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赣州话是怎么来的(江西语言学之赣州话的前世今生)(1)

江西赣州话是怎么来的(江西语言学之赣州话的前世今生)(2)

赣州话,是赣州城老居民所说的一种区别于周边语言的语言,因而有“语言孤岛”一说。

缘于明初从西南征来的卫所官兵之所操语言,又有西南官话一说。王阳明时期,被统一用做官府内公共对话用语,故又叫赣州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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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之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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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朱元璋在平定中国之后,明朝洪武七年(1374年),开始重定兵卫政策,在全国建立卫所制度,并实行军队世袭制。

《赣州府志》《经政志》兵制有载:“明制,天下各设卫所,以屯以守……洪武辛亥立赣州卫……”明初,赣州卫府设在镇南门外,后迁至木匠街(即今“卫府里”)。从明初始,大量操西南官话的官兵居于赣州城,对于人口有限的城市语言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当时的赣南,历经明末清初的战争、瘟疫之磨难,人口骤减。在人口极少的这种情况下,大量操西南官话的“狼兵”的进入,自然为引进西南官话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且这些操西南官话的官兵世代为兵,他们娶当地女子成婚、繁衍,因男子在家庭拥有绝对地位,他所操的语言自然同化了女方原有的当地客家语言。

当然,今天的西南官话又掺杂了许多江西土话,明清时期的“湖广(今湖南)填四川,江西填湖广”的移民运动中,赣粤闽湘边际地区的客家人不仅填湖广,也填往四川及其他西南省份了,比如西南官话中,把“解小手”叫“屙尿”,“解大手”叫“屙屎”,就是典型的客家话。

语言的此起彼伏,相互交融,构成了语言的繁复与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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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之活力

赣州官话否认生命活力体现在不断的创新。上世纪50至80年代,是赣州话创造得最为丰富的时期。其时,水东郊区人因为受城里人欺负而为赣州城人起了一个绰号“西瓜皮”。更多的则是赣州人自己在创造新的语汇。比如,赣州人一边欢谈着“炒东坡”的美妙,一边却又将“大肠”一词用来比喻不喜欢的人:“这个人大肠头一样。”善于创造,是语言强盛的一个重要表现。

赣州话很能反映生活场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大多数居民都得到公家安置的一些供水点去排队买水。每天三餐饭前后才是放水时间。因此,总有人提前来排队,而提前排队的人太多了,则必须排位子。赣州人通常不叫排位子,叫“排尾子”,每一个新来的人跟在队伍的尾巴后面排队。“排尾子”是可以不用人去排队的,将一担空桶跟在队伍的尾巴即可,人可以在附近聚聊或闲坐。到了开始放水时,分散在附近的人便马上聚拢过来,此时便是“等位子”了,意思是稍加等候便可放得到水了。

赣州人善于从外地话或周边的客家话中创造或移植方言。比如,某人自显能耐,往往被喻为“作噱子”。这个词汇就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抗战时期从南昌舶来的,当时省政府的许多机构都移驻赣州城,南昌人特别喜欢讲“作噱头”这句话,赣州人改造成了“作噱子”。“作噱子”,其实就是典型的赣州方言“好逮啷”,一个人特别高兴时表现得异常得意,往往被揶揄为“好逮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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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忧之现状

今天,赣州话正呈现从当年盛行到逐渐边缘化再到如今淡化的危险境地。与全国各地方言一样,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赣州话明显有着向普通话过渡的轨迹。显然,这是时代嬗变的结果。

改革开放后,赣州城乃至大赣州迎来了大开放、大发展。赣州城的语言开始面临愈来愈多的本城人的外出谋业,以及愈来愈多的外来人的涌入定居,本就小众的赣州官话自然被稀释淡化。

另外,老城生态环境的改变,也直接导致了操持赣州话的人群的分崩离析。老城本来就小,区区三平方公里,改革开放前也不过六七万众的居民而已,充其量也只有姚衙前、郁孤台、盐官巷、灶儿巷、南市街这么几个老居民区。自上世纪90年代起,老赣州城的居民们陆续离开密集的居住区,赣州话的生存语境消失了,赣州话自然也就淡化了。

总之,人居环境的改变,城镇化及城乡居民大融合,赣州城人对本城文化由自信到不自信的变化等等,无不是导致赣州官话渐渐流失的重要原因。

End

赣州是一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保留其重要的文化符号,对赣州话加以重视并施以有效措施,上下合力,多方共勉,已经列入省级非遗名录的赣州话继续传承下去是有其必要性和可行性的。

江西师范大学 语言与生活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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