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豫记 2020-02-24 15:14:48
“二月二、龙抬头”，万物复苏，是个祈福纳祥、驱邪攘灾的日子。窝家个把月，查看最新疫情实时数据报告，如上班打卡，那几条弯弯曲曲的小毒蛇，失去了往日的猖狂，终于被国人降服，连续半月之多向下爬，可喜可贺。心理上已由恐惧、烦躁、感动到信心十足。面对眼前的新冠疫情，我自然又想起十七年前的非典。
王九云|文
再多转几天
就把我们搁省外
2003年3月上旬，我和同事一行去上海师范学院进修，晚上电视新闻报道，中国广东及香港地区，发现严重的急性呼吸道综合症(SARS)病例。
这是由某种冠状病毒引起的，也称非典型肺炎。记得报道的大致意思就是这样。
随后几天，都有感染人数与日俱增和医学界抗非典的报道。当时我们并没当回事，以为非典不过是一般的传染病。
培训结束，我们返程时顺便拐了个大弯，上了庐山和南昌。
刚回来几天，就听说全省戒严。好后怕啊，要是再多转几天，说不定就把我们搁省外了。这是后话。
回来那天在楼下，看见邻居嫂子买来一箱子盐，她说盐要涨价了。
尽它涨能涨多高？何况一袋盐八毛，能吃半月二十天的。
说归说，我还是去街上转了一圈。大小超市里很多人在抢购食盐、白醋、84消毒液。
有的店主趁机大捞一把，人越多，价格涨得越离谱。药店里的原本五块钱一袋的板蓝根涨至十几倍，好几个药店都放着“售罄”的小牌子。
一时间人心惶惶，感觉好像世界末日就要临头。
第二天我来到单位，接到乡教办通知，让学校必须每天早晚两次消毒；每天早上必须统计师生体温并列表上报乡里；有家人外出归来，立即隔离；师生进校必须戴口罩......
有学生体温十几度
口罩成摆设
那时候农村学校大多没电脑，个别中心校有电脑，但老师不会发邮件。手机还是按键的，没有微信，上报的表格都得派人骑自行车送到乡里。
我们每天早上进校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消毒，让学生报体温。
学校买不上体温表，即使能买上，四五百学生也量不过来，因此把任务交给了家长，并以家长的签字为准。
体温表脱销，家长去哪买? 约摸着写呗。
孩子说了，老师说体温超过37度，就不让去上学了。因此呢，尽量往低处写。
老师在统计体温时，发现孩子的小纸条上，有35度的，有32、33度的，18、19度的也有，似乎谁的体温越低越证明自己没得非典。
从签字的字迹来看，好多是孩子自己写的。老师们哭笑不得，再三强调，必须让家长签字，体温不能低于36度。
那时的口罩不像现在的防疫口罩，就是工厂里工人戴的那种白纱布口罩，一根带子穿在口罩两边，囫囵头套在脖子上，俩带子头系在脑后。
课堂上，老师捂着大口罩瓮声瓮气地给学生讲，四五十个“白口罩”呜哩哇啦的跟着学。
下课后老师回办公室，孩子们立刻把脏兮兮的口罩拉到下巴上跑去玩，口罩成了摆设。
这样的日子也没维持多久，上边又有通知：学生放假！
学生放假了，老师干啥？照常上班。上班干啥？备课，集中学习业务知识，搞学校维修，实在没事儿干了，就做广播体操，跳集体舞锻炼身体。
我们学校的男教师小冯被抽调乡里协助抗击非典，整天穿着非典防护服在交通要道，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
4月中旬的气温日下三四十度，何况防护服不透气，更是闷得像钻进烧热的蒸笼，他见了我们诉的那个苦啊......
不过，这个没背景没靠山的小冯老师，也因抗击非典表现突出，得到了有关领导的器重，日后直接被提拔到乡党办。
越是乡长越不让过
我被隔离后
老师们眼气得不能行
那段时间，走到哪都是白花花的口罩，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交通要道都有快速量体温的工作人员。村与村之间，不像现在堵路、挖路近似极端的做法，也没有大喇叭的硬核广播，但拉起了隔离带，村口上了岗哨，陌生人一律不准进村。
村里还发生一件啼笑皆非的事。赵乡长骑车下乡督查工作，走到村口被站岗的老骈拦住。
他亮明身份，老骈坚决不让进，说不认识你，又没人证明你是谁，你要是非典了传染给村民咋办？越是解释越是不让进村。
赵乡长又没拿证件，只好乖乖地回去了。
事后，赵乡长在总结会上着重表扬老骈对工作认真负责，给他颁发了抗击非典积极分子荣誉证和奖品。但后来听说，其实老骈认识赵乡长，但为了表现自己负责，越是乡长越不让过。
那年2月，儿子被单位委派去常州搞基建，4月初工程结束，正是非典肆虐期，各地都在戒严，儿子无法回来。
我和爱人忧心忡忡，媳妇更是心急如焚，只能靠电话和短信给儿子联系。
5月下旬，电视新闻报道确诊感染人数不断下降，疑似非典病人逐渐被解除隔离，抗击非典的紧张气氛似乎松懈了许多，儿子5月31日晚总算回来了。
儿子打趣说，没赶上清明节，没赶上劳动节，没赶上青年节，却赶上了六一儿童节，我返老还童了。哈哈。
第二天，我到单位，按照规定，立即电话上报了儿子回家一事。 乡领导一听如临大敌，立即命令：“你赶紧回家！”我被隔离了。
老师们听说我被隔离回家，眼气得不能行，都嚷嚷着要求被隔离。因为那时生活区都没封，菜市场也没关闭，所谓的隔离，只不过不用上班，在家愿意干啥干啥。
2003年的非典，从啥时候撤了岗哨，啥时候学校恢复上课，啥时候电视上不再报道，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6月底？
那年非典，虽是全球性爆发，但我们这个泱泱大国却是重灾区。
据有关资料显示，中国大陆、香港、澳门、台湾，共发病7748例，死亡829例，分别占全球总数的91.3%和89.5%，但相比今年的新冠，只是小巫见大巫。
佛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虽然冠魔比非典更加猖獗，但是在众志成城的国人面前，最终都会被败下阵来。
也如当前网红的段子：人生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最美逆行者不辱使命，在一线用血肉之躯筑就守护平安的钢铁长城，谱写了一曲大爱无疆的英雄赞歌！我们致敬，最美逆行者；致敬，甘洒一腔热血的抗疫英雄！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王九云，安阳人，教师，文学爱好者。喜欢乡土文学，文章散见于多家报刊，散文《萤火微光亮童年》曾获得2015《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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