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村霸欺负 我欺负村里傻子将他打伤(1)

我欺负村里傻子将他打伤,村长得知后上门:你会害死全村(上)

5

晏肆听闻动静,朝输云阳和方回所在的方向转过身来,眉宇微拧,抬手,“放肆!”

只见晏肆的手心一扬,那搭在输云阳肩头的手当即发生扭曲,吃疼地缩了回去,输云阳身后传来刺耳而又痛苦的尖叫声。那手撤去,输云阳的肩头也仿佛同时抽去了千斤担。

趁着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摆脱束缚的输云阳连忙回过身,脚下迅速后退数步,抽出别在腰后的银质手枪,上膛发射,看也没看就接连砰砰砰数颗子弹出去了。

银色的弹头落空,前方空空如也,若不是刚才亲耳听见那痛苦的尖叫声,输云阳简直要怀疑,刚才自己身后压根儿没人。

“什么情况?”输云阳一脸的发蒙,“他奶奶的,你爷爷我就算昨天喝了再多的酒,这个时候也该醒过神儿了吧?刚才是真有一只手搭我这儿了,按得我动弹不得,跟钢筋铁骨似的。”

方回拍了拍输云阳的肩膀,安慰道:“你没老眼昏花,我也看到了。”

晏肆没再多言,收回手,吩咐道:“去找叶谭。”

二人顿时回过神来,不敢耽搁,顺着刚才叶谭离去的方向追去。

叶谭的身手敏捷,很快追上了刚才逃入黑暗中的脚步声,她迅速跃起,踩在一侧的岩壁上,借了个力翻身拿住一人。两手一擒,身形下压,翻跃,顿时将人按在了地上,膝盖压在对方的脊椎中央,令对方死死不能动弹。叶谭一只手按住对方的脖子,一只手持着匕首抵在对方的面颊,喝道:“你是谁?!”

四周漆黑,叶谭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鼻尖有一股难闻的骚臭味。

寻声赶来的晏肆等人,见叶谭擒拿住了一人,探照灯往前一送,四人顿时愣住了,就连叶谭也是一愣。

被她拿住的人,浑身骚臭,那衣服东一件西一件拼凑着穿在身上的,底下少不了跳蚤和虱子,再看那一颗癞头儿,和村长所描述的憨子一样。此刻癞头儿正呜呜挣扎着,似乎是叶谭弄疼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剧烈挣扎着。

“癞头儿?你怎么在这儿?”叶谭松了人,皱起了眉。

“当家,小叶谭,你们看,这是哪儿?”方回手持着探照灯,一脸的惊喜,这石墓空荡荡的,着实令人失望,但此刻,这癞头儿倒是误打误撞,把他们给引来了主墓室。

但这里的主墓室和他们以往所见到的都不一样,主墓室里没有棺椁,没有陪葬品,没有殉物,只有一只手……。

那只手由金缕片包裹着,在墓室中央凌空而立,而五指并拢的中央,正握着一支竖立的黑金长戟,这姿态,太诡异了……就像是墓主人手握黑金长戟而立,突然被人砍下了这只手一般。

得到自由的癞头儿害怕叶谭这行陌生人,哧溜躲到了主墓室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蜷缩在那儿,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叶谭等人此刻哪有功夫再去管癞头儿,看着那只有一只手的主墓室,就连方回都纳闷了,“当家,这样的主人墓,见所未见。”

晏肆点头,轻叹了口气,“便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谁会为了一只手,修建一座陵?换句话说,墓主人为何只剩下了一只手,他的其他部分呢?

