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知否原著里盛家的女儿也是各有各的个性,华兰大家闺秀善于隐忍,墨兰小妾做派阴险毒辣,如兰天真泼辣直肠直肚,明兰明慧通透多谋善断。

而知否里还有一个女人,兼具了华兰的善忍,墨兰的狠毒,如兰的泼辣,还有明兰的通透,这个人就是华兰与如兰的舅母,王家的当家大娘子,通称王舅母(王舅妈)。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1)

根据原文可以看出,华兰和如兰对王舅母的评价是出奇的一致,都认为王家里面,就王老太太能镇得住王舅母。

华兰抬起头,轻声嗤笑了下,拉长声音道:“娘,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如兰许给表弟吧,趁如今外祖母还硬朗舅母不好啰嗦,你若变卦舅母定会笑破肚皮。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2)

如兰仰起脖子,从喉咙里‘哈’出一声来,拢起头发坐到明兰身边,连连冷笑:“你是没见过舅母,厉害的什么似的,也只有外祖母还压得住,当初在登州时,每年我都得随母亲去外祖家,啧啧,可瞧的多了。舅舅是疼我,可用处能有多大?你看大姐姐,姐夫也算不错了,会心疼媳妇,忠勤老伯爷人也好,可屋里还是叫塞了许多通房姨娘。哼!婆婆要为难媳妇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容易,可媳妇要掣肘婆婆,那才是难!娘是没吃过婆婆的苦头,怎会知道?!”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王家人丁单薄,到了王家佑表哥这一代,竟成了一脉单传,王家父子皆是唯唯诺诺的老实人,王家媳妇却个顶个的不简单,手段厉害心机了得,所以王家的大权几乎都集中在王家媳妇手里,

王家媳妇本来有两个,一个是王老太太,一个是王舅母,而王若弗的女儿盛如兰是原先要成为第三代王家媳妇的人选,可惜因各种原因被否决,最终王家的第三代媳妇,也就是王家佑表哥的妻子,变成了康姨妈的小女儿康元儿,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3)

康元儿嫁到王家后的情况也正如如兰所料,并不怎么好过,天天和婆母王舅母闹矛盾。

如兰自是不明白的,觉着无趣,又寻了个新话题,问道:“六妹妹,康姨妈怎么又来了?娘不是说,再也不让她上门得么?”

明兰叹息道:“就是因你成亲,康姨妈才借机又寻上门来,我是没见到啦,但听说在太太屋里又哭又说了许久,好像…嗯…,元儿表姐在王家过的不是很好。反正,到底是亲姐妹,太太末了也心软了。”

“元儿怎么了?”

“她怎么个不好法?”

墨兰和如兰这个时候特别有默契,双双抓住重点,异口同声,随即互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咳了两下,拿眼睛看着明兰等后头的话。

明兰无语,略略组织了一下思路,道:“好像是,元儿表姐,哦,得叫表嫂了,她顶撞了舅母还是怎么的,舅母气极了,打卖了她身边好几个丫鬟妈妈;外祖母也恼了,要元儿表姐学礼数,罚抄《女诫》好几百遍,还日日叫站在跟前立规矩;不老实还不给饭吃……康姨妈是这么说的。

如兰顿时气定神闲,满脸得色,道:“我说嘛!元儿表姐这人性子又急又躁,做人儿媳妇且差得远呢,舅母如何瞧得上眼!

明兰叹道:“旁人也就罢了,可我听老太太说,王家外祖母的为人很是公道大度,若连她也恼了,怕真是表嫂的不是了。”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其实明兰在嫁人前并没有见过王舅母,她正式见到王舅母是在王家搬回京城,盛家上下到王家拜访的那一天(那时候明兰已经嫁给了顾廷烨)。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4)

这个所谓的外祖家,其实明兰一个都没有见过,这回初见,侧过脸细看,发觉王老夫人虽年事已高,却鼻梁秀致笔挺,眉目端庄,与康姨妈甚像,想来年轻时是个标致的美人,相比之下,一旁的王舅母便逊色许多,神态严肃,不苟言笑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那也是传闻中不好对付的王舅母作为登场人物正式出场,这第一次出场,便给读者留下了很会来事的形象。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5)

那边盛紘十分兴头,笑道:“敢问岳母,舅兄何时能回?”

