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1)

直到今天,当30岁的昆瓦尔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月经的经历时,她仍然会不寒而栗。“那时我才12岁,想到我即将要经历那种的理变化就已经很害怕了。但更吓人的是,我即将第一次被赶出家门。”

在昆瓦尔第一次月经时,她因为“不纯洁”而被驱赶到一个泥砖制成的棚屋,并在那里住了5天才被允许回家。“棚屋离家大概有70米远,屋子很小,只有几平方米大,没有门也没有窗户。我很害怕一个人待在这里,于是我爬到附近的一棵树上,在上面待了4天,直到母亲来接我。”

宗教迷信与极端保守的产物

Chhaupadi是尼泊尔独有的一种月经禁忌形式,在尼泊尔已经有数百年历史。根据传统,人们禁止妇女和女孩们在月经期间参加正常的家庭活动,因为她们被认为是“不洁的”。据当地人说,这种说法起源于一个印度教的神话:女人的月经是天神因陀罗创造的一种传播诅咒的手段。

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2)

因陀罗——印度教中的众神之王

人们认为如果来月经的女人碰了一棵树,它就再也不会结果子了;如果她喝牛奶,母牛就不会再产奶了;如果她看书,教育女神萨拉斯瓦蒂会生气;如果她碰了一个男人,他就会生病。

在这种具有迷信色彩的传说影响下,尼泊尔人纷纷将经期中的女性视为洪水猛兽。这种传统从少女第一次来月经时就开始了:当女孩们第一次来月经时,她就会被家人“放逐”到一个远离家庭的小屋,独自居住14天。在这之后的每个月女孩经期到来时,她都必须到小屋里居住5到6天,直到她的更年期来临。此外,刚生完孩子的妇女也必须和孩子在棚屋里待上两个星期。

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3)

在月经期间,妇女们们被禁止进入厨房、寺庙、学校等公共场合,禁止参与家庭和宗教活动,女孩们也被禁止去上学。在一些偏远地区,女人们在月经期间只能待在小屋里。女人们也不得和家庭成员接触,尤其是男性家庭成员,因此她们的食物都是由家中的女性成员送来,即使在送饭时,送饭者也得小心翼翼,生怕与经期的女性发生任何的肢体接触。

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

出于迷信思想,人们对于这些经期中的女性抱有一种“恐惧与厌恶的态度。

这些经期中的女性,通常得不到任何的特殊照顾:由于传统认为经期里的女性是不洁的,因此她们不能吃任何的肉蛋奶,只能吃米饭、盐和一些谷物,只吃这些食物导致她们的身体严重缺乏营养。

经期里女性所居住的小屋也十分简陋:一般是木头或砖头搭建,小屋结构破旧,通风和卫生条件极差,冬凉夏热。而且也缺少必要的家具,很多时候女人们只能睡在地板上,只有一条毯子可盖。恶劣的居住环境使不少妇女染上了肺炎和腹泻,对她们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4)

这些月经小屋通常无比简陋

这一传统也对女性心理健康造成了沉重打击:远离家庭和社会的排斥,对于野生动物和陌生男性袭击的恐惧,使得女性越来越容易产生抑郁、自尊心下降、信心不足等状况。甚至有人将月经禁忌和印度种姓制度相提并论,“如果你给女孩贴上不纯洁的标签和对待,这就像把 她们视为‘不可接触者‘一样“。

在文章开头提到的昆瓦尔,就遇到了这些情况:在“放逐“期间她没有待在屋子里,而是躲到了树上。在尼泊尔这一行为被认为是严重违反传统,很快全村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人们纷纷指责她。

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5)

“很快每个人都知道了,他们开始把所有的罪恶都归咎于我。如果有人生病了,那是我的错。如果老虎杀了牛,那是我的错。在那一段时间,我就像生活在地狱中”昆瓦尔这样对记者说。

传统之下的悲剧

除了生活质量低下,生活在月经小屋更意味着无穷的危险:冬天时人们为了取暖而在屋里生火,密闭的空间里极易发生一氧化碳中毒。月经小屋大多建在离村庄较远的地方,经常会发生野生动物袭击人的事件。以下是一些因 chhaupadi 导致的死亡案例:

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6)

这个小女孩的姐姐5年前在月经小屋因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2010 年 1 月,一名 11 岁的女孩因被关在经期小屋内腹泻和脱水而死亡。她的家人和邻居都拒绝带她去医院,因为他们认为如果碰她会变得不纯洁。

