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了,不干净”拥挤热闹的小龙虾店里,李为皱着眉头和我说叫我别吃了,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饮食男女在哪里看?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饮食男女在哪里看
“别吃了,不干净。”
拥挤热闹的小龙虾店里,李为皱着眉头和我说叫我别吃了。
这家店很火,我三天前预约,今天才排上。
晚上十点半,李为从医院下班,我在车里足足等了他两个半小时。
就为了和他吃一口小龙虾。
他一句不干净不卫生,小龙虾里很有可能有残留的寄生虫,就给我否决了。
酸意涌上眼眶,我手上已经带好了塑料手套,下饭的甄嬛传也摆在了桌面。
就差一盆已经进锅还没上桌的小龙虾。
在小龙虾店里被男朋友气哭实在太丢脸。
然后我提了分手。
“许绰,你别后悔。”
1.
“然后你们就分手了???”
闺蜜瞠目结舌,手里的薯片没拿住,滑落到地板上。
我迅速在三秒钟捡起,好险。
“对啊,我俩吃不到一块去,怎么处对象?”
“许绰你是不是疯了啊,现在李为这样的黄金单身汉,有脸有身高有工资对你一心一意还整天忙的没办法出去找女人的男的可不好找。”
闺蜜苦口婆心,“俗话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但现在是现代社会,情况有变,你怎么知道现在两条腿的男人是不是三条腿的蛤蟆假扮的?”
我被她机关枪一样的话堵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
“要我的意思就是我把李为约出来,你们俩好好谈一谈,有什么事不能拆开了说,你们俩都处了两年了,没必要因为这事断了。”
那什么才叫重要?
民以食为天。
人就是要吃饭的。
我嘴笨,说不过她。
闺蜜刘冉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辩论队四辩,现在顺利进了本市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律师。
嘴皮子利索的很。
根本说不过她。
我执拗的摇头,“我不去,说分就分。”
“你就轴吧许绰,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垂着头,自知说不过她,那就先把姿势摆到位。
刘冉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骂骂咧咧,过了一会又拿着手机给我看点单页面,“小龙虾吃什么味的?我给你补上。”
我有点不好意思,“能不能换一个?小龙虾我晚上吃过了。”
和李为说了分手之后我坐在椅子上不敢动,也不敢抬头看他。
周围乱糟糟的,只有我们这一点声音没有。
像电影里专门拍给主角的镜头。
四周人潮拥挤,可全世界好像只剩了我们一样。
李为架着手看我,“许绰,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你确定吗?”
这种时候还不能乱吃饭。
我赌气一般,掷地有声,“分!我们分手!”
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分明听见身后传来清亮的笑声。
“行,这是你说的。”李为从包里拿消毒湿巾擦干净手,又把剩下半包扔到我面前。
走了。
老板在远处喊,“381号蒜蓉小龙虾在哪!”
我忍着哽咽含泪举手。
又忍着哽咽含泪吃掉两大盆。
车被李为开走了,打车软件在前面排队的人又太多。
逼不得已我给刘冉打了电话,叫她来接我。
当然是被一顿臭骂。
2.
第二天起床就看见手机上刘冉给我发的消息。
“中午十二点半,过来和我吃饭,咱学校外面那家粤菜馆,李为也来。”
我才不去呢。
假装看不见好了。
搓了把脸,一边刷牙一边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我毕业之后直接进了一家mcn公司做策划,之前跟着美妆博主,负责和品牌方的推广及后续对接。
疫情下公司不景气,裁了不少人,我没被裁,但从幕后调到台前。
“小许啊,咱们公司新开了美食探店板块,美妆区的博主都有自己的账号和专长,你看看能不能走到台前,给公司拓宽一下业务。”
这我就懂。
美妆区粉丝牢固,甲方大方,每周收不完的新品试用,还不用探店成天在外面风吹日晒。
没人愿意揽这个活。
可不干说不定就会被裁掉,我一咬牙一跺脚,接了。
当了美食博主后我才知道有这座城市里有好多好吃的小店。
都藏在边边角角里,几十年的经营让这些寻常的美食有了别具一格的好味道。
我一家一家的跑,选择其中最好吃的诚恳的邀请李为来品尝。
但他好像并不喜欢。
有几次我看见他对着店面露出嫌弃的脸色。
没关系,那我打包送到医院。
上周三我照例去给李为送饭,城东的小笼汤包,早上六点半开门,七点半售罄。
我家住城西,五点钟出门排队,天还是黑的。
李为当着我的面吃了一口。
看我离开之后把汤包丢进了垃圾桶。
但其实我没走,我去楼下包子店打包了醋和辣椒想着让他蘸着吃。
然后在楼梯拐角的垃圾桶里看见还冒着热气的,柔软可爱的小笼包。
是不喜欢小笼包还是不喜欢我呢。
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我叹口气,薄荷味的刺激下人格外清醒。
今天要去师大附中后街找一家牛肉面馆,拍了素材之后还要回来剪辑。
虽然已经连续拍了一个月的素材,但每天的点赞还是少的可怜。
和上司反应,她只会叫我坚持下去。
“日更就会有人看,博主都是这样过来的。”
画了个淡妆,出门。
一个小时的地铁后还要再转二十分钟公交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这家店面。
赶上了中午饭店,里面坐了很多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女学生。
我一边排队一边感叹,年轻真好,还有爱的力气。
“要什么?”
