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更雪一更 清茶温酒客中行

———记西仓孙家大院的匆匆过客清兵部侍郎李昭炜

1902年滕县临城的一个严寒的腊月冬日,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雪,迷茫了整个天地:寒风呼啸,境内的驿道泥泞不堪,越来越厚的积雪使马车艰于行走,到了西仓古桥时,从江西返京的兵部左侍郎李昭炜决定不能再走了,遂命人打听何处可落脚休息,随从回来后说西仓有一孙姓官宦人家,田连阡陌家资丰裕广厦精美且热情好客,李侍郎遂上门投帖孙府主人奉正大夫孙长恩,受到了孙的热情招待,待谈及李侍郎的同僚高熙喆高翰林时,原来也是孙家的姻亲(1909年孙长恩去世,其墓志铭即为高翰林撰写),宾主双方更加惊喜与热忱,李昭炜当即提出因暴雪越下越大,待雪融化干燥后道路方利于北行,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希望能在孙家大院借宿多日,好客家资豪富的孙长恩当然不会在乎李侍郎的打扰,爽快的安排了舒适的房间及丰盛的餐饮。

交谈中李昭炜才谈及了此次的行程原委:原来他在1900时被委任为庚子科江西乡试正考官,但因庚子事变乱局,全国各省纷纷推后了庚子科乡试,而和1902年壬寅科并科乡试,但录取江西举人人数却是208人(一届104人),这年乡试的考题为:①和五典叙百揆论;②孝弟力田论;③先武初起太学论;④陶侃用法恒得法外意论;⑤租庸调法论。————孙长恩随即召来三子孙永曜(清禀贡生,民国滕县第九区区长)前来向李侍郎请教,永曜的县试成绩是第一名(他的外祖父是滕县鲁寨鲁芮元举人沂州府教授,三个舅舅鲁子棨、鲁子相、鲁子桓均是禀贡生,表兄鲁景峄是朝廷内阁中书、鲁景奚是鲁南大画家、鲁景龙更是滕县首富,且都是禀贡生),孙永曜才学卓越,可惜的是1903年后清政府即停了科举,一举摧毁了许多书生的科举梦想。

居住于孙家大院的日子,李昭炜每日与主人父子踏雪赏梅、饮酒赋诗———宦海生涯难得的优游于田园诗境中放空一切,他回赠主人诗道:"喜逢东道主,宾至宛如归……"雪渐渐的融化干燥,再惬意的相聚总要别离,主人送别:"山高水长愿一路顺风顺水,祝仕途步步高升……"故乡婺源李坑开满油菜花的李侍郎成为众多孙家大院匆匆过客的一员,惆怅满志赶往了上京之路。

附李昭炜生平履历简介及皇殿孙氏家谱中高翰林关于李住孙家大院的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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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炜原籍徽州婺源李坑,清嘉庆、道光年间,他的父亲盐商李启寓居常山。来到常山后,李家的盐业生意越做越红火,经营范围不断扩大。李启对这块风水宝地十分满意,便在浙江衢州常山县城北隅置办了房产,与大多数徽商一样,李启的骨子里也有着崇儒的思想,他内心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在有生之年能看见儿子读书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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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四子李昭炜,自幼聪敏好学,李启一心要培养这个儿子,清咸丰九年(1859),李昭炜乡试中举。李启去世后,李昭炜的三哥为实现父亲遗愿,继续扶持这个弟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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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十三年(1874)甲戌科殿试,李昭炜名列金榜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因在同甲中表现突出,改翰林院庶吉士,作为有潜质的年轻官员被安排在翰林院任职并进修。光绪二年(1876),任翰林院检讨。三年后,任国史馆协修。之后相继任国史馆纂修、国史馆总纂、翰林院侍讲等职(与滕县籍进士翰林高熙喆为同僚)。

光绪二十四年(1898),北京大学图书馆的前身——京师大学堂藏书楼建立(辛亥革命后,京师大学堂藏书楼改名为北京大学图书馆)。同年8月,李昭炜被派任藏书楼提调,成为北京大学图书馆第一任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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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五年(1899),李昭炜升任詹事府詹事。光绪二十六年(1900),任内阁学士、经筵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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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七年(1901),李昭炜任兵部左侍郎。1902赴江西任壬寅科与1900年庚子科并科主考官(因1900年北京庚子事变,有几个省推迟了庚子科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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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三十年(1904)正月十五,光绪皇帝连下四道封诰,对李昭炜的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及本身妻室进行封赏。至此,李昭炜带给李家的荣耀达到巅峰。此后,李昭炜官至工部右侍郎兼礼部右侍郎。

部分资料来源厦门大学博士论文《清代江西乡试研究》

孙尚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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