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暴露了?”

2010年6月16日,一位95岁高龄的老妇人被紧急送往北京某所医院进行抢救。

老妇人被送往医院后,很快便陷入了昏迷,但在弥留之际,她一直反复嘟囔着这句话。

什么身份被暴露了?

老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老人只是因为昏迷在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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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特工沈安娜

容不得医生们过多猜想,全力抢救老人才是当务之急。

然而遗憾的是,虽然医护人员奋力抢救,也没有成功挽回老人的生命,最终老人抢救无效与世长辞。

就在老人去世4天后,一则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原来这位老人去世后,被葬在了八宝山革命公墓,老人的葬礼规格极高,不少中央领导人纷纷出席了这位老人的追悼会。

要知道八宝山革命公墓并非一般人便可随便安葬,这里安葬的均是我国国家领导人,及对社会做出突出贡献的知名人士。

这位95岁的老妇人为何可以安葬于八宝山革命公墓?

她是谁?她究竟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身份呢?

怀揣电影梦的少女

原来这位老妇人原名沈婉,1915年出生在江苏省泰兴县城的一户书香门第之家。

沈婉的父亲是清王朝的秀才,父亲为她取名为“婉”,则是希望她可以温婉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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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人如其名

沈婉的确人如其名,她不仅长相温婉可人,父亲从小便送她进入私塾读书,受过良好教育的沈婉聪慧灵秀,还写得一手好字。

因为长相出众,又腹有诗书气自华,沈婉从小便怀揣着一颗明星梦。

彼时电影明星阮玲玉红遍上海滩,看过阮玲玉所有电影的沈婉视其为偶像,自己也曾暗自期许,长大后可以成为像阮玲玉一般的电影明星。

然而就在沈安娜19岁那年,家中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彻底改变了这位怀揣着电影梦的少女,一生的轨迹和命运。

姐妹花离家出走

沈婉有个姐姐叫沈珉,姐妹俩从小一起结伴去私塾读书,下学后在一起谈天说地,都接受过新思想和新式教育的洗礼。

可是眼看姐姐到了该婚嫁的年龄,父亲便私下为沈珉定下了一门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在封建社会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姐姐连未来丈夫的面都没有见过,她无法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不希望自己遭受封建礼教的迫害,因此对于这门亲事,姐姐非常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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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考入南洋商业高级中学

苦闷的沈珉找到妹妹想要倾诉心事,对于姐姐的遭遇,沈婉不仅十分同情,她也在姐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

因此沈婉决定和姐姐离家出走,而这其实也是在帮自己。

于是姐妹俩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物,趁着夜色便一路出逃,来到了上海。

姐妹俩凭借着优异的成绩,纷纷考取了上海当地的学校,姐姐沈珉就读于上海务本中学,沈婉则考入南洋商业高级中学。

上海求学遇知音

在上海求学的期间,沈婉遇到了改变她一生的两个人——舒日信和华明之。

1934年的春节,上海的天气格外寒冷,天空中不停的飘落着沁凉的雨滴,路上行人裹紧了外套行色匆匆。

此时,离家出走的沈婉和姐姐生活已经陷入窘迫,她们甚至已经身无分文,无法凑齐路费回家过年。

无奈之下,她们姐妹俩只得拜访恩师毛啸岑,和师父师母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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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和华明之

谁知在恩师家过年的,同样还有两位南洋商业高中的校友,一位是早已毕业的舒日信,另一位是仍旧在读的华明之。

共同的求学背景,让志同道合的四名年轻人很快拉近了距离。

华明之身材修长,玉树临风,鼻梁上驾着的一副金丝眼镜,衬托的他更加文质彬彬。

在交谈中沈婉发现,华明之虽然说话慢条斯理,但言语间却充满着睿智和思想,而他那副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让沈婉再也难以忘怀。