“毛细,二两面在这吃,谢谢。”
面条被阿姨从泡沫箱子里拿出来,双臂一展,抖落上面防止面条粘连的面粉。
高高举起落进热气腾腾的大锅里。
屋子很小,也不通风,幸好今天是淡妆。
面条被用一双长筷子捞出放进青花瓷花纹的碗里,过一遍凉水,用汤勺舀一勺半的高汤进碗,淡淡的油花浮在上面,很漂亮。
“葱和香菜都要?”
“都要阿姨。”
“醋和辣子在桌上自己加。”
后面还有人排,我不敢耽搁,端着碗边小心绕开肆意拼桌的学生朝空位走。
座位对面多了个人,我不敢分心,只扫了眼他的后脑勺。
唔。
漂亮后脑勺。
面条劲道,汤汁浓郁,葱花香菜一看就是中午现切的。
我对着面条拍好了素材,准备加醋。
不对劲。
桌上的是陈醋。
忍了不到三十秒,我站起身,再次绕过人群一路小跑。
“阿姨,有香醋吗?”
“桌上是什么醋就有什么醋。”
“……好,谢谢阿姨。”
我挫败的回到座位。
对面的少年才把头抬起来,他盯着我看了一会,“要醋吗?”
什么?
隐藏在面店里的食醋推销员?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从旁边座位的单肩包里拎出一瓶香醋。
哦豁。
lv老花里放瓶醋。
脑子不好的有钱人。
“尝尝?我托朋友从山西带的。”
确实香。
就是为了这口醋吃这碗面都不为过。
少年紧盯着我的表情变化,在我比出大拇指之后得意洋洋,“怎么样,就是为了吃这口醋才来这吃的面。”
我点头,“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要是姜文有这口醋也得攒顿饺子。”
他的面是老板娘亲自端过来的,还有附赠的小菜,十分讲究排面。
“我在这吃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有问老板要香醋的,”他把滴了香油的咸菜丝推到我面前,“会吃,交个朋友?”
“许绰,新晋美食博主,零粉丝的那种。”
他笑了,“陈问,学画画的,硕士在读。”
3.
挺不可思议,因为一口醋,两个人加了微信。
陈问把嘴里的面咽下去又顺了口汤,吃的高兴了才顾得上和我说话,“我其实昨天就看见你了,在小龙虾店,你和你男朋友分手。”
我点头,怪不得觉得他声音耳熟,“我记得,你昨天笑的很大声。”
“不好意思,”他眼睛都弯了,一点看不出来不好意思的样子。
“昨天的小龙虾店,今天的牛肉面店,咱们俩还挺有缘的,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蛋糕店,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了想,正好不知道明天拍啥,这个可以有。
“行。”
陈问没驾照,我也没驾照,两个人还正好都是轻微晕车患者。
“要不打个车过去?”
他眯着眼睛看了眼表,“坐地铁吧,直达,而且现在时间还没到。”
我刚想问他在等什么时间,刘冉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许绰你行,李为也行,你们俩都放我鸽子是吧?”
“实在是工作抽不开身嘛宝贝,回头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礼道歉!”
陈问拽了我一下,“打电话也看着点路。”
声音被那头的人捕捉到,“哦?有情况?新男人?怪不得和李为提分手提的那么干脆。”
“不是,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我回去给你讲。”
刘冉哼哼两声,“如果身边有帅小伙的话放我鸽子我也能接受,抓紧机会许绰,咱们不鸣则已,一鸣就把李为给气死!”