当初他去王家求亲,众人皆不看好自己,只这岳母待自己十分和蔼,王舅兄人也厚道,初入仕途那几年,格外照顾提点自己

王老夫人慈爱地看着自己满意的小女婿:“最多一个月,快则半月,手头的事总得交托清楚才能离身。我只念着你们,多少年不见老妹妹了,便提早过来了。”

盛老太太笑道:“说起来,柏哥儿两口子也快回京述职,到时咱们一家子吃顿团圆饭。”

王舅母眼神一闪,关切道:“要说柏哥儿就是争气,年纪轻轻已为一方父母官,我家佑哥儿却还在读书。对了,上回不是说他媳妇有了么?如今可生了。”

盛老太太愈发高兴:“三月初二生的,母子均安。”

王氏也高兴得很,忍不住夸口道:“回来报信的几个婆子都说是个大胖小子,又能吃,又能睡,有劲的很!胸口这儿还生了颗福痣,一辈子的聪明富贵!”

王舅母凑趣笑道:“可真恭喜老太太,姑太太了,又得一男孙,儿孙满堂。”虽说她一句意指都没有,但康元儿和康姨妈也已坐卧不安了。

这时华兰从门口进来,边走边捋平卷起的袖子,身旁还跟着一群孩子,嘴里道:“…如今果子也吃了,可得老老实实待着了…”抬头一看,笑道,“哟,六妹妹,妹夫,你们来了。”

“大姐姐安好。”明兰上前笑道,顾廷烨也起身作揖,“大姐夫近来可好?”

“好好,家里都好。”

明兰着意说些高兴话:“听说几年口外马场繁衍极好,如今可不少人等着姐夫的马呢。”

“他呀!”华兰一摆手,掩饰不住得意,“这几日都是一早出去,半夜才回。家里也不得消停,日日都有人来。”

王舅母指着笑道:“怪道你今儿一早就来了,原来是躲清闲来了!”

华兰挨着王舅母谄笑:“哟,从今儿一早到这会儿,我帮着舅母搬搬抬抬,可曾闲过一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舅母这么说,可是怕我要工钱?”

王舅母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才道:“好罢,待会儿也分你果子吃。”

华兰一咬唇,转头笑道:“外祖母好本事,也不知哪里寻来的舅母,啧啧,这般会当家的儿媳,王家可不一日日兴旺么?”

一屋子女眷已笑得前俯后仰,王老夫人尤其笑的欢喜,指着华兰笑骂道:“猴儿猴儿!长辈也敢消遣!快叫你老子捶你!”

便连几个男子也不禁莞尔,盛老太太,乃至王氏和盛紘,看向华兰的目光俱是慈爱。只康姨妈和康元儿母女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见庄姐儿领着慧姐儿端庄地立在一旁,全哥儿和实哥儿兄弟俩都摇摇晃晃的挨在王老夫人身旁亲热。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估计没有看过原文的人很难明白王舅母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王舅母这一番操作实则是绵里藏针,康元儿作为儿媳妇数年不孕,而王佑又是王家一脉单传,面对着这个局面,相信王老夫人心里面必定也是急如星火,王舅母这样做就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王老夫人要为王家的后嗣着想,简而言之就是要给婆母王老太太同意自己给儿子王佑纳妾,康姨妈和康元儿眼见于此,心里面当然紧张不已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6)

王老夫人好说歹说,见女儿依旧冥顽不灵,不禁气馁,叹道:“罢罢罢,我岁数大了,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可元儿的事,我要说说,到底是王家的传嗣大事。”

康姨妈心头一紧,女儿至今未生育,王舅母早已不满多时,她颤声道:“娘,元儿可是你嫡亲外孙女呀,你可不能……”

“佑哥儿也是我嫡亲孙子!”王老夫人怒声道。

“……元儿顶撞婆母,忤逆公爹,连我身边的妈妈也敢打,疯疯癫癫,就差没拎刀子捅人了!若非是我亲外孙女,你当我会容她至今日?!”

