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演绎悲剧皇后琅嬅

“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严蕊《卜算子》填词哀婉凄切,寥寥数语就点破了生活在权力斗争中的女人们的死穴。这句词几乎可以是所有清宫戏的点题之句,在黄瓦红墙的宫闱里,一切都被冠以皇家礼仪的名义,女人们经历春夏秋冬,小心翼翼,等到有一天终于可以稳坐闺房,那必定是“东风”的施惠。董洁饰演的孝贤纯皇后富察氏琅嬅16岁时就与皇太子弘历结下姻缘,因为出身名门望族,知书达理,窈窕贤淑,弘历登基后就为她举行册封仪式,从此执掌后宫权力。史书记载她是因为丧子之痛,不到40岁便抱憾辞世。乾隆皇帝和孝贤鹣鲽情深的故事早已被人大书特书,但是还没有作品从另外一个角度,也就是孝贤自己的视角,来重新认识这段悲剧收尾的皇室爱情。

如懿传董洁扮皇后(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1)

改编自流潋紫同名小说的电视剧《如懿传》在入秋之际,便实现了这样的叙事尝试。扮演孝贤的董洁在剧中以全新的身份琅嬅重新演绎了这位悲剧皇后的一生。对于位居皇后的孝贤,董洁的表演多了几分复杂性。在这片“是非之地”,伴君如伴虎,每个人都活得步履维艰,每个人似乎都是坏人,每个人又都是好人,好坏无法分辨的地方便是人性复杂幽微的体现。

如懿传董洁扮皇后(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2)

董洁饰演的孝贤,位在宫中,不似如懿一样对爱情向往,不似高晞月一样骄纵,她身负家族的责任,作为封建社会中最典型的传统女性,她的表现是皇帝最需要的,却得不到皇帝的爱情。身为后宫之主,统领六宫必然要有权利的制衡,皇后并不是没有黑化的变化,而是不断被后宫发生的各种变故推着走。

如懿传董洁扮皇后(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3)

在其他嫔妃和格格眼中,孝贤是个不择手段的腹黑皇后。如果仔细品读剧情就会发现,琅嬅的皇后之路并未自己处心积虑的结果。自古父母命难违,琅嬅把陪嫁丫鬟素练留在身边,却不曾想成为母亲操纵后宫斗争的重要棋子。所以母亲和丫鬟的所作所为都变成了琅嬅的主意。她并非完全的反派,而是牺牲在权力斗争中的渺小个体。琅嬅的一生虽短暂,但也是极力绽放,这是属于她身上的悲剧性。乾隆皇帝说起她的时候,心情恳切,“愁喜惟予共,寒暄无刻忘”。足见她品性纯良,是皇帝排忧解难的贤内助

如懿传董洁扮皇后(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4)

董洁对琅嬅复杂幽微的个性拿捏准确,收放自如。她原本是儿女双全的皇后,命运的眷顾让她获得了足够多的幸福。可是未曾料想,在被金玉妍设陷之后,她便每夜遭受巨大的心理折磨,与如懿的嫌隙也越来越深,乾隆皇帝也因此慢慢疏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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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阿哥永琮得了豆疫之后,琅嬅便心神不宁,因为大阿哥永涟已经离开了人世,面对死亡的威胁,她已经没有任何承受力。“母以子贵”,但她却被告知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自始至终,琅嬅都不曾掌握自己的命运:尚未出嫁时,父母为她设计人生;结婚后,她的人生全部交由皇帝。可以突遭变故却可以让一切都毁于一旦。皇子永琮的天花来势汹汹,很快就离开了人世,琅嬅没有了希望。董洁在剧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格外令人动容,一个将死之人面对灰暗的人生,眼神里的绝望像黑洞一般将观众吞噬。

如懿传董洁扮皇后(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6)

只有美的消逝,才可以产生悲剧感。命运让她的两个儿子接连夭折,原本看得见的未来从此葬送,这种痛苦不是其他养尊处优的嫔妃们所能理解的。

如懿传董洁扮皇后(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7)

皇后的位置难做,有些人和事看破不说破,琅嬅深知权力关系网络的复杂。但她又没有决绝的心态,可以面对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只能在愧疚和遗憾中自我消耗。董洁的表演恰好也体现了琅嬅的艰难,她的人生在走到极限之后,再也没了全身而退的可能。何为情,何为爱?或许正是由于琅嬅的良好教养使得她背负了过重的道德包袱,她注定不会像如懿那般一往情深,在猛火中追随。

如懿传董洁扮皇后(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8)

董洁在《如懿传》的出色表现打破了观众对她“清纯玉女”形象的认知。从担任“谋女郎”到《金粉世家》的冷清秋,美貌容颜带给董洁的肯定是毫不吝啬的赞美。《相爱十年》里,她饰演的韩灵更是贡献了改革开放转型期城市青年的心灵史,面对事业和婚姻,“成功学”的法则或许只能兼顾其一,韩灵们的精神危机直至现在还未解除。《虎妈猫爸》中,她又出演了单亲妈妈唐琳,在错综复杂的情感关系里,董洁再度挑战了一个具有现实典型性的人物。《三国机密》里她再度挑战古装戏,饰演的先汉少帝皇后唐瑛又让她展示出一个色厉内荏的复杂历史人物的内心。

如懿传董洁扮皇后(如懿传董洁突破戏路)(9)

一个真正的演员还是得在角色身上寻找未来,琅嬅让董洁再度得到了演员最梦想得到的复杂角色。在面对这种复杂和暧昧的人物时,观众不仅会为她的命运多舛而感同深受,也会为董洁的戏路突破而给出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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