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块玩的,有张广济的三个儿子,大伟小伟和伟伟,张景斌的两个弟弟,革新和革命,还有前院陈家的儿子红旗这几个孩子中,只有大伟大我们两岁,红旗小我们两岁他们在那里还是赌刮鼻梁,大过年的,早就不吸引人了,看那刚强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我们都这么小,自然是不敢赌钱,刚强还是庄家,他坐在床的里侧,别的孩子都围在外面,我看不见刚强的牌,别人的牌我都能看见刚强是庄家,他先抓牌,只抓了一张就不要了第二家是革新和他弟弟,革新有点口吃,给人的感觉有些迟钝,其实他很聪明,后来我发现口吃的人大都聪明绝顶他们一家跑水反的时候,他们两个还住在吴兴初的母亲家里,我们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的人了他见刚强只抓了一张牌就不要了,知道刚强手里的牌一定不小,他第一张抓了一张红桃七,非常犹豫,看了刚强一眼,又抓了一张,是梅花三,好险,他放心了下一家是大伟,他的年龄最大,人却很憨,也是他运气不好,第一张抓了个K,第二张又抓了个K,他很高兴,想抓个五朵金花,第三张却抓了个黑桃十,一下子变成了十一点,老了,他气得一甩手,我们也跟着偷笑刚强见了就问:“老了吧?”大伟镇定了一下说:“没有,不敢要了”刚强说:“一看你那样子就知道老了”大伟不再说话再下一个是小伟,他第一张抓了个方块四,毫不犹豫地又抓了一张,红桃九,他的手很快,把红桃九藏到方块四的后面,盖在了床上,连我也没有看清最后是前院的陈红旗,他只有六岁,敦敦实实的,看上去很健康,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家里没有人跟他玩,就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他连牌上的点数也不认识,抓了一张黑桃七,又抓了一张红桃七,他还要抓,建红在一旁笑着说:“老了,别再抓了”他一下子将牌摊到床上,引来一片笑声大家把牌都亮了出来,刚强只是一张红桃八,革新一人赢,别人都老了,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找一个平淡的岁月?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找一个平淡的岁月(寻找岁月的痕迹)

找一个平淡的岁月

现在一块玩的,有张广济的三个儿子,大伟小伟和伟伟,张景斌的两个弟弟,革新和革命,还有前院陈家的儿子红旗。这几个孩子中,只有大伟大我们两岁,红旗小我们两岁。他们在那里还是赌刮鼻梁,大过年的,早就不吸引人了,看那刚强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我们都这么小,自然是不敢赌钱,刚强还是庄家,他坐在床的里侧,别的孩子都围在外面,我看不见刚强的牌,别人的牌我都能看见。刚强是庄家,他先抓牌,只抓了一张就不要了。第二家是革新和他弟弟,革新有点口吃,给人的感觉有些迟钝,其实他很聪明,后来我发现口吃的人大都聪明绝顶。他们一家跑水反的时候,他们两个还住在吴兴初的母亲家里,我们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的人了。他见刚强只抓了一张牌就不要了,知道刚强手里的牌一定不小,他第一张抓了一张红桃七,非常犹豫,看了刚强一眼,又抓了一张,是梅花三,好险,他放心了。下一家是大伟,他的年龄最大,人却很憨,也是他运气不好,第一张抓了个K,第二张又抓了个K,他很高兴,想抓个五朵金花,第三张却抓了个黑桃十,一下子变成了十一点,老了,他气得一甩手,我们也跟着偷笑。刚强见了就问:“老了吧?”大伟镇定了一下说:“没有,不敢要了。”刚强说:“一看你那样子就知道老了。”大伟不再说话。再下一个是小伟,他第一张抓了个方块四,毫不犹豫地又抓了一张,红桃九,他的手很快,把红桃九藏到方块四的后面,盖在了床上,连我也没有看清。最后是前院的陈红旗,他只有六岁,敦敦实实的,看上去很健康,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家里没有人跟他玩,就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他连牌上的点数也不认识,抓了一张黑桃七,又抓了一张红桃七,他还要抓,建红在一旁笑着说:“老了,别再抓了!”他一下子将牌摊到床上,引来一片笑声。大家把牌都亮了出来,刚强只是一张红桃八,革新一人赢,别人都老了。