王老夫人深深吸一口气,“一年,我最多再等一年,倘若元儿还未有孕,你嫂子便要给佑哥儿纳通房了。你也别急,孩子生出来后,记在元儿名下,也是一样的。

康姨妈尖叫一声:“我大姑爷的大哥,就是盛家妹夫的大侄子,他老婆也是多少年没有身孕,可人家不也等着么?!如今终于生了个……”

“那是因为人家有两兄弟!”王老夫人一语道破,然后语重心长道,“可咱们只有佑哥儿一个呀,他身子又弱,这风险可冒不得。倘若有个万一,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

康姨妈尖利的牙齿几乎咬进嘴唇,最后狠狠道:“行,再一年。倘若不成,就纳通房,但——”她定定地死盯着生母,“要留子去母!”

王老夫人心头一震,看着女儿与自己酷似的面容,心又软了,缓缓点头。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在王家里面,王老夫人偏心已经出嫁的大女儿康姨妈,康姨妈屡次惹上人命官司都是王老夫人逼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王舅父用官场手段去解决,这害的王舅父官声不佳,迟迟未能晋升(反被妹夫盛宏后来居上),而且几乎每次都要花费王家大量的钱财。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7)

长柏道:“姨母早就是个烂果子了,只会牵连家人。”

王老夫人怒道:“你怎可如此说长辈?!”

“这些年来,舅舅不断替姨母收拾烂摊子。不论外祖母如何苦心教导,姨母依旧我行我素,刻薄庶出儿女,虐待妾室通房,在内宅动辄打骂动刑,草菅人命……这回已不是姨母头回下毒了罢!”长柏看向王舅父,“为着替姨母善后,舅舅多少次豁出脸面去求人,走路子,使银子,做了多少不该之事,依舅舅资历,早该调任京官,可这十几年始终在外任打转。

就算平级,京官也比外官高出半等,最早王舅父比盛紘官级高,盛紘进京时两人打平,此时盛紘已比王舅父官品高出半级,加上他是京官,就更高了。

想及官途,王舅父不禁黯然,王老夫人望了眼儿子,歉疚地低头叹气。

“不单舅父,还有佑表弟。元儿表妹之事,我也听说了。”长柏更进一步,“虽说我大堂嫂文氏也是数年才得娠,可也因有旁的子息。而外祖父一脉单传,拖耗至今,外祖母已十分对得住姨母了。

对得住女儿,就是对不住王家,王老夫人想起亡夫,心头一阵阵发虚。

“佑表弟年岁渐长,外祖母也该替王家多打算打算了。”长柏轻悠地劝着,“可只要姨母在,王家就得继续替她犯难。今儿杀人,明儿下毒,何时才是个头?难道外祖母为了护着作恶多端的女儿,就不管舅父,佑表弟,还有几位表姐了么?他们难道不是外祖母的骨肉?”

王老夫人越想越心虚。

亡夫才能卓绝,功勋彪炳,灵位被抬至名臣阁,名动天下;儿子资质中等,虽不能青出于蓝,但还能守成,这些祖荫尚可庇护孙儿王佑,可孙儿之后呢?

眼看盛家兴旺之势逐渐明朗,子孙繁茂,各个读书科举,所联姻亲也大多清贵有势,相比之下,自家愈发不如了。何况,至今孙儿还没有子息。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王家的家是王舅母在当,面对着王老夫人和小姑子康姨妈时不时的折腾,王家家业渐渐衰败,王舅母心里面也是忧虑得很,但又不好发作,因为王老夫人偏心小姑子康姨妈,而丈夫又只会唯唯诺诺当孝子(愚孝),儿子也没有多大的气魄,面对着这个局面,王舅母纵使心里面纵使对婆母王老夫人有再多的不满,对康姨妈有多么的恨之入骨,也只能忍着。

