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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我愿意大结局
上集回顾：
柳小琴搂着他的脖子，问：“难道你有小金库？或者发现你有个失散多年的土豪爹？”
王默非大笑。“我看你想钱想得都产生幻觉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最近有几个银行天天跟我推销消费贷，凑个50万的额度不难，到了年底，咱们怎么也存出这个数来了。”
柳小琴开心地蹦起来，“那你明天赶紧去申请。”
《各生欢喜》第40章
1
听到王默非能弄来这50万，柳小琴特别开心，买房的劲头更是十足。
自从因公公生病卖掉南四环的那套两居后，她就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先是租房，然后是挤在这个五十平左右的小蜗居里。
若是就她和王默非两人，租房也好，挤在小蜗居里也罢，她根本不在乎。可有了珂珂，带着自己幼小的孩子这么折腾，她真是有说不出的心疼。
随后的几天，柳小琴上班都没啥心思了。
好在她是副主编，有一间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工作忙完后，她就开始跟链家各种电话咨询。以前她只是在网上各种看各种研究，现在终于进入到实际操作阶段了。
因为需要考虑到珂珂的上学距离，她的选择范围不大，也就只有西四环外五环内的房子可以考虑，其他的要么是太贵，要么是太远。
连着两天下班后，柳小琴都是跟着中介去看房。
最终，她把目标锁定在西南四环半的“万科莲园”，一套西向的86平两居，也是在3层。这种中层的板楼，在市区越来越少了，虽然是西向，可比塔楼感觉好多了。
柳小琴一下子就喜欢上这套房子了。
当然，她的喜欢，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是自己兜里没钱，在能力接受范围内的喜欢。要是不差钱，她肯定更喜欢这个小区南北向的170平三居。
2
晚上柳小琴精神抖擞地回到家。
王默非和珂珂正挤在餐桌上做作业。
因为家里太小，再加上在卖掉南四环那套房子时，王默非把有些家具也搬了过来，搞得现在连珂珂的一张小书桌都塞不下。
见柳小琴回来，王默非没精打采地瞅了她一眼，说：“今天看得怎么样？”
柳小琴兴奋地说：“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就差你再去看一遍，如果没有问题，咱们就可以确定下来了，是万科的楼盘，在万科莲园，86平。”
柳小琴从包里掏出手机，划拉了两下，递到王默非眼前，说：“这是我拍的视频，你看万科莲园的小区是不是相当不错？是不是比咱们在南四环的都要好……这户型是不是也不错？听中介说，这种刚需户型特别好卖，没几天就被抢购了。”
王默非接过来看了看，说：“是挺不错的。”
柳小琴热切地问：“那你喜欢吗？”
“你喜欢我就喜欢。”王默非说。
“又在秀恩爱，真是虐死我这只单身狗了。”珂珂突然笑着小声嘀咕。
柳小琴扑哧一笑。“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学这种话一套一套的，读书怎么没见你这么溜！”
3
晚上珂珂睡着后，柳小琴还趴在餐桌前，摁着计算器算来算去。餐桌上，放着她和王默非的各种银行卡。
柳小琴感叹：“唉，现在买第二套房子，税真是太重了，我觉得一点都不公平，咱们又不是炒房，为啥要交那么重的税？一套房子，这税就得七八十万，都能回我们老家买套房子了。”
“小琴——”王默非在餐桌前坐了下来，低沉地说：“今天我跟银行确认了，如果有消费贷，同时又有一套房子在贷款，银行会要求还清消费贷，再审批贷款的……”
柳小琴猛地抬起头，说：“你的意思是，那消费贷就不能用？”
王默非点点头。
想想也是。柳小琴心想，要是这种办法行得通，那大家都用消费贷去凑首付好了。
柳小琴和王默非在最困难时只倒腾过信用卡，以为消费贷和信用卡一样。
“咱们还是等到年底再买吧！”王默非艰涩地说，“年底我的奖金啥的包括在一起，说不定咱们连装修的钱都有了。”
柳小琴的眼泪，刷地涌了出来。
她有那样一种感觉，她正使出全身劲儿拉开弓，就等着关键时刻一射，结果人家说，算了，比赛取消。
柳小琴哽咽着说：“年底再买？房价一直在不断地涨，年底也许就不是这个价了……咱们南四环的那套房子，就这么两年不到的时间，就涨了150多万。”
“啊？”王默非虽然也关注房子，也知道房价一直在涨，但是没想到涨了这么多。
王默非知道柳小琴想要表达的意思：要不是你们家，我们的生活会这么被动吗？你继父虽然治病只花去我们五十多万，但是让我们的资产足足缩水至少两百万。
柳小琴愣了一会儿神，没有再说什么，她低着头，将银行卡一张张地慢慢插回卡包。
柳小琴垂下来的卷发，遮住她的半张脸。王默非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她轻微耸动的肩膀，王默非知道她在哭。
王默非看着柳小琴，心里难过极了。
4
第二天，王默非坐在办公室里，只要一想起昨晚柳小琴哭泣时一耸一耸的肩膀，他就心神不宁，无法专心工作。
他和柳小琴一路走来，两人白手起家，真的特别不容易。
