧,无言无动,而合天地之道。

同于道者,同生化肃杀之权,如人有动有静,相生相克,与天地无丝毫差谬,乐自然之道,故得之。同于德者,同天地含弘广大,无不覆载,其有容也。若此,乐其自然之道,故得之。同其失,同天地虚灵不昧,风云雷雨,无意而生,无意而散,丝毫不着,如此容静,包罗乾坤,听其自然,合天地,乐我自然希言之道,故得之。如此合天,信之犹为不足,焉有不信之理乎?太上教人,不过体天惜己而修,忘德忘失,无容心于物也。

跂者不立章第二十四

跂(通本作“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形。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也。

此章从虚自运,不待勉强。

何为跂者不立?跂者是斜身不正,谓之跂,故不立。为何譬跂?意邪,心着世欲,猿马不收,何能得静?何故得静?正其心,澄其意,毫无染着,故能得静。何为跨者不行?跨者,一脚而立,不能行也。譬此者何也?因人不渐进,知而不行,如独脚而立,岂能久乎?是以警后学也。不静,安能得起?不虚,讵能得知?人若闻道,不从渐修,焉能成乎?

何为“自见者不明”?自有邪见,妄自为是,不规自然,岂通透内学?若有通透,将何求之?似愚似痴,终日默默,不待勉强,自作聪明,不求明而自明也。

何为“自是者不彰”?自立偏见,终日妄参,其大道不能彰现,将何求彰?常存不满之心,不生速进之心,终日自足,岂能彰乎?要不自足,虚虚静静,常若蠢然澄见底,不求彰功到自见,此彰非外彰彩之意,乃内中运行生化之机,方合太上本旨。

何为“自伐者无功”?外说如满山苍槐古柏,樵人日采,山之槐柏日采不觉,月采年采,渐渐待尽,山之秀气,渐渐消散,久之为一枯山。如人终日目视耳听,口言鼻臭,身劳神损,气耗精枯,终日不觉,久之如枯山者同。又如人妄相授受,不归清静大道门头,终日或守或放,耗水抑火,每日烧煎,其已不觉,久之亦如枯山同。

何为“自矜者不长”?人少静,微有觉意,便生自夸之心,矜心一存,道无渐进,今日如此,今年如此,终于此而已,因自矜自夸故也,焉有渐进之理?将何得渐进?有恐闻之,心存不足之意,坚之固之,精之一之,再加一笃字,不求长而自长也。如此自然与道合也。

何为道合?要如余食赘行,人不知以后天余食之气,精心切悟以为己害,起后天底精心切悟,去静中参悟后天中先天。赘行,是不动貌,心贪身懒之意。既心贪身懒,为何譬道?言如人外不动而外勤于功,就如身懒心贪赘行一般。

何为“物或恶之”?物乃灵物也,因自见、自是、自伐、自矜,不从自然,不归清洁,灵物岂能起乎?若或有恶者然。何为“故有道”?道乃自然之玄,有道底人,不见、不是、不伐、不矜,此为故有道。何为“故有道者”?不跂立不跨行,从清静自然,不待勉强中而来者,无速进之心,无矜夸之意,入于冥忘,常在虚无之境而不处,见是伐夸有为之地也,故不处。

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处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通本作“人亦大”“人居其一焉”)

此章旨在何处?在一“大”字;修在何处?结穴在寂寥。

混成物是何物?灵明随气而结,空洞之中,混成有质,此质虚象无形,结而成丹,谓之“有物混成”。何为先?何为后?积谷为后,采阴精为后,着意为后,一切有为为后;寂静中生,虚灵中出,空洞中升,无杳中来,无有中见,虚实中成,为之先。皆谓之“先天地而生”。

何为先天地?混元中未有天地,而天地性存;未有阴阳,而阴包阳,阳包阴,阴中生阳,阳中生阴,谓之先阴先阳,取而用之,谓之先天地。既有先天地,要寂寥何用?不寂,阴中阳不生;不寥,阳中阴不出。寂寥之中,天地生而合一,阴阳聚而泰交。

何为独立不改?天地不可改,天地为独立,至道为独立。天地不外于道,而况万物乎?谓之不改。何为“周行而不殆”?天旋地转,周流生化,岂有崩坠乎?天地原以一气化成,天中之天,地中之地,天中之地,地中之天,一气混融,出于自然。道乃天地,亦是流行而不殆,天地可殆,而道不能殆也。

何为“可以为天下母”?母者,以气成道,道生天地,天地生万物,而万物亦本于道,是以为母,可以为天下之母,言其无事不本于道也。何为“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太上亦不知何为道,言其纯粹精一,至玄至妙,不知为何名,想象自推之曰:“字之曰道”。何为“强名之曰大”?无往不包,无处不利,通流阴阳,强之曰大。何为“大曰逝”?逝者,无处不周,谓之曰逝。“逝曰远”,远者,天上地下,流道流行,谓之曰远。“远曰反”,反者,天地万物,无不本于道而生,无不归于道而化,谓之曰反。生无不本于道,化无不归于道,故曰道大。

何为“天大、地大、王大”?天故大也,天本于道;地故大也,地本于天;王故大也,王本于地。天、地、王,皆本于道,道故大也,殊不知道亦本于自然。天所以覆万物,故曰大;地所以载万物,故曰大;王所以统万物,故曰大;道所以包罗天地万物,故曰大。何为域中?域中者,天地万物之王宰,道凝于尺,而为天之域中;道凝于地,而为地之域中;道凝于万物,而为万物之域中;人能体道,道凝于人,而为人之域中。何为四大?天地王道,谓之四大;精气神灵,谓之四大。四大皆空,而道处于中,谓之“王处一焉”。

何为人法、天法、地法?道出于自然,人能自然,如地之静,故常存,谓之“人法地”;地得天之雨露下降,生化之机,地固结而常存,谓之“地法天”;天禀清虚之气,凝虚于上,不动无为,而合道,谓之“天法道”;道本于虚无,常含湛寂之体,听无为之生化,谓之“道法自然”;自然之中,有物混成,感先天地而生,凝寂寥而化,随自然之机,而合混成之道,谓之“自然”。

重为轻根章第二十六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此章教人温和弱体,静动相宜,渐进底意思。

重为轻根,是从少而多,从静而动,虽性命为重,世事为轻,先去世事之轻为根,从静而为本,根本既固,方能重性命,如人负物,先力寡不能胜,从轻而渐重,方才能胜。人不去世事,安能全性命之重乎?

静为躁君,君者,心也,心属火,安得不躁炼乎?静以制之,一静,心纯一,虚火降,是以君子重性命,而虚静绛君,绛国之君(绛国指心,绛君指神),常常若惕,如负自重,终日坚心清静,行若负重者然。人能惕惕不忘,清静真一,虽有荣观,燕处超然,而终日不离虚静之机,奈何人君主天下者。以身轻天下,是重末留本,妄想邪见,其国易于倾颓。身者,国也;臣者,气也。离于静则失臣,躁于心则失君,一讲也。重为轻根,何也?重者,丹也;轻者,气也。气为丹之根。重者,性也;轻者,命也。性为命之本。筑末必先务本,谓之“重为轻根,静为躁君”。何也?静者,清而澄;躁者,妄而生。以澄止妄,以静治躁。清者妄息,常澄其心,静其意,清其神,如此心则灰去。

“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何也?是以修真之士,终日干干若惕,如有重任者,一时不能拂去,若辎重者然,终曰不离静澄,而炼中虽超然燕处之畅,亦以无为治之。“奈何万乘之主”,何也?奈有血肉而为之主君不能化,奈何有累于我哉!去心轻身,从无为治国,清静治君,是谓“奈何”。

“轻则失臣”,何也?君不能以清静化,国不能以无为治,温良恭俭之臣,见躁其君,乱其国,危邦安肯出仕?故常隐于海国(国字存疑),而不化行天下,是“轻则失臣”。“躁则失君”,何也?君不能以无为治国,驰骋田猎,好作为世欲之事,如此昏乱,安得不躁?失其静,而君亦以失之,不静有为,为之失也,是谓“躁则失君”。

善行无辙迹章第二十七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用筹策;善闭无关键(通行本作“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通行本后有“者”字)

此章太上教人,随机化育,不待勉强,而听自然者也。是一团无中有底景况。

何谓“善行无辙迹”?善乃人之本性,父母未生之初,就有善性,是一点落根源底时候,未有化育,就有此善,即先天也。行是发生归鼎,先天一来,只可意取,岂有辙迹?若有辙迹,即是采取有为功夫。大道本于自然,谓之“善行无辙迹”。

何谓“善言无瑕谪”?善若言,即有瑕生,即有诡诈。善不言,则瑕玷诡诈从何而起?方得还白,不言谓之“善言”,自然谓之“无瑕谪”。

何谓“善计不用筹策”?淳化之民,何用刀兵?不计为“善计”,气和了,先天即生,何用子午卯酉着意筹策?能善用计者,就用不着筹策。

何谓“善闭无关键而不可开”?不闭为“善闭”,何用闭谷道、通三关、开昆仑?从夹脊两关、脐下元海,何窍要闭?何窍要开?终日用心用意,去自搬弄,岂不惜哉!善闭者,出自自然,而关窍自然通透,自然光明,着于关键者,而关键沉于渊海;昏昏(入定状)无著者,虚无之关键,周天为大窍,无有隔障,善闭而无关键,不可开而自开也。

何谓“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不结为“善结”,着意采来,容心凝结者,不是养性命,是送性命;不是养长生药,是自炼毒丹而害生也。终日耗后天之宝,耗竭气散,惧寒惧暖,惧风惧湿,面金唇玉(面黄唇白),皆不善结者。倘后有同志者,宜以此戒,听其自然,神气凝结,不待用意,而自从规矩准绳中而结。一结成丹,岂可解也?

何谓“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圣人是善言、善行、善计、善闭、善结底人。人者身也,是以圣人爱身,常修身而不弃身也,恐人于尘嚣枷锁之累,故救身而抱道也。何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物者灵也,恐人于有为,常存救之心;以无为化之,故出自然,听其生育,无向凡俗而不弃也。

何谓“袭明”?天无容心生物,亦无容心化行,人体天无容心修身,亦无容心凝结,听物之生化,是为“袭明”。何为“善人,不善人之师”?无为之人,不假造作,是有为之规模,何谓“不善人,善人之资”?有为之人,用意造作,为无为之榜样,圣人修自然之道,体天之无为,故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有智人,体杳冥而若大迷,是谓得道要妙,总不过无容心于道,而听自然者也。

知雄守雌章第二十八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智不割。

此章何意?要人守道,分理阴阳。

何为“知其雄,守其雌”?雄是阴中阳生,雌乃先天一气。知而不采,谓之“知其雄”;守而自来,谓之“守其雌”。何为“为天下溪”?分理阴阳,则天下柔和,溪乃淳也,天下淳,阴阳自然分理。天下,指一身而言,一身无为,常德不离。德者道也,人本清虚,清虚阴升,清虚阳降,阴升阳降,其德乃长,真常不离,反与婴儿同体。婴儿者,气未定,五脏未全,皆虚空也。

人能无五脏者,方能“知其白”而“守其黑”也,以婴儿为天下抱道之式。人能如婴儿,触物不着,见境无情,“为天下式”者,真常之德无差忒矣。道得淳化,反归于无极,而合太虚之无为,知其白,不若守黑,白能易染,而黑无着,静到白时,如月返晦,到晦时,收敛之象也。

“知其荣”,荣则有害,不如常守其辱,辱心一存,万事无不可作。“为天下谷”,谷者,虚其中。一身常能虚中,“为天下谷”,此之谓也。

“常德乃足”,中能常白,其道常存,道存,而反归于朴,朴者,全完之器。朴散而成器,散者分其朴,而圣人用之,圣人能守中精一,则纯一而不杂,为天下管辖,统天下之民归于一国,聚万成一,淳化无为之国,分理阴阳,五行之造化,归于一统,则大之而不割也。一身纯阳,分理阴阳,其炼而成体,岂能割乎?知雄守雌,以柔治刚之意也。太上教人,无为化淳,听生化之自然,不假勉强也。

将欲取天下章第二十九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吕本无此句)凡(通行本作“夫”)物或行或随;或呴或吹;或强或羸(吕本作“嬴”,有误);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此章是教人无为,法天行事,丝毫不挂底意思。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天下者,一身也;取者,修也;为者,无为之道也。人若修身,必本于无为,诸事若不造作,则不能成。惟道不然,将欲修身,必本于清静自然之道。如今世人,若不些小言一二着,长笑而逝矣。“吾见其不得已”也,天下神器,何尝有为?以湛然常寂,听其自然生化,随机静动,故不可为也。有为必败于性,有着必失于命,不为不着,性命常存。凡先天炁生,听其随行,内应于响,外应于吹,出入自由,不待勉强而羸也。若有微意,非太上至玄之道,亦非不坏真空长生之道也。或载或隳,若修清静,随其左冲右冲,上旋下绕,待其中千穴万窍,忽然一旦豁然贯通,方得根深蒂固,载值(植)于中宫,无隳无豫,是以圣人修身,必先去甚而无妄心,去奢而无繁华之心,去泰而无胜心。心既无而一身无不自然,合太上传道之本心,同太虚而归真空,无为真空,安得不取天下乎?呴xǔ慢慢呼气,隳huī毁坏;崩毁

以道佐人章第三十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善者果而矣(通行本作“已”),不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吕本作“勿”,有误)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此章清静无为,不加造作,造作早已。

