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鹦鹉和虎皮鹦鹉(乔海平虎皮鹦鹉)(1)

近几天,每次回家看到笼子里那只孤单的虎皮鹦鹉,心里就好大的愧意。每每看到它孤独地站在横杆上,长时间默默地站着,眼睛或睁或闭,偶尔扭一下头或振动一下翅膀,似是在养神,又似乎在寻觅,当我靠近时才“啾、啾”几声,显得了无生趣。而之前却不似这般。

家的附近就是大的花卉市场,闲暇时常去逛逛,不断买些花花草草,却从没养得长久。对一些宠物如狗、猫之类是不太热心的。

又是一个周末,再次来到花卉市场,转到宠物区,除过狗、猫就是叽叽喳喳的鸟了。

在小鸟售卖区,几只叫不出名字、体型略大的鸟儿较为自由占有一个笼子,另有众多的小鸟被圈在一个个笼子里,鸣叫着、簇拥着、挣扎着,欢快中又很是无奈。我知道这些是漂亮的虎皮鹦鹉、牡丹鹦鹉、玄凤鹦鹉之类了。老板介绍说这些鸟儿非常好养、寿命长,只需谷粒和水即可,要雌雄一起喂养才会精神活泼、喜欢吃食。听老板介绍,看着这些小可爱,我有些心动,挑选了一对虎皮鹦鹉带回了家。

世间生灵皆可爱。到家后的这两只小可爱就表现得非常欢快,“啾!啾!”叫个不停,在笼子里蹦上蹦下,坚硬弯曲的喙轻松准确叨着谷粒,渴了就叨一口水。头顶浅黄色绒毛微微颤动,颈背部呈一条条黄色与灰褐色相间的条纹,两个浅灰色翅膀不断扇动,腹部绿色绒毛很是鲜艳,长长的尾羽呈褐灰色,在笼子里扫来扫去。

每天早晨我都是在睡梦中被叽喳声吵醒。两个精灵像比赛似的不停欢唱,一声盖过一声,一会儿“叽叽叽”,一会儿“啾啾啾”,像极了热恋中俊男靓女在情人面前展示自己优美歌喉的模样。整个白天,这两个小男女吃吃食儿、喝喝水、唱唱歌,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有时再互相啄斗一番,好不欢实,又像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之间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了。晚上灭灯后,这两位就依偎在一起,或闭目安睡,或将头埋入颈项羽毛中进入梦境,稍有响动,就是你稍稍推推我、我轻轻拥拥你,然后又是沉眠在梦乡,这又似经过岁月风霜的一对老年夫妇在夜里你给我捶捶背、我给你揉揉肩,相互搀扶度过余生的写照。看到这,想起《诗经•邶风•击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内心颇有些感慨,人世间你我既然相遇、相拥就会携手坚定走下去,无论风和雨、无论秋和冬,这才是人间正道啊!

我常年在病房里,经常能看到正值壮年的男人或女人因各种原因躺在病床上无奈接受治疗,这时跑里跑外、倍受熬煎的自然是亲爱的妻子或矫健的丈夫,端汤喂药、如厕撒尿,不分昼夜、无论辛劳。为了宽慰病人焦躁的心情,心爱的人无论心里多么痛苦也常常强装欢颜依偎在病人身旁,讲讲笑话、唱唱歌,逗引病人哈哈大笑,病房里的气氛瞬间温馨起来,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烦恼。《诗经·卫风·木瓜》有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万千人中与你同行,非为他,只是为了你对我的好。

有时我非常不厚道地想让这个场景持续时间再长些、想多看看这人间的真情,说到此也真是愧对各位病友了。这两只鹦鹉男女好像明了我的心事,对我不停地鸣叫、蹦跳,企盼着世界永美好。

然而,悲催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一日看到笼子太脏,我拿起水龙头冲洗,不小心让小女孩的一身羽毛被冷水喷透,我预感不妙。第二天这只小鸟明显没了精神,吃食少了,全身羽毛已少了光泽,想必是着凉感冒了,可是作为大夫的我却束手无策,想喂食感冒药也不能成功,实属无奈。

那只病鸟整日精神萎靡不振,也不再吃食,闭着眼睛蹲在横杆上,或长时间将头埋在羽毛中一动不动。这时可爱的鸟伴侣依偎在它身旁,将身体紧紧贴着患鸟,用头不断摩挲、摩挲,眼睛不停瞅啊瞅,“啾、啾”呼唤着,这个场景多么熟悉呀,像极了病房中的患难夫妻了。这真是“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人生之路慢慢儿行,“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经过几日的挣扎,无奈只留下影单形孤的“小丈夫”。“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与你久离别,再难与你来相会。相隔太遥远,难以实现我誓言。看着陷入孤独、整日寂寞的小鸟,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不就是我们好多人的生活吗?

“人生如若只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看着眼前的鸟儿,我立刻走出家门奔向花卉市场。

爱情鹦鹉和虎皮鹦鹉(乔海平虎皮鹦鹉)(2)

作者简介

爱情鹦鹉和虎皮鹦鹉(乔海平虎皮鹦鹉)(3)

乔海平,1966年出生于河北,毕业于河北医学院,职业医生,现居郑州。擅长人物、山水绘画,平时喜欢吹奏笛子,文学爱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