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君子固贫非病(闻一多君子固贫非病)(1)

如果有时光机,可以让你回到民国时代,你最想见到哪位大师?

我想见——闻一多。

在认识闻一多之前,我们已提前给他贴上了“民主斗士”“革命先烈”“新诗诗人”等标签,却忽略了他是怎样一个复杂而有趣的人。

从清华留美,大家都对这个资本主义新兴的国家评价正面,唯独他一直在批判美国的物质文明。

他学了十几年绘画,却放下颜料,做了诗人。

他写下《七子之歌》《死水》,领导新月派在现代诗写作上开疆拓土,可他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中国古典文学和古代社会的研究。

他眼见劳者无粮食果腹,兵者无医药疗伤,老人无所依,青年无工作,幼儿无学上,站出来振臂一呼,要为人民的利益而奋斗,可他又是钻进故纸堆的“何妨一下楼主人”。

……

内心足够丰富,便复杂,便迷人,闻一多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01

闻一多改名记

闻一多,1899年11月24日出生于湖北省浠水县巴河镇,本名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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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水县闻一多纪念馆

辛亥革命那年,闻多12岁,正在张之洞支持创办的两湖师范附属小学读书,遇武昌起义,就回家自学了半年,第二年也就是1912年,十三岁的他考上了清华大学。

清华大学建校,始于1911年,由美国退还庚款而创办,是一所留美预备学校,学生入校学习需八年,毕业后全部送美国留学。在内陆社会风气未开,夷敌之见犹存的乡村,闻多之父,闻廷政思想开明,学校又膳费全免,他便极富远见地将儿子送去清华学习近代科学和文化。

那年,清华大学在湖北一共招录4人,在全国招收的学生不足百人,复试时临时抱佛脚学了点应用英文的闻多,以本省第一名被录取。之后,闻多的堂兄闻亦传、堂弟闻亦齐也相继考入清华,称为“清华闻氏三兄弟”。

那时同学多是双名,闻多为单名,免不了被人连名带姓一起叫,爱开玩笑的同学还给他起了个外号widow(寡妇)。

闻多和同学商量换个名字,同班同学潘光亶开玩笑说,那就在中间加个一字,多简单啊。闻多一听,立刻跳将起来说,太好了,以后就叫我一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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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清华学校中等科一年级学生合影

可是学生入学,教务处已将学生名册上报教育部,不能改名。但闻一多并不灰心,总是说,坚持就会胜利。每逢外国教员或新教员上课点名时,他就站出来强调说,多字前面还有一个“一”字,每次考试他在试卷的姓名栏上都写闻一多。每逢发榜或布告有他名字时,只要有可能,他总是设法去添上“一”字,墙报上他所发表的文字、白话诗或插图他都署名“一多”。

天长日久,人们也就把闻多这个旧名逐渐忘记了。清华十年(第一年因英语不及格留级,最后一年因参加学生运动拒绝考试被留级),快毕业时,学校终于正式承认了他的新名,在毕业证书和同学录上所的名字都是闻一多,而不再是闻多了。

基友一生一起走,在闻一多尽一切可能为自己改名的同时,潘光亶也改名为潘光旦。

02

闻一多结婚记

1922年1月,24岁的闻一多第一次寒假回家,因寒假短,以往他都留在学校读书,参加社会活动,或与同学结社讨论“小学生应该读四书五经吗”“国家富强的关键是政治还是人才”“科学和文学哪个更重要”等问题。

这次回家,是遵父母之命回家结婚。在北京参加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积极投身反帝反封街学生运动的闻一多,怎么可能轻易去结婚呢。他提出,要结婚,一不祭祖,二不对长辈行跪拜礼,三不闹新房,家人连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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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新婚照

结婚当天,堂屋门前张灯结彩,四方名人不断前来恭贺新婚,吹打弹唱十分热闹,家里人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这一天,最闲的就是新郎官闻一多了,清早一起床,他就抱着几本书跑出去了。家里人几次催他去理发,换衣服,埋头看书的闻一多反问要他理发换衣服干什么?

