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的电影《上甘岭》,让无数人记住了在坑道里,因为缺少物资,被大家让了一圈都没有吃完的一个苹果。

电影中同样令人难忘的,还有那位在战火纷飞中,守在坑道里,为伤兵高唱《歌唱祖国》,名叫王兰的年轻女卫生员。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1)

在激烈的战场,这位只有17岁的卫生员,既是志愿军官兵心中的天使,也是让原国防部部长秦基伟同志肃然起敬的人。

这位女卫生员的原型名叫王清珍,电影中的情节,就是王清珍当年的真实经历。

鲜为人知的是,黄继光烈士牺牲之后,就是王清珍冒着的枪林弹雨,从战场上抢出了英雄的遗体,并为他整理了遗容。

但是这件如此光荣的事情,在晚年谈起时,王清珍却无比懊恼,因为她忘了一件事。

一、 14岁参军的卫生员

王清珍出生在湖北武汉,后来因为战乱,随着父母迁到贵州威宁县。

因为相貌清秀,王清珍14岁那当地土匪恶霸看中,想要强逼她去做妾。

正在一家人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秦基伟将军带领着十五军四十五师的将士,解放了威宁,才让王清珍摆脱了土匪恶霸的纠缠。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2)

解放军进入威宁县之后,师宣传队借住在王清珍家里,王清珍很快就和宣传队的小姑娘交上了朋友,不但帮他们做宣传工作,还主动去医院照顾伤病员。

时间一长,王清珍自己也想加入解放军,父亲王基庚听说之后,也觉得挺好,就带着女儿去报名参军。

部队领导一看孩子太小,就婉拒了他们,王基庚一急,就把女儿被土匪逼迫的事情告诉了部队领导。

为了让王清珍不再被土匪骚扰,部队这才收下了王清珍。

从那之后,王清珍就在秦基伟将军的四十五师做了一名小小的卫生员。

1950年,为了粉碎美帝国主义的阴谋,中央军委决定“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按照计划,四十五师是第三批赴朝参战的部队。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3)

因为王清珍年龄太小,部队领导本来想着让她留在后方,可王清珍说什么也不答应。

为了表明决心,王清珍剪掉两条大辫子,把自己打扮成假小子的样子,领导见她这么坚决,只能同意王清珍随部队一起去朝鲜。

别看王清珍年龄小,一上战场,她就浑身来劲。

卫生队医疗用品不足,王清珍和卫生员们就冒着炮火,从战场上搜集急救包、将敌人的降落伞剪成绷带。

药棉用完了,王清珍和姐妹们就抽出自己棉衣里的棉絮,消毒之后当作药棉来使用。

当时气温寒冷,有一队战士过河时,结冰的河水把战士的脚全冻坏了,王清珍和姐妹们就把战士的脚放在自己怀里,捂热一个再换下一个。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4)

上甘岭战役中,战斗格外激烈,王清珍负责的坑道里,躺了20多位伤员,她一个人又做护士又做护工,不仅要替伤员清洗换药,还要负责伤员的大小便。

许多伤员对着这个小姑娘,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开朗的王清珍往往用爽朗的笑话,打消战士的尴尬情绪。

在护理伤员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性别,一心只想着让伤员们的恢复再快一些。

有一位叫曹中林的伤员因为面部受伤无法咀嚼,王清珍就把饭菜和药嚼烂,一口一口地喂给伤员。

在王清珍的细心护理下,曹中林的视力虽然没有保住,人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他晚年听到王清珍的消息之后,还让孙子代笔给她寄去了感谢信。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5)

还有一位伤员因为腹部中弹,小便没办法正常排出,肚子鼓得像个球一样,折磨得伤员十分痛苦。

眼看再拖下去,伤员极有可能会引发尿中毒,或者因为膀胱破裂而死亡,王清珍二话不说,急忙给伤员插上导尿管,用嘴替伤员把尿吸了出来。

这一幕,让十五军军长秦基伟将军非常感动,他在自己的回忆录里,特别提到了这位女卫生员,称赞她有高尚的情操,让人肃然起敬。

二 、为烈士整理遗容留遗憾

虽然得到了师领导和伤员们的一致认可,但对于王清珍来说,这只是她工作的一部分,比起在战场上流血的战友,她的工作微不足道。

上甘岭战役,是王清珍一辈子难忘的回忆。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6)

1952年10月14日,“联合国军”集结6万多人,调来了300多门大炮和170多辆坦克,空中又出动了3000多架次的飞机,对阵地只有3.7平方公里的上甘岭发起了猛攻。

战斗持续了43天,在敌人的猛烈攻势下,志愿军采取坑道作战的办法,阵地失而复得59次,最终还是守住了阵地,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激烈的战斗,让志愿军战士伤亡惨重,英雄黄继光就是牺牲在上甘岭的战场上。

10月19日晚,黄继光所在的连奉命夺取上甘岭西侧的一处高地,战士们攻下敌人三个阵地之后,被一处有强大火力点的阵地堵住了。

战机稍纵即逝,为了夺取这个阵地,黄继光挺身而出,带领爆破组连续炸毁敌人的三个地堡。

只剩下最大的一个地堡时,他带领的两名战士一死一伤,黄继光自己也多处负伤。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7)

眼看着敌人的几个火力点还在交叉扫射,黄继光匍匐前进,解决敌人中心火力点之后,他甩出最后一颗手雷,将敌人的火力点炸掉半边。

看着黄继光成功炸了火力点之后,部队立即发起冲锋,但是敌人很快就补充个了人员和弹药,机枪又对着志愿军疯狂扫射。

看到战友们一个一个地倒在冲锋的路上,黄继光忍痛起身,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敌人正在扫射的枪口。

