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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发现我老公最近有点不对劲。
比如他一个早九晚六的上班狗,最近经常早早出门,晚上七八点才回家,问他,他就说在加班或应酬。
我搞不懂他一个做后勤的,原职位干了六年,半点官职没混上,加的哪门子班应的谁的酬。
还有他身上时常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他解释说是办公室的李姐点了香薰,他被动沾染上的。
但我记得他曾经跟我提过,李姐明年就要提前退休回家照看孙子了,一个快要当奶奶人了居然喜欢这么情调的东西?而且还不分场合?
我其实是非常想深究一下的,毕竟自从半年前我拒绝照顾手术后的婆婆,田齐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
但眼下,时间和精力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昨天店里接了个大单,附近的一家大型培训机构举办校庆,需要胸花、桌旗以及手捧花共计三百多束。
三百多束,是小店平时两个月的订单量,可遇而不可求,我当然要足够重视。
所以我打算,忙活完这一单,再好好和田齐谈谈。
没想到,就那么恶心的撞见了那一幕。
2.
这单大生意,我连轴转的干了两天一夜。
因为女儿比较粘人,每次送幼儿园都要和她周旋许久,为了不耽误订单进度,这两天我一直吃住在店里,女儿交给田齐接送。
完成最后一捧花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比预期提前了好几个小时。
我活动了下疲惫的身子,决定今晚回家。
想女儿了,两天没见,小丫头指不定委屈成啥样了。
我打着哈欠,摸起手机给田齐打电话。
一连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我又打开家里电视机上的摄像头,依然没有看到父女俩的身影,整个家里都是静悄悄的。
不在家?
这么晚了,不是应该哄女儿睡觉吗?
我蹙眉,拨弄着手机,想起来女儿随身戴着的电话手表。
女儿的第一家幼儿园是个私立的,刚上三个月园区发生了虐童事故,家长人人自危,纷纷转学。
田齐心有戚戚,转学后仍然不放心,给女儿买了个电话手表,叮嘱女儿时刻戴着,方便他时不时的偷听在校情况。
我试着打开app,果然显示的定位不是在家里,而是五里坊小区,我婆婆家。
但是我婆婆半年前就回老家养病了,田齐带孩子去那里做什么?
下意识的,我按下了手表的监听键。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衣料摩擦。
这声音持续了好久,我才听到女儿的声音:
“奶奶,我睡不着,我要去找爸爸,我想回家。”
瓮声瓮气的。
“睡不着使劲睡,你爸爸忙着呢,可没有功夫管你。”
“奶奶,外面那个阿姨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爸爸陪她说话不陪我睡觉,爸爸已经陪了她两天了。”
“小孩子家家的,真能打听事。快睡!阿姨的事谁也不许告诉,听见没?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声,夹杂着女儿的尖叫:
“奶奶,你捂得我喘不过气了。”
3.
我一时怔住。
婆婆不是回老家养病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个阿姨?
满腹狐疑下,我决定自己去探个究竟。
一路疾驰到达小区,我将车停在路边,打算走前院。
婆婆住的五里坊小区是老职工家属院,是她当年的福利房,一楼带院,间距大采光好。
想当年没结婚的时候,这也算是我的梦中情房,可惜啊,后来闹成那个样子。
唉。
不过好在,院子的钥匙我还留了一把。
我轻手轻脚的开门走近。
房子南向三开间,中间客厅和西边卧室都关着灯,只有东面的卧室有微光透出。
透过纱帘的缝隙往里看,只开了床头灯的睡房一角,一个白花花的女人正骑在田齐的身上,卖力的扭动着身子。
我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4.
没人能想象得到,屋内的那一幕,对我的冲击力有多大。
像数九寒天里兜头浇下的一盆凉水让人窒息,更像一记闷棍让我近乎休克。
我蜷缩在窗下,极力压制浑身自上而下的颤抖,麻木而绝望。
田齐背叛了我?
他居然背叛了我!
婚姻六年,不管婆婆如何作妖作难,我都没动过离婚的念头,念的也不过是他对我的真情。
我总以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携手走一辈子的是我俩,只要他爱我,只要他一直把我放在心尖尖上,其他人再难将就,都算不得什么。
但现在,支撑我维持这场破败婚姻的唯一信念,就这么轻易的崩塌了。
愤怒淹没了悲伤,我恨的咬牙切齿,脑海却清凛的闪现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个女人是谁?她怎么会在婆婆的家里?
难道?
