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父亲给儿子的婚姻忠告(品读原创婚姻像什么)(1)

作者:苏菲·霍尔 [加] 小村之恋 [译]

来源:《品读》2020年第9期

“也许可以这样说:经营一段幸福婚姻如同管理一堆好粪。”在我的婚礼上,随着这句奇葩开场白,爸爸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的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忍不住抱怨——这是我的婚礼啊,真没想到父亲会在这个场合这样说。那是1990年,我的婚礼是在多伦多一座老式公寓前的草坪上举行的。

我在安大略省列治文山镇的郊区长大。那样的一个环境,使得我父母的性格粗犷、直率。说实话,少女时期的我,有时都不愿意承认他们是我的父母。

20世纪70年代~80年代初,我的成长时期,我整个的少女时代,最渴望的就是能过上家里有彩电、出门有宽阔的马路,冬天时也像别人家孩子一样能够去美国佛罗里达旅行,自家厨房里也有从商店买来的饼干吃的生活。

一个父亲给儿子的婚姻忠告(品读原创婚姻像什么)(2)

而我们住的房子,是父母使尽浑身解数组装起来的。他们比别人更早知道“再回收、再利用”的好处——别人扔掉的旧家具被他们拉回家,整天憧憬着怎样把垃圾变成宝贝。

饭菜总是将就的,填饱肚子就行。

家里有一台很小的、上面带着两个兔子耳朵的黑白电视机,算是唯一的电器吧。父母允许我和两个哥哥每天看一小时电视。当我们仨商量不妥看哪个台时,看电视的权利通常就会被收回。

父母自己种菜;他们也会把树上掉下来的黑核桃捡起来腌着吃;甚至会用没人稀罕的东西酿酒,比如蒲公英。而那一次酿蒲公英酒,后来成了邻居们的笑料。

我家前门的走廊里摆着一个带爪的浴缸,不知道有啥用,是父母捡回来的。爸爸开着一辆破旧的小货车,也是别人扔掉不要的;从残留的几块没掉漆的地方可以看出,那辆车以前应该是明黄色。

没错,我们家后院囤着一堆马粪,那是父母为园子里的花儿和果蔬准备的。马粪是我从附近一座农场里拾的。

每当我坐在那辆掉了漆的货车上,爸爸把车开到后院,和我一起用叉子把车上的马粪铲到粪堆上,邻家男孩总是探头探脑地从篱笆后面看,捂着鼻子朝我们笑。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爸爸满不在乎,他觉得这是个体现父女感情的好活计。

婚礼上,我身着洁白的曳地婚纱,头发绾起,指甲涂成了我喜欢的亮粉色——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而不应该是发表奇谈怪论、说什么垃圾和马粪的时候!看到来宾们开始小声嘀咕,我强撑着让自己站稳。

接下来,爸爸的发言却令人眼前一亮:“要想经营好一个婚姻,需要你动脑筋并且有耐性。有些东西是要剔除出去的,比如偏见和先入为主的观念。就像木棍、石头、生锈的铁钉、半拉酒瓶子等等要从粪堆里剔除掉一样。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你从中获得什么才重要,因为这是你自己的婚姻。”

客人们渐渐安静下来,认真听爸爸说话。他讲得很投入,坚定、平和的声音情真意切。

“婚姻中要学会倾听,要有承认错误的勇气,要坚守一个信念:在婚姻这个‘粪堆’中,忧伤与快乐同在、失落与胜利共存。不论经历怎样的风雨,你的伴侣仍然是你的伴侣。在婚姻的路上包容烦恼,每天的琐事就会化为两个人独有的幸福。”

“在需要的时候,给它翻动一下,将沉积和压抑的东西翻到表面,这也无妨。”

“如果做好了这些,你们的生活花园就会有肥沃的土壤,就会生机勃勃,满眼是鲜花和佳果,亲朋好友都会愿意来享受和你们相处的时光。”

爸爸的晚年患阿尔茨海默症,10年漫长的艰苦斗争后,于去年春末离世。妈妈保存着他留下的一切东西。

父母最珍视的是他们的婚姻,他们过自己的日子,从不为他人的闲言碎语而烦恼。而最终,他们真的有足够的鲜花和佳果与众人分享。

爸爸葬礼的那一天,屋子里父母的儿孙至亲、邻里朋友满满当当,大家来送爸爸最后一程。人们唱起了歌、跳起了舞,让爸爸的葬礼别具一格。

接下来,我丈夫向众人朗读了爸爸当年在我们婚礼上作的“粪堆演讲”。和30年前爸爸演讲时一样,客人们先是惊讶,后来安静地听着,泪水盈满了眼眶。

几个星期后,一位朋友征得我们的同意,在孩子的婚礼上朗读了这篇“粪堆演讲”。

按照爸爸的遗愿——我们将他的骨灰撒在了后院的粪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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