在恩师家的一次偶遇,便成就了两段美好的姻缘,沈婉和华明之,沈珉和舒日信在后来的接触中日久生情,逐渐发展成为了情侣关系。

被推荐成为速记员

华明之是资深的共产主义信仰者,从小就接受革命的洗礼,在他的影响下,沈婉听到了许多革命故事,阅读了许多革命书籍,爱国主义思想迅速得到了提升。

1934年秋,由于没有经济来源,已经交不起学费的沈婉不得不从南洋商业高中退学,就读于学费低、学时短的上海炳勋速记学校。

这一次重新择校,沈婉的命运也一并被重新选择了。

沈婉从小在书香门第家庭的熏陶下,书法及文字功底深厚,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

进入上海炳勋速记学校学习后,沈婉更加勤奋刻苦,她的速记速度很快便在同学之间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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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娜使用的速记本

沈婉的书写速度在学校内一度被传为“神话”,每分钟记录200字的纪录更是无人能及,老师和同学们都戏称,她的速记速度堪比打印机。

就在沈婉即将毕业时,国民党浙江省政府派人到上海炳勋速记学校,挑选一名学生当速记员。

这时沈婉在学校已经小有名气,校长毫不犹豫的便推荐了长相甜美可人,速记速度更是无人能及的沈婉。

虽然沈婉是校长心中的不二人选,可是沈婉仍有些犹豫,于是她便来征求男友华明之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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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娜进入国民党政府机关工作

此时华明之已经入党,在中央特别行动科工作,他的上司王学文听到这一消息后十分兴奋,因为进入国民党政府机关工作,便意味着极易接触到对方第一手的情报资料。

于是华明之听取了王学文的意见,建议女友沈婉前往国民党政府机关工作。

其实在沈婉心中早有定夺,当听到男友的建议后,她的心中便更加笃定从事革命的决心,成为了国民党浙江省政府议事科当了唯一的速记员。

这一决定让沈婉自己也没有想到,从此她便踏上了14年惊心动魄的“潜伏”之路!

改名变身“特工”

来到国民党政府机关工作后,好友舒日信便建议沈婉改名,他觉得“婉”字太过柔弱,便建议沈婉改为苏俄革命故事中经常出现的名字——安娜。

从此以后,那个从小怀揣着明星梦、温婉可人的沈婉消失了,一个心怀革命理想的女特工——沈安娜出现了。

在国民党浙江省政府机关工作期间,沈安娜以高度的敬业精神,和过硬的专业水平,很快便获得了领导的赏识和信任。

不久后便传来了姐姐要与舒日信结婚的消息,闻此喜讯沈安娜不禁想,要给姐姐送一份什么样的新婚贺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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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娜正式成为特工

为了向姐姐证实自己在“敌营”工作这段时间的成果,沈安娜便悄悄来到办公室,从一堆记录的文件中,挑选了几份重要的文件资料,夹杂在衣物中装进小皮箱被带了出来。

当沈安娜将这份厚重的新婚礼物送给姐姐时,沈珉既激动又后怕。

激动的是妹妹居然可以独立完成任务,而后怕的是妹妹此举也异常冒险。

沈安娜日常接触到的都是国民党高层官员,因此为了确保人员的可靠性,沈安娜很有可能早已被国民党监视,沈安娜一旦被列为监视对象,她此举无疑引火上身。

所幸国民党并未派人监视沈安娜,她才侥幸逃过一劫。

最终沈安娜从国名党政府机关带出来的资料被转送至王学文手中,他从这些资料中意外的发现了有关敌人“围剿”行动的计划,这些情报及时的阻止了敌人这场行动的顺利实施。

“你第一次收集情报,便一炮打响,真不容易啊!”