我想起了刚才电话手表里的那段对话,瞬间就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呵呵,果然是我的好婆婆。
够狠。
头一次,我对婚姻起了厌倦之心。
5.
屋内酣战依然。
屋外的我,脑子里翻江倒海,将过去和未来思量了个遍。
忍不是我的性格,我没办法做到再面对田齐时依然如常,我会忍不住啐他一头一脸。
我更接受不了这种背叛,这种人前深情款款,人后如大街上发情狗一样随意的男人,不配我叫一声老公。
我决定,先给他们一个惩戒。
我去超市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十分钟后,我站在了楼道里。
随着20支烟的同时点燃,楼道里的烟感报警器在寂静的夜里开始嘶鸣起来。
很多人家的窗户都亮了,嘈杂声四起。
我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物业,告诉物业我在楼道抽烟不小心引发了误报,不用拨打消防电话。
物业拿着大喇叭冲出来安抚受惊居民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惊慌失措的往外跑。
我站在了人群外,精准的录下了田齐和女人衣不蔽体同框的画面。
拿着这些一手资料,我回到我的花店,逼着自己狠狠的睡了一大觉。
养精蓄锐,才不会错过明天的精彩。
6.
在这个人人自媒体的时代,你永远想不到信息传播的速度有多快。
我一觉醒来,关于五里坊小区烟感器误报火警的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
很多人一边谴责,一边又乐此不彼的在网上发布当晚小区紧急疏散时的狼狈现场。
我心里一边默默向那些被无辜连累的街坊邻居们道歉,一边快速的注册了一个账号,将昨晚上拍到的田齐的视频发了上去,并雇了好几波大学生水军团。
借着话题的热度,我的视频很快也跟着火了,有熟人开始暗戳戳的问我,那个和女人裹同一个床单的,是不是你老公?
更有婆婆的老邻居,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手机号,专门打过来告诉我,我老公和婆婆家保姆搞在一起了。
我借着话茬细问,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不光是保姆,还是婆婆在老家养病期间认的干女儿,专门带回来照顾她的。
我瞬间就理清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和婆婆因为月子仇结怨,这些年更是水火不容。
半年前她跌倒摔坏了骨头,不得不做了髋关节置换手术,一个月不能自理,但我拒绝前去照顾。
于是她怀恨在心,借着回老家养病的名义,物色人选,对我实施精准报复。
我也终于明白,在我明确拒绝照顾她后,她为什么不同意田齐从家政公司找保姆伺候她,而是执着的要回老家了。
因为她从那时候就决定要把我从这个家里踢出去了。
7.
我在等田齐摊牌。
两瓶啤酒下肚,田齐才姗姗来迟。
我浑身的酒气,脑子却异常的清醒。
我看了看他空荡荡的身后,问他,女儿呢?
田齐说:“暂时先放她奶奶那里了。”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不错,知道这种场合应该让孩子回避,很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我也开门见山:“昨晚,很爽吧?”
田齐没想到我能这么直白,居然面色一赧:“不是你想的那样,喝..喝多了。”
呵呵。
我突然不想再跟他费任何口舌。
“离婚吧。”
田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慌乱。
他只是挠了挠头,在我对面坐定:
“老婆,别这样,我就昨晚那一次,确实是喝多了,再加上你最近这么忙,我一下子没忍住...”
没忍住?
我就说么,婆婆的家里凭空多出来一个整天对着他搔首弄姿的女人,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们的意图。
原来是早就垂涎已久。
我控制着翻涌的情绪,忍不住质问他:
“你妈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田齐撇了撇嘴:“是你说的,不要让我总拿我妈的事来烦你。”
我有些恼,火开始压不住。
“你们多久了?瞒着我这样多久了?”
田齐不说话,低着头,露出的脖颈处,有一排明显的齿痕。
我顿时失控,拿起桌上的开瓶器朝他扔过去。
他猝不及防,鼻梁上挨了一下,疼痛让他有些恼火。
他揉着鼻子,手指着我:
“安溪,老子念旧情才跟你低声下气,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你再跟我动手试试!”
样子很吓人,像是要吃了我。
但我他妈的家都要散了,我还怕什么?我又随手拎起一个酒瓶子。
这次他躲过了,他一边倒退着往门口走,一边撂狠话:
“行,安溪,你有种,老子告诉你,你早晚会后悔。”
门砰一声关上,我原地瘫坐,像被抽空了气的皮球。
婆媳斗争了六年,婆婆都没能让田齐对我有二心,但一个新鲜的女人,却很轻松做到了。
多讽刺。
来源:知hu
作者: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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