刚强把牌一推,指着小伟说:“你真狡猾,我还以为你起了大牌呢。”小伟争辩说:“你也抓了一张,我就知道你手里的牌不小,我先抓了一张四,这准输,不如再拼一张,一下子弄成了十三点。”我们都笑了。这十三点在南方是骂人的,在永安城并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只是觉得他抓老了可笑。刚强把牌收好往床下一掖,对大家说:“不打了,只有革新一个人赢,你们三个全输,我也不刮你们的鼻梁了。”三个输的自然都同意,革新也大度地说:“行……行……行,我……我也早……早就……不……不想玩了,没……没意思。”建红开他的玩笑说:“你想赌钱吗,赌钱就有意思了。”革新摇头说:“更……更没……没意思,我……我就是……不……不想玩了!”这时他的弟弟革命不干了,挥着手在那里嚷:“不行,是你输了,就得刮鼻梁。”刚强忙说:“他们都输了,就你一个人赢了,不刮了不就行了吗。”胜利硬着脖子说:“不行,刚才俺哥输了,你也刮他了,这一回他赢了,我得捞回来。”刚强委屈地说:“我都不刮他们了,你再刮我,我不吃亏了吗,那好,你刮他们好了。”那几个一听一下子都闪开了,革新也劝说:“算……算了……咱……咱……咱不……不刮了……”革命强硬地说:“不行,就得刮。”刚强躲在墙里面一脸的无奈,最小的红旗跟他争辩了一句:“又不是你赢的,你凭啥刮俺们。”胜利更来劲了,抬着手指头嚷嚷道:“他说了,你三个都输了,让我刮你们。”他钩起食指就上来了,大伟和小伟都比他大,他不敢动他们,就冲红旗走了两步,红旗一下子退到了门口,指着革命喊:“欺软怕硬,你们都是姓张的,欺负俺一个外人,不跟你玩了。”胜利不依不饶地说:“你输了,就得刮你。”他冲上来就要动手,红旗转身就跑,跑出很远,爬上自己后院的土坡,还回头看了几眼,才悻悻地回家了。

胜利见红旗跑了,回头又要刮刚强,刚强急了,指着胜利说:“我又不欠你的,你再动手我就打你。”革命一点也不怕他,大叫着:“你敢,自己输了就要刮,还打人,还耍赖。”刚强跳下床就要动手,革新忙站在他们中间说:“算……算……算了……走……回……回……回家……”他一时急得脖子脸通红。

这时刚强的二姐从里屋出来,她一直在里屋做针线,因为拉着帘子,我还以为里面没人。刚强的两个姐姐一个叫大妮,一个叫二妮,按讲说刚强的父亲也是识字的人,可他也跟别人一样,不好好给小孩起名字,女孩子随便叫一个名也就算了。二妮和我二哥一样大,还是同学,人很老实。见外面吵起来了,她就走出来看,见刚强和革命要打起来了,她就说:“不就几个鼻梁吗,别吵了,你还是个长辈的,刚强还要叫你一声小叔,你也要有个小叔的样子,哪能给晚辈论这么真,来,你刮我好了。”她把脸伏到革命面前,这一下革命终于老实了,嘴里还是小声地嘀咕着被革新拉回家了。

二妮小声对刚强责怪着:“以后别跟他玩,他爹娘都护短,这小孩犟得很。”二妮说的不错,革新的母亲很疼小孩,不要看她五个儿子,个个都很宝贵,那老太太虽然碎嘴,从不打骂小孩,她也的确有些护短,只要革命在巷子里一叫喊,那老太太立刻就会跑出来,说起这胜利比他的侄女大玲也大不了多少,可能还不到一岁。

建红这时说:“走,咱们到街上玩去。”刚强说:“街上有啥好玩的?”我说:“去卖炮。”刚强应了一声,我们几个就沿着冬瓜塘往北去,从他家的东墙边绕过去,就是革新家的后院,过了革新家的后院就是张瑞云家的后院。这就是二叔常说的,他教两个儿子练武的地方,我还特意看了一下那片土地,是比别的地方平了一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二叔说他们爷们几个的大洪拳小洪拳非常厉害。冬瓜塘里经常闹鬼,他们这一练拳,闹鬼的事儿也没有了。他家后院还有两棵大椿树,笔直笔直的,高可参天,两棵树相距只有五六尺远,树根都是交错在一起,当时我就抱不过来,长大了还是抱不过来。

他家的北边有一堵矮墙,只有一尺来高,翻过这堵墙就是张景亮家。张景亮家的地方很大,除了在冬瓜塘边盖了两间破房子,其他地方都在空着。他是街上张景明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要叫一声二叔,张景明很穷很可怜,他也强不到哪里去。听母亲说过几回,说这人不踏实。我们平时也不怎么来往。让我奇怪的是,他父亲早死,可母亲还在,这可是亲母子呀,他又没有结婚,这娘两个居然分家了,两间破房子一人一间,各吃各的。这一次去挖茨河也没有把他抽去,有人说他是要照看老娘,所以就让一个壮劳力闲在家里。

这不,我们几个刚爬过矮墙,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房子里玩一副半新的纸牌,另一间房子的门关着,他的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一个大男人坐在房子里翻来覆去地玩着纸牌,也的确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几个也很好奇,都围在门口看,他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说话,也许在他眼里,我们还都是孩子。大伟憨憨地搭讪着问:“二哥,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啥呢?”张景亮无精打采地说:“没事儿,瞎玩。”大伟又问:“你一个人玩多没有意思。”张景亮说:“没有意思也要玩呀,又没有别人。”刚强凑近了问:“你是在推牌九吧,能带俺们玩吗?”张景亮慢悠悠地说:“这可是要玩钱的,你们有吗?”

一提到钱,我们都是一愣,我也赶紧抓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刚强不服气地说:“俺有钱,你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一毛的,还有几个硬币,张景亮看了一眼说:“不能跟你们玩,俺要是赢了你们的钱,你们的爹妈还不来骂俺呀。”大伟说:“二哥,咱玩小一点,俺就一毛钱,输光了俺就不干了。”张景亮好像怕我们跑了,就说:“好吧,就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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