“上地铁没信号了,回去聊。”
这个点正好错开了早晚高峰。
陈问和我并排坐,包随便往旁边一放,身子侧压过去,闭目眼神。
“咱们去幸福小区那站,到站叫我一声,我补个觉。”
“行,”终点站的前三站,每个一个半小时过不去。
下了车,陈问领着我在小区里拐七拐八的走,就在我以为他要把我拖到什么地方去分尸的时候,他在一家挂着布帘子连招牌都没有的屋子门口站定,“到了。”
啊?这就到了?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这里卖蛋糕?”
蛋糕探店我也做过。
跑了几家,无非都是店面温馨,巴洛克宫廷风格装修,少女心打卡地。
那样的蛋糕店似乎更符合世人对蛋糕店的定位。
陈问推着我的肩往里走,“你进去就知道了。”
一进门就是玻璃柜台,四角缠了胶带,但是擦的很干净。
屋子不大,柜台外面是一把摇椅,正对着一台老式电视机,想必是老板在这躺着看电视。
我凑近去看柜台里面的东西,老式无水蛋糕,黑森林巧克力蛋糕,蛋卷和蛋挞被放在盒子里,最角落里还放了一盒泡芙。
少的可怜的款式。
陈问看了一眼,高声喊老板,“于姨!黑森林蛋糕的边角料还有没有?”
里面的帘子被掀开,走出一个面目和蔼的中年妇女,她见了陈问一拍手,“哎呦!小陈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带了女孩子来姨这儿,等着,于姨给你拿!”
我揪着陈问的袖口,“有蛋糕我们为什么要买边角料?”
陈问配合我也小声说话,“一样的东西你买贵的那个,是不是傻?”
行吧。
看不出来这位少爷还挺接地气。
该省省该花花,骑着三轮去酒吧。
别的不说,蛋糕是真的好吃,连奶油都是动物奶油,入口即化,味道也不是单一的甜,而是谷物和奶油透出来的本来香气。
于姨给我们俩拿了两个塑料凳子,我们就坐在椅子上边看京剧频道边吃蛋糕。
“你别看这家店面小,开了十几年了,于姨年轻的时候可是高级甜品店出来的人才,就现在A市还有大把大把的甜品店想要把于姨挖走呢。”
“那于姨怎么不去?”
“于姨说那些人吃不明白她做的东西,给他们吃浪费粮食。”
“性情中人。”
陈问又咬了口蛋糕,高兴的直哼哼。
于姨端着两杯草莓茶出来,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靠着暖气片看我们俩,“小陈你回来你爸妈知道不?”
身边人明显萎靡下来,“姨你可别跟我妈说,国外吃的我人都瘦了,那地方就没法待!”
陈问双手握拳义愤填膺,“再不回来我可就客死他乡了!”
“呸呸呸,说的什么话,”于姨瞪他一眼,又心疼他,转身把泡芙蛋卷装了一口袋塞到我俩手里,“回来了就多带着人家来姨这转转。”
“于姨我不是……”我着急辩解被陈问拦下来,“那肯定啊姨,我们有空就来!”
出了门陈问翻开袋子把泡芙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于姨做泡芙一绝,每天限定五份她自己还得留三份自己吃,要不是带你来这盒我求都求不来。”
合着我就是他带回来的借口。
边走边瓜分赃物。
“你家住哪?我看看咱俩顺不顺路。”
他挠头,“我刚从隔离点出来,现在住酒店,还没找到房子。”
我想起每天早上出门时对面门贴的招租广告,灵机一动,“我家对面房子招租,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
“那感情好,房子有了,饭搭子也有了。”
他把自己的那一半泡芙从袋子里拿出来,往嘴里塞了四个,剩下的递给我,含糊不清的说,“谢礼。”
“……”
客气了。
4.
陈问的速度倒是快。
联系房东看完房子的第三天就付款,邀请我一起过去大扫除。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我拎着抹布跟在他身后擦灰。
陈问被鸡毛掸子带起来的灰呛的咳嗽,“我们可是soulmate!”
他装模作样的掸了会窗台,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喊我,“许绰,别擦了,我找了阿姨,咱俩吃饭去。”
得,又吃饭。
认识陈问没几天,我的作息说不上规律,一日三餐倒是顿顿不落。
“今天吃什么?”我低头看躺在沙发上装死的陈问。
“你想吃啥?”他眯着眼睛反问回来。
我咋摸了一圈,“要不点外卖?”
陈问大手一挥,“我请!”
