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故事(睡地板随笔)(1)

地板故事(睡地板随笔)(2)

睡地板,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叶出生的我睡地板那是家常便饭,没有散热工具,又无法躲避,只好睡在川西平原的田坎上,睡在稻草屋的地上;那时家里十分穷,竹席都属奢侈品,光屁股睡地板既凉快又实惠。那年月的土地板被我睡得油光水滑,地上掉一根针,一根头发,用不着蹲下也能看到。

睡地板,上世纪五十年代末随父母到山城,那里是著名的三大火炉之一,没有风扇,降温的方法就是睡在朝天门码头的石板上,一直睡在天亮,或者是睡到半夜,由父母抱回工棚屋里的地上继续睡。

睡地板,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随父母到达县,达县紧靠山城,最热温度比山城最多低二度,四十度以上的温度常见,跟父母下河是防暑降温的主要措施,那时达城南门码头洗澡的人比现在集会的人都多,睡在码头的石板上过夜,如果父母第二天上早班,就会把我们喊醒,回家睡在后街木板房的地板上。

睡地板,上世纪六十年中下期,躲避两派武斗逃到张家坝,睡在生产大队仓库里的地上。逃难的我们除了携带锅碗瓢盆,就是棉絮和竹席,把仓库打扫干净,竹席往地上一放,一睡就是几个月。

睡地板,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南岳庙读初中的我中午睡在教室的课桌石板上;1973年读高中的我中午睡在教室的木地板上。在工地上就睡在临时开挖的地上,重体力活,皮肤晒得油光水滑。1976年又睡在省校工校学生楼的地板上,一间八平方米住六个同学,睡地板还要积极争敢,或者是依轮子。

睡地板,1978年参加工作后,睡地板依然是家常便饭,因为外出不需带过多的行礼,那时到工地就是一床棉絮一张竹席和洗脸盆、牙膏牙刷。租的农民客堂上,把地清扫干净后,几个人或十个人紧挨着放上自己的竹席,下班回屋,第一个人往往会从地板床的头滚到尾,把大家睡的竹席滚热了,后来禁止,免得大家斗嘴或打架。如果出差押运货物,那么睡在车的货物上,如果车前不靠村后不靠店,那只能在车旁边放在塑料布或者是放在车的货物上,野外睡觉,虽然凉快,但蚊虫太多,除非太疲倦那会儿睡得香,绝大部分时间都要与蚊虫蚂蚁蜂蝶周旋。

睡地板,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很少睡地板,偶尔出差,碰到停电,或者是空调坏了,在地板上临时睡一会儿,几乎忘了睡地板上的程序。

睡地板,2016年回家的我偶尔陪两个外孙,在地板上临时玩一会,不会在地板上过夜。老伴陪两个外孙在地板上睡一会,我都会有一句无一句的讲解睡地板的害处。可今年一个多月的高温,特别是近十多天气温高达四十二度,且时间长,家里不仅是墙壁发烫,还成了烧砖的砖窑,衣物都烫手。这一下,让我不得重温睡地板。而地板仿佛是在拒绝,无论我把地板拖了多少次,半夜里的地板都是热乎乎的,比冬天的地暖还热。当然,这点热难不到有六十五年度夏经验的我,因为我们这代人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再热再暖不报怨,顺其自然,睡在地板上看月亮给自己讲故事,数星星给自己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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