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要去认领阿兵的遗体昨晚下了一场大雨,雨过天晴的早晨,地面湿漉漉的,裹着水气的空气里弥散着熟悉的香茅味,僧侣托着钵,穿着桔黄色的僧袍,赤着脚在曼谷街头化着缘,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遣送回国的办法?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遣送回国的办法(第二篇遣送出境)

遣送回国的办法

今早,我要去认领阿兵的遗体。昨晚下了一场大雨,雨过天晴的早晨,地面湿漉漉的,裹着水气的空气里弥散着熟悉的香茅味,僧侣托着钵,穿着桔黄色的僧袍,赤着脚在曼谷街头化着缘。

尽管曼谷是泰国有钱人聚集的大城市,但在大街小巷间,还遍布着大片的铁皮屋,这些铁皮屋为居住在曼谷的贫困人群,提供了一片遮风挡雨的屋脊;而曼谷大大小小的寺庙,却总是金碧辉煌,从小浸染在佛教思想中成长的泰国人,为何还能有如此残暴的信徒?也许在贫穷之下,信仰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驾车来到四面佛对面的曼谷警察总局。

警察局内人来人往,狭窄的车道及有限的停车位,令本来车技就不太好的我,只能不停的在里面绕行,找寻适合的停车位。

终于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停车位置,还在一片的树荫之下,便不假思索的将车停了进去,下车去办理相关的认领手续。

工作人员带我来到了停尸房。停尸房在一处僻静的旮旯角落,大约100平米的室内,放着一排像保险箱的大柜子,打开其中一扇柜门,拖出一具盖着白布的遗体,掀开白布,阿兵那已无血色的苍白脸颊,赫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随着工作人员的指点,看到阿兵的后脑有受砸击后留下的凹痕,左胸口有一个显著的枪眼.....我不禁唏嘘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人生往往会发生令人不可置信的变化。

签写了认领书,工作人员告诉我,在近期内,将会有受委托的曼谷慈善机构的人员,将阿兵送去寺庙进行火化,并会通知我前往送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生命已无可挽回,生活还要继续。

但谁知噩梦却未停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的人生再次体验了一趟惊心动魄的经历。

处理完了相关事务后,已是中午时分,我先是来到警察局外面的一家路边餐厅,吃了一碗汁香味美的招牌猪脚饭,便准备开车回去曼谷的居所....。

当来到我的停车位时,只见一位身穿警服的警察,站在我的小车旁。

警察面无表情的问我:这是你的车吗?

我回答:是的。

他指着车位旁的一块小牌子说:你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

警察也没多说,便径直将我带到了警察局大楼里的其中一间办公室。

打开门,只见一位皮肤白哲壮硕,身穿灰黑色的类似中式立领的紧身短袖便服的人,坐在办公桌后,很不友善的厉声地问道我:那车是你的吗?你是哪里人?

我知道,在泰国警察中,穿这种制服的,一般都是当官的!

我一脸茫然的回答道:我是台湾人。

因为我当时拿的是经过特别处理的台湾护照,那时,台湾护照由于签证方面的原因,比中国护照相对好用。在那中国尚处在发展初期的年代,有许多无法通过正当途径前往西方国家的中国大陆人,特别是福建及温州一带的人,都会在蛇头的安排下,拿着经过“特殊”处理的台湾护照偷渡到那些欧美国家。尽管我没有这样的计划,但对曾经在黑道上讨生活的我来说,这也是隐藏真实身份的最好选择了!

那位黑衣警官厉声要求我把护照给他看,我便把我的台湾护照递了过去。

办公室里除了带我去的警察外,还有一位身着警服看似黑衣警官的助理。

此时空气是凝固的,只见黑衣警官快速翻看着我的护照,我也紧张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发问。

看完后,黑衣警官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的护照签证已经过期了!

其实我知道当时我的签证已经过期,而那时在泰国过期滞留是件非常普遍的事情,因为办理一次正常签证,除了要办理前往国家的签证外,还需进出泰国,除了不菲的费用,各种申请手续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如果被警察查到,只要花点钱还是能够被“网开一面”的;所以有很多外国人,都这样滞留在了泰国;对于我来说,想说有舍万这样背景的老板的照顾,索性就不去办了。可是今天这种情况,当然是没想到的。

这时,黑衣警官扭头对那位助理警察说:把他送去移民局吧。

我不知所措的呆呆的站在那里。

在被送往曼谷移民局的路上,我不解的问那位押送的警察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位警察告诉我说:你停了我们长官的车位了!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不禁叹气自嘲:我这是自投罗网阿。

就这样,我被关进了移民局的监房。

进入监房,一股难闻的汗臭味扑面而来,监房里的人投来了淡漠的眼神,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

我被监房里的头头安排在一个位于中间的位置。

这可不是什么好位置,周围挤满了监友,头顶头,脚对脚,肩比肩,你只能蜷缩在仅有一个人大小的空间。大约100平米大小,呈四方形的房间里,四分之一的地方被两处便池和有几个水龙头的洗浴槽占掉了,剩下的空间里挤着百来号人。

这里面有中国人,缅甸人,新加坡人,印度人,还有少数的欧美模样的老外......