以至道佐人主者,不言为道,道之渺矣。清静即是至道,以清静之道,治伏我心。我心治伏,人主安矣。不以兵用天下,兵者,杂气运行,如一国之主,乱行不道,不得已而用兵,用兵必有胜败,其国必亡。如人修身,必先治心,心驰不一,运行杂气,或长或短,见功速而成者少,其身早已。

“其事好还”,还者是造作之颠倒,殊不知师之所处,禾麦尽尽,民岂生焉?如人之杂气所止之处,血肉凝聚,病则生焉,就如荆棘者然,与至道毫无关系,故善者不敢用强。在上者,施无为之化;在下者,听其自然归伏。如善者,心心清静,不待勉强,其气自生清静果矣,而勿矜夸,无为果矣。荆棘不生而勿剪伐,自然果矣,而勿用强。

“果而不得已”,乃清静中一点真气,至道本来,连一点都是多了底,勿强于道,是谓真道。用强于道,是为不道。不道者,安得不早已乎?此乃太上教人,无为修道,以有为之说戒之。

夫佳兵者章第三十一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是以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乃(通行本作“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偏将军处(通行本作“居”)左,正将军处右(通行本作“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众多(通行本作“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此章用淳不用强,用和不用刚,用气不用意,有意为强兵,故不祥。

“夫佳兵者”,温良柔和;佳兵者凶,善用者吉。善用者,静后用之;不善用者,开首用之。“物或恶之”,而不致,故有道者,不先动,故不处。是以修道君子,处其静而贵左。不静者,处其动而贵右,先意故不祥,不祥亦有气至,乃勉强采来谷气,谓之“不祥之器”,非修道之君子。

静后动者气,不得已而开导初进之人,故以下乘教人,取后天而得效也,只快于一时,久则必败。能恬淡清静,自然之功,谓之虚无至道。苟有微意而不美,而美之者,入一境,杀一境,得一理,忘一理。不杀不忘,谓之佳兵。

静中动者,副将军之谓也。居左而不凶,乃无意焉。动中动者,正将军之谓也。居其右而不结,用意取也。惟精惟一,清虚而得天机,谓之性;厥终厥始,有动而得地机,谓之命。性定命生,从此而生泣,知命方知命难,因兵有断杀之志,故一战得胜,言其心切意专也。苟有二念则不得,是以丧礼教之。

不有杀人心,不可以入道;不有铁石心,不可以求真。言其可教则教,不可则止。是以太上教人,如此,用静,不用动;用意,不用意,不用气(意思是“用意在有意与无意之间”);用气,立性而后命。以佳兵譬之,柔和治之,虚无修之,静动得之,空空成之,所以有兵而不用。兵有胜败,故不祥,教人体此而修者也。

道常无名章第三十二

道常无名朴。朴虽小,天下莫敢(通行本作“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也。

此章乃无人我,自得意思。

道以混沌无名,常住真静,与太虚同体,不言不动,谓之“道常无名”。

朴者,性也,大而通彻天地,细而入于微尘,虽小,天下不敢臣。臣者,气也,性定气凝,谓之“不敢臣”。“侯王(若)能自守”,侯王者,心也,心空神灵,若果能如此守者,万物将自宾服。万物者,诸经脉络是也,能定而守灵,经络再无不宾者也。

总归大窍,一片光明,天地自然相合,下升上降,天地合一,甘露二气而生,混合于中,到此光景,人莫之令。人者,灵中微意是也。到混沌时,有人不知其人,而自然定均,定均时始制有名,“定而后能虑”是也。

名既有之,不要妄贪。“夫亦将知止”,知止则有定,期而渐进者也。能知止,所以不殆,譬言道,天下莫不有之,无物不有道,凡天下万物,以无为者亨,以有为者谷。至弱者,水也;川流者,水也。水之不息,犹天地万物,不可须臾离道者也,谓之“犹川谷之于江海也”。

知人者智章第三十三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此章教人内省自(己)意思,不驰于外而守真灵,脱解无用之躯,与天地同久也。

“知人者智”,明哲于外,非我之本分。“自知者明”,守自己之灵,虚中生白,光灼天地,自知其有,默默自得,而为之明。

“胜人者有力”,不可以力胜人,以虚无至道胜人。力者,内光也。胜已者,自胜之中和,充塞于天地,与太虚同体者也。强,内光之充塞,含容于我。

知足者,知莹白之光芒,无处不周遍,虚虚于中,守有于内,而不妄求,谓之知足。富者,满其体一气豁和,含光于中。强行者,有志坚其心,固其意,忘其形,存其虚,守其有,以待功成也。能常守真静,守其中,而不知其所,其道恒而天地交泰,阴阳合抱于中,恒常不二,如此,岂不能久乎?

道成而躯丢,光融而性存,虽死于世,而我实不死也。死则死矣,假形骸虽死,而不亡,与天地同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阴阳合其道,与混沌同其体,道存而性融,形亡而光结,故寿而不死,无中下手,虚中能有,有中返空,性命合一,灵性常存,清光融融,谓之“死而不亡”,常存于天地之外,包罗于万象中,空空洞洞,其真常灵,其道常存,真常至道,谓之不亡而寿。

大道汎兮章第三十四

大道汎(fàn同“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爱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此章是教人归于大窍,而不着底意思。

大道,是虚无至玄至妙之道,无物不有,无处不到,谓之“汎兮”。一静之后,遍体皆空,无有障隔,此乃汎也。左之右之,无不通之,无不灵之,节节相通,窍窍光明,谓之“其可左右”。

万物,诸经络也。心空、意无,万物无不恃之以生,熔成一片,内外光灼,虽无心于万物,万物自然生之而不辞,常无杂意。可着可名者,虽道大而不见其大,入于微末,而于小焉;一气熔成,万物无所不归,若无主焉;诸气自然合一,若无主宰,而主宰存焉。此乃性中命也。

性中得命,若可名于大;大道至微,实无所大,而大存焉。是以圣人修道,默默而不障,隐潜而不见,道虽大,而始终不为其大,故能虚无以合道,默默以合天地,隐潜以合阴阳。成汎汎兮,合其至道之大而入于渺渺之天,怳忽(恍惚)存亡之间耳,故能成其大。

执大象章第三十五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言(通行本作“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可闻(通行本作“不足”),用之不可既(通行本作“不足”)。

此章是教人不着底意思。

“象”字,是有着而归实,大象是不着而归空。象本于中,守中而小;大象本于形,无形而空。本于中者害,空于形者不害。“执大象”,忘形合虚,空中、空形,四大皆为一窍,使我之神,清虚而合至道,任往来而不害。

天下者,身也,身为天下,是普天之下,无物不载,无处不有,任日月之照临空洞之乾坤,往往而不害。如人之身,空其形,绝其欲,清虚其神,默默于大窍,混沌于阴阳,不知有人,亦不知有我,故往往而不害。不害,安于神;不害,平和其气;不害,交泰于性命。安于神,平和其气;不害,交泰于性命,皆归于虚,虚中生有。

乐与饵,是先天之真炁,聚而成乐,凝而为饵,如过客之往来,无定止之地,任来则来,任往而往,天下任其周旋。待通身经络,灵通而合一,如是为丹,性中见命者是也。

无可以言道,道之出言,其无味,无味而自知其味。无可以耳闻,听之不可闻,不闻之中,而自闻也;无可以目视,视之不可见,不见之中,而自见也;无可以着用,不用之中,而自用也。故不可见,不可闻,不可既者,言其道理精粹,无不贯通,成天地之大窍,而合容乎至道,虚虚实实,无无有有,皆一其气耳,此谓“执大象”,而“天下往,往而不害”者此也。

归中不中,忘形忘虚,昏昏默默,为一天地,混合阴阳,打成一个锦绣乾坤。天地坏而我不坏,天地崩而我不崩,皆因不害一炁之至道,不见而见,不闻而闻,不用而用,如过客之行止,不着于中也,听其自然而已。

者(这)个才为“执大象”,后学如此,方能了得生命,故天下而不害也,安平泰之至道也。如此至道,不可见闻,亦“不可既”也,此之谓也。

将欲噏之章第三十六

将欲噏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夺(有本作“取”)之,必故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此章是盗天地之真一,阴鼎阳炉,刚火柔用,自知其密,纯粹精微底意思。

“将欲”二字,将尽而未尽时候,未得先天之初,欲深息聚气,时含太和而噏(同“翕”)之,噏,合聚也,将欲合聚真一,必先张侈于外,张侈定而后噏,保合太和,含弘万象,混一而成,必先属身心。

身心定,而后含光内照,则真一之炁疆(同“强”),炁充足,然后以和柔之,“将欲弱之”,必先待噏而强之之后,然后充满,方才以和制之,使其纯一不杂,含太和柔之,是二、八月之候也,卯、酉之时也,无寒无暑,充和一炁,谓之弱也,得之矣。

从有中而返无,欲废之矣。将欲废之先,必先兴起于中,充满四处,而后以和废之。废底是有质无形之物,不但要炼去有形底,连是质底(的)要尽炼去之,而成光,炫灼于内,恐光散去,而欲夺之,必先兴之以和。将欲夺之之先,以和而合天之化机,噏而聚合于一处,从中起于上,从上见于空,如鱼潜于渊一般,温温一性,包裹命根,虚见天心,谓之“鱼不可脱于渊”。

“国之利器”,是疆(强)也;国之利气,是明也;国之利器,是刚也;国之利气,是微也。明明能以柔制刚,微则能以弱制疆。不明不微,为国之器;明也微也,为国之气。刚疆故多利,利则有害于身;柔弱亦多利,利则有益于己。刚疆之利,不公多害;柔弱之利,和平多益。

只自知也,自明也,入于玄,知不知为知,明不明为明。己之不知不明,安能示与人,入于湛寂,合于真静?如此之微,如此之妙,玄之又玄,可以示人乎?故不可以示人。翕xī合,聚,和顺:翕动。翕张(一合一开)

道常无为章第三十七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

此章从无而有,有得还丹,丹成光生,以静而进,从有而守,不欲之谓也。大道常以混元为体,以无名为用。道常无为,无中生有,未尝无为,无为而无不为。

要王侯守之,王侯,灵也,真灵若能存,万物从无中而生有,静中而自化,静极将自化,不静不能生,安得自化?静极,极之至,于中方生,生后自化,化而能镇,是我虚中,一点灵慧,守起来去,听其自然。以无名之朴,朴是欲也。不欲静生,静中万物萌,万物从静中萌,从无中生,从虚中化,化而断欲。断欲以无名之朴镇之,镇之光生,镇之慧出,镇之虚灵。

“无名之朴,亦将不欲”,此句是申明无名之朴意思。无名之朴,亦是不欲,何为“不欲”?不欲以静,不欲即无为,不欲即王侯能守,不欲即万物化,不欲即镇之,不欲即无名之朴,虽不欲,无静而不能。先以不欲静之,静之极,欲不能生;静之至,欲不能萌。静之至极,方为不欲。静从不欲静,不欲亦从静,不欲入于虚空中,虚则有中,空则实,空其虚中,则“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而合天,而合道。静而符天之虚空,化而符天之日月,镇而符天之不动。随气之运行,听阴阳之枢机,天能静,成亦能之。静乃道之根,化乃道之苗。道之根苗,听其自然,无不合道,无不合天。天道既合,大道成矣,谓之“天下将自正”。

素解曰:虚名是道,不动不生是无名,真心见是王侯,诸经络是万物,经络诸气会合于中,是自化。真心了了,不动不生,听其自然,是镇之入于虚静之湛寂,是无名之朴,亦是不欲。形乃天下也,虚中有物,物化而空,谓之自正。外无其形,内无其心,欲断意绝,冥冥窈窈,入于慧光之中,充满乎天地,弥满于世界,皆成一片光华,性中得命,命含性空,才叫做天地将自正。大道归于无名,返于混沌,入于无极,而合太清,此章之谓也。

上德不德章第三十八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此章是虚生明,空生慧,清静合太虚底意思。

上德者,不言不动,不闻不见,合天之至真,谓之上德。无心于万物,无心于身形,谓之不德。外忘其身,内忘其心,听万物自然之生化,随其自然之流行,谓之“上德不德”。“德”字,道之别名也,即“道”字,非思德之德也。者(这)等才是个有法底,谓之“是以有德”。

着心外用,谓之“下德”。有心用去,就有心望报,故为“不失德”。不合天之不言、不动、不闻、不见,亦无清静自然之德,是以无德。外实而内空,外无而内有,实若无,空若有,听自然之生化,谓之“上德”。

无为而无以为,不能虚心,而心外耗;不能实腹,而腹运虚,满腹心,听心之指挥,心动火盛,焚其腹,或守或运,形容日渐枯衰,无上德之自然,是以下德为之,而有以害。为之,和顺柔弱,温良静定,而合上德,谓之“上仁为之而无以为”。

“义”字,改作个“断”字,义重生刚,刚胜必有果断,果断必有是非,是非出自疑生,疑生上德。夫德失而为仁,仁下而为义,“义”字改“意”字看,何也?义重则刚心生,心动意驰,意驰必有为,有为者三千八百门,皆从此“意”字,安能合上德?是以义为之而有以为。

礼者,路也。有意于道,必有心去求,一求非上德也。谷气应之则真心不见,而真气莫为之应,是以“攘臂而扔之”。攘臂者,杀伐之气也,即气质之性也;扔者,就而应之之谓之也,即胜心贪意者是也。