阿姨比外卖先到一步,陈问拿上手机跟着我进了家门。
一样的布局,不知道他好奇个什么劲。
东看看西摸摸。
我去厨房倒水,一回来就看见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托腮看鱼。
那是和李为一起去海洋馆买的纪念物。
他原本要送我一个企鹅玩偶,我死活要这两条小鱼。
当时看了很多恋爱贴,说情侣一起养个宠物能促进感情。
结果从海洋馆出来李为就把东西给我让我带回家,他说他不喜欢,也养不活。
多奇怪。
他救活了那么多人,却养不活一条鱼。
自己带回家就自己带回家,我连自己都养的那么好,当然养的好他们俩。
前天打包李为在我这的东西,这两条小鱼我没舍得送回去,就一直放在这里。
“你发什么呆?”陈问侧头看我,“明天吃西湖醋鱼怎么样?”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我就知道他脑子里除了这个没别的!
培根薄脆送过来的时候还是酥的,芝士香浓,馅料丰富。
陈问翻开手机,似乎在回别人消息,一边用薯条蘸冰淇淋吃。
等我吃的差不多歪在沙发上看手机时他才翻身坐起来,把剩下的一扫而空。
又躺了回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外面有雨声。
明明是应该感到尴尬,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的气氛,我只觉得享受。
竟生出一种,如果能这样生活到老或许也不错的感觉。
“外面下雨了,”陈问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要不要听首歌?”
“那我去关灯。”
桌上的垃圾还没收,身上是知道要打扫卫生时特地穿的不干净的衣服,空气中满是食物残留的香气。
我和陈问一人占据沙发的一角,听歌。
从和平饭店跳到巴赫,从莫文蔚到欢乐斗地主里的纯音乐背景音。
不合理,却又顺理成章。
我始终认为,人类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归根结底是为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
听一场雨,在黑暗里吹风。
和朋友待在一起又不说话。
5.
昨晚陈问走之前不忘把垃圾带走。
够义气。
刚想发微信表示一下感谢,他的消息就发过来。
陈问:“今天我有点事,午饭和晚饭不和你一起吃啦,自己解决。”
陈问:“早餐在桌子上,楼下的甜豆浆和油条。”
许绰:“土豆收到土豆收到,正好我今晚也有局。”
陈问:“地瓜放心地瓜放心,over over。”
这人还蛮配合我。
事实上我今晚真有局,刘冉过生日,提前一个星期就在我耳边念叨。
没有我的生日祝福她过不去二十五岁大寿。
这个女人真是什么借口都找得出。
我很少去夜店,刘冉千叮咛万嘱咐,今晚有帅哥,穿的辣一点。
当然,她的原话是,“分了就分了,咱们高高兴兴迎接下一春,找个更帅的气死李为!”
晚风吹过大腿,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拎着给她的礼物往里走。
坐了十分钟我就开始后悔。
男人是真的有,帅也是真帅。
但是也喜欢男人啊!
刘冉旁边坐的是和她暧昧了一个多月的人,也是个律师。
两个人两个月前还是法庭上剑拔弩张的对手,现在就眼神拉丝了。
我识趣的坐在旁边,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手机震动,陈问发消息问我在哪。
怎么说?
来了酒吧不仅一杯没喝上,还坐在卡座边边,也太掉面了吧?
我心虚的坐直身子,看看四周,然后打字,“在男人堆里,姐姐我玩转所有人。”
“哦。”
有人敲我桌子,陈问垂着头,逆光,眼睛却亮的惊心动魄。
哈哈。
快来个地洞让我钻一钻。
“吃饭了没?”陈问没问我为什么在这,也没问我为什么编谎话骗他,只是叫我给他腾个位置。
我往里坐,裙子向上蹭,陈问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把外套一脱搭我腿上。
“没吃。”
吃了有小肚子,穿裙子不好看。
他眼神都没给我一个,自顾自的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两个白色餐盒。
“番茄炒蛋盖饭和鱼香肉丝盖饭你爱吃哪个?”
我:?
我:“番茄炒蛋吧……”
确实是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在酒吧里吃盒饭。
从厕所出来一个板寸少年,一边耳朵上戴着耳饰,另一边空空如也。
他从我们面前经过,又保持着身型退回到我们面前。
“陈问?”
身边人从盒饭里抬起头,一愣,脸上流露出呆滞的表情,半天没反应过来。
“合着你把哥几个留在那,自己和小姑娘出来吃饭?”少年很诧异,看到我手里的盒饭时更甚,“小姑娘还真愿意和你在酒吧吃盒饭?”
他比了个大拇指,“你俩真牛!”