“晏肆,这里有碑文。”叶谭在金缕玉手和黑金长戟下发现了基座,吹去上面的落灰,有碑文显露出来。

方回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凑上前,这是一种简化的金文,形态与殷周青铜器上的铭文相似,字体颀长,有特殊的形体,可归类为楚系文字,盛行于战国时楚、吴、越以及汉、淮二水之间的小国。

方回大致摸出了这碑文的意思,“墓主人是战国吴越一带的地方名将,吴越为子爵,蛮夷之国连战车都造不清楚,更难出名将,但在春秋末期,吴越两国一度崛起,自称为王,中原晋楚两大国都受其压制。可异军突起,在短短数十年后,便又迅速销声匿迹,我想,与这位名将默公有关。”

默公持长戟,战无不胜,军事上残暴狠辣,很受越王器重,但越王室能人甚少,名将默公一度不受越王室掌控,长戟在手,就是王室也奈何不了他。最终不知为何,默公竟弃戟自决,现在这个墓室里还只葬了他一只手。

6

“这长戟的材质古怪,我好像没见过。”叶谭望着那黑金长戟,和金缕玉片一样,尘封数千年,这两样东西,竟连半点蒙尘和锈迹都没有。

思及此,叶谭抬手,欲触碰那黑金长戟一探究竟,指尖才刚触及那冰冷的金属,叶谭的眼底便迅速泛起一抹血腥之意,心底变得狂躁起来。

忽然,四面八方传来破风的声音,身后传来晏肆一声低喝:“叶谭,小心!”

叶谭的手中一顿,触电一般迅速收回,眼底顿时一片清明,眼锋一扫,顿时身形后仰避开袭来的短箭。

正在研究那碑文的方回吓得当即趴在了地上,输云阳手中持武器,只见墓室四周仍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对方似乎是忌惮晏肆,并不敢现身,敌在暗我在明,输云阳的武器在空气中晃过。

叶谭退至晏肆身边,晏肆的目光淡淡扫了那矗立的黑金长戟一眼,低语:“长戟材质特殊,恐怕有问题,墓主人有了长戟,战无不胜,但同时也因此迷失神智,被血腥和杀戮之欲取代,残暴失控。他会自决于此,想必是幡然醒悟这黑金长戟实乃令他失控的源头。”

“他被只剩下一只手在这儿,是因为树敌太多,杀戮太多,被仇家泄愤所致吗?”叶谭的猜测合情合理。

晏肆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像。这是布穴阵的一部分,其中一处墓穴罢了,穴与穴之间,皆有关联。我猜测,是他知道自己树敌无数,必遭人挫骨扬灰,为保全自身,分葬多处,才有了这布穴阵。各穴皆以人丁镇穴,又旺人丁,才有村庄聚集。”

穴遭破坏,不再旺人丁,自然会有村庄相继遭遇天灾人祸,沦为荒芜。

“晏当家,现在怎么办啊?这里头明显有东西,不让我们好过,又不肯大大方方露面跟咱们打一场!”输云阳一面把方回那四肢乏力的书生给拎了回来,一面持武器,怂恿晏肆和叶谭动手和对方干一架。

刚才这些躲在暗处的东西明显已经在晏肆手上吃过亏了,他们是不会轻易露面的,他们察觉得到晏肆的强大,自然不会自寻死路。那黑暗中无数双盯着他们的眼睛,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似乎在观察晏肆,对晏肆充满了兴趣,思索着是否该与他为敌。

这种太有耐心的对手是最难缠的,尽管它们本身并不强大,但便是晏肆,也总有乏力的时候,这是野兽与生俱来的捕食习惯,等到强大的猎物失神的一刻,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要了猎物的性命。

晏肆没有回应输云阳,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抬手,那被金缕玉手握在手中的黑金长戟忽然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

下一秒,那长戟从金缕玉手中抽出,飞入晏肆手中,晏肆五指并拢,手握着那黑金长戟沉沉落地,这才开了口:“此布穴阵,阵似棋局,仿佛与天博弈,相信人定胜天。想必,你们也是如此相信着,才为墓主守墓数千年。”

黑金长戟显然不是凡物,它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才能令人所向披靡。别说几千年前了,就是现在,恐怕也不能将它的材质和构成研究透。它能赋予墓主人无上的权力,也能让他迷失自己。

墓主人在得到黑金长戟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才能创造如此非凡之物。

这黑金长戟是从哪里来的?谁创造了它?假如这个可怕的人,就是天外之天,那么,如今跪在晏肆面前,试图反抗的墨奴,和那大义凛然自决于此的墓主人,都相信,那个所谓至高无上令他们畏惧的人,并不是不可打败的。