如此,则道远矣,故失道。失道者,失自然之生化,容心于万物者也,谓之“失道而后德”。有心于物者,谓之德;无心于物者,谓之上德。失了道,就是有心于德。“失德而后仁”,失了自然之德,存仁于万物,和顺于生化,就于有为而失仁。“失仁而后义”,是坚心刚者勇卤之性,一派气质杀伐之心。“失义而后礼”,有路为之谓之礼,不知礼者吉,知礼者,忠信之薄凶。乱者,败也,亡也,因礼之害也,故为乱之首。前识者,高明正大、清静无为之人也。不德而若愚,昏默之谓也。如此之丈夫,处上德之厚,不处上礼之薄也;居上德无为之实,不居上仁、上义、上礼,有为之华也。故去仁义礼智之彼,而取无为上德之此也,谓之“去彼取此”。

昔之得一章第三十九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一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灵将恐发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为正而贵高将恐蹙。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谷。此其以贱为本耶。非乎。故致数车。无车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此章是守法之要。返本还原之意也。

昔者是胚胎之时。惟有灵性,一炁贯通,本来之一也。如今世欲多端,杂念横生,故不得一。要从虚无二字,返元为一。如昔之得一者一样,虚其心、忘其形、絶其意、归其清、守其静、还其空。得其一而归有。有中复静谓之得一。

得一者如天。天之高也、悠也、久也、明也,此其为天也。因得一而清。

博也、厚也、此其为地也。因得一而宁。

明也、虚也、昭也、洞也,此其为神也。因得一而灵。神者不散,而聚潜藏不露,静以合德,虚以歛形,空以得一。散而充塞天地,聚而入于微渺。水火不焚溺,金石不障蔽,立日月而不影,此其为神也。神何以灵乎。清心静意忘物忘形,惟精惟一,以諆扔^以一贯流通,信心虚无,而归于空,归空不空。抱道守一,始得神灵。

天也地也大地皆空。四围不着,虚空一身乾坤尽在掌握。真炁随其流通,身外之身,此其为谷也。上不上、下不下、前不前、后不后、左不左、右不右、中不中,虚无一炁之闲耳。此其为真谷也。因其得一而盈。

草木也,飞走也,日月星辰也,天地也,此其万物也。天地得干之真火,坤之真水,从虚无而生形,此物也。天地得乾坤水火交泰,抱一虚无媾精,清静生炁,得阳火而成日,天地之命也。得阴水而成月,天地之性也。性命流通,生生化化,而育万物,皆得天地阴阳之炁。以静而守一。万物故能生。

今日动,明日移,真火一照,真阴不滋。万物岂能生乎。如人之禀父母,阴阳媾精,交泰而生,即天地禀乾坤之气。同父母之气,原是虚无,因世欲所染,故归于实如今要返虚无,有何难哉?在一念间耳。念仗摕o见。心死真心现。意絶真性明。性明而命归。命归而神立。神不外散。先天起而诸气潮。气潮有信。不失时候周流天下。聚散有度。此人之万物也。人若外现外听,心驰意往,则神耗动举无度。多言无忌。负重挐轻则气耗,神耗,精随而耗之,气耗精亦随而耗之。神随精聚。气随精生。精亦逐神气之消散。心动神耗。意动气耗。念动精耗。常常虚无。则精气神之不耗者。纔是万物得一而生。

侯王者心也,心灰无容于物,心灰无容于形,心灰无容于心,谓之侯王得一。一身归空,一炁返正。存神而不存人。存性而不存心。存物随气。随气养神。神安命则立。气安性则明。命立性明。谓之为天下正。其致之一也。掌湟狻R回炂錃狻F渲绿撝听o之一也。

天之震怒。是不清也。狂风骤雨。轰雷掣电。此其所以不清也。天不清。因气不和。气不和将欲裂。裂者。变也。气散神不歛。故不和而变。水竭山摇。地脉枯而不宁。此其所以发也。地之无以宁者。不静之故耳。发者。起也不虚不无。神固无以灵。不灵将欲歇。歇者。止也。谷不虚无以盈。竭之而不开。塞之而不贯。谷不虚。惟恐竭。天不清。惟恐裂。地不宁。惟恐发。神不灵惟恐歇。

此其不空耳。空中生有。万物始生。入于顽空。则万物无以生。顽空。万物不生而灭。在空不空中。恐万物有灭。空而存不空之意也。心不灰。则侯王不正。侯王不正而贵高。居贵本于贱。居高本于下。不本贱下。则身心蹷裂。因心有容于物。有容于形。心有容于心故蹷之。无容心者。故不蹷。常以戒慎恐惧。不睹不闻。清心静意。忘物忘形。心无其心。意无其意。无无亦无。无无不无。如此则不裂不发。不歇竭。不灭。不蹷之患也。因其得一于我也。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

无他。顺则一生。千千万万。从此而始。逆则一从一而铡U则忽然贯通矣。此是贱之本。基之下也。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榖。心原本于一。孤者。单也。寡者。独也。不谷者。无同类也。言其孤于一。寡于一。不谷于一。一者。清也。静也。空谷传声也。如此其以贱为本耶。难道不是此说之非乎。你不看车之轮辐周流难计其幅。不动。则易明其辐也。如人之气静。则可无期限。动则有限之元气。易于散尽。气尽犹之乎车无辐也。故致数车。无车不欲。无车不欲其辐。如无人不欲其气。车无辐不行。人无气岂能生乎。琭琭如玉者少。珞珞如石者多。言其多必自少。贵必自贱。高必自下者故耳。因其得一。于我也。返我昔日之阴阳。归于虚无。而成不二之道。故以言天地之清宁。欲人得一而法天地。使其谷神不死。与大道同焉。

反者道之动章第四十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此章动静。知宗祖。

动则散而耗。静则聚而见。言语举动则耗。心意驰动则耗。耗则外散。外散神不宁。气不结。神气宁结。无他心安意定也。安定。中宫见。神室开。此时纔为真动。本于静也。静者。气反而通。反者。反心之不明。反性之不识。反口之不知味。反目之不知色。反鼻之不闻香臭。反耳之不辨声之高低。反手不能取。足不能履。反五脏化而不生。反不知嘻笑言谈。反不识父母。惟有活活泼泼。一团和气。灵性存于中。如此方为反也。如婴儿在腹。不知天日真阴真阳。听他循环于虚无之中。八万四千。三百六十。五官六腑。无不通彻。皆因静中动也。动亦不知动之所以然。恍恍惚惚之间耳。谓之反者。

道之动。心冺意絶。含光于内。谓之柔。柔和于我神宁气定。若似乎无作。又若尸同。弱之无闲。时时如是。久则合大道之用。天之真性。结于虚空。人之真性。凝于虚无。道之真性。入于无。无存于空空。合于玄玄。此为道之用。

天不言不动。从空中而生真动。此天之反也。人神安气和。从虚中而生真动。此人之反也。能反者弱成。造化循环于中。五行周流于内。阴阳凝结而成一。则天下万物。无不感阴阳之气而生。言其窍窍通彻。处处空灵。诸气朝宗。而环抱于中。此有也。此生也。有生必有化。从生而反化。从有而入无。

世人只知有生有。偏见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说也。殊不知万物。生于土。而反化于土。归土者有二。枯朽而归者。润泽而归者。枯朽者。入于无何有之乡。为鬼耳。润泽者。归于虚灵不昧之地。为仙耳。学道无他。无中下手有中得。得后不知有形迹。惟有空中成大窍。清虚天半悬月窟。此是有中无也。无合于天。而性光同月。虚合于气而命蒂同日。日月环抱。而为太极。此人之无中有也。道凝虚中之象也。命尽而性存。光华烛于周身。辉于内外。打成一片。虚光而入于无极。此有中无也。学道岂易哉。

上士闻道章第四十一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亡若存。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夷道若类。进道若退。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直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惟道善贷且成。

此章教人知止知退,无道为道意思。

无道。上士闻之。体无为而勤修之。无道。中士闻之无处着脚。故生疑若亡若存。两可之心。故不能行。无道。下士闻之。付之一笑。何也言其无影无形。无有把柄。但笑而不言。

不笑不足为无为之大道。故建言有之。建者设也。设言有道。以明无为之妙。上士明道幽处静修。若昧然。中士虽明道。不以无为为实。心疑之。故不昧。下士明道。一闻之而生谤心。安能昧之。夷道者精心于道。于天地同类而修之。与无极同体。而暗付焉。进道者。进清虚之气。周流太虚而不知有为。故若退然。

上德乃无为之士。性命归于虚空。精气神合于灵动。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阴阳合其体。与四时合其序。空空动动。窈窈冥冥。一气于中。若空谷焉。空谷之后。灵光朗耀。内有虚白生焉。若辱焉。辱者。打动于心。真心发现。沛然见于面红光四布。瑞气蒸扬。形身无影。灵光独现神隐于中。飘飘荡荡。照彻乾坤。故大白若辱。

广德者。若天地之德。上德不见德。其德广矣。故若不足。与人修道同。至道不见道。道乃何物。而若无道。无道者。方见道之至矣。故若不足。

建德者。设言有德。不知德何居。偷者。引而伸之。如道无道。故以道名不过设言。曰道德者。即道也。你看天地间。万物生育。岂非天之德乎。地之德乎。天地合其德。而万物感之而生。不见其德。而德更大。如人之炁生。乃道也。性命合道。而炁方生。不见其道。而道至矣。谓之建德若偷。

质直者。真心也。真心见。而先天足。充满天地。流贯万川。总归于一。浩浩荡荡。溢溢盈盈。此渝也。真心者信也。性现而命存。惟精惟一者。是质直二字。精一而气足。故如渝。

大方者。空洞天地无丝毫蔽障。明明朗照。无处不烛。东西南北。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皆是空洞成一大窍。惟炁流行。光明万国照彻诸天。谓之大方无隅。

大器者。先天见而虚空成器。即神室也。不要以有寻。不要以无觅。静极气生。气生神室见。出于自然而然。不待勉强而成大器也。如水泡一样。有形无质底东西。晚成者。炁生而后见。谓之晚成。

大音希声。音者潮信也。时候到而潮不失信。如静极而炁生呼呼若有声然。又若火然。大音希声者故耳。

大象者。神凝也。神凝而不见其形。神凝即道也。道原无名。惟自知其妙。难于口言。难于目见。故大象无形。

道隐无名。此也。夫惟者箇道。中士闻而怠心生。下士闻而怪无形。惟上士者。善守善静。收拾身形。撇去心意一点虚灵。常常内固。善贷而且成。且字最妙。稍有丝毫心意。就不成。如身居土内。即成之。且字活。不一定也夫惟道。善空。善静。善采。善有。复善于无。谓之善贷且成。

道生一章第四十二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惟孤寡不谷。而王侯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亦我义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此章大旨何为。太上教人以弱制强。以静生动。以有入无底意思。

何为道。静极乃道也。静虚极。乃玄也。道入于玄。谓之道。从何处生。虚中见。静里生。何为一。静里有动机在无心处见。谓之生。何为道生一。静极机动。恍若有物。谓之道生一。何为一生二。物有时。阴阳合抱。动静合机虚虚实实。金生水。木生火。此时候天地纔分真心与真水。一降一升。聚合于虚中谓之一生二。

何为二生三。阴阳既分。天地既判。此二也俗说天地人为之三。天地既生。难道又有天地。此论谬矣。天之秀气。地之生气。感和风之清气。此三也。外言之。气之清。神之灵。精之洁。静里分阴阳。而精气神同化于虚无。此三者内言也。不静阴阳不分。阴阳不分气不清。不清精不洁。不洁则神不灵。不灵安得为道。

何为三生万物。得天之秀。感地之生。乘风之化。风乃天地交感之气。故言之如无风处草木。虽得天之秀。地之生。无风则不茂。无风则不华。理必然也。人之修道。虽静也。静中不生。阴阳不分。精不洁。气不清。神不灵。入于顽空。故命不立。如草木避风者同。神也。气也。精也。秉静而先天生。此三者。皆先天中之物也。会合于虚无。三百六十骨节。五脏化尽。血白脉絶。四大皆空。都成一箇虚无关头。诸气朝元。而生万物。谓之三生万物。

何为万物负阴而抱阳。大凡有形之物。皆阴也。有形者。皆有性。性乃阴也。性中得命。阳也。阳生于阴。洁白而生光。与月同也。人之修道。无里取金。一静。而水中之金自然跃出。不静而用意取。非水中金也。榖气聚而结为精华。此物也。非金也。万物乃诸气之灵虚无中。先天凝结。四大皆空。而万物方秉先天中底一点阴中之阳。去阴而合抱于阳。如人终日尘世。心存意在。食五谷而加五味养之。尽归于阴。阴盛精生。而穿透于皮骨。润于四肢。此阴中阴也。阴盛情动。精漏而尽。或心动于物。形劳于事。精耗而枯此阴盛而使之然也。假后天之宝。养我皮袋。住居不损。主人公纔能安身。此外丹者也。外丹固而内丹方成。释子云。舍身者谬矣。此谓之负阴抱阳。负阴之体。而合抱真阳。万物来归。形化气。骨化虚形骨化为虚气。似天之有象无形。负阴之上而抱真阳。一气而已。

何为冲气以为和。冲者上也。清气上浮。而和合太虚。有形者人所恶之。言其纯阴不健于阳。

修真者。惟孤寡不榖。言其清静于己。与人不相同也。总不外独字。独于己身。一于己形。而我之玄。随气之冲和。合无极之至道。谓之孤寡不榖。

何为王侯以为称。王侯者神也。精于一。合于虚。方能玄妙之妙。独见于我。

何为故物。或损之而益。人能精一于我。静静于中。物之秉静而生。是有也。以无损之。损之又损。清之至。静之庄。清静之至。谓之损也。物不损不能生。生后以静养之。此其有也。静久则有益于己。旋转周流。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冲万窍之开通。诸络之一贯。会众气于神室之中。含养于虚无之境。谓之故物或损之而益。