傍晚时分,花轿到了,喜炮不断鸣放,新娘子下轿了,找新郎拜堂,不见新郎的人,最后才书房把他找出来。

结婚当晚,闻一多把侄子叫到屋里,叔侄俩闲聊躺了一晚。婚后,闻一多回清华继续上学,顺路把妻子带回她武昌的娘家,同时闻一多反复给家人交代,一定要把妻子送去读书。

回到学校,他不愿和同学谈及自己的婚事,而拼命地写诗。梁实秋在《谈闻一多》一书中说:

婚后一个多月,一多立即返回清华园里过他的诗人的生活……他作诗的时候拼命的作诗,治学的时候拼命的治学,时间根本不够用,好像没有余暇再管其他的事,包括恋爱的生活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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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的全家福

到学校后,他给弟弟闻家驷写信抱怨婚姻实在是庸俗的事情。

家里一般俗见,早不在我的心里,更不在我眼里。驷弟!家庭是怎样地妨碍个人底发展啊!细肝、细心、细鼻、细眼,讨厌极了!

试问早出洋的虚名好些呢?还是当一个实实在在的著作家好些呢?俗人真该万死!驷弟!大家庭之外,我现在又将有了一个小家庭。我一想起,我便为之切齿指发!我不肯结婚,逼迫我结婚,不肯养子,逼迫我养子——谁管得了这些?驷弟!我将什么也不要了!

宋诗人林和清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我将以诗为妻,以萤为子,以上帝为父母,以人类为弟兄罢!家庭是一把铁链,捆着我的手,拥着我的脚,拥着我的喉咙,还捆着我的脑经筋;我不把他摆脱了,撞碎了,我将永远没有自由,永远没有生命!

那么闻一多的婚姻后来怎么样了呢?

民国时,很多文坛大才都被父母安排了婚事,接受了西式教育的男子向往婚姻恋爱自由,被迫要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陌生女子结婚,悲剧往往就诞生了,鲁迅和朱安,郭沫若和张琼华,徐志摩和张幼仪……一百年后,如今找不着对象的90后们,开始神往传统的“娃娃亲”和“包办婚姻”,他们觉得至少找对象这种事不需自己操心。

闻一多的婚姻,最后成了一段佳话。

那个时代确也奇怪,有女子被从学校强行带回家结婚,比如张爱玲的闺蜜、与她齐名的民国作家苏青,正在国立中央大学上学,被迫辍学嫁人。也有人将已婚女子,送去学校受教育,比如闻一多结完婚,他就把妻子高孝贞送进学校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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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与妻子高孝贞

当妻子成了学生,两人便开始学生之间的异地恋,鸿雁传书,交流文学与生活,最后高孝贞成长为知识女性,两人成了真正的爱人,相伴一生。

03

闻一多育儿记

闻一多的长女名闻立瑛,因为是女孩,闻一多又在美国留学,家里隔了很久才把消息告诉他。闻一多因此非常不满,他对父母提出了抗议。

孝贞分娩,家中也无信来,只到上回,父亲才在信纸角上缀了几个小字说我女名某,这就完了。大约要是生了一个男孩,便是打电报来也值得罢?

我老实讲,我得一女,正如我愿,我很得意。我将来要将我的女儿教育出来给大家做个榜样。我从前要雇乳母以免分孝贞读书之时,现在不以为然。孝贞当尽心鞠育她,同时也要用心读书,我的希望与快乐将来就在此女身上。

女人并不是不能造大学问、大本事。我们美术学院底教员多半是女人。女人并不弱似男人。外国女人是这样,中国女人何尝不是这样呢?

不重男轻女,尊重女性,欣赏女性的能力和才华,一百年的闻一多让人看到了一位好父亲的样子。后来长女闻立瑛因病早夭,闻一多撕心裂肺地痛哭,写下祭文,将她的遗物留在身边常常思念。

闻一多与高孝贞后又生养了七个孩子,其中有五个健康长大。子女众多,闻一多始终践行民主教育,不摆大家长的架子,不搞威权教育。

在昆明时,因通货膨胀法币贬值,闻一多一家八口生活拮据,闻一多的教书费根本不够家用,书画家闻一多便开拓了篆刻制章的副业,为了家庭生计全身心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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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在刻章子

某日,三四岁的幼女闻惠羽又哭又闹,一再哄她别哭,劝她别吵都无效,搅得闻一多头昏脑胀实在无法工作,便一气之下在她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几个大一点的孩子见了,纷纷起而批评父亲:“妹妹小,不懂事,不应该打她。自己搞民主运动,天天讲民主,回到家里怎么就动手打人?打人就不民主!”