陈问一皱眉,“今天那桌算我账上,别烦我吃饭。”
“得嘞,有了妞就忘了兄弟。”
他抬手作势要打,少年一个闪身,跑的飞快。
我被说的不知所措,嘴里这口饭嚼了半天也没咽下去。
“吃不了了给我,别浪费粮食,”陈问往嘴里扒了口饭,眼睛落在我盒里的鸡蛋上。
“吃!我当然吃!”
我蛋还没吃完呢!
趁着陈问回到自己的卡座,刘冉抛下男人坐到我身边,贼眉鼠眼的问,“刚刚这个品质不错,加微信了没?”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之前就认识?”
刘冉听了眼睛放光,“这男的行,我的眼睛就是尺!给我狠狠拿下!”
“我们就朋友,况且他也没透露出什么意思,我们俩就正常交友……”
陈问的照顾实在表现的过于自然和稳妥。
界限把握的恰到好处,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我可以往那个方向想,但只要踏过雷区一步都像是我的自作多情。
似乎他只是缺个饭搭子,而我也只是缺一个提供素材的。
可以是供需关系,可以是合作关系,唯独男女关系不可能。
连拉扯感都没有。
松弛有度。
陈问是一根绳,而我是天上的风筝。
我们只不过一起飘摇,说不上互相拯救。
刘冉喝的有些大,我想送她回去,奈何她死活黏在身边男人身上。
“那就拜托你了,”看着刘冉上车我才给陈问发消息。
“我叫了车,一起走?”
有个眼熟的身影从对面超市钻出来,手里明明灭灭,抬头看过来时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
用拿手机的手和我打了个招呼。
心头一软,如果非要描述的话。
我可能有点喜欢他。
我高高兴兴朝他招手,从超市里钻出更多的人。
帅哥靓女,其中包括那个见过一面的板寸少年。
里面有个戴生日帽的女孩蹦蹦跳跳站在陈问身边,腿上一使劲手臂就勾上了陈问的脖子。
他身子向下坠,手里的烟也落到地上。
星星之火,灭了。
陈问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笑的更加开心,他怕女孩站不稳,用手捞着她,看上去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亲密。
其他人大概见惯了,或者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一点都不意外。
是我高兴的太早。
以为遇见了世界上的另外一个我,于是雀跃着把心交了出去。
只是一起吃了几顿饭,被叫做soulmate,并且很有礼貌的对待。
你看,他对别人才是亲近呢。
我站在路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在手里,安静的等陈问过来搭车。
“晚上降温,怎么不穿着?”
“喝了酒,不太冷。”
他没再多说,我们两个并排坐在后座,一路无言。
6.
陈问接下来的几次约饭我都没答应。
有事,在忙,早就和同事约好了。
和李为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找借口的天赋。
大概这是我唯一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
陈问这点很好,从不过多问。
知道了就知道,不气馁,下次还问。
我接连晾了他几天,他不找我了,我反而还有点想念。
其实很好解决的一件事。
现在,我跑过去敲门,问他那天晚上戴生日礼帽的女孩是你喜欢的人吗?你有女朋友吗?那你喜欢我吗?
或者等他递给我一个更低的台阶,等他问你怎么最近不开心?是因为我而不开心吗?
然后我顺理成章的问出那些我想问的问题。
如果我们十六七岁,可以轻而易举的问出来,甚至还可以胡搅蛮缠,得到想要的答案才罢休。
但不是。
成年人的爱情就是在不声不响中完成所有步骤。
哑巴恋爱。
一旦有误会就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一个问不出口,一个给不出能让对方敞开心扉的台阶。
似乎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谈输赢比谈恋爱成了男女关系间最重要的事情。
高歌猛进的行军路上不允许有一个阻碍。
我提着一口气,吃不好睡不着。
还是忍不住,站在了陈问他家门口。
还要给自己找借口,之前陈问邀请了我那么多次,给了我很多次台阶,虽然不好下,也不是不能下,就几个小问题,问完回去睡觉。
睡不着就喝点酒,总比这口气吐不出咽不下的好。
正要敲门,他的消息过来了。
“我这几天有作业要赶,时差颠倒,就先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哦。
一鼓作气,再而竭。
现在梯子没有了,踏出去一步都会叫我粉身碎骨。
我又在他家门口站了一会,直到脚都僵了才回去。
也不是说没他地球就不转了,我就不活了。
许绰你真丢脸,三番两次落入男人的圈套里。
一个李为你还不长记性。
看见陈问还敢往里跳。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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