何为或益之而损。物之通彻明了。静极而益。从益之中。化为空。返空不空。返无不无。空复真空。无无不无无。无无亦无。此二句。不外先静后有。从有入无。

静者以性下手。有者。性中立命。无者。性命返虚而合道。万物复化而为三。化三而为二。化二而返一。一后而入无。从无而合道。此时身心同于虚空。性命归于湛寂。无极而化太极之时也。到此地位人何之所教。有入无。无化虚。人之所教。道有而止。亦我以不明之心。不动之义昏昏默默。教以无为而合太虚。

所为强梁者。心守意取。不以虚而入。以斩亍V^之强梁。何为不得其死。人以心住守方所。以意用力采取。终日养谷之气。精之华。榖气盛。而真阳耗。精化华而精液消。日复一日。阳尽精枯。岂能久于人世而恶病生。故不得其死。吾将以无为之父。以孤寡不榖。冲气为和。负阴抱阳而教之。如此方谓之道。

天下之至柔章第四十三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于无闲。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之希有者哉。

此章因上章强梁者。不知无为之益。而申明上章之意也。

天下之至柔。清心静意。絶欲安神不知有天地。亦不知有身形。一气贯通。凝丹室内。惟性而已。此天下之至柔者。或意住。或心存。或取或就。吞吐后天。在皮毛上用工夫。终日擒挐。劳苦身形。凝养后天。此天下之至坚也。学玄之士。虚虚一性。真气氤氲。听自然之冲突。诸窍皆通。神室顿开。我之真道。从柔而坚。自然驰骋之至坚。何用心意而苦身形。此谓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柔者气也。驰骋者。冲突也。坚者。身形也。以自然之真一。冲突乎假形。何须作为哉。

无有之心意。无闲于时日。空空一性。清静无为。时时刻刻。入无闲工夫。自然真一上升。木来交并。虚无中会合。空洞中交感。如此景象。岂待作为而然哉。如此从无为中来得。何苦作为。

吾是以知无为中。如此之玄。如此之奥空空洞洞。一箇虚无。有益于我之神。不去言玄说妙。无言而内教之。无为而内益之。如此者。天下希有之人哉。不言而道教之。无为而玄益之。如此之奥妙。天下希有之道哉。不但希有如此之道。亦希有以柔驰骋之坚。以无为入于无闲之人者哉。又不但天下希有知此者。天下并无闻此者。以柔制坚。以弱制强。以无为如无闲。如此之道岂易言哉。

名与身章第四十四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此章教人絶有存亡底意思。

名与身孰亲。名者。有也。身者。神也。举一意。动一心。即名也。存于心。虚于灵。即身也。一意一心。顷刻千里。意去心驰。我之心即耗。如此思之。其孰亲乎。内照返观。外繁多事。其孰疎乎。知其亲明其疎。无我之身。安得有名。名从身得。岂有舍身而从名乎。知其神。忘其名。乃道也。

货从身得。舍身而货。安得货者。不过随处有之。不能充满天地。身虽一己之神。散而瀰满乾坤。聚则存于虚室。如此究之。孰为多乎。

得与亡孰病。得于名。得于货。惟我之所有。亡于身。亡于神。惟我之所无。如此考之。其孰为病。此三者。皆外讲也。内讲者。名者。求其得也。身者。存其神也。不虚心而求得。则妄心生。不无意而求有。则已神耗。不求其得之虚名。虚我之神而名实。虚我之名而神失。神失名就实。名实而神随失。请思之。其孰亲乎。货者。榖之气。身者。清之气。存心着意。榖气生。忘心絶意。清气榖。腾气不过存其所。透其关。清气窍窍流通。周身充塞。榖气存心意以养之。清炁虚神灵以蕴之。请思之。其孰多乎。得者。意中得。亡者。心中亡。有意去得。着意去。亡得者。虚中得。亡者。无中亡。虚里自得。无里自亡。请思之。其孰病乎。此三者。在下文以明之。

是故甚爱必大费。欲虚身。是爱也。欲惜灵。是爱也。爱则爱矣。必无中费心。虚中费意。灵中费身。费之至。方为真爱。藏者。养也。多藏必厚其神。神清而知足。神凝而止知。神灵而知身。知身而不亲其名。知身而不多其货。知身而不为其病。不亲名。不多货。不为病。因身之清。神之灵也。故不有辱于我。取殆于我。如此亲其身。多其气。不病其神。可以为道之长久。

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此章要人致中和底意思。根上章知止知足来。

大成者。已成之士。先天见而凝底时候。不要自贪自求。妄意存守。随他自然转动宁止。若缺而不足。其中妙用。若其天然而不能弊我本来一点真灵。者才教做大成若缺。其用不弊。

大盈者。周身通彻。无发毫障碍。皆先天一气时候。若空洞然。若冲虚底一般。其中玄妙。听其自然。其中妙用。就无穷矣。

大直者。先天直上。贯于虚中。不要意取。听其自然不能底意思。而若屈然。屈者。不能也。

大巧者。是他。时至时候。左旋右转底枢机。按周天而合五行。其中巧妙莫能言。到此时。吾言不谬矣。其中巧妙。难知难识。是他。自然之巧。非我之用巧也。他虽巧。而我之心意若拙。随他枢动。而我灰然。谓之大巧若拙。

大辨者。他来时。我以心意觉之。谓之大辨。者箇辨也说不出。微觉就是大辨。讷字是箇死字。他来时。我若不知。若不识。不似箇死底一般。不觉为讷。不讷就觉了。是死心灰意然。谓之大辨若讷。世人看讷字。不能言者是讷也。在此作个“死”字看。

躁胜寒躁者。后天谷气。人用力时。而谷气胜。寒则不犯。内讲。躁者。华也。后天足。寒亦不犯。内实则外不敢侵。寒不能入。故胜之。凡修道。先固后天为最。胜热无心一作。可热不热。内讲者。静心以待真阳生。而真火熏蒸脾土固。而虚火不生。心地静。而妄火不生。意宁。而肝火不生。情絶而肺火不生。性定。而脏火不生。一块真阳。诸火皆散。谓之静胜热。清静为天下之正道。清而缺而冲。静而屈而拙。清静而讷。如此则天下正。正者。正其心。掌湟狻=~其情。尽性而得命。谓之清静为天下正。

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知足常足。

此章要人收伏心意,而不外驰底意思。

外讲者。天下有圣君贤臣在位者。秉公心立正意。则百姓得以安康。马字改箇心字看。外面用世也要心。内面修己也要心。外面心不正。则天下不治。内面心不虚。则我不能久。谓之走马以粪。粪字改做箇苗字看。举心动念也。苗字改做箇念字看。不动念。何以走马。奸臣僮印V页夹⒆印Ax夫节妇。暴君污君。仁君圣君。皆从心造。此走马也。念不动。心亦不动。念动则心生苗。心生苗。谓之以粪。此在心内讲。善恶俱从心出。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此二句在外讲。天下无道时。乱政多出顽风坏俗。皆是在上者心驰于外。

贪之求之。盖不由己。而心去矣。心去。恶心生而多欲。焉得无罪。有罪必死。因多欲所招。恶心生而不知足。不知足。乌得无祸。有祸身必亡。因不足所招。恶心生而欲得。欲得乌得无咎。有咎身必故。因欲得所招。皆不知足故矣。故知足者。无罪。无祸。无咎。如此之人者。知足常足。知足者。大而常足天下次之常足一国。再次常足一家。至小常足一身。类而推之。知足天下治。知足谓之天下有道。不知足。谓之天下无道。知与不知。皆出于心。太上故以马譬之此外讲也。

天下者。是我之一身。有道。是一炁混然。走字。改箇去字看。马字。作箇心字看。粪字。是寂然不动。走马以粪。去心寂然之意。我之身。一炁混化。寂然还空。者教做天下有道。天下无道。是心性不定而乱驰。郊字。心境也。戎马。是野心也。或存者里。或想那里。戎是操军之马。无休息终日搬弄。而作有为。不归清静。俗语云。终日盘算。是此也。心不闲。谓之无道罪字作病字看。可欲。是欲不死也。终日盘弄而求长生。殊不知反生病也。不欲则不病。故罪莫大于可欲。祸字作箇死字看。今日贪。明日求。日夜无宁。有限阳气。日渐耗光。因求足而反生不足。故死取祸之端。莫大于不知足。咎字作害字看。今日欲起明日欲来。殊不知注意底。都是后天。而反生害。清静自然得。何必欲得。故咎莫大于欲得。清静者故知足。知足者。常足而不死不病。不害。因其不欲知足。不欲得。而浑我之一炁。保一身。养我之虚。固我之铅。灵我之性。而返我之汞。为有道之天下。收朿其走马。降伏其心性。常足以忿然不动。养我浩然。而返于寂。尽性而得命。一炁豁然而贯通。故无病无害亦无死。因其清静而不欲。空洞而知足。虚灵而不欲。得如此。方为有道之天下。无心道士。方合得太上本旨。教人去心知足底意思。

不出户章第四十七

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

户者,虚中之门。不出户,是一炁常盈于户,空洞而不觉也。知天下诸炁朝元,通彻万方。不出户,昏昏不知其门,默默贯通,其理皆然不外是也。

牖,是虚中无,无一窍,寂寂然而道存。与天相符,与道同体,谓之见天道,其字,指道也。

出字。渺茫不知所有。空空一性者是也。我之道充满宇宙,愈静而愈玄,更清而更妙。一静充塞天地,一虚包罗乾坤。其道愈出而愈弥,更出而更远,言其一灵虚于中,无不照察,无不通贯,谓之其出弥远。静于道,而不见其道。穷于玄,而不觉其玄,不知何为道何为玄也。其知弥少,此也。

是以修真之圣人,清之静之,不行而知道之来,空之洞之,不见而强名曰道,无之虚之,不为而道自成者纔是不行而知者,谓之真知。不见而强名者,谓之真名。不为而成者,谓之真成。知不见其知,名不见其名,成不见其成,此三者,性中融于命。命存于性,从无中所得。得后还无与道合真而洞湛寂。五行贯通,交泰阴阳,怳兮忽兮,其中有象,虚虚实实,不知其知,不名其名,不成其成,谓之知天下而见天道也,名其道而成至道也,故弥远弥少者此也,者纔呌作成道。本不行不见不为,而真心见矣。是以圣人修之,如此其知其名其成而道真矣。

为学日益章第四十八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矣。无为而无不为。故取天下者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此章教人复归混沌,返于上清底意思。

借学以言道。为学日进。而不见其功。其学日增。为道日损。而不见其减。其道日寂。道者。混沌之体。以清静而用之。湛然一炁也。心无其心。而真心见。意无其意。而真意存。情无其情而真情寂。空性以立命。养命以还空。若亡若存。一炁充塞。窍窍流通。其光日见。其妙日玄。玄之又玄真道乃见。者是箇道。

仰而不能攀。俯而不能就。若云远。目前可得。若云易。胜若登天。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窈之冥之。其道难见。空之洞之。其功易成。无他在己之灵。虚之则神藏于室。实之则神驰于外。在人之专于不专耳。无人无我是损也。无灵无性。又损也。槁木死灰。内有性存。凡取天下者。淳化之风。无为之治。窈窈冥冥。湛寂若清天。空空洞洞。清之若深渊。以无事而取之。天下自然来服。人之心清如水。人之性湛如天。则诸炁朝元而合一。混沌打成一片。

空其心。通其性。灵其神。抱其命。镕铸一箇空洞镜子。照物无所不彻。光明冲射万方。乾坤为之我有。天地为之我无。阴阳合一。而虚灵以存之。者是箇无事。若有毫发所染。丝须罣牵。则为有事不足以取天下。为道者。不足以通百脉。则光明不开。真性不见。难以降伏诸炁。为道者。当自勉之。

此章不过教人去聪明之心。驰骋之意。贪欲之情。若愚若蠢。死心灰意。损之而进于道矣。虽是无为而尽性。无不为而立命。无不为。是没有不为之道。静极而动。是无不为。动后返静。是无为。从无为而到无不为。再从无不为。而返于无为。如此者。何患道不成。而天下不取也。

圣人无常心章第四十九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圣人之在天下。惵惵(dié恐惧,害怕)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此章洞烛常虚。光明内固者也。

圣人者。神也。常心。世欲之心。知识之心。神静真心现。故圣人无常心。百姓者。气也。气固真空。虚灵之心出。如天之无心。实有心存。故以百姓心为心。

善者。淳化之辈。真常清静。吾得妙矣。故善之。不善者。尘凡外务。搅乱真道。吾亦静治之。无所以乱我之本来。清静虚神。淳化混然。吾亦善之。德字。作得看。我之真灵不昧。静极而量弘。天地山川无所不容量弘则。德重。如天之德。上德不见其德。得善矣。

信者。不无欺也。时至而到也。吾得静之妙。信乎其玄玄矣。不信者。时未至也。坚心清静。必候其至。吾亦信待之。如此之淳德得信矣。

圣人之在天下。即神之返室矣。神归于室。常惵惵然。惵惵。是无人无我之境。为天下浑其心。虚中不昧底意思。一气浑然。而百姓皆注其耳目。一神虚无。而圣人皆孩之。宁神混沌。凝其虚中。神凝于气。气怀于神。神气合一。运用于虚中。空空于身外。则百姓之耳目真注矣。