他知道，他们家的这些破事，要是换了另一个女人，估计早就受不了分道扬镳了。柳小琴因为爱他，确实是一直在忍耐在做出牺牲。
王默非扭头望了望自己的办公室，独立宽敞的办公间，古典高档的实木书柜，生气勃勃的绿植、气派典雅的大沙发……这些，无一不显示出他的地位。
是呀，在他的行业，他也算是年薪百万的精英。
可他现在，还不是坐在这个繁华地段的写字楼里，为了一套八十多平米的房子首付在发愁？
讽不讽刺？
王默非自认为从懂事起，每一步自己都是用尽全力在走，也自认为走得扎扎实实无怨无悔，可他的生活，为什么依然这么艰辛？
这一切，也许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吧！
王默非深叹一口气，他知道，到了他这个年龄，再来谈论原生家庭对他的影响，其实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可有时，他又不得不在心里默认柳小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继父生病，他们现在的生活何至于此？
相比较研究生的那些同学，他们现在确实要比他活得滋润得多。刚毕业，家里就帮着出首付，自己出个月供就好。
王默非突然想起老乔和老钱。
在读研究生那会儿，他们三个就是室友，关系一直很好，毕业后老乔去了上海，老钱去了深圳。他俩早就在本地买了大三居。现在也都做到公司高层，年薪跟王默非差不多。
“要不先跟他俩借这50万？”王默非的心底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
但几秒后，王默非都能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热。
他心想：怎么会产生这种疯狂的念头？即便他俩工资不低也不差钱，可在这个年代，借钱真跟借命一样，不是一般交情，谁愿意无缘无故地把钱借给你。
可每当王默非想放弃时，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柳小琴哭泣时耸动的肩膀。
挣扎老半天，王默非心一横，分别编辑了两条“老钱，我现在买房子首付还差30万，请问你有钱借我周转一下吗？4个月还。”“老乔，我现在买房子首付还差20万，请问你有钱借我周转一下吗？6个月还。”
为什么一个借期是4个月，另一个借期是6个月？
这都是王默非自己认真核算了的。其实精确时间是一个可以三个半月还，一个是五个月还。
将这两条微信给老乔和老钱发送过去后，王默非觉得自己的手都在轻微颤抖，他是最不愿意麻烦别人的。
就连平日一些票据报销，拿给大领导签字，一般中层都是直接让小同事送过去，只有王默非每次都是自己亲自送过去。就连大领导都说，你是公司唯一自己跑腿干这些的。
王默非盯着自己的手机，感觉时间过得真慢，像是凝固了似的。
王默非虽然跟老乔和老钱关系不错，可借钱这种事，心里还是没有底，他故意选择发微信而不是直接打电话，是为了给彼此留有余地，要是对方不乐意，可以不回复，至少彼此都不觉得太尴尬。
“可以，你什么时候要？”最先是老钱回复。
王默非感觉漫长无比的等待，其实只有33秒。
老乔的微信是10分钟后回复的：“刚才在开会，你把账号发给我，20万够吗？”
王默非盯着手机，心中一阵惊喜，又莫名的感动。
5
王默非第一时间将借到钱的消息，打电话告诉柳小琴了。
柳小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你是怎么想起跟他们借钱的？你是怎么开口的？”
王默非笑着说：“我是看到你那么喜欢那套房子，所以就鼓足勇气厚着脸皮说了。”
柳小琴心里一暖。她知道跨出这一步，对王默非而言，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柳小琴问：“他们爽快吗？”
“挺爽快的，等一会儿我把对话截图给你。”
柳小琴夸张地说：“哎呀，还是我老公的人品好，发个短信就能借到钱……”
王默非笑。“可能人家觉得我从来不开口，所以不好意思拒绝吧。”
“不不不。”柳小琴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在借出去之前，都会权衡一下钱是不是打水漂了，这主要是看对方人品和对方的偿还能力。”
王默非哈哈大笑。“我等一会儿就要开会，晚上我陪你一起去看房子，到时尽快给确定下来，免得你喜欢的房子被人抢去了，下午你要是没事就跟中介联系一下。”
晚上九点多，万科莲园。
在中介的陪同下，柳小琴和王默非带着珂珂来看86平的那套房。
王默非和珂珂看了，都觉得很满意。
珂珂开心地说：“我们搬这里来后，我过生日要请很多同学来，住那边家里太小，请同学们来估计都会挤到卫生间去。”
王默非和柳小琴笑。
珂珂接着说：“我还要一间自己的卧室，我不想跟你们再睡一起了。”
“那敢情好呀。”柳小琴说。
正说着，接完电话的中介小伙子走了过来，说，“姐，今晚这个小区又新出来一套101平的三居，南北通透的王牌户型，总价只比这套贵200万，你们要不要今晚也去瞅瞅？”
200万？
又是200万！
柳小琴和王默非一愣，随即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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