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能出生的时候80岁,逐渐接近18岁,人生一定更美好。”对于人生,马克.吐温曾发出这样的感慨。

由大卫•芬奇导演的电影《返老还童》(又名《本杰明•巴顿奇事》),便让这样的设想成为了可能:

一出生便拥有80岁老人形象的本杰明·巴顿,随着岁月的推移而逐渐年轻,经历了跌宕起伏又多姿多彩的一生,最终回到了婴儿的形态,在苍老的恋人黛茜的怀中离开人世。

电影返老还童1958(当人生开始倒带)(1)

电影《返老还童》

当返老还童从天方夜谭变为了现实,当你发现你的人生开始倒带,你会选择如何过完这奇异的一生?

嘘,亲爱的朋友,先别急着回答 。

你看——电影,开场了。

火车站开站的那一天,人们请来了整个南方最好的钟表匠。那个人叫做盖图先生,是个盲人。可是,他制作出的钟表却雄伟非凡,竟无一人可以企及。

那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早上。听说,那天人山人海,甚至连总统泰迪·罗斯福都来了。

当覆盖在钟表上的幕布缓缓揭落,人们纷纷发出了惊呼,却不因感叹钟表的华美,而是因为,这座钟表竟然是倒走的。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盖图先生却并不感到惊慌。他对人们说,那是他故意这么做的。这样,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孩子们,也许就会死而复生,回家来。回家耕种、工作、生儿育女,过完他们漫长而充实的一生。

也许,他自己的儿子也能回家来。人们这才记起,盖图先生的儿子在一战中失去了生命,而此时,正是1918年。

后来,盖图先生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他出海了,也有人说,他最终心碎而死。

电影返老还童1958(当人生开始倒带)(2)

我不知道盖图先生后来究竟去了哪里,但我知道,那座悬挂在火车站的钟表依然在倒转,以一个父亲最质朴的爱,与最天真的希望。

我在想,倘若时间真的可以倒流,那么,也许便不会有这样多的来不及。

不会有还未来得及说再见的离别,不会有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爱恨,不会有后悔,不会有遗憾。

我想,假如一个人可以在时光中逆行,那么,他一定是幸运的。

时间一晃便到了1919年的一个夜晚。那时候一战刚刚结束,街上到处是狂欢的人群。

本杰明·巴顿正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来到人世的。可是,他的出生却并不如他降生的那个夜晚那样美丽。

母亲因分娩难产而死,父亲将他遗弃在敬老院,一夜之间,他成了孤儿。

而更糟糕的是,作为新生儿的他,竟有着和迟暮老人一般的容颜。这便解释了父亲为何要将他抛弃。

电影返老还童1958(当人生开始倒带)(3)

我突然想起了那座倒转的钟表。冥冥中,仿佛有什么正在聚集,联结。

我不知道此时幼小的本杰明和那座倒转的钟表之间究竟有何联系,但不容置疑的是,本杰明已经成为了一位时间的逆行者,他的人生,注定非同寻常。

在本杰明的生命旅程中,我一直是一个旁观者。

我看着年少的他在养母工作的敬老院里,见证了太多他年龄所不能承载的死亡和别离;

我看着青年的他以老朽之姿参加二战,了解到战争的惨烈与生命的无常;

我也看着中年的他终于和她在生命的中点相遇,相知,相恋,然后约定携手此生,再不分离。

电影返老还童1958(当人生开始倒带)(4)

我以为,他们的结局会像所有我读过的童话故事那样,“以后的日子天天快乐,夜夜平安”;

我也以为,作为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人,他不需害怕时光流逝,也不需害怕容颜衰老,这是何等幸运。

可我错了,命运从一开始便隐藏起了它丑恶的嘴脸,只等待他发现的那一刻。

岁月流逝,他深爱的黛西逐渐老去,而他却越发年轻。当他们爱情的结晶降临时,本杰明意识到,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正如返老还童的他无法给予女儿一份恰当的父爱。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当你以为你已经拥有幸福的时候,其实不幸也在悄悄降临。

幸运与不幸,它们看似对立,却又相互渗透,仿佛两个顽劣的孩子,恶作剧般地逗弄着世人。因此,我们永远都无法知晓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本杰明是否还记得那个在敬老院中的早晨。那个他已经忘记名字的老妇人在帮他梳理头发时,讶异于他逐渐变多的头发。

当本杰明带着一点骄傲和自豪的神色向老妇人说起他的秘密,他并没有变老,而是变得更年轻时,老妇人脸上却显出了同情的神色,她告诉他:“那真不幸,你必须看着你爱的人先你而去。”

电影返老还童1958(当人生开始倒带)(5)

我不知道本杰明在经历养母去世、与妻女别离后,如果再次听到这句话,会不会黯然神伤。他把所有财产留给妻女,选择离开,是不是早已知晓了那个最终的结局?

于是我看到,影片的最后,已变为婴儿的本杰明在成为老妪的黛西怀中安静地死去。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他仿佛认出了她,那属于婴儿的澄澈眼眸中,盛满的是无尽的眷恋和爱意。

电影返老还童1958(当人生开始倒带)(6)

最后的最后,那场飓风还是不期而至。黛西倾听着本杰明的日记,安详地陷入了永恒的沉睡。洪水漫过那座弃置的钟表,倒转的时针终于停止转动。

一切都结束了吗?不,我看见窗外,有一只蜂鸟正在暴雨中拼命拍打着窗棂。

“嘿,你还记得吗?蜂鸟是一种会倒飞的鸟类。但它若是停止扇动翅膀,不出十秒便会死亡。”

晚安,本杰明。晚安,黛西。

也许你我都是那只永远无法停止飞翔的蜂鸟。但是,我愿为了你不停地扇动早已疲惫的翅膀,直至与你相逢。

电影返老还童1958(当人生开始倒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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