圣人无常心真孩矣。霹雳一声。虚空粉碎。飘飘荡荡。不知天地。而我内有天地。不知其身。而真身见矣。不知其心。而真心明矣。真身见。真心明。圣人物外之神。则常心泯矣。非道而何。

出生入死章第五十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民之。生动之死地十亦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避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

此章外其身形。求身外之真身。故无生亦无死。

凡有生必死。生者死之门。死者生之户。出有心之生。入无心之死。生之徒十有三矣。生生者。生一气之真。死死者。死通灵之心。忘其生。即忘其死。不待穿凿。而归自然。十之中有三矣。三三之数。老阳之体。去九而归于一。纯阳之体矣。此句太上破九转之说。九转还丹。是耶。非耶。世人以讹传讹。作为九转。非九转也。九者。阳也。金也。阳金之数。返而归一。为之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言人入于作为。求术以长生。岂止避了九数。而妄作九转之行功。不能归一。而返闭阳金。则有落地矣。凡有落地。伤生取死之道也。

夫何故。生生之厚。求生之心切。反有死矣。民者。气也。气生则生。气动则地见。气见阳金生。金生而动。动则九数。纯纯而返一。不厚生而生金矣。如是之五榖。五味。药物。方术等。皆生生也。外此则不生。殊不知反害也。

盖闻善养生者。忘其生。亦忘其死。俱从无心无意中而长生。有心则铅耗。有意则汞竭。铅耗汞竭。则死矣。何故。因作为而求生。岂知反死也。善摄生者。

陆行不遇兕虎。陆乃命也。忘其命。真龙真虎见。作为之兕虎则不遇。因其无心也。军者。性也。入于性。则不避兵戈。兵戈。刀圭也。已土。戊土。性定真心见。二土自然归中。何待作为。因其忘身也。身心忘。天地自然交泰。不惟兕无所以投其角。虎无所以措其爪。兵无所以容其刃。因其忘我忘形。凝神定性。气和而得命。清天静地之谓也。返于虚归于空。神灵气息。惟有存性。兕虎兵戈。安能得害。夫何故。以其无死地。盖其不入于术而常虚也。有术者必死。无术者必生。修道者。可行术耶。(兕sì古书上所说的雌犀牛。)

道生章第五十一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此章教人不待矫揉造作。听其自然。而知渐进之功焉。

道字作箇无字看。有字就是术了。无字就是至道。道从无而生。从虚而入。空之又空。道乃生焉。故道生之。乾坤合一谓之道。阴阳转舒谓之生。太和之气谓之德。道从太和而生。生而不舍谓之畜。畜之若有物。空其灵虚其实。畜而成形若有之。因其旋转左右。冲突上下。若有势焉。故成金液。

物成而天下万物无不化生。万物本无而生。是以万物莫不尊道。万物本太和而成。是以万物莫不贵德。故道所以尊之。德所以贵之。何也。本于一性也。一性而生太和而成。夫莫之命。命者。动也。静极而成道。自有命存。何有意动。而道常出于自然。自然之中。

而道自然火发而生之。若有以畜之。我以自然之气。内和太和而长之。畜清虚而育之。体静而成之。无为而熟之。不动而养之。以气还元而覆之。故生而莫知其有。为而莫之可恃。长而不见其形。故不宰。是谓虚无之道。太和之德。窈窈冥冥。若有而不见其有空空洞洞。若存而不见其存。如此者。是谓玄德。

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

天下有始。以为万物母。既知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归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为袭常。

此章是返本还元。归于太虚。

如圣经有云。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又如中庸有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种本留末底意思。天下者。身也有始。是一炁之初。发生未动之先。此时乃先天也。以为万物未生之前。即有灵性。

灵性就是万物之母。既知有性。性发即是子也。发生时就是意了。有意是后天。性是先天。先天禀而后天生。未发之初。即有意存。谓之以知其子。既知其子。意胜而复灭生意尽。复归其性谓之复归其母。如未惊蛰时。草木禀性而未生。内有先天存焉。到清明后。渐多生意。而枝叶萌动。此其子也。夏茂秋落。有霜雪杀之肃之。生意尽。止有性存。含养于内寂然不动。而又待来春。此是复归其母。

如修道者。一炁融性。清静而俟物至上升下降而会于虚。此其母也。左旋右转。上下冲突。而为金液。此其子也。覆性而候动。动而复静。随其自然不待勉强。而合天真。此即是知母知子。而明本末终始之谓也。既明本末终始。不知先母后子。先子后母。则近于真常之道矣。真常之道在于湛寂。没身而不殆。

兑者。口也。塞其兑。寡言惜气之谓也。则内境不出。门者。耳目也。无听无视之谓也。则心灰意絶。无所摇动。则外境不入。闭其门。塞其兑。终身不待勤劳。而近于道矣。开其兑。则真气不出。真气凝。则餐风饮露。而济于其事。若兑闭而不凝。露泄真气。则终身莫能救。

见小而不贪。入无而不有。虚其神。和其气。益其精。皆化为空。则内外通透。无有隔障。辉煌乎见于微渺曰明守纯一之中和。空虚无之境界。不知人我而无贪求。退藏幽境。远于嚣俗。知柔而返曰强。用其柔和之光。复归于见小之明。则知天下万物。有母必有子。有子复归于母。言其静而动。动而返静也。遗字。作箇说字看。如此。光至于柔和明至于见小。内外虚白。冲塞天地。无说我之身。皮袋之殃也如此者。

是谓袭常。袭者。时时不闲念念常存。不可须臾离之谓也。知天命而率性。求率性中而得命。是谓常真常存之至道也。极言虚中有。有还虚譬如命本性出。无性不为真常。药本静灵。无静不成玄妙。而天下万物本末终始前后。自此而明矣。

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

使我介然有所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非道也哉错。

此章教人知本知末。行近而远邪。就无去有底意思。

我者身外之身。使身外之身介然湛寂。湛寂中有所知。知者觉照也。如此觉照。若行于大道。惟听其自然之施为。常存是畏之心。深息常守而不敢放逸。

大道。即天地之正气。如天之无言无动。轻清而至高。虚静而至灵无有奇异处。平夷而已。大道与天同体。亦是甚夷。而无奇异。不常而已。无有施为。静以俟其自动。随一气之周流。静则径生。民者。气也。处静。则径路通贯。而民随其径。而入虚无。气静则和。气和则定。气定真生。真生。而好径。从径而起。元海如火发。火发上升。则先天见矣。者纔呌做而民好径。

朝者。一气也。气升除息。谓之朝甚除。田者。身也。修身要无丝毫罣牵。看得如千年不耕不种无用之地。为世之所废。我之身。亦看得如此无用。若田之芜一样。真修道者。舍其身而修心。心修得灰芜身。而道日益。身看得重。道安在哉。身重心动。则求名求利念出。轻其身而身存。身存即道存。重其身而身亡。亡其身。道安在哉。谓之田甚芜仓者。

无名无处虚空之室也。虚心静意。则先天生。先天生。则仓纔开。人纔知其处也。者箇时节。方纔知道之妙。谓之仓甚虚历代祖师所言虚无窍者。此也后人求见者有诀。诀曰。心静而性明意。清而慧觉息深忘我。空我忘形。一气纔生。火发乃见。起者。金室也止者。神室也。无意之中。而听自然。四海之富。莫能得此。者纔是太上仓甚虚本旨底诀法。

服者丹也。丹乃保身之珍。服乃护身之物。故以服字作丹字看。文彩者。内中五行。而还于虚白。从虚中见丹。丹成于三色云气之中。照彻天下。保我之身。谓之服文彩。带利剑。先天生。慧光见。则心之厌矣。厌者。无心之谓也。饮者。金液也。金液有物。谓之食。无心中动是我饮也。食也。总者不过一气耳。财者气也。货者。神也。神气足而有余。是谓盗天地阴阳之道兮。天地阴阳之盗兮。非道也哉。错当者箇不是大道就错了。不错上文即道也。非道而何。

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祭祀不辍。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余。修之乡。其德乃长。修之国。其德乃丰。修之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

此章教人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底意思。

建者。树立直上之谓也。善性则气生。纯一莫能拔。静定则生。生动。直上而不移。抱一而定。忘人忘我底境界。时时如是而不脱。性。母也。气。子也。母静子定。常守母之规模。而呼吸自如。动静天然。不待勉强时时不辍。稍有心中心。意中意。则忘母之规模。而不自然。常常定静安虑。而得真道。

以此真道。不辍而修之。而我之身外身真矣。纯一不杂。一团天然之趣。者是我修身之德。如此。其德乃真。得天然之气。时时不辍。而修我之家。身者。神也。家者。虚室也。其家空洞中而现。以我纯和之德修之。其德乃余。使我天然之气。时时不辍。养纯一之体。修之于乡。乡者。性也。虚室之外宅也。常常纯和其气。而德乃长得真性而不昧。使我天然之气。时时不辍。而修之于国。则国有淳化之风。常常清静。无毫发之余。以性还空。内若有所得。冲盈而丰之。使我天然之机。时时不辍。而修之于天下。则通身透彻无丝毫隔障。光明于万国无不普照。此身外之身。慧光朗映。一贯乾坤。而天地悉归于我。我还天地故。

以我之身。观身外之身。我之虚含。观虚空之室。我之性观虚白之性。我之神观湛寂之神。我之慧观混沌天然之慧。吾何以知天下之道然哉。不过一性者。此也。静者。此也。静而后动者。此也。动而返静者。此也。湛寂而归于虚白。此也。混沌而返于太清亦此也。无他尽性以俟命也。返命而复归于性。此乃常真常存之道也。以此。

怀真人曰。静性静性。真静性。先天一炁起太清。寂然常绕虚无窍。一气流通万气朝。浑然一身云外客。不知身外有金身。太极炉中常锤炼。混元鼎内现真形。以空还空随觉悟。无无有有此章神。心灰意灭归大道。灵灵虚室现阳神。顶上一声雷霹雳。天地晴和放光明。算来都是无着处。一身之外始为真。真真真。真到了妙处道有灵。我身不作主。任他自己行。得了天然味纔得做真人。

含德之厚章第五十五

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终日号嗌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此章是返本而归太清底意思。

德者气之和。厚者。常常精一。含蓄和炁而不间断。谓之含德之厚。如赤子毫无知识。螯是行毒也。毒虫不螫。无心之谓也。如赤子无容心。外不能入害。猛兽不据。无意之谓也。如赤子无思意。外不能搅乱。攫鸟不博。无情之谓也。如赤子不种情于万物。

内絶心意情。外欲不入。和气以合道。则骨弱筋柔而握固。虽有其身。而不知我之形。虽有其气。而不知我之道。赤子无知识。则忘人忘我。而不知我之为我。常归于空。修道者。故以赤子譬之。

他既不知人我。又安知牝牡之合而(血夋)作。(血夋)者。赤子之真阴也。一点真阳隐于内。赤子气和而生一。故见牝牡出。他也不知用意用情。听其自然而乐天真。气固则精洁。精洁则一气生。谓之未知牝牡之合而(血夋)作。精之至也。赤子无心。而气不耗。终日号呼而嗌。嗌者。咽也。虽然号呼而真气不散。言其无欲无忿故不嚘。精粹纯一。和之至也。言其气归于空。

空无所空。气存于有。有无所有。听其天然。常和以合道。知和之所以然而曰真常。知真常而返于虚。慧生而曰明。和之至。有益于先天。先天抱一而曰祥。损而曰不祥。气益则生。气损则耗。心益不祥生。心损祥见不过损心而益气。心使于气者凡。气使于心者圣。心使气则强。气使心则弱。强者万物壮而老。弱者万物化而生。能弱即道也。能强是谓不道。弱者。同天地之气。天地坏而我存。是谓道也。安得早已。强者。自耗真阳。日渐消化。是谓不道。不道者。安得不早已乎。

总不过和其气。去其心。忘其形。存其道。听其天然。随其流通。周徧天下。而复归空。归空不空。是谓含德之厚。比于赤子。存真常之道。清之静之返于太清。而道常存。岂已矣乎。

知者不言章第五十六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疎。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此章教人无贪无求。知止知辱底意思。

道原无道。强名曰道。道原无知。强以有知。道不行功。强以有为。道原天地之理。道原。人生之气。知者。实无所知。此为真知。真知无可说。谓之知者不言。者就是道了。言者。或说何处下手。何处采丹。何处结丹。不听天然。强以意取。此非道矣。如此之人毫无知道。是谓言者不知真知者。

坐若山。行若轮。时时不放。内固以塞其兑。外固以闭其门。内外真固。常挫其有为之锐。不知不识。以返其本。柔和以随其自然。内外柔和。无心意之纷。则以知者不言解之。一气贯通。内外贞白。柔和则慧生。慧生则光明万窍。诸经络通透。空无所空。有无所有。谓之和其光。自以为一。天地四时八节。无不合之。常存天地间。无我。我无天地。呼之以牛。我以牛应之。呼之以马。我以马应之。水溺火焚。不能动其心。者等人纔讲得和光同尘。和光。是慧生内外。同尘。是窍窍光明。一气周流。而无隔障者也。内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变化无穷。而复返于一。归于混沌。是谓玄同。