摊上这样的婆家,估计王舅母很是崩溃,但上天总算待王舅母不薄,搬回京城后,很快改变王家命运的机会就到来了,康姨妈作死去招惹盛家,下毒害盛老太太,结果被盛家举全族之力送进了慎刑司,从此要过那种暗无天日猪狗不如的苦日子,就在康姨妈被送进慎刑司那一天,王舅母才终于把真面目表露了出来,真相让人为之恶寒。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8)

这时一声吱呀,门开了一半,缓缓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康王氏眼睛一亮,赶紧冲上去握住她的手:“好嫂嫂,你终于来了,我…我…”

王舅母轻轻甩开她的手,满意的打量大姑子破烂的脸颊和衣裳,悠悠道:“我来与你道别,原本是娘要说的,现下她叫姑姑气的半死不活,只好我来了。”

康王氏哭道:“我适才是昏了头了,居然辱骂母亲!求母亲来看我,我一定磕头认错…哥哥也恼了我罢,求嫂嫂与我说些好话,把我救出去…”

“呵呵,姑姑真是说笑了,您博学多才,怎不知这慎戒司的规矩,但凡进来了,非有皇命,哪有出去的?难不成姑姑要我们来这皇宫劫人?”王舅母掩袖而笑

康王氏用力摇晃嫂子,急道:“那就叫哥哥去求皇上!”

王舅母笑的更厉害了:“哟哟,姑姑好大的口气。可惜你芝麻绿豆的官儿,寻常得见天颜尚不容易,更别说开口求恩典了。”

康王氏愤然大叫:“我爹是三朝元老,灵位供奉在名臣阁里,皇上不能开恩于我?!”

“一朝天子一朝臣,姑姑呀,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年月了。再说了,前几年法办的那高家三老爷,他爹也是三朝元老呢。”

康王氏颓然地放开手,惊惧交加:“难道真没人能去求皇上了么?”

王舅母凉凉道:“亲戚里头,只有两个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的。一个是顾侯爷,一个是安阳老王爷。不过……”她笑了笑,“姑姑觉着,盛家的六丫头愿叫夫婿去求恩典呢,还是姑姑的那位庶女盼您出去呢?”

明兰对自己切齿恨意,康王氏还是知道的,只能希冀着:“金姨娘的身契还在我手里呢?那死丫头敢不听话,我就卖了她娘!”

王舅母满心滑稽,摇头笑道:“先别惦记着卖别人。姑姑身边那些子心腹,从祁妈妈起,一个不落,这两日就要被发往滇边了。”

“这是为何?”

王舅母道:“你以为王家会留着那些知道此事的人么?何况,这帮奴才非但没劝着姑姑,还帮衬撺掇,母亲如今一口气全出在他们身上了。”

康王氏无计可施,跺脚撒泼起来,甩着满头乱发:“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出去!叫娘想法子,叫哥哥想法子,去送银子,给人许官儿,去托父亲生前的友人……”

王舅母打断她满口的胡言:“别做梦了,你是别想出去了。姑姑以为,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她冷冷一笑,讥讽道,“乍闻此时,大妹夫来势汹汹就要写休书,或一条白绫了结了你。盛家亦不肯罢休,最后,为着王家的体面,也为着你的性命,只能送你进来了。”

康王氏愤愤然道:“我就知道娘是为了王家的体面。康家要休就休好了,我离了康家也能过日子,总胜于我在这里活受罪。”

“王家不止你一个人,母亲还有旁的儿孙要顾呢。姑姑也别太以为是了,真当自己是金凤凰,是天之骄女?”王舅母讥笑,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

康王氏恨恨抬头:“嫂嫂如今乐坏了吧,巴不得见我这般凄惨。”

“你说的没错。”王舅母坦承不讳。

康王氏大怒:“你……!”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9)

“人人都说王家是好亲事,婆母和夫婿都是和善人,谁知却碰上你这么个小姑子。”

