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林奕如/专访

「偶像教父」孙德荣创立乔杰立经纪公司,一手捧红5566、183club、K ONE、七朵花,要成为艺人幕后推手,可不是一件简单事,他保持着信念「把艺人当孩子」,他霸气直呼,「他(艺人)是你的一切,你不是为了交易,有些事情需要出来挡子弹,我不能让艺人受伤,这是很多人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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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教父孙德荣接受《ETtoday星光云》专访。(图/记者张一中摄)

改造土鸡变巨星 贴身同住洗衣煮饭

独具慧眼挖掘许多艺人,孙德荣当伯乐第一个标准是「顺眼」,「顺眼就会想帮他,对他没有感觉就没有办法去做」,他对待艺人宛如孩子,教过这么多艺人,最困难的点是「去土气」,孙德荣直言:「我说过留下来在台湾小孩都普通不能再普通,有钱都出去当ABC,无形中多了一层土气,我四大天王发片跟王力宏同期,我很清楚跟罗志祥欧汉声说,虽然他唱片没卖你们好,但永远赢你一分,他们问我哪一分,我说气质。」

「气质是钱买不回来。」孙德荣为了彻底改造艺人,几乎是军事化的管理,跟艺人同吃同住,他亲自帮洗衣服、煮饭,父亲的心态无疑,「平常他们只能吃便当,假日我尽量煮一桌菜给他们吃好的,为了炒饭给他们吃,手都起水泡,因为炒饭好吃要大火,最多时一次炒9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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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荣和艺人贴身同住照顾起居。(图/记者张一中摄)

一住就同住了3年,血气方刚的少年宁免有摩擦,孙德荣笑说:「当然会,明明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们打架马上停,我一走开始打。」以前他怕他们吃不好,带他们到家里吃饭,罗志祥还曾跟他说过以前的事,「你知道你还没开门前,我们在楼下打得冰冰ㄅㄧㄤˋㄅㄧㄤˋ(台语,打架意)。」他瞬间解惑,难怪觉得有人脸色不对。

当时艺人最大禁忌就是恋爱,孙德荣采严格禁止,甚至铁血斩爱,豪爽说出原因:「当然要禁,不禁要开育幼院啊。」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也无奈叹:「但是他们能怎样你也不知道,他们根本不会让我知道,我知道已经是晚间新闻,要处理事情了,当老板有太多不清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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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荣一手捧红5566。(图/记者张一中摄)

5566红遍亚洲 王仁甫如脱缰野马

一手捧红5566成亚洲天团,大哥孙协志个性谨慎、二哥王仁甫自由奔放,孙德荣形容,王仁甫是脱缰野马,非常我行我素,他举例,有一次5566录影在外吃饭,粉丝都透过玻璃窗在外观看,他制止王仁甫用嘴巴拨虾,觉得这样很难看,没想到王仁甫一生气,把碗直接倒在桌上呛声:「我吃饱了。」

王仁甫无所不用其极要让孙德荣跟自己解约,方式百百种,甚至跟妈妈哭诉要回家,但每次都不成功,孙德荣笑说:「这小子很笨,我都跟你妈讲好了。」原来是孙德荣曾承诺王妈,会让他变有肩膀男人,跟王妈约定好绝对不要答应儿子说要解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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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荣对于旗下艺人爱之深责之切。(图/记者张一中摄)

孙德荣爱之深责之切,对王仁甫特别严格,他深信王仁甫有机会,「你看他年轻多可爱,我觉得他是中华民族可爱的脸,他说自己是齐秦张信哲接班人,我说你狗屁,他天生当谐星还怪我。」彼此关系相爱相杀,直到有一天,王仁甫突然敲孙德荣办公室的门,他承诺:「孙总我不会再让你生气,我知道你对我用心良苦。」孙德荣感慨,「他从此没有让我生气。」

管理艺人不易,也曾遇过艺人耍大牌或团内吵架的事,有次孙协志因忙主持节目,同时轧《格斗天王》拍戏,身体吃不消濒临崩溃,「他就跟我发脾气,嘴上说操死我好了、操死我好了,谁都不要理我,我就知道要去现场探班了。」孙德荣对症下药,亲自杀到现场关心孙协志,化解危机。

