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士运河怎么建成的(中世纪威尼斯共和国如何保证城邦20万居民用水)(1)

意大利-威尼斯

意大利的威尼斯,在历史上出现过威尼斯共和国,有“亚得里亚海女王”之称,一度称霸地中海,拥有欧洲第一海军,垄断欧洲与中东亚洲之贸易。其领土遍布意大利北部,殖民地远至巴尔干半岛、克里特岛、塞浦路斯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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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共和国的疆域及与奥斯曼帝国对峙图,15-16世纪

在古时候,城邦无水不可立。但1300多年前的城邦威尼斯脱离东罗马帝国立国,一无河川,二无水塘,三无邻近地区供水,四无海水淡化设施,也不像罗马城与君士坦丁堡,可以通过高架渠引山泉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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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主岛的人造卫星图片:铁路和公路把岛屿西北部和意大利半岛连接,贯穿岛中央的是威尼斯大运河

那么,究竟这个无水之邦,如何屹立千年,还一度成为欧洲第二大城,人口仅次巴黎,且是全球最富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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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罕见:古城多依河川而建,威尼斯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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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若不是对历史特意研究,大概不会把威尼斯这个浪漫的水都与避难地联想在一起。然而,威尼斯就是当初躲避蛮族入侵带来战乱的人,在泻湖里以木桩搭建起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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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水上建筑据记载:所有建筑物的地基都是由坚固的橡木桩构成

这样起源的城市却在后来成为强大的海权城邦,和热内亚、比萨及阿玛菲齐名,应该也是当初那些逃难的人意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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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与威尼斯潟湖

在威尼斯总督府的墙上刻了一句“从不抛弃”的箴言。起初,可能这只是一句宗教语录,但也体现了抵御外敌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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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图

威尼斯的兴起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它位处西方与东方奥斯曼帝国等的交界,成为战略与贸易的要点,进而变身成中世纪与文艺复兴时期重要的金融与航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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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共和国地图(1789年)

而贸易也就带来财富,威尼斯在13世纪末时达到巅峰,成为当时欧洲最繁荣的城市。在这样的经济背景之下,威尼斯的上流社会便大量以金钱来扶植艺术家,并借此来互相较劲,也间接地产生了如今所见的美丽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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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图

众所周知,威尼斯古城由118个小岛以桥相连而成,四面环海,故称水都。众岛并无河川湖泊,淡水源很少。水乃生命之源,人类耕种、生活、清洗均需用到淡水。因此,农耕社会时的古人,多聚居于水源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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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而历史上繁华的千年古城,也大多依川而建。伦敦建于泰晤士河畔,巴黎建于塞纳河畔,罗马建于台伯河畔,维也纳建于多瑙河畔,我国的六大古都也不例外,例子多不胜数。但威尼斯却是罕见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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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与文明示意图

兴衰:威尼斯水从何来?答案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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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威尼斯主岛不大,只有6个区域,面积远不及我国的城市。从最西面的圣路济亚车站,经过圣马可广场,步往最东面的意甲史前劲旅云尼西亚(威尼斯足球体育会)主场,也只有5公里路程,仅需走一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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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图

经过几百年的强盛后,威尼斯在15世纪时开始出现颓势。除了从1348起接连遭受3次黑死病的打击外,15世纪时被奥斯曼帝国入侵后更是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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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意大利地区在中古时代后期是由许多城邦及不同的独立国家所构成的

然而真正削弱威尼斯的关键,是在欧洲其他国家为了绕开土耳其掌握的东方贸易路线而另觅航线后,对东方贸易的倚重转为在葡萄牙身上开始。最后威尼斯共和国在18世纪时拿破仑的入侵下灭亡,随后政权几次在法国与奥地利间转移,直到普奥战争后,在全民公投的决定下,纳入新统一的意大利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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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得里亚海地图

现在,威尼斯6个区的居民加一起也才5万多,但在威尼斯最繁荣、强盛的年代,却有近20万人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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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20万人的食水和清洗究竟如何解决?答案其实跟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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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威尼斯的外地人擦身而过,但知道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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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的石井专作储存雨水之用。

事实上,在岛上众多小广场,都不难发现一些雕刻精致的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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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集水井的建造

