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塔洛斯(塔洛无可循形的)(1)

烹小鲜,发现新鲜价值!

导语

一个牧民的故事,折射出人面对现代化时的普遍性困境。

逃出塔洛斯(塔洛无可循形的)(2)

孤儿塔洛靠替乡人牧羊为生,他的脑勺后梳着一根辫子,这是现代社会早已遗弃的习俗。

有一天,塔洛下山,要去小镇上的派出所办居民身份证。因为多杰所长说了,没有身份证,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办身份证需要照片,塔洛被要求去县城拍证件照,又被摄影师赶去对门的“杨措理发馆”洗头。

一个新世界就在“杨措理发馆”的那扇门后。推开门,房间里有着工业文明发展的成果:香味、香气以及生产线上传递过来的产品。更有一个名叫杨措的年轻美丽的姑娘,她有着想“走出去”的梦想,给塔洛前所未有的人生体验。

逃出塔洛斯(塔洛无可循形的)(3)

著名藏族导演的电影新作《塔洛》以这样的日常性事件展开,虽以藏地为背景,但没有奇观化的藏地仪式与风景。一个年龄很大但明显“涉世未深”的牧民的遭遇,也是人面对现代化的普遍性困境。

这种普遍性体现在,那种焦灼与无措就发生在你我身上,发生在世界任何角落,也发生在中国不同牧区人的身上,无论是蒙古族还是哈萨克族。

作为万玛才旦继《静静的嘛呢石》《寻找智美更登》《老狗》和《五彩神箭》后的第五部剧情长片,《塔洛》入围威尼斯、温哥华、釜山电影节,也获台湾“金马奖”四项提名(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及最佳摄影)。

获奖无数后,《塔洛》在藏地做了点映,也于2016年12月初在全国进行限量公映。在全国院线与观众见面,这不仅是万玛才旦的第一次,也是藏语电影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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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十年前开始做电影相比,万玛才旦认为,中国电影发展环境越来越好了,但更多是对于商业电影而言。中国文艺电影的发展,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还要给人们提供更多选择性,观影群体也有很多课要补。

与很多导演相比,拍电影之前,万玛才旦有漫长的写作经历。这体现在用电影来完成表达时,他只需要把藏地的智慧稍加整理便可做到纯粹与率真,如早期的伊朗电影,处处是人生。

无论是文字作品,还是电影作品,人们从万玛才旦的精神世界里,看到的更多是冷色调的沉思,如同《塔洛》,看似极简的故事与风格,折射出诸多无解的社会文化问题:藏区放牧生活方式、道德准则、历史遗产遭遇现代文明、身份焦虑与迷失。

逃出塔洛斯(塔洛无可循形的)(5)

社会发展,波涛汹涌,泥沙俱下,我们能做的是呈现、探讨、反思。

塔洛最终剪去了小辫子,在多杰所长看来,塔洛变得更像“好人”。

离开家乡多年于异乡漂泊、观察、创作,对万玛才旦来说,他深谙此处蕴藏的复杂寓意。

万玛才旦最终让塔洛被困在归途,远方是神山,但是现实绊住了他,让他寸步难行。塔洛本是一个被忘记的人——这也是需要办个身份证的原因——但是最终,他连自己的记忆也丢掉了。

“塔洛”藏语意为“逃离者”,但是他却无可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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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你我很多人都是曾经放羊的塔洛,后来“剪去了辫子”,再像杨措一样“走出大山”。因为从“世界的眼光”来看,这好像才是“正常人”的人生轨迹。

其实,即使走出大山,依然还是塔洛。

【文:陈莉莉】

逃出塔洛斯(塔洛无可循形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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