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挑战赛#

其实一战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没人料到这一仗会打四年多,法军和德军高层都觉得他们会顺利杀进对方首都开圣诞节开派对,结果却都在壕沟里提心吊胆地蹲了四年。

从拿破仑战争以来,19世纪欧洲各国军队规模都在扩张,单兵火力也变得更强,新型枪炮更是与时俱进,但战术演进却相对迟缓一些。步兵密集队形冲锋和骑兵突击在战场上依然十分常见,尽管有克里米亚战争和美国南北战争的经验,火力掩护和散兵队形的效果都获得了验证,但不少指挥官依然认为上述改良只是传统大部队平A战术的脚注,战壕铁丝网之类的玩意只会出现在围城和大型会战之中,而不是遍布整个战场。

当德、法双方在1914年秋季相互踢到铁板之后,才开始挖掘战壕。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1)

这些战壕原本只作为临时驻防之用,但为了防止敌军渗透侧翼便越挖越长,从瑞士边境一直拉到了北海海边,战壕本体也越挖越复杂,平行的多重纵深战壕只是基本,许多战壕隐藏在地下,甚至挖到山丘内部,将整座山头要塞化;当然也少不了挖地道到敌方阵地奇袭或引爆地雷之类的战术。由于空中侦察技术尚未发达,双方还刻意制造了不少假战壕和假碉堡,作为欺敌和诱敌之用。

面对防御完善的壕沟系统,双方想出的战术其实都差不多,先用重型火炮密集轰炸对方阵地,平射的加农炮用以击毁障碍物或用破片弹切断铁丝网,可惜加农炮的效果有限,曲射的榴弹炮则射入壕沟杀伤士兵并破坏壕沟本体;连续轰炸数小时到数天后才派遣步兵突入对方的战壕,清理残余的敌军;后来通讯技术改善,步兵甚至可以跟在火炮弹幕后方前进,在炮击结束时马上占领对方的战壕。

当然防守方也不是智障,平时越接近无人区的战壕守军越稀疏,可能只有哨兵和狙击手会在第一线出没,后方相对安全的战壕才会部署大量官兵和火炮。察觉到大规模炮击开始时,士兵会在安全区的战壕中集结,炮兵则推算敌军火炮位置展开反炮击;当对方炮击结束时代表敌军将开始推进,守方士兵也会抢时间进入尚未被破坏的战壕,迎击即将涌上来的敌军步兵。夺取被破坏的战壕通常很简单,但要守住却十分困难,这是造成战斗胶着的主要因素。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2)

在一次大战的前半段,双方高层都认为他们可以打出一场决定性会战来终结没完没了的壕沟战,但每次打到最后都是无意义地消耗人命,战线基本上没有明显变化。久了之后总是有些脑袋比较清楚的军官会想出新的花招,兵器的改良!

兵器的进步比较明显,具体的表现是——毒气和坦克;组织技术的改良则没那么有名,但依然有效:比如德军的“暴风突击队”。

毒气刚开始指的是催泪弹,双方本来就有这项装备而且十分常见。在1914年底的战事中,德国化学家瓦尔特·能斯特正好在前方服役,他向上级提议应该集中使用催泪弹压制敌军从而突破战壕,参谋官马克斯·鲍尔将他的意见上呈,德国参谋本部便委托化学家弗里茨·哈伯研发新型毒气弹。哈伯本来不想接这任务,但他觉得若能尽早结束战争,也是好事一件,于是他研制了氯气弹,在1915年第二次伊普尔战役中首度亮相,杀伤数千名协约国官兵,但战役本身仍是平手坐收。

哈伯的死对头、法国化学家维克多·格林尼亚 也不落人后,他负责监制法军的毒气生产,连希特勒本人都吃过他的芥子气。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3)

一战的毒气大战被戏称为化学界的内战,能斯特、哈伯、格林尼亚这三人都是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居中穿针引线的鲍尔更是在另一个地方大出风头——当了中国的军事顾问。

毒气弹虽然能够迅速杀伤大批士兵,但实际效果有限,一来毒气威胁不分敌我,使用时还得考虑天气和风向的问题,偶尔会发生毒气被风吹回来的惨事。二来是毒气制造门槛低,防毒设备也很快普及,大家习惯后就不像一开始那么有效。再加上这玩意让各国都觉得胜之不武,最后就被禁了。

大约19世纪末就有人提出把火炮装到车辆上的构想,结果没人在乎,到一次大战爆发时都是如此。法军军官巴蒂斯特·埃斯蒂安在1914年时曾提议要在装甲车上安放火炮,但轮型车辆在凹凸不平的战场上容易卡住,反而成了活靶,埃斯蒂安的建议并未得到采用。