2016 年底,两名年轻女性因吸入烟雾和火灾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而死亡。

2017 年 5 月,14 岁的拉尔萨拉·比卡因住在经期小屋中患上与感冒有关的严重疾病而去世。

2017 年 7 月,19 岁的图拉西·沙希在被用作月经棚的牛棚里被蛇“两次咬在头上和腿上”而死亡。

2019 年 1 月,35 岁的尼泊尔母亲安巴·博霍拉和她 9 岁和 12 岁的儿子在她们的月经小屋中因吸入烟雾而死亡。

孕妇在分娩后的两周内,也必须和新生儿生活在小屋里,她必须独自照顾脆弱的新生儿。但由于营养不良和恶劣的生活环境,产妇和新生儿的死亡率居高不下。

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7)

这令人痛心的是,这些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在这个国家。宗教与传统的力量是大于一切的。很多父母在女儿生命危急的时刻,依然不肯将她送去医院,理由仅仅是“她正在月经期间,接触她是不祥的。”

为什么传统仍在?

直到今天,尼泊尔依然是一个宗教国家。在2011年的人口普查中,印度教仍然是尼泊尔最主要的宗教,其信徒约占尼泊尔总人口的81.3%(2020年是86.3%),印度教已经贯彻融入了尼泊尔人生活的方面。

宗教信仰才是月经禁忌文化出现的最重要的原因,人们将经期中的女性视为“不洁“并将她们送入月经小屋,也是因为宗教里是这么提到的。

“他们害怕神,而不是警察。“一个警察在接触过月经禁忌支持者后说。

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8)

23 岁的 Rajkumari 是一名警察,她立志要取缔chhaupadi

在农村地区,由于人们接受教育程度很低,因此萨满成为了每个村实际上的领袖,而这些人往往是宗教思想的极端支持者。这些巫师经常会向人们传输一些看起来“荒谬“的言论:诸如“如果一个来月经的女人碰我,我会开始吐血。如果他们碰到牛,他们就会死。“来月经的妇女如果碰了绿色蔬菜,庄稼就会枯死“。

这些可笑的言论,在尼泊尔农村却是广受认可。甚至就连女性——chhaupadi的主要受害者,也或多或少对这类言论表示理解。

月经禁忌的另一个原因,是当地落后的性教育:当地的女孩,甚至连卫生巾和月经杯都不会用,至今还在使用旧衣服。性教育的缺乏使她们无法正确地认识到,月经只是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在环境的影响下,她们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随波逐流。如果有人敢于反抗,这些人就会与那些加害者一道,去扑灭别人的希望。

无时无刻不在改变

月经禁忌的传统不可能永远将人束缚,政府、社会与个人都在为改变这一传统而不懈努力。

早在2005年,尼泊尔政府宣布chhaupadi为非法行为,并禁止将孕妇送入月经小屋的行为,开始了对于月经禁忌传统的改变。2017年,尼泊尔政府完全禁止了chhaupadi,并对任何强迫女性家庭成员在月经期间睡在外面的人处以惩罚,入狱3个月或罚款3000卢比。

在蒂马尔塞纳市,当地政府推行了一个名为“屋外的神明,屋内的女性“的活动,政府会在当地修建寺庙,人们可以将家中的宗教物品集中放到寺庙里。这样经期的女性就可以留在家中,家人们也不必担心”不洁“会影响到神明。

慈善组织也在为改善尼泊尔女性的待遇而努力:他们在尼泊尔投资开办了卫生巾工厂,以使更多的女性可以在月经期间使用卫生巾,并且志愿在尼泊尔进行生理教育,帮助女孩们了解自己的身体。

尼泊尔是一妻多夫制的国家吗(尼泊尔的月经羞辱)(9)

老师正在教授如何使用月经杯

在尼泊尔的城市,虽然chhaupadi依然存在,但人们明显有了更好的方案:人们会在家里设置一个偏房作为月经小屋,这样家中的女性就不必远离家庭,生活条件也得以改善。虽然人们还不敢直接挑战宗教与传统的权威,但是这一切都在变得更加人性化。

本文资料来源:

维基百科:chhaupadi

Women in Nepal: Chhaupadi | Community Doc | Free Documentary

Abolishing chhaupadi, breaking the stigma of menstruation in rural Nepal

Period shaming in Nepal: new law may finally end practice of banishing menstruating wom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