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球场给我撂倒吧!”

回忆起那个背着书包,等着放学的少年时代,身边总会听到讨论《灌篮高手》、《足球小将》、《网球王子》等运动番的声音。

好动的男孩子谈着运动的话题,有时学着樱木花道大叫:“我是个天才!”,或者像越前龙马一样扬起嘴角来一句:“你还差得远呢!”我曾经也这样到处乱叫嚷,展示着那所谓的少年热血与青春。

但慢慢地我好像厌倦了,总感觉差了一点什么,像温度未够的水,缺了最后一点沸腾起来的能量。后来偶然在电视上,听到角色杀猪一般的惨叫,看到他们咬牙切齿的角力时,突然明白了,原来我觉得之前的那些运动,都太过于温和了。

我确实没有想过会在童年时遇见这个陌生的,野蛮的运动番,并且喜欢上了它——2007年曾在香港无线电视翡翠台播放,以美式足球为题材的《光速跑者21号》。

光速跑者21号世青杯(你是否还记得光速跑者当年的热血与渴望)(1)

故事讲的是矮小瘦弱的主角小早川濑那,考上泥门高中后,在青梅竹马真守姐的全面保护下,终于摆脱了身边一直以来使唤他,欺负他的恶霸,过上了平凡而充实的高中生活。本来的剧情确实应该是这样……如果他没有遇到那个阴险狡诈的美式足球队队长蛭魔妖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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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尽言语蒙骗,传单骚扰,最后甚至连捆带绑被抬到部室,濑那从未想过,在从小被迫跑腿时,为了少受欺负和挨打,而练就的速度和闪过人群的技巧竟然会被盯上。而蛭魔却乐开了花——送上门来的进攻核心,岂有放过的道理!

对泥门高中美式足球部来说,他们终于等来了获胜的可能与追梦的良机,而小早川濑那的高中生活也因此向着意料之外的方向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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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式足球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运动。

冲撞,擒抱,打击,拉扯在这里都是合理的,肌肉的碰撞和声嘶力竭的呐喊,展示着它的暴力美学。这就是美式足球,一个为了得分竭尽全力向达阵区奔袭,为了防守以身体作墙不顾一切阻挡的,疯狂的运动。与其说它比一般的运动更粗鲁,不如当它是一种稍显文明的群殴与搏斗。

将要身陷在一片肌肉丛林之中的濑那,在此刻还不曾想到,埋在心里深处的火种,已经开始悄然升温。

如果说冒冒失失的第一场比赛,让他有了对美式足球最基本的认识,那么对阵拥有号称日本最强防守线卫进清十郎的强队——王城白骑士队的第二场比赛,则让他真正体会到了,这个运动的野蛮与暴力。不成熟的菜鸟濑那,在进清十郎的擒抱与拉扯下频频倒地,狼狈得如同被猫摁住尾巴的老鼠,激烈的身体对抗带来从未想象到的,如斗殴般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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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比现实中,受人欺负的时候更让他恐惧。

踏上球场的一刻他就注定没有逃避选项,规则之下都是正面对抗,更别说身后站着性格恶劣的队长蛭魔,退出比赛也不是明智的退路。但如果现在告诉你,你能击败最强的那位,你会心动吗?

“他的脚程比你还要快。”蛭魔比赛中跟进清十郎说。尽管进清十郎只当是无谓的挑衅,但对濑那来说并不是如此。他这么多年作为弱者苟且度过,在这个球场上却有人告诉他,强者是可以被击败的,他有这个潜力,在公平公正的地方打倒他们。这句简单的话就像投喂火种的易燃物,终于点着了压抑已久的,对胜利的渴求。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可以……”在不断被阻断摔倒后,他反而发现,胜利仿佛越发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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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快得根本摸不到的话,力量再强也派不上用场。”——天才进清十郎很清楚自己可能存在的唯一弱点,只是没想到打败他的人这么快就来了。球场菜鸟濑那在多次被扑倒后,真正的潜力被激发,以惊人的冲刺速度,逃过了进清十郎传说中不败的防守,踏进了以防守为荣的王城的得分区。这一次正面对抗的胜利,让濑那开始引起强者的关注。而过去备受欺负的他,一旦尝过胜利,就再也忘不掉那个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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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仅是主角濑那,整个泥门恶魔蝙蝠队都太渴望胜利了。