果不其然,晏肆此举,令那暗处观察着他的无数双眼睛,有了最终的结论。黑暗中,那一张张惨白的脸和瘦弱的身躯现了身,他们恭敬地跪在了晏肆的面前,喉咙中发出了生硬的字眼,“请您带领我们,摆脱世代为奴的命运。”

7

跪在一地的奴隶之中,他们的首领似乎是个女人,那女人捂着自己的另一只手,那只手受了伤,出现诡异的扭曲状。

缩在角落里的癞头儿见状,忙朝他们跑了过来,女首领的一个眼神,便让懵懂的癞头儿依葫芦画瓢乖乖地跪在了女首领的身侧。

“墨奴?”看着那些恭恭敬敬跪在晏肆面前的人,叶谭的面色诧异。

也是,她早该想到,这里的墨奴,和他们先前所见到的墨奴一族,明显有很大的差异。

先前所见到的墨奴一族,居墓室,睡腐棺,他们不过是将那些古墓据为己有的第一批强盗罢了,他们将墓主人的尸体和陪葬品随意弃置,他们疯狂猎杀入侵者和叛逃者。

而这里的墨奴,他们对墓主人出奇地恭敬,从那一尘不染的黑金长戟和金缕玉手就能看出来。而守村人癞头儿和他们是一伙的,是他们和外界沟通的桥梁,像癞头儿这样的憨子,心灵反而像孩子一般纯洁,天生便对龙脉的存在格外敏感。

他不善言语,却能辨善恶,他能察觉到寄居在这里的墨奴并不是坏人,就像他知道外面的村民需要他的守护一样。

此地的墨奴感恩墓主人给予他们的容身之地,因而成了这里的守墓人。

癞头儿吃着百家饭长大,所以对当地村民充满了感恩之心,不管受了多少白眼和讥讽,村中有红白事,他依然乐颠颠地忙前忙后,他是这个村庄的守护人,守着这座穴,也守着这里的人丁旺。

可一旦,这里的村民背弃了守村人,破坏了这布穴阵,这个村庄,便会很快遭遇天灾人祸,从地图上销声匿迹。这也是老村长在癞头儿失踪后,如此着急的原因,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呢。

叶谭猜想,为了守护墓穴不被破坏,守墓的墨奴定会对村民实施报复,此为人祸。

即便没有人祸,旺人丁的格局遭到破坏,也迟早会有天灾降临。

“这些墨奴,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他们更加恩怨分明……他们试图反抗。”叶谭喃喃自语,一个是行事极端,疯狂地对叛逃者进行猎杀,一个,却拥有更加独立的人格和思想,他们在试图为自由而抗争。看来,即便是墨奴一族,他们内部,也不全是一样的。

晏肆的强大,令他们忌惮,同时也令这些试图反抗世代为奴的命运的人,生出了希望。

黑金长戟会让人心生杀欲,越强大的人,越会成为一个可怕的存在,而像晏肆这样,丝毫不受黑金长戟影响,对权欲丝毫没有兴趣的人,世上能有几人?他们终于打消了心中所有的顾虑,认为晏肆,会是带领他们走出困境的明君。

自打叶谭他们进入这个墓穴,他们从一开始,就在观察晏肆。

方回和输云阳见到这突如其来跪了一地的人,皆是满脸的错愕,这是咋回事?怎么感觉他们是自己送上门,把当家推入火坑了呢?

“晏肆……”叶谭心中有些担忧,甚至有些不同意。晏肆活得太久了,早就看透了许多事,他的性情淡泊,本就对权欲纷争毫无兴趣,更何况,墨奴一族是奴隶,而世世代代奴役着这样一个种族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谁也不知道。

晏肆似是知道叶谭在想什么,他垂眸看她,眼神温和,微笑道:“其实对弈,早已开始。”

这句话深奥极了,叶谭似懂非懂,晏肆只是抬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头上,似作安抚。

晏肆此举,便是应下对方的嘱托了,那正中的女首领恭敬地开了口:“就像这黑金长戟,我们的君主能赐予人们可怕的力量,也能随时剥夺这一切,他太可怕了。但您,一定能够阻止他的野心,带领我们重获自由,为此,我愿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您,追随您。请您让我留在您的身边,侍奉您。”