闻一多没料想孩子们竟会向自己提出如此严厉的批评,但他没有生气发火,指责孩子以下犯上,而是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向孩子们道歉:“我错了!我从小父母就是这样管教我的,希望你们将来大了,再不要用这种方法对待你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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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一家在昆明

04

闻一多留学记

诗人闻一多,起初是画家,童年村里戏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家中女眷的剪纸和绣样,就让他衷情色彩和绘画。

1922年,他留学美国,先后换过三次学校,学的都是绘画。先是在芝加哥大学学美术,第二年梁实秋赴美留学,他转入梁实秋所在的科罗拉多大学学美术,一年后梁实秋去了哈佛大学,闻一多又转入纽约一所艺术学校继续学画。

钱钟书曾讽刺“教授满街走,博士如走狗”,在为了文凭和学历出国镀金的时代,闻一多和陈寅恪,出国求学,没有拿学位回国,成了学界“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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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绘制的赠给梁实秋的“梦笔生花图”

闻一多为啥没学位呢?起初闻一多所在的芝加哥美术学院是美国当时数一数二的艺术学院,他在这里表现优异,门门功课优良,之后他收到了梁实秋寄来的他学校的明信片,啥都没说,直接转学到了美术系很弱的科大。

梁实秋在《闻一多在珂泉》中回忆:

我找好了住处之后立刻寄了一封信给一多,内附十二张珂泉风景片,我在上面写了一句话“你看看这个地方,比芝加哥如何”,我的原意只是想逗逗他,因为我知道他在芝加哥极不痛快,我拿珂泉的风景炫耀一下。万万想不到,他接到我的信后,也不复信,也不和任何人商量,一声不响的提着一个小皮箱子,悄悄的乘火车到珂泉来了!

转学这事,他写信告知了弟弟闻家驷:

现拟往科泉与实秋同居。科泉离此需一日之旅行……科泉有美术学校或不及芝校,然与实秋同居讨论文学,酬喝之乐,当远胜于拘守芝城也。

到科罗拉多后,闻一多与攻读英国文学的梁实秋一同上课,修习英美文学和诗歌,课后一起阅读讨论,打下了坚实的西洋文学基础。

这所学校要求学生必修数学,闻一多和梁实秋的数学都很差,学校要求二人补修,否则不能毕业,梁实秋乖乖去补修去考试,闻一多却坚决不修。他说,不毕业没关系,但不能学自己不愿意学的课程。

05

闻一多求职记

1925年,闻一多留学归来,术业有专攻,最初,他到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央美国美前身)任教,后因学校欠薪不发,就南下,先后到国立政治大学、国立中央大学任教,同时与徐志摩一起办《新月》杂志《晨报·诗镌》等诗歌类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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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给徐志摩的诗集《落叶》设计的封面

军阀混战,时局动荡,学校常因欠缺办学经费或因当局政策调整就闭校。前面这几所学校,闻一多差不多是干着干着就失业了。

转眼三年过去,闻一多30岁了。这一年,武汉大学筹备成立,代理校长湖北省教育厅长刘树杞,专程到南京请闻一多到还没建起来的武汉大学任文学院院长,恳请他再邀集自己清华留美的同学来武汉任教。

闻一多起初有些犹豫,不愿离开南京较为安定的环境,但终被桑梓之情所动,还写信给找不着工作的诗人朱湘,邀他前往武大。

武大之于闻一多,是他整个学术道路的转折点,是诗人闻一多向学者闻一多转型的起点。远离了北平、上海的新诗阵地,自武大任教开始,闻一多转向了对中华古典文学的研究。

闻一多之于武大,使这所大学经诗人手笔,从僻远乡野之村姑,出落成诗书化气的仙子。珞珈山改名便是一例,落驾山,又称罗家山,某日闻一多经过此处,忽而灵机一动,建议道:“何不改名为珞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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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珞珈山下的樱花盛开

大家都觉得这名字一改,那不登大雅之堂的旧时代祖传的地名,一下子就有了诗一样的意境,于是欣然应允。这珞珈山知名便沿用至今。民国出版物封面设计师闻一多,还给当时的武汉大学设计了校徽,如今这徽章是该校的印章徽记。珞珈山前的石坊,上面横写的“国立武汉大学”几字,据说也是先生的手笔。

1930年6月,闻一多从武汉大学辞职,之后与梁实秋一起到青岛大学任教,后九·一八事变发,爱国学生闹学潮,闻一多离开青岛,回到阔别十年的清华大学任教。

五年后,抗日战争爆发,他随清华大学南迁,放弃教职人员乘车由香港越南赴后方的安排,加入湘黔滇旅行团,带领300多名清华、北大、南开的学生,徒步3000里,从长沙到昆明,任教于西南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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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黄色军装徒步的湘黔滇旅行团学生