如此地步。不可得而亲之。亲之意存而归于有。如此地步。不可得而疎之。疎之入于顽空。如此地步。不可得而利之。利之贪得。反伤其元。如此地步。不可得而害之。害之欲得反枯其精。如此地步。不可得而贵之。贵之骄心生。终不能成如此地步。不可得而贱之。贱之退心起。空闻至道。闻道者。不亲而亲。疎而不疎。不利而利。害而不害。不贵而贵。贱而不贱。如此者。故为天下贵。纔为知者不言之至道也。

以正治国章第五十七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乎。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人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技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此章教人归静。无使精魂搬弄而伤其生。

以正治国。正其心。诚其意。我自安然静极景生。无不照察。如天之清极。风云雷雨。沛泽天下。此乃天之奇。景现是人之奇。兵者。意也。以静治兵。则兵。良不害于民。总而言之。无意气醇无不贯通。有意气积。无病不生。以奇用兵。去意而已。天下者。身也。以无为治身。则长生不死。吾何以知道之然乎。譬如以静修真。真何在也。以无为言道。道何存也。故吾何以知其然乎。此句解作箇修身不知道看。然字。指道而言也。太上真道。不知何道。是为大道。故以清静修之。以此然也。

世人讹传。误人多矣。误人者。讲后天一气。即下数句是也。天下多忌讳。清静而归于有。忌讳者。用情用意是也。则民弥贫。民者。气也。贫者。絶也。用意用情。气絶早亡。何也。心意耗气故已。已者。死也。民多昏。因意所害。故奇物多起。滋者。念也。随他以意搬弄。则念起而随之。于气多有效也。人故娱之。殊不知取死之道也。法令滋彰。法令者。后天气路底规矩。何起。何行。何住。如此行久。精耗而真一散。后来路热不能丢去。盗俣嘤卸鴤硪病

真修者。切宜戒之。盗者心也。贼者意也。搬弄久。我不能为主。死日近矣。故圣人戒人有云。我无为而气自化。无为之妙真一。听其天然。则行止自然合天之度。我好静而气自正静之至。情之极清静至极。一气贯通。周遍天下。江海河汉。无不流动。故天地能长久。人效之。岂不道也。无事无欲。则民朴。而风化淳。去心去意之谓也。常清常静之谓也。此是太上苦心。一一教人无为修身。有为气化。化而返元。归之于空。此章之意也。

其政闷闷章第五十八

其政闷闷。其民醇醇。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熟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民之迷。其日固久。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此章教人混沌养真。杳冥养神底意思。

修真以柔。以弱。以无。以空。虚则灵。空则明。其道也。常常闷闷。以无我。闷字。关防我心。为道之要。其气也。通贯融和。心无主也。谓之醇醇。政是道。民是气。道和于气。气和于我。忘我合真。始为政也。察察者。惺惺之谓也。我能惺惺。我即为心所使。不能关防也。

其气散而不和。因有心也。而道不成。故有祸福兼行。祸者因福而至。福者防祸而得。祸福兼至。在于心也。我能防此一块肉。无求福之心。其祸无门而入。我能惺惺常往。求福而返招祸也。如此推之。孰能明至极之道哉。惟无。可以为天下政也。我有淳化之风。感动其民。则民无不归我之化。政若施于有为。好奇之心无不招祸。我能空洞善根。常常关防。不放半着。其德无不合天。无心之谓也。非道而何。我若修有为之善。好胜之心。生于妄念。则妖见矣。求福而祸随之。我无奇。我无妖。只闷然而不放。气通天下。水流九洲。湛寂真常。若迷其心。则我之气。无不混然而民迷。常常握固之久。而道成矣。

是以古之修道圣人。坚刚其志。而不割动丝毫。志不移也。谓之方而不割。清心静意。常守其神。外不能动我之情。生死寄之于天。身形忘之于地。我不在天地间。天地未尝生我。亦未尝死我。清静廉洁而不刿。刿者。碎割也。言其我成一片。不能分也。直立不斜。秉空性而不倚。虚我神而不摇。常常诚之正之而不肆。肆者。放逸也。言其我常关闭防闲。而不使出入。久而不肆。光者性生于内。我常收藏幽密之室而不耀。方者。道之机也。廉者。道之统。也直者。道之体也。光者。道之用也。全此四者。无道不成。

关防心意。而心意醇醇惺惺放纵。而真元缺缺。泯心泯意。非道也。而又何求。意絶气生。意至气止。意寂气胜。无意而气和。冲满天地。照彻乾坤。如此者。为政闷闷矣。意者心之苗。情者心之根。念者心之发生。絶心而意泯。忘心而情寂。空心而念无。为道者。可不闷我之心。而妄求至道。其道远矣。嗟夫。欲学闷闷者。自求真心。忘其血心。而道成矣。

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

治人事天莫若啬。夫惟啬。是谓早复。早复。谓之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蒂。长生久视之道。

此章尽性以俟命底工夫。

治人者。治己之神。纯一不杂。念念归真。絶妄远思。清其内而心死。静其衷而意亡。神魂守舍。铅汞交加。听其天然周旋于内。身与天同。气合日月运用亦是周天之度。身形皆同湛寂之体。此乃治人也。事天者。清虚穷极之谓也。轻清而上浮。虚之至也。包罗万象。无不含容。穷之极也。谓之事天。人能治人事天。无他。莫如啬足矣。啬者。俭也。一俭则易于虚。易于空。易于无。俭则妄念不生。妄念絶而心死。则不耗其气也。

夫惟啬。是谓早复其元。习静而气足。德者。道也。早能回其心意。静内潜修。反复元阳。不耗真一。谓之重积德。若能如此。重积乃德。则金水流通。先天到而无处不克。百脉万窍。无不通连。而成一箇空空洞洞底大光明窍矣。到了无不克时节。就入了湛寂之乡。无人无物底田地。反不知其道之所以然者。空之至矣。则莫知其极。空之极。我不能知。极中又有生矣。

莫知其极。可以有国者就是静极。方见无影无形底虚无矣。不静不能知。不静极不能见。静极见者。是有国矣。有了此箇。则真一自投。不待意为者也。意至复灭。意尽复现。真一来投。则有母矣。其中生化之机。口不能言。惟有觉照。有母方能生化。生化不絶。我用就无穷。常生常化。内有天机。中合道机。我明玄理。听其自生自化。不耗于外。常固于中。可以长久矣。长久者。只要深静其性。固生其命。性根命蒂从虚而入。从有而生。从空而成。生生化化。其用无穷。如此可以视长久之道也哉。

治人事天。岂外此乎。总不过着而不着。不着而着。虚虚实实。生化之机。玄妙无穷。而道久矣。

治大国章第六十

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此章去心之谓也。

大国者。身也。治者。虚也。空也。虚生明。空生慧。虚极空极。阴阳合一。治身以虚空为主。不要顽空。而要虚空。虚有存。空有具。如此若烹小鲜。言其虚空易得也。莅者到也。普徧也。周流世界。无不贯通一团真一之气。一块干健之精。通身化而为炁。性抱命。命孕于性中。休作释氏顽空。而道家一一有具。释氏去身存性。道家化身养性。皮囊化为一气。聚散无不有身。身若去而我何存。道家如此之妙。如此之玄。

人有魂魄。魂魄各一。故为人。魂魄合一。故为仙。魂魄不虚。故为鬼。魂魄能空。故为神。其鬼不神。我无心而鬼难测。故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天地不能度我。而况鬼乎。其神不伤人。神者。虚也。空也。虚空为实。灵灵为神。故不伤人。人者生也。神灵乃得长生。故无害也。非其神不伤人。杳冥湛寂之中。神不知为神。而我亦不知为我。故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以无心立脚。亦无意下手。心意窈然。故圣人不能伤人。如天地久也。神也。我也。神我合抱入无寻有。有中返空。两无隔碍。俱不着于有。若存若亡之间。一气贯通。而周徧天下。至道至德。交感为一。同归于无极。以入玄玄之境。同归上清之乡。治身之要。虚空见矣。故德交归焉。

大国下流章第六十一

大国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则取大国。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夫两者。各得其欲。故天者宜为下。

此章知彼知此底意思。

大国。小国。天下。皆是我身。下上上流。合而为一。大国者下流。言其一身通透。无有隔障阴阳交泰。天地感而为孕。抱合乾坤。而真成矣。谓之天下之交。天下昏昏默默。不知已有。而有自现。大凡此章虚能实。空能有。不待自作聪明。造作而成小国者。虚无也。虚无通。天地成一大窍。玄妙而久。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者。乃得于玄。而通于道也。心者虚中不昧。杳杳冥冥之中。存一真性。养和万物。蓄气于中。贯通于外。各得其宜。皆是玄妙底宗旨。如此行之。清静。外妄不生。内欲不动澄于心。去其意。灰其情。则小人不敢犯。诚笃宜慎。皆为大道提纲。上下贯通。内外贞白。如此故与天同。故天者宜为下。

天下者。形也。大国者。性境也。小国者。虚灵也。形清静。则性生。性清静则虚灵不昧。虚灵不昧。则慧剑铸。慧剑铸。则外魔不生。外魔不生。则内欲尽除。内欲除。则虚中静。虚中静。则万窍归通。万窍通。则入于泄寂。而道成矣。故谓之大国下流天下矣。小国贯通也。此乃章中大旨。玄妙显然。而后人得之。可以进道成玄矣。

道者万物之奥章第六十二

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所宝。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也。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耶。故为天下贵。

此章言道之不可量。难以测度者也。

一气圆通。谓之道。道者。天地之包。万物之奥。天无道不清。地无道不宁。天有道不言而高。地有道不动而卑。万物无道不生。万物有道。所以化育。乾坤内外。无不有道。故为道之奥。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天地万物。无不禀气而生。无不随气而化。人乃天地中之天地。可不以道为宝乎。舍气安能生乎。宝气安能死乎。噫道者气也。无阴阳之气。岂能化育而为天地为万物者乎。道之宝也。即气为之宝。舍其气。又有何求。善人者。惜精惜气之人也。生死舍于腹外。形身之生死不足惜。化身之生死实可宝。善人之所宝者此也。不善之人。从其实。就其有。随欲之生化。保目前之傀儡。

美言可以市。市者。欲念也。欲念一起。便成幻境。如开市然无欲不纵。谓之美言可以市。行者。贪心也。贪心一起。如火之上然。莫能灭。日纵一日。无有底止。人人可以纵之为不善。就如求有之人。祸发而已莫能知。日贪其有以为美。何能弃之。谓之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

故立天子。天子者。神也。存其神。养其性。以置三公。三公者。性也。性之枢动。感一气贯通。秉阴阳之升降。合天地之生育。得乾坤之正气。四大部洲。皆为一箇。无有隔碍。虽有拱璧之障碍。以先驷马之周流。贯通之后。不如坐进性守之道。听其反覆阴阳。轮转日月。合乾坤周天之度。秉天地清浊之分。不言不动。无听无视。惟善以为宝。古之所以贵此道者如此。又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也。不曰求。言其静也。凝也。无求于动功到处。性现处。慧生处。内外虚白。自有天然之味以得。有罪者。贪也。妄也。去其贪。除其妄。以免外邪之侵。诸障之蔽。魔鬼之害。

总而言之。去其心。断其欲。舍其贪。忘其意。灭其情。种种业债。不能侵犯。故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所宝如此。以为天下贵。

为无为章第六十三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此章动静合一。虚实并生。

为者。不动而静。此上为字。为无为。是箇空字。不动而静入于空。空中自有。谓之为无为。事者。不有而无。此上事字。事无事。虚中不作。入于玄。不有而无。入于玄。谓之事无事。味者空中动而我知其味。此上味字。味无味。动而复寂。空中动而复寂。谓之味无味。

道之大者。充而塞乎天地。道之小者。歛而入于微渺。道之多者。无物不有。道之小者。无可闻。无可见。亦无可言。言其道不能测度。大小多少。亦难衡量。修道者。歛于内。不现于外。此人人鬼神不能知。歛于内之小者。不见其大。歛于内之少者。不见其多。为道不彰。虽有加害。我不理之。若是乎报怨以德。图充塞天地。大之多之。先以清之静之。安我之神。定我之性。还我之命歛于内。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必先于其易。为其无物不备之大者。必先于其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而歛于内之细者。天下之难事。事者道也。必先于其清之静之易。天下之大者道也。必先于其湛之寂之之细。由此观之。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充塞天地。贯满乾坤。与我合一之大。而道体是以成之。故轻言道者易诺。得道者必寡信。殊不知道在何处。多易得者。始勤而终怠。终无一成。故多难是以圣人始终如一。不易不细。若是乎挟泰山而超北海。如此犹难之。常存固心为无为。而无不为。事无事。而无事不事。味无味。而无不味。若是底圣人。故终无难成其大而塞乎天地。小而入于微渺。多而无物不备少而不见不闻。无可言之道也。

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泮。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