王学文对沈安娜赞不绝口,也是因为这一次事件,让王学文发现了沈安娜身上的特工潜质。

于是他便亲手提拔沈安娜进入中央特别行动科,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红色特工,为了方便联络,平时则让沈安娜以“舅舅”相称。

“情报夫妻”诞生

沈安娜从小的愿望是成为电影明星,阴差阳错成为特工的她,也在生活中谨小慎微的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然而生活不是拍电影,到处都充满着危机重重,为了使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可以长久的潜伏在敌人内部搜集信息,沈安娜每天都生活的小心谨慎。

此时男友华明之已经顺利潜伏进国民党政府交通部,在上海无线电台担任业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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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夫妻

有一次华明之接到新的工作指示,需要沈安娜配合他一起完成任务,于是这对恋人便以工作为由,正大光明的走在了一起。

美丽的西子湖畔、喧闹的街边酒楼,经常会出现这对恋人的身影,他们“公费恋爱”的同时,也不忘交流工作、分享情报,感情越来越深厚。

1935年秋,20岁的沈安娜与华明之终于成婚,一对被传为佳话的“情报夫妻”由此诞生了。

婚后沈安娜与丈夫华明之仍配合的十分默契,白天沈安娜负责在国民党政府机关收集情报,晚上回到家后,便与丈夫一起梳理分析情报,宛如余则成和翠萍。

为了掩人耳目并提高记录速度,沈安娜曾自创了许多速记符号,这些符号不仅只有她和丈夫可以看得懂,同时用符号代替文字也大大提高的记录速度。

华明之在接收到沈安娜传来的“特殊符号”后,通过二次破译和对情报的整理分析后,再将情报以简短的文字及符号传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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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娜自创的速记字符

夫妻俩就这样配合的天衣无缝,沈安娜“主外”,华明之“主内”。

“虽然丈夫是绿叶,我是红花,但荷花不能挡了绿叶的风采,我要永远偎依在他的身旁。”

沈安娜曾这样说到,为此她还特别邀请画家为他们画了一副《荷趣图》挂在家中,她专门让画家将荷叶画的很大,荷花则隐藏在巨大的荷叶之下。

这幅画也正是沈安娜的心声,正是因为有了丈夫的掩护和支持,她才有信心和勇气坚持在敌方潜伏下去!

进入敌人“心脏”工作

沈安娜的特工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她也时常会暴露在危险之中。

沈安娜通常会以给“舅舅”王学文写家信的方式传递情报,她在信纸正面写一些正常的家常话,然后用一种特殊的隐形药水,将敌人的作战计划写在信纸背后,这样一来,王学文再借助一种特殊的药水,便可以使背后的文字显现。

然而一次在传递情报时,沈安娜由于一时疏忽,使用的药水效力不够,在还未将“家信”送至王学文手中时,信纸背后的机密情报便开始逐渐显现。

幸亏这次信件是由王学文指派华明之亲自派送,如果是由其他人派送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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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文

发现沈安娜的工作疏忽后,华明之将她狠狠的责备了一番,他不仅担心一旦事情败露会危及妻子的生命安全,还担心为因为妻子的疏忽,会连累到更多的革命同志。

沈安娜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在今后的工作中,她便更加谨慎缜密。

1936年,中国近代著名政治家和教育家朱家骅来到杭州,担任浙江省政府主席一职。

沈安娜出色的工作能力,很快便引起了到任不久的朱家骅的注意。

朱家骅通过观察发现,沈安娜作风正派,为人低调谨慎,而且业务能力过硬,是可供自己培养成心腹的好苗子。

面对朱家骅提出提拔的建议,沈安娜却婉言拒绝了,因此沈安娜的真实身份不允许她太过张扬,而且只有担任书记员,才有可能接触到更多的机密情报。

抗日战争爆发后,沈安娜和丈夫华明之随同浙江政府机关一路辗转向西撤离,曾一度与上海方面党组织失去联系。

苦于无法与上级党组织取得联系,沈安娜只得辞去浙江省政府的工作,前往武汉寻找党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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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

沈安娜抵达武汉后,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周恩来和董必武同志。

通过董必武同志介绍后,沈安娜才得知朱家骅是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为了更好的手机情报,董必武希望沈安娜可以找到朱家骅神情进入国民党中央党部。

朱家骅看到沈安娜主动找到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

正好中央党部缺一名速记员,沈安娜来得正是时候!

