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老街,一段历史,几代人的记忆。袜子弄、华阳桥、景德路、阔街……徘徊在松江这些古旧的街弄里,仿佛置身于一条时光隧道,一下子截断了尘嚣,可以细细踏寻松江记忆,拾起遗失的美好。即日起,小编将带领大家一起走进松江老街巷,讲述过往的点滴,寻找发展的痕迹。

松江记忆(松江人永远的记忆)(1)

袜子弄,亦名“北内路”,曾称“中亭桥巷”“亭桥巷”,位于中山街道通波塘东侧,南起中山东路,北至乐都路,长约700米,宽约10米,曾是松江镇北出干道。高兴昌今年73岁,是凯盛公司的退休人员,在这条路上生活了30多年,这条小路承载着许多像他这样老一辈松江人的回忆。

松江记忆(松江人永远的记忆)(2)

袜子弄这一名字,的确与袜子有关。明华亭人范濂所著的《云间据目抄》上有记载:“云间旧无暑袜店,暑月间穿毡袜者甚众。万历以来,用尤墩布,为单暑袜,极轻美,远方争来购之。故郡治西郊广开暑袜店百余家,合郡男妇皆以做袜为生,店中给筹取值,亦便民新务……”“郡治”即府署所在,今松江二中所在地,郡治西郊也就是今天的袜子弄了。按照其记载,袜子弄的确是卖袜子的,而且规模不小,一条街上就开了百余家,成为当时松江暑袜的集散地。所谓“暑袜”,那时劳动阶段夏天是不穿袜子的,能穿、需穿袜子的,穿的也是毡袜,后来穿的人多了,人们就开始研究用松江名布尤墩布加工暑袜,这种袜子既薄又轻且美观,经口口相传,各地商贾都到松江采购。

松江记忆(松江人永远的记忆)(3)

钱明光老师在其《袜子弄的眷恋》中对这段历史也有点评:“袜子弄与松江灿烂的历史文化及中国资本主义的最早萌芽有关,是记录松江当年成为全国棉纺织业中心繁荣景象的唯一遗存。”明代有句谚语“买不尽的松江布,收不尽的魏塘纱”,松江有“衣被天下”的美誉,“布业始祖”黄道婆即为松江人,相传黄道婆流落崖州(今海南岛)30余年,元代元贞年间返回故里松江府。回乡后向乡民推广植棉,传授在崖州学到的整套棉纺织技术,传教制作捍、弹、纺、织机具的技艺,棉纺织成为明代松江府的支柱产业。成就松江布的同时,也繁荣了织袜业。更具重要历史意义的是,这里还出现了店主与劳务工这一中国最早的资本主义萌芽,“店中给筹取值”说的正是这个。据老一辈人回忆,解放前这里还有几家袜厂,每天前来送货、领货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在高兴昌的记忆里,这里曾经有一家棉花公司,“就跟交公粮一样,收了棉花要上缴一部分给国家,收棉花的在石湖荡,这里有间办公室,女儿之前曾在这里上过班。”

松江记忆(松江人永远的记忆)(4)

在袜子弄的西侧,则是通波塘。过去通波塘河远没有这么宽,袜子弄中间有一座小木桥通向河对岸,对岸则有一座寺庙,叫禅定寺。据传,1919年一位名叫张正权的画家因思念病逝的未婚妻,在禅定寺削发为僧100天,并取法号“大千”,三个月后还俗。张大千正是与齐白石齐名的20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国画大师,被西方艺坛赞为“东方之笔”。如今,寺庙已经没了踪迹,只留下了一段令人嘘唏的爱情故事。

松江记忆(松江人永远的记忆)(5)

只有700米的街弄,一端背负着历史传说,另一端松江人在这里继续生活着。留在老松江人记忆里的,是南入口东侧的松江县招待所,这里曾是松江对外交流的重要窗口,无论是外省宾客还是外国宾客,都在这里吃住。钱明光回忆,那个时候农村进城开会的,公社干部是用粮票的,大队干部、生产队干部是带米领饭票的,开会报到的时候,最忙的不是签到处,而是门口的称米处。有的公社参会的人多,就干脆自己开个柴油船直接到街边的大河边停靠,所以每逢大会,无论白天晚上、路上街边,都很热闹。令钱明光印象深刻的,还有袜子弄城内这头有一个长途汽车站,那些为远赴外地的人送行的场面就发生在这里。

松江记忆(松江人永远的记忆)(6)

如今留在袜子弄这条街上的,只有零星小区,三栋房子住户加起来不过60余户。这些房子是原先单位职工的福利房,高兴昌居住的是公路管理所建设的,70多平方米算得上是大户型了,“在当时能分到房子就非常幸福了。”高兴昌记得,刚搬过来的时候,通波塘旁边还有一些小房子,零零散散的,是当时渔民所建,“他们摇船为生,上岸之后就地生活,后来这些房子都拆掉了。”让高兴昌感到欣喜的是,周围的环境在一天天变美,旧时的热闹弄堂,如今已成一条枝繁叶茂的林荫路,2001年沿通波塘东岸辟建绿化带,茶余饭后,居民双双对对遛弯消遣。道路两侧的枫杨和梧桐静默无语,以它独有的苍劲虬枝,演绎着百年来的四季变化。

松江记忆(松江人永远的记忆)(7)

■文 牛立超 ■图 牛立超 岳诚

■栏目责编 陆佳

■栏目主编 周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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