此章混合阴阳。收敛天地万物。合周天之度数。满卦内之爻象。返之于未有。与混元合抱底意思。念无念。心无心。情无情。欲无欲。物无物。我无我。如此纔能安。一毫着安而不持。万缘不有。谓之安而能持。持字。不要看易了。要先难于安。纔能易持。兆者。了然明白。常常昏默。而若不明。其未兆明而不默。因其思也。思动则筹于心。言其太了然明白。而不若愚。故谋易生。脆者。日夜不放。存心意于运用。日耗其思则心不下。谓之脆。脆则魔生。至于我之真。崩而裂之。其形易坏。微者。稍有心神。使我不下。此皆道之病也。无心则无病。学玄者可勉之。如此病多。将何修之。默而为。诚而守。无念而行。为之于不有。寂然无我。冥然无人。治之于未乱之先。无为心不乱。无作意不驰。无功情不种。如此始可以言道矣。道乃何为。金也。木也。金生于水。木生于火。得水火而交并于土。交并者。不为不作。听彼之天然随气之运用。不知不识。湛若天之清。冥若地之宁。听生于毫末之初。发萌于无始之前。慎笃于我。谓之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者。二土成圭也。还九之数。起于水。降于火。抱合而为圭。台。即圭也。二气交泰。累于中土。合成太极。从太极中。返于无始。即此物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譬言道之不骤。行则易败。迟则难来要不闲。常常温故。时时在念刻刻在心。不可须臾离也。临物不着。临事不染。亦不要死。死坐定。为者易败。执者易失。全在着而不着于外。清心静意于内。是以为作者。执著者。避阳就阴之病也。圣人无为亦无败。无执亦无失。何也。因其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空空洞洞。二个气象。有有无无。两段景象。圣人学道如此。民之者。气也。若有则败。若无成矣。从事。是有了。民之从事常于几。故败之。慎终如始。言其先静而后静中。虽有景象。从静中而来。亦从静中而返。本来面目。庶乎不失。圣人学道。全在于心。心静故无败事。心静欲纔不欲。毫发不生。谓之欲不欲。故不贵难得之货。心静故愚。愚故不学。谓之学不学。道从何学。亦从何传。心静似愚。即道也。将何学焉。故学不学。学不学。复我本来。与众不同。故复众人之过。生兮动兮。长兮灭兮。随阴阳之气。听其自然之始。天地万物。总不过二气化育。故辅万物之自然。因有败有失。听天然而不敢为。

古之善为道章第六十五

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能知此两者。亦楷式。能知楷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乃至于大顺。

此章浑然自得。而得在寂然.自守而守成。窈窈冥冥。默默常存。与混沌符合。非以明民。民者。气也。为道之士。非以明气之往来升降之理。要混然不动。万象皆空。自有一番景象。何必求明民之说耳。明中若愚。故将以愚之。

如今修道之士。只求于说。不务无为。为气之枢转。自难主持。故民之难治可知矣。智者。明白了然谓之智。俗语有云。聪明反被聪明误。学道者。愚而能笃。诚而能守。以智治国则国失。国者身也。太明为国之贼。似愚非愚。若不笃而诚者。是不同以智治国之人。身形健康。容貌温和。三国内固而不泄。身享太平。无魔侵害。如天地皆春。长生不死。皆因湛寂窈然。空洞无为之道也。谓之不以智治国。为国之福。

古之善为道者。故能知此贼此福之两者。就楷式了。楷式者。清净而安。高明而和。不言不动。无有无爲。湛然常寂。非白非青。真常坚固之体。金刚不坏之身。谓之楷式。与道同体然。如是能知楷式者。是谓玄德之道。

玄德者。仰之弥高。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致中和之道。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古之善为道者。必慎其独也。如此可谓深矣。远矣。天地万物俱从顺生。惟道逆之。谓之与物反矣。如是乃至于大顺。从逆而顺。从顺而生。复返于逆。归于太玄。入于上清。保合太和。混沌之体也。谓之乃至于大顺。嗟夫。善为道者。难矣哉。

江海为百谷王章第六十六

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此章以退以弱以柔以和为主。

江海者。水之聚也。言其水善下之。故百谷者。天地万物也。水为天地之脉。为万物之滋。是以借水而譬之。水之最退最弱最柔最和。天地万物。不能强之。不能远之。言其道与水同体。似退似弱似柔似和。故水为百谷王。

道亦然之。何也。水之善下故耳。道之能逆故耳。水之体。柔而不絶。道之体。柔而长生。总而言之。清之静之足矣。水能川流不息。故以水譬之。水之势故然。

是以圣人在上位而不骄。顺乎民情。学道而不骄。顺乎一气。圣人故欲上民。先以下之。故欲顺民。先以和之。故不重不害。居上以退以弱以柔以和。则民无变。道以退以弱以柔以和。则气不骤。故无重无害。无重无害。则民不争。则气不散。以清以静。居上之体。守道之要。

譬言天地万物。道莫如水。道莫如气。气莫如心。心死道存。心默道守。安和泰山。稳如磐石。万缘不罣。毫发不染。莫如静。静则无争。除水之外。道之外。莫能如是无争。故莫能无争。不争则不害。不害则不重。不重则不前。而先后之不前则不下。不下则居上不骄。不骄则能为百谷王。能为百谷王者无他。言其善下也。善下者。为水为道。故以江海言之。是以圣人莫能与争。

天下皆谓章第六十七

天下皆谓我道大,似不肖,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细。我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今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后且先,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此章言道之微末。

世人罕知,皆谓之大。大不足以进道,微足以进之。天下指众而言也,天下皆谓我大。故似不肖。不肖者,言我大而不微,殊不知正所谓道,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字,指道而言,细字,言道之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修道者。笃慎谨守,无不合道,何为道。

我有三宝,笃慎之人,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者,惇厚也。俭者,素风也。不敢为天下先,退守也。仁厚和顺,清静无心者,能之忘物忘形者,能之,舍己从人者,亦能之。

慈虽敦厚,内有勇存,俭有素风,其量含洪。后常退守,自广自大,人莫能知。慈故能勇,无勇空柔,故不成。俭有素风,常素不强,空温不成,退而不先,空守无益。若图勇广而不柔和,若图先而不后,如是者,其器不长。器者,中宫也。勇广而加乎先,死矣夫,岂不嗟乎。

和柔退守而固。刚柔相当。阴阳合宜。乾坤有序。夫妻和合。子母不离。全在乎不肖。天可保也。以慈恒存。总不过退守灰心。柔和絶意。慈俭断情。故六贼不侵。三尸无害。我以空防之。不假门户。从何入来。故曰。清而慈。静而俭。忘形物而不先,嗟夫。道之大矣。微矣。人不知其微。而皆曰大。故不肖。不肖久矣。总皆谓之慈也。空虚若有。实中还无。故器成。器成不死。而曰道。惟守慈可以长生。慈者。谨慎笃厚。内和其光。外歛其形。内外贞白。是谓慈。众皆曰。大而不肖。道成者。不肖久矣。

善为士章第六十八

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争,善用人者为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此章以清更静,以弱更柔底意思。

善为士者。士字,作道字看。善能固守道者,似天之虚,地之宁,山静水清而不武。不武者,静极不动也。善为道之士,至清而不动。

善战者,听天机之自然,不假造作,无系于心,无关于情,无动于念。听天机之自转,无毫发之染,故不怒善胜敌者。强则多败,柔则尅之,以气御气,无种于情。不假乎争,空中胜之,无里争之,以无以空故不争。

善用人者,人即是先天。到无为处,我不能用乎人,人不能用乎我,随二气之周流。任五行之运动,不用修为而为之下。如此者,是谓不争之德。德者,道也。不争之德,即是无为之道。如此者,是谓用人之力。

静极炁生,炁生神化,神化归空,力者,道力也,如是谓用道之力。如此者,是谓配天。天以无为而治,道以无为而成,玄妙合天,谓之配天。古以淳化之风,道以淳化而成。天之高也,虚也,古之淳也,道之玄也。皆到至极精微之处,谓之配天。

古之极皆从一善来,故能不武,善战不恕,胜敌不争,能用人之士,为下者故能配天,古之极。

用兵有言章第六十九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仍无敌,执无兵。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此章随天机之舒动。任阴阳之运行。不待造作而爲道。借兵以喻气。言道无用心处。无着意处。用兵有言。起下文之意。修真者。不敢为主。主者。用心着意是也。客者。我真也。清静天真。候二气升。不敢勇于前而退于后。一段中和之气。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在乎精粹纯一。常处中和的景象。是谓行无行。攘无臂,任天河之水流。仍无敌。待他生而我方迎之。执无兵。他虽胜。我以柔制之。我若以意迎之。心取之。是我轻敌也。祸莫大于轻敌。轻敌者。几丧吾宝。致崩于鼎。漏于真。大道失矣。皆因抗兵相加之故,而不能胜。衰弱退后者胜之。用兵无他,中和而已。

吾言甚易章第七十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惟无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

此章我知我有,人知我无,我行甚易。人言我行难,大道贵于己知,不公天下。

吾者我也。我非我之身,即我之神也。定于性,静于神,定静恒常,我难言妙。虽难,言易,而行甚易,谓之吾言甚易。

道难乎知,知者易行。我知其易,天下莫能知。天下者一身也。炁生于混沌,入于冥忘,昏默之中,不知我存,故莫能知。怕默之中,无有运用,随天机之自动,我不能为主,故莫能行。

言者口口相授。片言一语之中,指点一二,就有了宗旨,有了把柄,谓之言有宗。君者心也。万事从心,心存意在,心死浑忘,浑忘之中,自有主宰,历历自验,谓之事有君。夫惟无知乃能成道。

是以不我知。独修独行,孤陋寡闻,坐如磐石,性似太阴,气若长河,川流不息之中,惟我自乐。知我者,是以希,希我知者,是以自贵。古之圣人,是以被褐,而外若无为,内实怀玉。玉者,虚灵之至宝,无为之至真。我之怀我之宝,怀我之真,是以天下罕知者矣。

知不知章第七十一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惟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此章是以无言开化。无为修身。圣人知道,实无所知。无所知。斯为真如。上等之人。不知其言。不知其修。故不知为真知。俱在先天中一炁运行。五行自转。阴阳无意而和。造化无意而成。如此观之。有何知之。是以不知为知。

真知者不知。真知之人。夙根清静。谓之上。上不知之。溺心者。专意者。死死运行。是爲知病。夫惟二字。解作这个二字。如此死死运行。溺意转意者不随天机自动。灵神自舒。强为我知。是以病。这个才为真病。

清心静意者。忘物忘形者。立命于虚无。存性于空灵。坐如磐石。气若流水。四时无寒无暑。人以我为病。如此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人亦病之病。是以不病。

民不畏威章七十二

民不畏威。大威至矣。无狭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惟不厌。是以不厌。是以圣人自知不自见。自爱不自贵。故去彼取此。

此章一团至理,一团玄妙,劈邪归正之说。

民者,先天至宝。威者,使也、用也。至道无使,至玄无用,冥然自生自化,不待做作有为之事,虚灵至极,明其心,见其性,先天自生,流贯天下。意不使,心不用,至宝不畏其威。如此大威至矣。

狭者,限于所,存于处,大道无所处。待先天见,自有着落,命即存矣,谓之无狭其所居。先天见万国九州,无不通透畅然,性命从此合一,归于虚无之中。按天地之度数,合日月之仪,秉乾坤之象,符阴阳之气,同四时之生,化肃杀之机,长长如是,不假间断,谓之不厌其所生。

夫惟,是者箇二字,这个不厌方是大道。是以道祖圣人,成道如此之不厌。不厌者,无止其所生,无厌其所化。自生自化,内合天地阴阳之理,外成山岳不动之形;外静自然之静,内动自然之动,是以圣人自知其有,而不自见其形;自爱其道,而不自贵其形,是以圣人,去彼之形。而留此之真,血化膏,心化虚,形化气;而成自然之真,去彼之假象,存此之真形。圣人修道,不畏威也如此。

勇于敢章第七十三

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疎而不失。

此章清静自然工夫,无为至玄底大道。

勇者有三,有血气者、有强暴者、有果断者,此世之勇也。惟修真之勇,割爱坚固是也。勇于敢,则身心为利名所牵,命故杀矣,先天尽矣,三宝耗矣,真元死矣,故杀。虽勇未坚,此也。谓之勇于敢则杀。

心静而空,意絶而忘,情欲断而无,常存柔弱中和,无世尘所染,戒慎恐惧之心,常常清静虚无与天同体,则真元来朝,一气周流,无毫发所染,湛寂自然,任二气流通,日月共照其道乃得,勇于不敢者此也。天地坏而真灵不崩,世世长存,谓之活也。内清真朝,内静气固,清静养神,灵虚死心,谓之活也。只有性存,命来固蒂,谓之活也。何也。言其利则杀,故害。

天之所恶。盗其至宝,而不同天行事;天之所恶,风也,云也,迷乎宇宙而不清;天之所恶,雷也,电也,震乎而不宁。言人之好动而不善静,易迷而难清,此天之所恶也。天者,我灵也。意取耗其真,心存耗其精,息通耗其气。内运耗其神,日此者,我其真灵所恶也。天即我真也。我之真,精一纯粹,孰能知此者,孰能如此故,孰能知天恶,好动务有者,勇于敢也,故天恶之而杀。

清静自然,笃慎谦柔,中和之勇,勇于不敢者,故天不恶而活。勇于敢者,易进而不成,勇于不敢者,难进而易就,是以圣人犹难之。何也?圣人体天合道,清虚混元,故似天道不争而善胜。胜者,起也,来也,至宝来而天下暗迷,则炁即混沌不分,二炁交合,成为太极五行运动而有,归于虚无而成。无极,与道合真,湛然常寂,而为之天道不争而善胜。

天道既不争矣。不争,即不言也。不言而善行,不取其意,不用其心而真炁合一。自然来矣,是以圣人犹此之难。故不谋于有,不谋于心,不谋于意,而谋于湛寂杳然,混然一体。不知其道,不知其玄。

而天网恢恢,恢恢者死心之谓也。天者,我也。网者,昏默无主之谓也。疎者,忘物忘形之谓也,物形既忘,而真心不失。而字指形物言,莫当虚字过文看。我之真,昏默不醒,形物不分,不失真性常存真心了然至道,何杀之有?何恶之有?何争何言何取?而谋之,故无利而害不生,以此常活,谓之天网恢恢,疎而不失之勇也。

民不畏死章第七十四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孰而杀之。孰敢常有司杀者杀。夫代有司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斲。惟代大匠斲者。希有不伤其手矣。

此章清静心地,割断爱根,虚无下手,实处着脚,以空还空,实有所得,得后返空,寂然至道。

民不畏死。民者气也,清静惜气,内秉中和,外无耗散,坦然自固,与天同久,湛然常存。何死之有?谓之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因人从顺道,不返于逆,日耗真元,故常耗而不固。年年不惜,日日不保,以至于老枯朽之,槁槁乎岂不死乎,自取之。奈何反以死惧?