王舅母拢了拢鬓发,平静的神色下是隐含多年的怨气,“……我很早就知未来婆家有两个姑娘,我没有姊妹,总想着要当你们亲妹妹般待着,一家和乐。可从我进门起,你就在母亲面前搬弄,变着法儿的挑剔,叫我立规矩,还在你兄长面前挑拨。你当我不知……哼,我都知道。可我没法子,只好想尽办法讨好你,甚至你身边的丫头,婆子。”

想起那段屈辱的日子,王舅母多少恨意涌上心头。

“那年,我刚生了佑哥儿他大姐,你就撺掇母亲给相公纳二房,我暗中哭了多少次,夜里怕的醒过来,好在你哥哥温厚,娘也算明理,才没听你的话。呵呵,你又不高兴了吧。……你自小就这脾气,人人都该听你的,看你脸色,把你捧在头顶上,但凡有半点不依的,你就要发脾气。未嫁的小姑子插手兄嫂的房里事,真是闻所未闻,也叫我见识了。”

康王氏脸颊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她素来不把这嫂子当回事,没想到……

“千盼万盼,你总算出阁了,谁知……”王舅母讥嘲地看着她,“你瞧上我那尊白玉送子观音,那是我娘三步一叩首从枫霞山上求来的。你说要就要;还说否则就不嫁,我还得笑着双手奉上。谢天谢地,我后来还是有了佑哥儿。可是,自那日起,我心底真恨极了你。

想起母亲担心自己迟迟未生子,到枫霞山虔诚叩拜,磕头下跪弄得满身是伤,她不自觉地扯动脸颊,露出狰狞恨意。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10)

康王氏猛然想到一事,大叫:“你不许为难我的元儿!你有气冲我来……”

王舅母仰颈大笑,笑的几乎出了眼泪:“原先我还不敢动她,只想着纳个妾就算了,如今……呵呵,你放心,回头我就去物色好人家,给佑哥儿寻一个平妻!”

“平妻?你敢?!”康姨母上前来扯她的衣襟,疯狂嘶吼,“元儿能不能生还两说,就是生不出来,纳个婢女算完了,回头留子去母!”

王舅母一拐肘撞开了她,冷笑道:“你当自己还是那个要风得风的王家大小姐么?我呸,也不照照镜子!我告诉你,元儿是决计不能生育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动了手脚!”康王氏这方面反应很快,她自己就常这么干,“你好狠的心,她也是你的外甥女呀!是你的儿媳呀!”

王舅母拉平袖子,目中含冰:“元儿这种媳妇,白贴我金山银山也不要,可恨母亲偏心,我只能受着。本想她年纪还小,好好教育也就是了,谁知……哼哼,她进门后没大没小,不恭不敬,我不过训斥她几句,她就回娘家告状。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康王氏想起那件隐秘,不由得满头大汗。

王舅母冷声道:“你对元儿说,母亲年纪大管不动事了,佑哥儿父子又都老实,只要我一死,到时不但没人管束她,整个王家也都攥在手里了!你还给了元儿好些好东西罢。哼哼,可惜你女儿只学了你的歹毒,却没学到你的心计,轻易信了身边人,叫我套了个清楚。”

她忽然昂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元儿无处向我下手,我却有的是机会。我使人去青楼寻了一味上好汤药,给元儿服了。她这辈子休想生儿育女!”

康王氏尖叫一声,伸出十个尖尖手指向她扑去,可惜脚步踉跄,叫王舅母一把推开,重重摔在地上,康王氏只能哭道:“那都是我的主意!你若不忿,大可朝母亲告状,狠狠罚我们母女便是,何必朝个孩子下手!

王舅母嘲笑道:“告了又如何?娘素来偏心你,这回盛氏倾全家之力,才把你送进来,姑姑本事大,我可不敢轻忽。”

“我要把你这毒妇行径告诉母亲!”