刚开始时只有三名正式球员,即使到后来人员齐整的时候,他们也都是些郁郁不得志的人物。比如苦练接球却不被重视,半道转行的棒球手雷门太郎;因速度太慢而遭美式足球强校驱逐的中锋栗田良宽;几乎是球场攻防线上最矮的防守边锋小结大吉;从未被正眼看待的不良青年团体哈哈三兄弟……这些人看上去如同运动员中的残次品,而正因如此,他们才那么渴望用胜利来证明自己。

在野蛮激烈的比赛之下,每个人都怀着那颗火种——对胜利的执着与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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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在明白与强队之间的差距后,他们会毅然决然选择“死亡行军”——40天,2000公里,徒步推车,横跨美国的残酷训练。在“把一年份的练习在40天内完成”的荒唐命令下,在教练“如果不想像我一样在行军中毁掉膝盖,现在就放弃吧”的警告中,全队依然没有一员逃兵。如果不是为了突破自己的极限,留下来有什么意义?既然为了胜利出发,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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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主角来说,变强仅仅只是第一步。他离属于自己的胜利还隔着一个面具,一个必须要超越的名字——“光速蒙面侠21”。

最开始为了能投身到这项危险的运动中,濑那带上了彩色护目镜遮挡样貌,并冒用“光速蒙面侠21”的名号隐藏真实的身份,来逃过真守姐的担心和反对。而如今这份虚假,竟成为他最显眼的标志与符号。尽管如此,隐瞒的事也总不会长久。当赤羽隼人——上届大赛的东京区的最佳球员,当面质疑他的身份,并声称自己才是真正的“光速蒙面侠21”时,濑那开始意识到,挂在假面具之上荣誉和威名也许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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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的胜利真正是属于自己的吗?可能并不全是。这个矮子,这个软弱的濑那去玩这么危险的运动?不可能。就连一直陪在身边保护他的真守姐,也相信他仅仅是个后勤。泥门高中的最强跑锋,在人看来,是“光速蒙面侠21”,而非小早川濑那。从这层意义上看,他依然是那个弱者,似乎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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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脱下面具去战斗吧——这就是他的决定。舍弃假名与掩盖样貌的彩色护目镜的他,以小早川濑那的身份出场,在比赛的最后打败赤羽隼人,抢下奠定胜局的得分。在这之后,“光速蒙面侠21”一名的真假,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此刻,他的名字已经被所有人记住。他终于完成了作为小早川濑那的第一场比赛,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一次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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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热血沸腾起来的最后一点温度,就是绝境之下,美式足球的野蛮与暴力为濑那添上的,名为“凶狠”的柴火。

面对赛会最强队伍神龙寺,对位拥有异于常人反应速度的恶人金刚阿含,当所有的闪避技巧和速度毫无用处,甚至忍受着对手对身边队友的蔑视与侮辱,习惯了闪躲的濑那终于明白,要攻击,要搏斗,即使如兔子一般弱小也要去撕咬,即使要他把体型整整大一号的恶人阿含摁到在地,也要带来胜利。这是作为王牌的职责,也是对侮辱最有力的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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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看这个动画,会为比赛中见招拆招的激烈对抗而欢呼,再次回顾时,却看到了比赛之外的历练与信念。篮球、足球和网球也同样热血,而狂野的美式足球则以更原始的方式介绍自己——它就是为了抢夺胜利的肉搏战,留到最后的人必然是凶狠和饥渴的疯子。

他们甚至不相信奇迹。

即便是在大赛首轮,以一场大逆转,不可思议地击败赛会最强队伍神龙寺,队长蛭魔也只说:“谁会靠奇迹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奇迹根本一文不值,靠这种东西是无法打进圣诞节大赛的。”

所谓奇迹,不过是在千万次锤炼后,才从命运手中生抢过来的一丁点获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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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至今,我们心中都记着动画中无数个,让自己热血沸腾的瞬间。

运动番之所以是热血的,是因为它对胜利的执着与渴求。这种感觉不会是夹杂着尘土和汗臭的自我满足,而是尝尽苦涩,淌过泥沼后的酣畅淋漓。如今我们正值青春,或许都曾想象过,那个自己心潮澎湃,振臂高呼的胜利时刻。如果你依然渴望着它,现在出发也还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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