这话怎么那么刺耳呢……叶谭紧抿着嘴唇,面色有了变化,是明显的不快。她像捍卫领地一样,忽然往晏肆面前一站,将那跪在晏肆面前的女首领隔开,叶谭棕红色的眼底泛着敌意,咬牙切齿发出警告:“晏肆——是我的。”

8

“当家!”出了墓穴,百里祭和胖虎已经在上头接应了,众人毫发无伤,还把失踪的癞头儿给带了上来,百里祭和胖虎总算松了口气。

和百里祭、胖虎一起来的,还有老村长,老村长一见癞头儿都给找到了,当即大呼晏肆和他的匠门门生真真乃神人啊。

晏肆朝百里祭和胖虎点了点头,问道:“吴家兄弟那儿,打听到了?”

百里祭点头,“这地是卖给了秦九爷的人。”

“他奶奶的,老子一早就猜到,铁定是秦九爷的人。”胖虎气势汹汹地插嘴,“我说什么来着,狗改不了吃屎,除了掘坟盗墓,这老东西就不会别的。”

碍于老村长还在,百里祭打断了胖虎,“威威,听当家说话。”

胖虎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晏肆沉吟片刻,才吩咐道:“百里,你和秦九爷打个招呼,这块地,请他们让出。”

知道当家是想替他们吴家村保住这人丁旺的龙脉,百里祭应道:“您放心吧,这个人情,是他欠咱们的,不给也得给了。”

见晏肆他们要走,老村长忙拦住晏肆,“晏当家,您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您看,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还帮那两个败家子把地给拿回来了,我们,我们全村都感激您,都想请您吃个饭……”

晏肆婉拒,目光淡淡扫了眼神情仍是懵懂憨傻的癞头儿,又看向老村长,淡笑道:“你不必谢我,只需记得,务必告诫村中老少,善待守村人,他们守的,是你们的人丁兴旺,家宅平安。”

9

百里祭和胖虎错过了地下墓室那一出精彩的好戏,回去的路上,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气氛不对,但又没好意思问。

输云阳和方回倒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碍于晏肆和叶谭都在车里,没敢多嘴。

一个是没好意思问,一个是没敢多嘴,这回去的路上,憋坏了一车四个大老爷们儿。

终于在快回到梅坞老街的时候,憋了一路的胖虎实在憋不住了,问出了口:“咋了咋了,发生啥事了?为啥小叶谭这一路上表情可怕得跟要杀人似的?”

输云阳挤眉弄眼,胖虎没弄明白,急了,“嘿我说老痞子,你成天话多,倒是说话啊,挤什么眉啊?”

输云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理胖虎,反倒嬉皮笑脸讨好似的对叶谭道:“小叶谭,当家不是没答应把人带回来吗?我瞧着,你也别生气……”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内情?百里祭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后头,一时分了神,车身一顿,忽然熄了火,开车的百里祭尴尬地回过头。

车内的气氛不妙,方回和输云阳两个人精率先逃下了车,“前面不就到家了,走两步,走两步……”

车就熄火在匠门几步之遥,晏肆和叶谭也下了车,一路闷不吭声的叶谭忽然着了魔似的,气势汹汹地拽住了晏肆。她动了动嘴,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赌气一般,才追问道:“你记得你曾说过的,我若不死,你便伴我一生吗?”

晏肆微怔,随即嘴角微微弯起,眼神温柔,“我记得。”

“那……”叶谭刚想继续问责,脑子忽然瞬间宕机了,眨了眨眼睛,“哎?”

车里的百里祭和胖虎从车窗里探着个脑袋,方回和输云阳状似走在前方,耳朵却不受控制地偷偷朝叶谭所在的位置歪来。车里的胖虎最先恍然大悟,没心没肺地大呼出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醋坛子打翻了啊!”

胖虎这一出动静,让叶谭和当家那彻底静了下来,没了声,百里祭连忙捂住了胖虎的嘴,将这大块头的脑袋死死按在怀里,低声责骂道:“就你话多!就你知道得多!”(作品名:《守村人》,作者:叙白。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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