可是要进入国民党中央党部工作,必须是国名党,但沈安娜却不是国名党,朱家骅听闻后,不假思索的说:

“这好办,就是手续问题,我给你当入党介绍人!”

1937年,在朱家骅的力荐下,沈安娜终于顺利进入国内民党中央核心区——党部,担任书记员一职。

“按住蒋介石脉搏的人”

就这样在机缘巧合下,沈安娜顺利进入了敌方的“心脏”工作。

1937年11月20日,国民党政府迁都重庆,沈安娜便被安排在中央党部机要秘书处当了速记员。

沈安娜深受朱家骅的赏识和器重,因此获得了国民党许多领导的信任。

不久后她便担任了国民党中央委员会等重要会议的速记,经常出现在国民党各种高层会议上担任速记员,并因此获取了大量难得的情报。

沈安娜将这些情报传递给丈夫,再由华明之想方设法辗转送至周恩来领导的南方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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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蒋介石脉搏的人

1935年至1949年间,中国革命取得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成果,这与沈安娜和华明之等情报人员,为我党呈送了大量重要情报密不可分。

1939年1月21日,沈安娜担任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速记员,负责报关重要文件。

这次会议由蒋介石上台主持并做报告,担任速记员的沈安娜就坐在离蒋介石三四米远的主席台一侧。

这是沈安娜第一次见到蒋介石,当蒋介石登上主席台时,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起立致敬,沈安娜却忙于低头记录无暇顾及其他。

沈安娜的这份“波澜不惊”引起了蒋介石的注意,他立即派人暗中调查沈安娜,当蒋介石确定沈安娜是个可靠的人选后,今后蒋介石主持的重要会议,沈安娜都是速记员的唯一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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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与沈安娜

虽然曾派人暗中调查过沈安娜,但蒋介石的警惕心还是非常高,每当会议中讲到绝密情报时,蒋介石都会嘱咐沈安娜:“下面的不要记录!”

表面上沈安娜顺从的停下笔来不再记录,然而在心中她却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一字不漏的将所有的重要情报牢记在心中,会后再重新将情报整理出来。

多次涉险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沈安娜从事特工工作多年来,曾多次与危险擦肩而过。

1942年8月,沈安娜同她的上线徐中航失去了联系。

“孩子有病,借你的钱,下月再还。”

为了想方设法与徐中航取得联系,沈安娜试探性的给徐中航写了一封信,信中有这样一句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看懂的暗语。

可是沈安娜仍旧没有等来徐中航的回信,而是等来了几个国民党特务冲进了家中。

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徐中航果然已经被秘密逮捕,而沈安娜写给徐中航的那封信,也成为了她“私通共党”的证据之一。

“无非是向朋友借几个钱么,现在国难当头,谁不缺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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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航

得知徐中航被捕后,沈安娜虽然悲痛万万,但表面上仍旧镇定自若的说到。

虽然这一次沈安娜侥幸脱险,不久后在一次国民党组织的策反会上,一位名叫张继的国民党官员突然指着蒋介石说到:

“共产党说不定就在你的身边,你还不知道。”

当时沈安娜就坐在蒋介石旁边,张继突然怒目相对,让沈安娜不禁心惊胆战。

“我暴露了吗?难道他是在说我吗?”

虽然内心万分慌乱,沈安娜还是不动神色的看向周围,当他发现大家都对这句话不以为然时,才慢慢放下了心中的不安。

只要一天潜伏在“敌营”,沈安娜便随时会有暴露的风险。

沈安娜曾多次向找到组织,见一见尊敬的周恩来、邓颖超等同志,但是在丈夫的劝说下,为了不使组织受到牵连,她一次次打消了寻找组织的念头。

“地下情报工作要长期隐蔽。”

周恩来同志曾这样教导她,沈安娜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她能做的只有隐藏身份,静候时机。

“我永远在背后支持你”

伴随着国民党重要机密一次次被泄露,沈安娜深知自己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为了最大程度的保护情报,沈安娜和丈夫迅速整理了家中重要的文件和书籍,该转移的转移,该销毁的销毁。

然而沈安娜还是引起了国民党方面的怀疑,经常会有同事突然到访她家中,声称只是为了看看孩子。

“徐中航被枪毙了!”