有别于世界各地的地下水井,这些井并不深,一般仅深5米,就是用来储存雨水。雨水并非从井口收集,而是从四周流入地面下的中央储槽,周围是黏土,再填入沙土,水槽储存过滤后的雨水。雨水被各储水点收集后,经过沙滤,才流入储水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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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威尼斯水井

根据1858年的统计,威尼斯有近7000个储水井,这就是威尼斯近千年来主要淡水来源。由于淡水对威尼斯来说极为珍贵,规定公众水井限时开放。平时,各井口都用金属井盖封起来,而且会上锁。水井由教区管理,教士持有钥匙,每日晨昏各开启水井一次,鸣钟通知居民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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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宫的青铜水井

夜间还有士兵驻守井旁。守护如斯严密,足见政府何等重视淡水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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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取水

当威尼斯还是一个独立的城邦时,污染水源是少数几个被判死刑的罪行之一。如今,威尼斯的水依然是城市中最神圣最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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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世纪前后,渡船是当时连接威尼斯城内各岛屿定居区的主要交通工具。

单靠雨水,就能供20万人饮用,看似是天方夜谈。但百千年来,严守用水纪律,绝不浪费分毫,所以从来都自给自足。而遇上滴雨不落之旱季,政府还是会日遣数百艇前往大陆取水。由于威尼斯位处泻湖,本就在意大利北部数条河川出口,所以取水点并不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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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

“灭城”:工业革命埋下的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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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由加纳莱托在1730年所绘

千年来太平无事,但在18、19世纪,威尼斯却陷入真正之淡水危机,还种下如今“灭城”祸根。一切苦果,都是由工业革命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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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国有造船厂(17世纪绘制),在16世纪之前,威尼斯造船能力一直居于世界首位

18世纪末,看到欧洲各地工业发展迅速,威尼斯作为欧洲大商港,自然不甘人后。一时间,各类新兴工场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纺织、漂染、食品加工、手工艺、酿酒、陶瓷、钟表、再加上传统的造船,可谓百业俱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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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船业行会造船业在中世纪晚期成为威尼斯一项特别重要的事业

但生产力提升之余,耗水量也急剧增加,单靠收集雨水乃是杯水车薪,早就入不敷出。后来,因工程技术进步,当地人却也想出解决之道,就是大量开凿深水井,穿越泻湖底之湿地泥层,取得地下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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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中的房屋基础

泻湖之下,地下水源确实丰富,确实可以满足工业发展。然而始料不及的是,此水虽解燃眉,但经年开采,却造成地层下陷,让一代水乡逐渐下沉,埋下日后“灭城”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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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图

1846年,威尼斯建成连接大陆的桥,从主岛往米兰之火车随后开通,同时也沿桥铺设水管往意大利大陆取水,一举解决缠绕千年之水源问题,储水井自此亦逐渐停用。但因当初没有发现下沉的危机,开采地下水一直到20世纪初仍未完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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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正逐渐下沉,面临灭城威胁。

地面下沉对于海拔较低地方来说的确很危险,更何况威尼斯还是座水城。2019年11月威尼斯多次遭遇约50年来最严重水灾,市内约八成半地区遭水浸,11月12日出现53年来最严重的水浸,水位达1.87米,情况仅次于1966年的1.94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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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图

为何这次水灾特别严重?成因既被指与气候变化有关,也有指源于官员贪腐,导致迟迟未能实行市内的防洪“摩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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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灾示意图

当地平均每4年便会出现一次异常的潮涨,成因包括月亮的移动路线、月相、风速和风向、降雨量和海平面上升等。但据研究指出,海平面上升并非导致威尼斯水位每年水升的唯一原因,城市沉降也是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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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图

潮涨潮又落,到了今年1月水都威尼斯水位大幅下降,甚至一度比海平面还要低45厘米,导致运河几乎干涸见底,剩得一片泥泞,大批船只搁浅在岸边,贡多拉船都开不了,严重影响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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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旱

城邦无水不可立?城邦无水,非不可立。古代的,仅仅靠石井储水,建成一代辉煌,称霸一方。21世纪科技先进,想建新城市,理论上在沙漠里都可以,条件远比黑暗时代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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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的水上传奇

只是,水是生命之源,应该珍惜用水,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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