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英女王最初的记忆,是因为邮票。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1)

小学时,没有网路,没有手办,没有NFT,想要满足收藏癖,小浣熊过于小混混,集邮才是我这样的优等生该玩的东西。在我的厚厚的好几本集邮册里,有几页全都是英女王。如色卡一般的美丽配色,女王充满象征性的侧脸,有的印有“香港”,有的没有。

作为老广,港币的银仔也是从小认识英女王的实体通道。青年女王系列是我最喜欢的,尤其是2蚊的波浪边。这是我迄今为止认为最好看的硬币。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2)

至于90年代为了回归做准备,改用了紫荆花作为银仔的图案,使得老年版英女王版本最终缺席HKD——香港终于洗刷了长达一个世纪的殖民地身份,扬眉吐气!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3)

对于身处于发展中国家的我们来说,英女王看似跟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但好像又哪儿都有她。香港就不说了,维多利亚港——这虽然是维多利亚女王一世干的,但二世也脱不了干系。还有“皇后大道东上为何无皇宫,皇后大道中人民如潮涌”,我管你一世二世,罗大佑用音乐展现了人民的力量。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4)

至于在文艺作品中,英女王也从来不缺席。《安妮日记》里,安妮在某一天写到,她用她那珍藏的收音机听到了少年时代英女王的演讲。“英国人就要来了!”可惜安妮没有等到这一天。哦对了,那会儿安妮就已经开始加入了英国皇室后援会,她仅比维多利亚二世小三岁,她还喜欢玛格丽特公主,在她的庇护所的小房间里,还贴着少年英女王的照片呢。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5)

摇滚乐的历史里,英女王更不缺席了。1965年,为了表彰披头四对大不列颠的文化输出(货真价实的“不列颠入侵”)贡献,当年的6月15日,披头四受邀参加英女王的生日宴,并获得英女王亲手颁发的大英帝国勋章。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6)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7)

傲娇的列侬先是说,“不少人批评,认为MBE勋衔是授予那些在战争中的英雄——即是那些杀人的人。至于我们因为娱乐大众而获勋,我敢说我们更值得获此勋衔。”

但后来,列侬转头又要把这枚勋章退回去了。他还写了一封手写信,上面说到:“陛下,我将此大英帝国勋章退回,抗议英国卷入尼日利亚内战,抗议英国支持美国入侵越南和《Cold Turkey》歌在排行榜上名次下滑。”冷知识,《Cold Turkey》列侬个人而非披头四的作品。这种傲娇也就是列侬能玩。可惜的是,列侬最终并没有把此信寄出,叹叹。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8)

其实英国文艺圈拒绝英女王授勋的人数不胜数。仅在1951-1999年间,对英女王say no的人就有277人。但依照传统,拒绝女王授勋者之信息,除非有特殊要求,否则不会被公之于众。这份名单里面大牌太多,包括希区柯克。不过他最终还是晚节不保,后来还是接受了英女王授予的爵位,于是我们得用Sir Alfred Hitchcock称呼他。

关于授爵,作为曼联球迷,最熟悉的莫过于费爵爷了。1984年,弗格森先是获得了英女王颁授大英帝国员佐勋章(OBE),这是披头四同款。后来在1995年,他又获颁大英帝国司令勋章(CBE)。1999年,也是我正式成为曼联球迷的传奇一年,苏格兰人弗格森最终封为爵士,全程Sir Alex Ferguson,简称Sir。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9)

在英女王去世的当晚,正值曼联欧战赛场对战皇家社会队,曼联在赛前也对英女王做出了哀悼。这是我们的尊重。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10)

说来也巧,就在两个月前,某天夜里,闲来无事,我又重温了2006年的那部《The Queen》的片子,由海伦·米伦饰演伊丽莎白二世。1997年戴安娜香消玉殒,英国皇室面临空前的信任危机,英女王最终将其化解。影片中我最记忆深刻的那一幕,是英女王独自一人开着她的路虎,然后看到了那支鹿。那一刻,英女王从符号化的象征流露出人性,这是影片中仅有的一刹那——其实这些都是我们的想象,到底英女王会怎么想,她对这百年沧桑世界作何观,我们都无从想象。也正因如此,英剧里才会反反复复地以皇家作为题材,成为流量密码。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11)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12)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13)

女王如何安葬的(女王遗事)(14)

我们纪念英女王是慕强吗?也许吧。如同我们常在很多类似吸血鬼题材的文艺作品中追逐这么一个答案:不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再到COVID-19肆虐的2020s,人类社会变了一番又一番。我们了解伊丽莎白二世的媒介,从报纸、电台(安妮听到的广播)到电视(经典的戴安娜王妃陨落后的电视讲话),以及到后来老人手机.jpg发推发IG。变化的世界,不变的人心。我们热爱科幻小说的架空现实,不外乎是在极端化的环境下探求人类的心。女王活过,经历过,但却沉默着。像野孩子的歌,“走过的人,他从不说出来”。因而变得迷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适应时代。伍尔夫作为伟大的审美家,百年前,她面对技术的爆炸,大英帝国GDP的蒸蒸日上,她却哀叹维多利亚时代的结束,她哀叹大家都能上网了,于是她选择毁灭。和她一样想法的人,有抱着《昨日的世界》的茨威格,以及和她一样选择溺水而亡的老舍。我不认为他们是弱者。但有的人足够坚韧,足够强大,足够把岁月看穿,比如伊丽莎白二世。

Rest in 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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