有一次最记忆深刻,就是直播Live彩排时,不顾现场工作人员跟乔杰立艺人全都在,孙协志跟王仁甫直接在台上吵架,孙德荣得知后当场爆哭,「我觉得我两个小孩不合。」难得见到孙德荣铁汉柔情一面,让两人吓了一大跳,觉得很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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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荣谈及和陈乔恩的恩怨。(图/记者张一中摄)

管理艺人秘辛 陈乔恩无解

旗下子弟兵众多,有些人至今维持师徒情,但有些人形同陌路,2020年底孙德荣世纪破冰罗志祥,一起共进晚餐畅聊往事,他此生没有遗憾:「我终于又找回失去已久的大儿子。」

至于和陈乔恩的恩怨,她刚出道时是乔杰立艺人,孙总透露,安排她和吴宗宪主持综艺节目《综艺旗舰》,但发现她在摄影棚喝酒,震怒冷冻她1年,对方动用许多关系想解约,但他都不理。她跟乔杰立最后一年合约,孙德荣不惜得罪老东家三立,安排明道跟她去大陆拍戏,全心力帮忙铺路,「我认为他们未来在那里。」不过多年来,陈乔恩合约一到,跟孙德荣完全没联络,昔日师徒形同陌路,孙总感慨,2017年赵小侨婚宴时,原本是自然碰面好时机,但他因哥哥过世未出席,最终无解。

孙德荣也说,对于去大陆发展一事,最对不起5566,因为他们星期一到天都有节目,去宣传时间顶多3天,没办法扎根,他形容有失也有得,:「5566那时赚钱跟赚水一样,每天都有节目,很恶心啊,抱怨有什么用,他们赚得多,我才赚得多。」他大方直言,他和艺人是73分帐,7还是给实薪,不扣工本费,「不要去拘泥这些小钱,我跟很多经纪人说大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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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荣大炮直言。(图/记者张一中摄)

5566至今活跃演艺圈,不过主持节目及演唱会演出,团员之一王少伟未合体,孙德荣不改大炮个性,「我后悔让一个人跨2团,跨了就会有比较,我不应该答应,我人太好,但做了就不要后悔,反正他自己也在后悔,没有你我演唱会不是也照卖,我也没说他什么,我说他不团结,但你不能否定过去,那以前赚的钱要不要还我。」

他自豪没有看走眼的艺人,「好像没有,如果有都在二线。」孙德荣对幕后工作人员也一样严格,采取精兵制,乔杰立最高一年营收4亿,他总共才13个员工,年终都是半年起跳,用到好的人1个可以抵10个,「如果我问你手机号码几号,就是被认定了,不然前3个月就会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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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荣力推乔杰立2.0精神。(图/记者张一中摄)

乔杰立2.0精神 经纪人要当哆啦A梦

现今男团稀少,孙德荣也分析原因,「不好养啊,景气不好,做团体很费钱,要同心协力很难。」他很佩服五月天,赞这么多年还可以团结,另一个信乐团则是解散单飞,而S.H.E更厉害了,可以维持17年,「女生更难缠,我以前就说,做一个女团,等于做4个男团。」

现在要再培养新男团,孙德荣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那个体力,费时费心又费钱,不过他的精神一直在,今年开始在台北海洋科技大学任教,推出乔杰立2.0星创基地,他解释,乔杰立2.0不是团体,2.0代表「新」,发掘新人、创作自媒体等。

他也以自己以往当经纪公司老板经验,直接给现在经纪人劝告,「麻烦你们拿出你们的良心!把艺人当亲人看待,很多答案就会很清楚,你一直把他当商品,你们永远都交不了心,不要一直觉得艺人跟你不好,我常讲,经纪人要跟艺人好,你要让艺人问不倒,你要是他的哆啦A梦,就算是小至一根牙签你都要准备,而不是他跟你要什么没什么。」

孙德荣人生起起落落,走过乔杰立辉煌时代,也历经人生低潮、生死关头,现在迎来2.0新的篇章,孙德荣度过60大寿,创「孙肿来了」当YouTuber,也斜杠任教,他精力旺盛,「我一休息就吃饱等死,我儿子都觉得我神经病,明明可以过得自在,我说我不想吃饱等死,每天都是星期天很恶心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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