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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我只要写作,就是回家》 当当网正在热销

不管我写什么故事

里面所有的人物和所有的场景

都不由自主地属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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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

一部部耳熟能详的优秀作品背后,定有作者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是内心情感的抒发,也许是对童年的记忆,也许是对现实的抨击……文学不能改变现实社会,但能影响和改变人对现实的看法。

在《我只要写作,就是回家》中,余华从自己的作品《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第七天》……谈起,从一部作品对人物的刻画、创作角度的思索到如何修改完成,余华毫无保留地,逐一细细反思,吐露他的写作过程,直探作品核心;关于他小说中形塑的人物之人性、记忆、童年等,精准而动人的描写,借此回顾思索,他确信写作的思考本质对于人的理解从来是一致而不悖逆的。

为什么要写作?余华认为,写作让人拥有两条人生道路,一条是现实的,一条是虚构的。当现实的人生道路越来越贫乏时候,虚构的人生道路就会越来越丰富。作为一个作家,借由小说可以改变读者对社会现实的看法,这是余华感到自豪的最大的理由。


关于写作

杨绍斌:你通常是怎么构思一篇小说的?

余华:我写作的开始五花八门,有主题先行,也有的时候是某一个细节、一段对话或者某一个意象打动了我,促使我坐到了写字桌前。

杨绍斌:《活着》这部小说里福贵这个形象有来源吗? 

余华:福贵最早来到我脑子里时是这样的,一个老人,在中午的阳光下犁田,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皱纹里嵌满了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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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福贵 葛优饰

杨绍斌:许三观呢?

余华:他最早的形象是在冬天的时候穿着一件棉袄,纽扣都掉光了,腰上系着一根草绳,一个口袋里塞了一只碗,另一个口袋里放了一包盐。但是,这是我开始写作时的形象,构思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杨绍斌:那又是怎么样的?

余华:关于《活着》,我最早是想写一个人和他生命的关系,这样的关系在很长时间里都让我着迷,这有点主题先行,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这篇小说应该怎么写。有一天早上醒来时,我对陈虹说,我知道怎样写这篇小说了,因为我想出了题目,叫《活着》。陈虹说这个题目非常好。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标题,才有了这部小说。有时候一个标题也会让你写出一部小说。1980年代的时候,文学界批判过主题先行的写作方式,其实完全没有道理,写作什么方式都可以,条条大路都通罗马。至于《许三观卖血记》,最早是这样的,大概是在1990年,我和陈虹在王府井的大街上,突然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泪流满面地从对面走了过来。我们当时惊呆了,王府井是什么地方?那么一个热闹的场所,突然有一个人旁若无人、泪流满面地走来。这情景给我们的印象非常深刻。到了1995年,有一天中午,陈虹又想起了这件事,我们就聊了起来,猜测是什么使他如此悲哀?而且是旁若无人的悲哀!这和你一个人躲到卫生间去哭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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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绍斌:所以后来在小说里,许三观在大街上哭。

余华:这已经是最后一章了。那天,我们两个人不断猜测使那位老人悲哀的原因,一直没有结果。又过了几天,我对陈虹说起我小时候,我们家不远处的医院供血室,有血头,有卖血的人。我说起这些事时,陈虹突然提醒我,王府井哭泣的那位老人会不会是卖血卖不出去了,他一辈子卖血为生,如果不能卖了,那可怎么办?我想,对,这小说有了。于是我就坐下来写,就这么写了八个月。

杨绍斌:许三观后来就卖不了血。 

余华:当时我认为小说最后的高潮,就是他卖不了血,所以他就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哭,因为这意味着他失去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他的悲哀是绝望以后的悲哀。这对年轻人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一个老人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曾经准备在这最后的一章里重重地去写,准备将自己吃奶的力气都写光,将这一章充分渲染。可是当我写完第二十八章,也就是结尾前的一章后,我才知道叙述高潮其实是在这一章,就是许三观一路卖血去上海的那一章,于是最后一章我用轻的方式完成了。根据我写作和阅读的经验,两个很重的章节并排在一起,只会互相抵消叙述的力量。

杨绍斌:这么说来,你在动手写作时,对笔下的人物已经胸中有数了?

余华:还是没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干什么,最多只能先给他一些设计,而且有些还用不上。

杨绍斌:你现在还拟提纲吗?

余华:我在旧信封上做笔记。开始时我怕自己忘了,就随手拿起一个旧信封记上,一个记满了,再用第二个,为了风格的统一,我接下去仍然用旧的信封。像《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我都写满了一堆旧信封。现在我开始用新的信封,而且必须是国际航空的那一种,上面没有邮政编码的红框,显得更干净。这已经成为我的写作习惯。当我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时候,我只要知道开头一万多字怎么写就行了,后面肯定会出来。要是一万字写完了,后面还不出来,那就不应该写了。这和我早期的写作已经很不一样了。我以前小说里的人物,都是我叙述中的符号,那时候我认为人物不应该有自己的声音,他们只要传达叙述者的声音就行了,叙述者就像是全知的上帝。但是到了《在细雨中呼喊》,我开始意识到人物有自己的声音,我应该尊重他们自己的声音,而且他们的声音远比叙述者的声音丰富。因此,我写《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的过程,其实就是对人物不断理解的过程,当我感到理解得差不多了,我的小说也该结束了。我想起来,1987年在黄山的时候,有一天傍晚我和林斤澜一起散步,他告诉我有一次他和汪曾祺一起去看望沈从文先生,他问沈先生小说应该怎么写,沈先生只回答了一个字:贴。就是说贴着人物写。这个字说得好!可是当时我没有很深的感受,现在我才发现的确如此,贴——其实就是源源不断地去理解自己笔下的人物,就像去理解一位越来越亲密的朋友那样,因此生活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丰富,就是我自己也要比我所认为的要丰富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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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写作,就是回家》余华

★ 余华个人文学“大事记”,一个睿智思想者用“文学”之镜观照世界所发出的生命箴言。

★ 十足“在场感”,从“私角度”切入和追溯余华成长、阅读、思考、探索、写作历程。

★ 访谈实录,平实生动、娓娓道来,以对谈的现场感叩问灵魂深处。

★ 想知道《许三观卖血记》的秘密,《活着》背后的故事,《文城》是怎样炼成的,《第七天》究竟讲了什么?这本书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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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只要写作,就是回家》是余华接受来自世界各方的访谈结集,针对他的创作观及文学观、影响他创作的内在外在因素,做了一番文学的深度探讨与答辩。这本书里有关于《活着》背后的故事,《第七天》究竟讲述了什么,《文城》是怎么创作的,《兄弟》内外及《兄弟》前后的故事,等等,在本书中,余华袒露了童年及原生家庭印记,并分享了私密阅读体验,是一本难得的从“私角度”切入和追溯余华成长、阅读、思考、探索、写作历程的作品。余华不同凡响的阅读和写作经历,有常人难以注意的丰沛而奇妙的内涵,给人以意外而珍贵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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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

作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1960年4月出生,1983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有《兄弟》《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在细雨中呼喊》《第七天》等。

其作品被翻译成40多种语言,在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瑞典、韩国、丹麦、澳大利亚等40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曾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1998),法国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2004),法国国际信使外国小说奖(2008),意大利朱塞佩•阿切尔比国际文学奖(2014),塞尔维亚伊沃•安德里奇文学奖(2018),意大利波特利•拉特斯•格林扎纳文学奖(2018)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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