若使民常畏死,孤寡而不和,阴阳而不合,万物而不生,为之奇者,不能偶矣。奇者阳也,偶者阴也,阴阳合而成道。

吾者,我也。吾得孰而杀之?吾得至道。孰能杀害之?至道有形无质,有影无迹,我得其妙,谁能杀之?孰敢常有司杀者?有司者,我之心也。我死其心,使其无主,勿起思妄,勿起杀害,勿起执着,常常平等而不动,孰敢使有司而杀者?必无是理也,总不过清静自得,无使我之心,乱我之至道,谓之孰敢常有司杀者。杀,是乱其本心,无所不为,自耗真元,自取其死而杀之,谓之杀。夫代有司杀者,是我随心转动,不能自主,我害我也,谓之代有司杀者。我害道也,谓之代有司杀者。故杀。

大匠者,巧工也。巧工之人,玲珑其心,虚灵其神,贯通其意,无所不作,了彻于胸;若使愚蠢之辈,代而作之,必害其事,故杀之。苟能免其害者,希有不伤其手矣。譬如人之为道巧精,巧炁,而又巧其神。虚无自然之理,空洞自玄之妙,湛寂贞常之道,天然自得,与天地同体,与日月合期,阴阳自然好合,五行自然流贯,内秉至道,外合真全。假使有作之辈,昼夜运行,后天抽添杀气,犹如愚蠢之辈。

代大匠而斲之,未有不害其生也。如有作者,不明至道,随心搬弄,未有不死者也。只要惜精惜气惜神,尽性以俟命,命归而返合于性,打成一片之为道也。果如是,民不畏死,何惧之有。故以大匠譬之,代之者,希有不伤其手矣。

民之饥章第七十五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求生之切。是以轻死。夫惟无以生为者。是贵于长生。

此章以无为自化,不求生而乃长生。

民者,我也,气也,我不食,飢从何来。以其惜气保身,闭五官之门,固我真之室。人若大开门户,贪好五味,日渐一日,习气太甚,是以飢之。人飢者,以其爱身之故,殊不知反受其殃。以其死故,若求长生者。上者,心也随分食禄。心不贪求,口不贪味,一心内照,是以不飢。以其心食税之多。税者,歛也。人之不食,畏其生也,不是要人辟榖,是要人一心内固,不贪不求,食而不知其味,一心向道,故无飢也。一心贪求,是以飢之,挐思食之心思道,何道不成挐税食之心税身。何身不久,如此才叫个不飢。

民之难治,因我之思多,心多,思多则欲生,心多则事不了,欲静事清,民岂难治。以其上之无为明心见性。气有顺逆,以无为自化,则和于中,静于内,安得不治。虽无为而心不死,是以难治。不是教人瞎坐,肉心死而真心见,无为化为有作。有作者,天然自动之机,阴阳随分之化,乾坤从无而生坎离,坎离得混元之气,而合至道,于是复返于清静。外无息而气内输,淳化之极,何难治之。

虽无为而入禅,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何也。以其求生之切,未飢先思食,食到思甘,未寒先思衣,衣到思丽,见色思婬,见财思富,富到贪之,身安思禄,禄到求爵,爵高思寿,五金八石,终日服之,学彼延年,无所不至,此求生也,求存世也,殊不知反害其生。何也?因贪因求,日费其思,遂耗其阳,日渐一日,是以轻死,欲得长生,无是理也。欲求长生者,何法治之,无税其食,无空无为,无求生之切,一心内固,外无贪求,内外贞白,贞白者,夫惟无以生为者,是不求生而固道,道存者故不死,是贵其生也。苟能如是,宁有死乎?

人之生章第七十六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刚。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弱则共。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此章教人惜气内歛,藏神内用,中和修身,无为养道。

人乃寄天地中一物耳。物有长久者,有速败者,人之生也死之门,死也生之户。人秉天地之秀,得阴阳四时之气,感父母乾坤之精,皆是一派中和之气。生而为人,养而成体,长而成形,得道以成仙,失道以为鬼。俱在和与不和之间,在己之修为而已,己之修为。其柔弱也故生,其坚刚也故死,于是方为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刚。无他,在于中和二字之间。人生柔弱者,外则能保身,内则能炼神。坚刚者,外则能杀身,内则能死神。

人之修行,譬如藏物,封固坚者,无风雨霜雪之苦,故长存露于外者,有日晒夜露之苦,故败之。人若体此修身,中和惜气平等歛神,死生二路,在我之柔弱刚坚之中,其柄在我不在天矣。人若有为者,强而行之,是用心用意,坚执刚勇,一头行去,无返避之心,谓之其死也。坚刚人若无为者,忘心灰意,听其天然,不假修为,道自混元,谓之其生也柔弱。苟能体此行之,则生而不死。不能如是,则死而不生。去其坚刚,忘其柔弱,则不死不生。

草木万物之生也柔脃。万物之中,无不中和,言其不行不动,不睹不闻,不言不食,感天之雨露,得地之和气,无风折之,春夏长于外,秋冬歛于内,故来春尚有生气,谓之柔脃,其死也枯槁。言其可玩之材,可用之质,人之爱也,慕也,不能忘情于他,故遭人取之,因他之美质,故枯槁矣。又一等不得天地之气,又无雨露之施,日暴之,风折之,不枯已槁已而何。

譬人之不修,譬人之丰衣玉食,功用于外,不修于内,万物之枯槁,由人之死而不生,人之死而不生,由万物之枯而槁矣,二理一也。只在和与不和闲耳,和者退也,无用也无材也,无心无意也,无物无形也,一团混元之气,歛神惜精之谓也。嗟夫。

柔弱者生之徒,坚刚者死之徒。是以客气胜和,有为害中,心意使之然也,谓之兵强则不胜,木者和之根,中之苗,根苗中和,内外共歛,谓之木弱则共之。强而大者,处下以为鬼,故死之然也。柔弱者,则居上以成道,无他,明于心者,谓之柔。见于性者,谓之弱和于中,谓之生。明心见性,生生不已而成道,迷于心者谓之坚,乱于性者谓之刚,不和于中者谓之死,迷心乱性,死而已矣。上下于此明矣。

天之道章第七十七

天之道,其犹张弓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此章平等待人,平等修己,言人道天道,不过一理,皆是致中和底道理。

天之道,不言而高,不名而尊,不动而大,此乃天之道也。天之道犹张弓乎。弓者,中也。入矢为中,不高不下之谓中。力大而放则射,射者去也,不为中。力小而不满弦,弦不满则不中。天之道,犹之乎弓也,不过不及之谓也。过者不为中,不及者亦不为中,天之道中而已矣。

不足者,补其足以为中,有余者,损其余以为中,是以天道如此。人道若如之,即合天道。如今人道则非也,不中不和,见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亦损之,自恃其强壮,殊不知损之又损,安得有余。人若合天道,内固中和随先天之自然,不言不动,而中其的。若是者,孰能以有余奉?天下,能以有余奉天下者,唯有道则然也。

有道者谁乎?是以古之圣人。唯圣人能以有余奉天下。何也?因其为不自逞,不自恃其有余,功成不自居,不自处其下也,因其能合天道。犹之乎张弓者然,不徧不倚之谓也。故古之圣人,内省不有,随乎混元以自修,故不自见其贤也,因退修自固,以中和体天而合天道。补不足,损有余,而合张弓。张弓者,中而已。凡人修道,内外合天,气秉于和而居于中,天道人道尽矣。故道祖以张弓譬之,不过一中也已矣。通章一中字尽矣,道德五千,亦一中字尽矣,离中字即非矣。

天下柔弱章第七十八

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故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正言若反。

此章教人以柔以弱修身,以和以中修道。

天下之至弱者,莫过于水。水之性柔,体水之柔,修道乃得。天下之至坚刚者,土也。万物不能强土,惟水能之。水之柔,能尅刚。故譬水也。

水者,人之性。万情万欲,千心千意,性能治之。性若水,心地清静。性若水,形骸随之水能长养万物,性能收伏身心。水能滋土,性能固道。无水土烈,无性道分。道者,心也。性不存,心外驰,故分也。心分,道安在哉。用心者非道,离心者亦非道,故譬言天下柔弱莫若水。

性非气质之性,清静天命,本来之性,故坚强莫如水。谁能行此水者?谁能胜此水者?谓之莫能行,莫能胜。人若存性孰能行之,孰能胜之,故柔弱胜刚。

圣人云,柔弱者,社稷之主,天下之玉。社稷我之身也,天下我之形也。性柔弱,心能和之。心和气固,气固道存,道存真心现,真心现,方知玄里微妙,如水之川流不息,无风浪静之谓也。天下水之柔弱。如性之中和。水之川流。如性之炁运。水之恬淡。入性定而气固。水之渊源。如性之默默。水静鱼潜,性定命伏;何水无鱼,何性离命;水聚鱼藏,性存命固。如此类推,性命之理毕矣。故柔弱莫若水,修命莫如性。命乃人之根,性乃命之苗。土乃万物之父,水乃万物之母,无父不生,无母不养。命乃人之父,性乃人之母,无父不固,无母不成。水不能离土,性不能离命。水土滋生万物,性命炼成汞铅,人若体此,道立成矣。

和大怨章第七十九

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此章克已修为,笃慎自守。

和怨于人,而不自取之也。和怨于人,必有余怨,安可为克己笃慎者也。善修己者,自潜自固,不亲于人,如是可以为善矣。一亲于人,则有怨于人,不亲则不怨矣,如是不和大怨,庶可以为善乎。和者,偏爱也,偏亲也,不偏着中。则无余怨矣。

是以圣人修己,如此无偏无斜,而执左契,责己而不责于人。惟有德者,司其契矣,无德司彻,不与上天同德,故司彻矣。契者,普徧也。天道无私,普徧而无亲,人道偏倚而亲爱,故有余怨。人能体天之无亲,不偏不倚而执中,常存普徧之心,与天同善矣。天道无私不亲,无余怨而常善,故常与善人同矣。

道君之意教人内秉中和,外安磐石,不偏不倚,无爱无亲,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故无和大怨,而无有余怨,可以为善。而同天之无亲也,惟圣人能司其契者能之。与天同德矣,故常与善人。道与天合矣,故无和大怨。而无有余怨者也,无他,不言不动,无视无听之谓也。

小国寡民章第八十

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此章教人知方所,知运动旋转之机,毋得空无方为不死之玄机。

小国者,中之中也。寡民者,气之深也。器有什伯,非止一处,皆傍门导引之法也,可以一己之功,久必悞矣,非圣人流传之法,故而不用。虚里能见小国,气静而知寡民,此至道微妙,非什伯之器。静极小国见,气深先天起,那时方知先天大国,自然玄妙,邉周流。一窍生百窍,百窍生千窍万窍,一一贯通,皆成大窍。此时光照十方,虚无大地,谓之小国寡民。

何必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也,又何必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远徙者,存想之功,何处起,何处凝,谓之远徙,着心用意,谓之重死,使民者行气之说也。人能小国寡民者,虽有三车,三关度数之说,无所以意乘而用之,虽有文武甲兵之说,无所以心陈而用之。

修至道者,深其气,返淳化之风,朴素以复古道,如是清之极静之极。清静至极,无心自动,无意自行,随天然使民复古道,结绳而用之。结绳者,一团混元之气也,清如斯也,静如斯也。方动自然运动,运动时,方知其味之甘,其服之美,其居之安,其小国寡民之俗之乐。

邻国者,我之形也,相望而化为清虚之境也。鸡犬者,我之心意也,相闻而化为太清之地也。如是安于大定不动,而复返清静,归于无始之先,谓之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小国寡民者与道合真也。

信言不美章第八十一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辨。辨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此章言圣道无声无臭,不睹不闻,极矣至矣。

信者诚也,信于言而不为美。美者鲜也,美于言而不为信。至道少言,至玄寡语,少言寡语,至道立基。

辨者,分剖也,善者存道也。有道之士,不分人我,谓之善者不辨。能辨别明白者,务于外,聪明外用,日耗元精不能默默自守,为无道之不善也。

知者聪明过人,博览世事,而不为知道之善者,精神全用于外,不能笃慎固守,与道相离。谓之博者不知。言其善道者,不睹不闻,无言无动。那善道底圣人,何常存覩之心,虽不睹而实内睹矣;何常存闻之心,虽不闻而实内闻矣;何常存多言之心,虽不言而实有言矣;何常存不动之心,虽不动而实内动矣。

圣人之心,空空洞洞,无毫发罣虑,心地光明,内外贞白,谓之圣人不积。故既以为人已愈有,既以与人已愈多,言其圣人之心,与天平等。济人利物而无害,圣人之为道也。中和而不争,言其不博不辨不信,固己,不博不辨不信,故心地不积,故圣人善为道者,故不争,不争纔与天平等。平等纔不分人己,济利而不害。

吁!圣人之心,美矣!善矣!知矣!中和而合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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