06

闻一多上课记

在武大任教期间,闻一多结识了游国恩,稍微读过中国古典文学史,肯定都认识这位,他写的那套《中国文学史》四册就是中文系人手一本的教科书。

游国恩建议热情洋溢的诗人闻一多去研究《楚辞》,于是乎,行动力爆表的闻先生埋首故纸堆,他的埋首是屋里的桌子、床、椅子、地上到处都是文献,都是书籍,整个人埋在里头的那种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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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手书的《离骚》

最好的朋友梁实秋在《谈闻一多》一书中写:

他书房里的参考书不能用琳琅满目来形容,也不能说是獭祭鱼,因为那凌乱的情形使人有如入废墟之感,他屋里有一把椅子,是一把老树根雕成的太师椅,我去了之后,他要把椅子上的书搬开,我才能有个位子。

三四年后,闻一多在清华大学开课讲《楚辞》。那时清华的学生,年龄和老师相差不大,加之社会上办报创刊正如火如荼,不少学生都在报刊上发表过文章,对老师颇有不服。

比如这时在清华上学的钱钟书,就曾公开宣称:“整个清华,没一个教授有资格充当我钱某人的导师!”学生的狂傲和挑战,会给授课老师某种压力,更加发奋地踏踏实实做研究。

那时,大学的课一般都安排在上午和下午,闻一多却想要这课改在傍晚上,于是他三番五次去教务处,终于把课时给改了。

上过这门课的学生冯夷回忆:

记得是初夏的黄昏,马樱花正在盛开,那桃花色绒线穗儿似的小花朵,正在放出轻淡的香味。七点钟,电灯已经来了,闻先生高梳着他那浓厚的黑发,架着银边的眼镜,穿着黑色的长衫,抱着他那数年来钻研所得的大叠大叠的手抄稿本,像一位道士样地昂然走进教室里来。

当同学们乱七八糟地起立致敬又复坐下之后,他也坐下了;但并不立即开讲,却慢条斯理地掏出自己的纸烟匣,打开来,对着学生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作蔼然地一笑,问道:“哪位吸?”同学们笑了,自然并没有谁坦直地接受这gentle man风味的礼让。

于是闻先生自己擦火吸了一支,使一阵烟雾在电灯光下更浓重了他道士般神秘的面容。于是,像念“坐场诗”一样他搭着极其迂缓的腔调,念道:“痛一一饮——酒,熟读——离——骚——方得为真——名——士!”

他像中国的许多旧名士一样,课在夜间比在上午讲得精彩,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惮烦向注册课交涉把上午的课移到黄昏的理由。有时,讲到兴致盎然时,他会把时间延长下去,直到月出皎兮,这才在凉露霏霏沾衣中回到他的教员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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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家、赵萝蕤夫妇

闻一多生平最得意的两位弟子,一位是著名的甲骨文和青铜器研究专家、新月派诗人陈梦家,此君的妻子赵萝蕤,正是钱钟书暗恋的女神,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据说《围城》里的唐晓芙便是以她原型,另一位便是诗人臧克家。

闻一多在青岛大学任教时,山东诸城人臧克家报考,数学考了个鸭蛋,国文考试只写了三句话: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无边的苦海。

闻一多阅卷时看到,就给了98分,满分是100分,最后臧克家被录取了。闻一多很重感情,据说,他批作业判分的原则是是否写到情感,文字里有真情的,就能得高分。

臧克家回想闻一多给他上英国诗歌课:

闻先生说:如果我们大家坐在一片草地上谈诗,而不是在这样一间大房子里,我讲你们听。坐在草地上,无妨吸着烟,喝着茶,也无妨同样吸一口鸦片……他诗人的气质很浓厚,两腮瘦削,头发凌乱,戴一副黑边眼镜,讲起书来,时常间顿地拖着“哦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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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闻一多的一生,是大写的君子。虽只有短短47年,然波澜状况,大开大阖,与民族的救亡和自强并行,与时代浪潮里的无数仁人志士命运交织,以上几则小故事只是截取了他生活里的几朵小浪花,供诸君去了解那个血肉饱满富于激情的闻一多。

本文主要参考杨潇《重走:在公路、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梁实秋《谈闻一多》、闻黎明《闻一多年谱长编》。书尚未读完,得知闻一多先生的长孙闻黎明先生去世,感激他数十年对西南联大和闻一多的研究,让我可以读到资料如此详实的著作。


来源:微信公众平台:“卓尔书店”

作者: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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