敌人的机枪顿时哑住了,战士们急忙抓住机会,冲上去拿下了阵地。

黄继光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拿下阵地后,由于战场形势紧张,战士们立即修筑工事,准备迎接敌人的反扑,根本没有时间收敛战士的遗体。

三四天之后,王清珍和另外两位女卫生员,还有一名男战士,才趁着战斗间歇,抢上去把黄继光烈士的遗体运了回来。

为烈士整理遗容时,烈士的遗体还保持着两手高举,趴在地堡上的姿势。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8)

他的胸腔已经被敌人的机枪打烂了,肉都被带了出来,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血洞。

这么大的伤口,流出来多少血可想而知。

朝鲜的10月已经相当寒冷了,冻干的血衣紧紧地粘在烈士的身上,脱都脱不下来。

没办法,王清珍和卫生员们只能先清理烈士脸上的血迹,然后用温水把血衣泡软,等衣服脱离皮肤之后,再用剪刀剪下来。

清理完遗体之后,她们又把毛巾烫热,敷在烈士的遗体上,直到整个遗体都软和了,才抚平烈士的躯体,给他穿上一套崭新的军装。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9)

整理完遗容之后,烈士的遗体虽然被送往后方安葬,但是事后回想起这件事情,王清珍却无比懊恼。

因为在给烈士整理遗体的时候,那件被她剪下来斑驳的血衣,却没有被保存下来,这让王清珍非常遗憾。

她说,如果烈士的血衣能留下来,让大家都了解到烈士牺牲时的壮烈场景,对于后人来说,会是一笔非常宝贵的精神财产。

三、 “王兰”不只我一个

烈士的血衣虽然没有保存下来,但是烈士的精神,却鼓舞着阵地的每一个人。

伤员所在的坑道环境不好,看着伤亡越来越大,大家的心情非常沉重。为了提高大家的情绪,王清珍就给大家唱起了歌。

优美的歌声一首接一首,伤员们的心情,也随着歌声变得开朗起来了。

这一经典画面在战争后,得以在电影中显现。

神情专注,正在歌唱的“王兰”、身上带上正在休息的战士,完全就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10)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王清珍不仅被授予个人二等功,还被选为十五军的代表,出席1953年底召开的一次英模战斗经验交流会。

部队凯旋回国后,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编剧林杉深入部队,在了解了上甘岭战役的情况之后,以崔建功、张计发和王清珍等为原型,创作了《上甘岭》的剧本。

林杉被王清珍的事迹感动,在剧本结尾处特意注明,王清珍就是影片中王兰的原型。

影片上映之后,电影中的插曲《歌唱祖国》,立即成了红遍大江南北的经典,被无数人视为中国的“第二国歌”。而王兰的荧幕形象,也成了大家心目中“最可爱的人”之一。

电影播出之后,王清珍响应号召,从部队退伍,去了地方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1966年因为部队的需要,二次入伍。

上甘岭护士原型(上甘岭女卫生员原型)(11)

不管是在工人的岗位上还是在部队里,王清珍总是兢兢业业的。

1958年,她又作为全国青年积极分子代表,去北京参加会议。

当时任团中央书记的领导还握着她的手,称赞她在战场是英雄,回到地方又是劳模,了不起!

退休之后,王清珍依然发挥余热,在武汉利民医院坐诊,闲暇的时候,她也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

志愿军有一位叫赵毛臣的特等功臣,晚年时老伴中风卧床,王清珍听说之后主动上门,经过2个多月的治疗,终于让病人恢复了自理能力。

除了照顾志愿军老战士之外,她还坚持义诊,治疗和照顾地方上的特困病人和患病儿童,为他们送去温暖。

被她治愈的患者,不仅给她送来了锦旗,还寄来了1000多封感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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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深受群众的爱戴,1996年,王清珍被评为全国先进军队退休干部,不仅获得了荣誉证书,还得到了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同志的接见。

尽管被多次嘉奖,但是在王清珍看来,自己只是军队中普通的一员,除了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战士们,还有无数个比她优秀的“王兰”。

也有不同的声音,说“王兰”另有其人,王清珍没有和人理论,而是告诉大家:

“王兰”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和她一起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所有女卫生员。

王清珍还列举出了这些女卫生员的名字,她告诉大家,这些女卫生员,都是“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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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电影1956年已经上映了,但是王清珍两年之后,才第一次看了这部电影。

看到电影中的情节,仿佛重回当年硝烟弥漫的战场,王清珍感动得热泪盈眶,当时她就决定,要找到扮演王兰的女演员刘玉茹。

但是直到电影上映30年后,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才第一次听到了彼此的声音。

见面之后,两位老人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二话不说就抱在了一起。

一部《上甘岭》,就是她们之间最好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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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两位老人都已经接近90岁了,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在许多中国人的心里,她们依然是那个在昏黑的坑道中,面带笑容唱着歌的小姑娘。

结语

有一位网友指出,朝鲜1986年出版的一版地图中,虽然找不到1000多米的五圣山,但海拔不足500米的上甘岭,却在地图上清晰可见。

是志愿军将士,让这个只有3.7平方公里的地方,成了志愿军的勋章、美国人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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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军史研究者至今仍想不明白,他们投入那么多的战力,飞机大炮坦克齐下,怎么就打不下上甘岭那块小小的地方?最后,他们只能把这场失败,归于无法形容的“东方精神”。

这确实是精神的作用,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黄继光”、“王兰”们舍生忘死,用血肉之躯,拼搏出来的“中国精神”!

参考资料

[1]孙侃.电影《上甘岭》中的女卫生员原型王清珍[J].湖北文史,2017(01):1-9.

[2]曾晖.刘强:我为何要火烧靖国神社[J].兰台内外,2014(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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