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荒郊野外,苍莽一片天气愈发阴冷,林冲的心间却是别有一番喜悦离开羁绊了半年的牢城营,再一次纵身在这一片自由自在之中,犹如鸟儿逃离笼舍,身心格外轻快但见,远处的天际,彤云密布,天色变得黑压压的不知不觉间,感到面颊一阵凉似一阵,却是粒粒雪花迎面抬头望去,半空中纷纷扬扬地,飘下了漫天的大雪正所谓:阴云布长天,依稀似可如往昔,旋雪飞人间,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风雪山神庙原著?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风雪山神庙原著(风雪山神庙小小说)

风雪山神庙原著

荒郊野外,苍莽一片。天气愈发阴冷,林冲的心间却是别有一番喜悦。离开羁绊了半年的牢城营,再一次纵身在这一片自由自在之中,犹如鸟儿逃离笼舍,身心格外轻快。但见,远处的天际,彤云密布,天色变得黑压压的。不知不觉间,感到面颊一阵凉似一阵,却是粒粒雪花迎面。抬头望去,半空中纷纷扬扬地,飘下了漫天的大雪。正所谓:阴云布长天,依稀似可如往昔,旋雪飞人间。

王差拨两手揣入袖内,鼻头通红,瑟瑟发抖。而林冲却丝毫不觉得一丝丝寒意,倒是和这久违了的清凉的世间精灵相遇,令人感到分外地舒畅。

来到军草场,却是黄土墙围成的一个大院子,中间两座草厅,摇摇欲坠。两边是七八间草屋库房,四下周遭都是丈高的马草堆。即将被调换的老军,开始和林冲交接:“库房内自有官司封印,这几堆草,也各有数目……”在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差拨,此刻却象上足了弦一般,挺着将军肚,呼哧带喘地绕着军草场周边远处,巡视起来。

老军看看王差拨远在院子一角,似乎在反复地比划测量,便竖起手掌,挡在嘴边,凑近林冲悄声道:“这草厅,四下里崩坏了。今夜必定是一场大雪,朔风冻死人,如何住得?听哥哥我的,出军草厂,投东行去半里路,有座山神古庙,等下我和差拨离去了,你今夜可自去暂住,务必去!务必去!切勿告他人。过两日,我帮你,再寻个泥水匠来修理。”

待差拨和老军别去了,林冲在草厅稍坐,只觉得朔风呼呼作响,穿堂入室,如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削在脸上。多坐哪怕片刻,也是不能够了。林冲霍地起身,锁好军草厂大门,踩着满地的碎琼乱玉,背转着身子,躲避着凛冽的北风,望山神庙而行。

天已黑透,远山黑压压地,就像潜伏的巨兽一般,静静地横卧在天地之角,呼啸的风声,仿佛是天际的山形巨兽发出的怒吼,如泣如诉意难平。目之所及,只能看到远处山间,隐隐约约的几家灯火,在大片的雪花间,发散着温暖的最后一点光亮。林冲此刻的心境,被这铺天盖地的雪,压抑到了谷底。呼啸的风雪中,眼前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雪势越发地紧了,双目视线,时常被杂乱的团团雪片所模糊。

林冲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山神庙。入得庙门,掩上门,再将近旁的一块大石挪将过来,抵上庙门。但见殿中一尊金甲山神,漆皮脱落,满面灰尘,显然是许久没有人扫尘供奉了。

林冲席地而坐,从包裹里取出酒葫芦和小二送的牛肉,慢慢地吃将起来,然而却食不甘味。从下午出城,喜逢冬雪,到向晚的昏天黑地,扰乱乾坤的风雪交加,林冲的心情,也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好坏难言,一时,竟象丢了魂儿似的,坐卧不宁。一天的劳顿,已是疲乏之极,林冲象被谁狠狠地敲了一下头,昏昏地立时睡了过去。睡梦中,只觉得脚边仿佛有一个大炭炉,熊熊火焰,烤得周身大汗。而远在东京的娘子,此刻却偎依在身侧,她穿着紧身的粉色绣花抹胸,妙曼的身姿依旧是那般令人心动沉醉。然而她那美艳的脸庞上,却分明流淌着一滴滴的清泪。精致的嘴唇,似开还闭,一脸幽怨悲愤的神情,令人心碎不已。

林冲心里一疼,忽地警醒,只听得外面毕毕剥剥地爆响,就壁缝里向外望去,心里叫一声惨!只见半里外的军草场此刻燃起了熊熊的冲天大火,远近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林冲提了花枪,正准备冲出去救火,却见门廊下三条黑影,一胖两瘦,胖子的声音分明就是王差拨:“陆虞侯,您这条火烧联营计,真是妙不可言。小的,亦是尽心尽力了,今后,一切还仰仗虞侯。”被唤作陆虞侯的人应道:“好说,好说。再等一等,拾得他一两块骨头回京,见太尉和衙内,也道我们会干事。”

借着火光,林冲定睛看去,那三人岂不是陆谦,富安和王差拨三个势不两立的贼人,顿时,一股热血冲上脑际,林冲提抢,义无反顾地杀将了出去。

昏暗的烛光下,赵知州和孙管营两人正在州衙密室对饮。只见两个硕大的黑影印在对面的墙上,在烛光摇曳之下,忽而人形具备,口鼻尽显;忽而又变得形同鬼魅般,张牙舞爪地上窜下跳,扭曲狂浪。

孙管营叹了一口气:“老娘舅,自从李小二来报,小的就千方百计,暗地里遣人一直在跟踪陆虞侯和王差拨他们三个人。打探到王差拨在城里的火石店买了若干引火之物,便猜到了他们想烧死林教头,原盼着,事先密令军草场的那个老军,暗中救下林教头一条命,来一个死不见尸。也顺带,敷衍了东京那边。谁料想,不是冤家不聚头,几个人,倒齐刷刷,撞在了山神庙,活该三个冤鬼。”

“罢了,千算万算,莫若老天一算。你办事,我放心。唯有解气的是,这世间该死的,一个也没逃过。老夫官场浮沉经年,平生最恨的就是陆某这种人面兽性,丧尽天良的狗官。为了自己往上爬,死心塌地地吃人害人,连自己的结义兄弟都不放过。真真该死!没有人味儿的衣冠禽兽。话说回来,怎奈,现今的官场已是如此败坏,老夫也只能是随波逐流,尸位素餐而已了。”赵知州一边发着由衷的慨叹,一边按摩着撑涨的气吹似的大肚子。

“只可怜,林教头英雄一世,后半生只能落得个浪迹天涯了。你还别说,今晚点的外卖,李小二浑家做的姜丝爆虾和蒸肉,还真是对老夫的胃口。来,来,来,我的贴心外甥干儿,再给老夫满上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