有一次沈安娜正在上班,办公室突然有人喊到,沈安娜心中一惊,但是仍就强忍住,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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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娜全家福

当天沈安娜彻夜难眠,她担心自己一旦暴露,丈夫和两个孩子该怎么办才好?

“万一我暴露了被抓的话,你要照顾好两个孩子!”

忧心忡忡的沈安娜对丈夫说,希望可以让丈夫照顾好两个孩子。

“你放心好了!我永远在你的背后支持你!”

丈夫华明之斩钉截铁的对沈安娜说到。

1942年至1945年,是沈安娜最难熬、最痛苦的一段岁月。

为了打消敌人的顾虑,沈安娜想尽一切办法来自保,她为了与国民党官员“套近乎”,不惜认科长的夫人当干妈;她为了巴结部门领导,将其书法作品挂在家中的显眼位置……

沈安娜不仅要每天提心吊胆,想尽办法躲避敌人的各种追查,由于上级被捕,任何情报无法被顺利传递,也让沈安娜倍感焦灼。

长期精神压力高度紧张,又加之高强度的工作,使得沈安娜不幸患上了肺结核。

为了能够继续在工作岗位上获取情报,沈安娜从未请过一天假,也不敢透露半句自己的病情,如果实在憋不住想要咳嗽时,她只能躲在厕所里偷偷的咳嗽两声。

十四年特工生涯

1945年10月的一个晚上,沈安娜家再次想起了熟悉的敲门暗号。

当沈安娜激动的打开门时,发现站在门外的是自己曾经的领导吴克坚!

看到组织终于派人与她取得联系时,沈安娜喜极而泣。

此后沈安娜继续在“敌营”潜伏,直至新中国成立。

担任特工的14年,沈安娜没有辜负党对他给予的任务和厚望,然而对于自己和家庭,她却亏欠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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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沈安娜和华明之

她曾放弃了“名利双收”的立法委员一职,始终坚守在速记员这个平凡的岗位,只为可以在第一时间内获取机密情报。

她曾坚持与家人住在40平米的平方内,也断然拒绝了国名党政府分给她的洋房,只是为了便于掩蔽,好让组织方便找到她。

她曾19年未见母亲一面,只为更好的隐藏身份,便于开展特务工作。

甚至就连与她关系最好的姐姐去世的消息,她也是在三年后才得知。

传奇特工终落幕

1949年4月,国民党战败溃逃,沈安娜终于得以结束了自己的特工生涯。

“收集的情报迅速而准”。

周恩来总理曾这样高度评价沈安娜,她也曾被大家誉为“按住蒋介石脉搏的人。”结束了特工身份后的沈安娜,分别和丈夫进入了国家安全局和上海安全局工作,这一段“夫妻特工”的传奇故事也被尘封在了过去的岁月里。

1986年,得知沈安娜事迹的萧克上将写下了《无形战线——红岩村抒怀》一诗,以此来讴歌沈安娜大无畏的革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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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夫妻”之墓

2003年,享年90岁的丈夫华明之安然辞世。

7年后,95岁的沈安娜于2010年6月16日与世长辞。

沈安娜临终前,曾立下遗嘱,将自己的丈夫平生所有的积蓄10万元,捐赠给母校泰兴中学,并设立奖学金,以此来鼓励品学兼优的学生。

“我只是履行了对党的承诺。”

对于自己14年的特工生涯,沈安娜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到。

至此,一代传奇特工沈安娜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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