王舅母笑道:“下回慎戒司开门,须等到明年正月;那会儿,全家早随你哥哥赴外任去了。你哥哥虽不能留京,不过倒谋了个好去处,是山温水暖的江南,正好养病,如无意外,又是两任吧。”

她压低声音,满眼微笑,“这回母亲叫你气的不轻,大夫说情形不好,陈年旧疾都泛上来了。你说,七八年后,她老人家还在么?或说,那会儿她还发作得动么?”

一阵冰冷蔓延至康姨妈的心头,坐在地上,只如一只无能为力的困兽——王老夫人的身子她很清楚,早已沉疴多年;正因恐母亲时日不长,她才想尽快多做些事,免得将来无人可护持时,寸步难行。谁知这回踢到铁板——都怪那盛家丫头,不依不饶,非要彻查到底。

王舅母拾起她的手,啧啧道:“姑姑这双手保养得极好,这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似的,嫩白细滑。唉,以后却要劈柴,浣衣,做粗活,待长了冻疮,老茧……啧啧,真可惜了。”

她直起身来,缓缓走到门边,“允儿是个心善的孩子,也有福气,想来盛家不会太为难她。至于元儿嘛……她行事横冲直撞,招摇跋扈,倒像是犯了疯病,我会找个院子给她好好养病。姑姑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定叫她好吃好喝的过日子。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11)

一脚踏出门外,身后传来康王氏的嚎啕大哭,夹杂着许多刻毒咒骂,那个中年女官幽灵般地靠近过来,低声道:“太太不必烦扰,虽说惯例是每年可见亲人两回,可规矩都是人定的。到了日子,报个有恙不能出来,也就是了。”

权贵人家的把戏多了,她每年也能进账不少。

王舅母微笑:“如此劳烦姐姐了。每年供奉我会送来,还有些薄礼姐姐可千万别嫌弃呀。”

只要熬到王老夫人过世,就算康晋和允儿知道了也不打紧,更何况自己早把证据痕迹抹了个干净,康王氏无凭无据,未必有人相信她的疯言疯语。

多年委曲求全,今日雪耻,王舅母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想到终于摆脱了这个魔咒般阴魂不散的祸害,丈夫再也不用低声下气去求情善后,自己也不用每年省出银两来供她挥霍,便是盛夏滚烫的日头直照在脸上,也不以为意——还有儿子,这回她要好好挑选,出身低些也不打紧,只要品行端正,为人贤惠。

——节选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知否里面善于忍耐的人不少,恶毒的人不少,泼辣的人也不少,明慧通透满腹计谋的人更是不少,

但是能兼备隐忍,恶毒,泼辣与明慧于一身的人,恐怕只要王舅母了,

好狠的一刀,好阴的一刀,

这一刀,把康姨妈伤的是痛不欲生,更把康元儿的人生毁得是七零八落。

整部书里面,让康姨妈抓狂的人有好几个,例如说不让她上门的盛老太太,例如说当众让她出丑暴露的明兰,例如说敢直接给她耳光的康姨夫,但这些人都不及王舅母,因为王舅母直接让康姨妈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与之相比,其他人顶多不过是让她愤恨而已。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12)

王家里面,康姨妈不在王家住,不知道王舅母竟然敢对康元儿来这么一手并不出奇;王家父子生性老实唯唯诺诺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王家老太太却是实打实的聪明人,像王家老太太那样精明人,同一屋檐下,居然都能对王舅母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的,可想而知王舅母的手段有多么高明(对比处处留下手尾的林噙霜,王舅母的段位实在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知否如兰为什么也留头发(知否这个女人隐忍如华兰)(13)

感觉王舅母这样的人才是真真正正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会装会演够狠够绝,她的段位比明兰恐怕还要高上一个层次,因为明兰虽然喜欢用以退为进捧杀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但是要忍上十年二十年才发作,估计明兰也没有这么好的耐性。

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主子阶层的人,竟然能向自己仇视的对象的下人低声下气,这点心胸,这股狠劲,搜遍全书,也是绝无仅有的(明兰的大嫂邵氏做过一回,可是邵氏只是怀疑明兰,并没有仇视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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