里面没有免费的饮水(除非你喝自来水),监房提供的免费餐食,也是极其简单的盒饭,想在里面过“好日子”,最好你有足够的钱,因为想在这里买哪怕一包泰国烟,一瓶灌装水,一份外叫饭,都是奇贵的,你要能接受5-10倍于外面的价格,要不然,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能尽快的离开那里。

监房里还是允许打电话的,为了方便你与外面人的联系,亦或是给你送钱,亦或是有其他什么需要交办的事情。

电话放在监房外一处固定的位置,这是一种投币式的电话,电话机上有一个投币口,一次投5泰铢的硬币,可以有3分钟的通话时间。

于是我给夜总会的经理沛山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发生的事情,并叫他马上过来一趟。

按照泰国移民法的规定,外国人过期滞留的罚款一天100泰铢,最高罚款2万泰铢,然后必须离境,不管你离境后去哪里,也无需返回护照所在地。

于是我规划了我的离境路线。

由于我所持的是台湾护照,如果离境后去台湾,那便是死路一条,因为我的台湾护照是经过剃头换照片的护照,只能在台湾以外的地方使用。

而当时我的护照已经被移民局扣押,无法办理任何其他国家的签证,那么只有选择一个不需签证的第三国!而周边东南亚国家中,台湾护照唯一不需要入境签证的国家只有新加坡。

没多久,沛山来了。于是我把计划告诉了沛山:请他立即帮我去办理罚款出境的事宜,并购买一张最近的曼谷-新加坡的来回机票,回程机票时间是到达新加坡后的第五天,因为考虑到到达新加坡后,回泰国还需在那里的泰国使领馆办理回泰签证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申请加急件的话,泰领馆3天即可出签。另外我告诉沛山,麻烦他去曼谷警察总局那里变更一下阿兵后事的联系方式。

沛山是一位淳朴的泰国人,年龄比我长5岁,家乡在泰国贫穷的东北部,其父亲之前跟随舍万,后在帮派火拼中死去,于是沛山从小就被舍万收养。黝黑憨实的脸庞,不苟言辞,中等的身材,做事一板一眼的,虽然他是我的上级,但是关系却是像兄弟一样,我们常常下班后,在路边摊点上几个泰国东北菜,喝上一瓶辛哈啤酒,这时才能看到他难得的略带腼腆的笑容。

沛山给我带来了一些生活用品,一条薄毯,一条万宝路香烟。

回到监房,我用随身带着的不多的钱,买了饭盒和水,当然这些食物的供应商都是由那里的警察指定的,一瓶市场价仅2铢的饮用水,这里却要20铢,一盘15铢的碎肉饭,在这里却要40铢。

监房里面是没有空调的,只有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两盏电风扇。

监房里有个头头,是一位年过中旬的中国昆明人,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80年代初期从缅甸偷渡来到曼谷,后不久由于涉毒被抓,刑满后因没有身份证件,被转监来到移民局监狱。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也不愿被遣送回中国。

当我们聊到阿兵的事情时,他表现得非常惊讶,因为他也从【世界日报】上看到了消息,于是开始对我另眼相待,还特意为我挪了一个比较舒适的靠墙的睡位。

监房内时有发生打斗事情,为了一块小小的地盘,或是为了洗漱先后,或是因为一句口角,里面有些人是刑事监狱刑满后转送过来的,有涉毒的,有经济犯,也有刑事犯。听监友说,前几天还发生一个新加坡人把人家的眼睛,用饭勺给挖出来了。

这里到了晚上十点要关灯,早上七点起来搞卫生。里面的空间几乎无处晾晒衣裤,所以大家基本都是光脚赤膊短裤。

我跟里面的周围人都相处的不错,香烟是我最好的交友工具。

就在入监的第二天下午,在舍万的帮助下,沛山迅速的帮我办好了所有出狱手续,并买好了机票,还拿来了我放在夜总会专用抽屉里的几十块零散的客人给的美元小费以及舍万赞助的五百块新加坡币(也许他以为我会很快回曼谷的)。

于是仅仅是入监后的第三天,我便可以出狱了,并在2名移民局警察的押送下,离开了移民局监房,前往曼谷廊曼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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