英国工程师斯温顿则提议将火炮装在拖拉机履带底盘上,大幅提高越障能力,他花了近两年完成设计图并说服英国军方采用他的设计。英军高层刚开始也没认真理会他,只同意研发新型拖拉机拖曳重型火炮;这时海军的丘吉尔决定跳出来支持斯温顿,让他的新武器可以在1916年中问世,“坦克”这代号也是斯温顿的杰作,这代号后来成了这个新武器的名字。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4)

除了英国之外,其他国家也曾尝试设计这类新武器,其中最有创意的莫过于俄国的“沙皇坦克”:

这是俄国工程师列别坚科的杰作,出现时间略早于英国坦克原型车“小威利”,号称可以用两个巨大的前轮辗过各种障碍,但最终因为重量不平均容易故障,加上体积过于庞大会被集火,只做出一台原型机。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5)

奥匈帝国工程师冈瑟·布尔斯汀则早在1911年便提出了他的坦克设计构想,他是第一位设计出炮塔的工程师,但奥匈和德国军方都对他的设计不感兴趣,因此从未有实机诞生,只剩下后人为他打造的模型留下。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6)

澳洲工程师德.摩尔是另一位被遗忘的角色,他本身是位农场主,自己会开会修拖拉机,他从1912年起便向英国政府提出“履带装甲车”的设计,但不知为何他的建议每次都石沉大海,一直到一战结束后才被发现。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7)

1916年参战的MARKI型坦克可以越过约3米宽的战壕,轻易辗过铁丝网和大多数的障碍,视机枪与步枪子弹如无物,对首次见到这怪物的德军官兵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东西绝非坚不可摧,早期坦克的故障率高得惊人、速度比步兵还慢,俘虏抛锚的坦克比跟他硬拼容易得多,而火炮直击、集束手榴弹、地雷甚至反坦克步枪都能有效杀伤对方坦克。专门对付坦克的反坦克战壕马上应运而生,其实也不过把战壕挖深挖陡一些,就能让对方的坦克栽进去出不来了。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8)

除了器械上的较量外,德军方面也着手进行组织调整,抽调出精锐官兵组成突击部队,装备最好的武器,包含当时仍少见的冲锋枪、火焰喷射器、防弹背心等。在突击队行动前也会先用火炮轰炸目标阵地周边,接着分成小组接近,但避免与敌方主力交战,而是寻找防线脆弱之处,用强大火力迅速压制并进行渗透,破坏对方的防御节点,以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的损失。

1918年,在东线战功彪炳的胡蒂尔将军调到西线,他进一步改良了渗透战术,让突击队、炮兵、大部队甚至空军之间的合作更为密切。胡蒂尔战术的要点在于空中侦察引导大规模火炮轰炸,但炮击目标不是前方的战壕,而是后方的联络道路和补给线,用以隔断前线与指挥部之间的联系;突击队紧随着弹幕前进,小组指挥官拥有很高的决策弹性,让他们可以临机应变,渗透破坏对方的防线。突击队突入阵地后,大部队才会倾巢而出,一鼓作气攻城略地。

渗透突击战术几乎各国都曾采用,但最成功的仍是将其系统化的胡蒂尔,然而胡蒂尔战术大放异彩时,德国的战争力量已经捉襟见肘,精锐的突击队员每次行动都伤亡惨重且无法补充,同样的战术自然难以为继。后来的闪电战学说很大一部分受到胡蒂尔战术的启发,只是主角改成了装甲部队。

一战中最吓人的战役(一战时的壕沟战)(9)

后来航空技术发展成熟,加上欧陆各国采用多兵种配合作战,大规模壕沟战的效果便大打折扣,反正不管挖到哪,头上都会有炸弹扔下来,或是挖到一半,对方的坦克已经绕过去了,那么自然就不会有人想用这种堆尸壕沟战术。只剩下城镇战和一些缺乏多兵种协同作战能力的地方才能见到比较复杂的战壕,这个战术也就渐渐退出了主流……

最后给大家推荐《第一次世界大战:繁荣的幻灭》,这本书用不同的片段展现了一战的不同角落,尤其是一战中出现的武器技术的革新,让战争从近代战争走向了现代战争,并奠定了战争和世界的秩序。一战的起因和结果都是非正义的,但是带来的附加产品都是革命性的。

一战改变了生产力、生产方式的架构、女性的地位也得以历史性的提高。一战是士兵的绞肉机,对于英国来说,死伤更超过二战。一战是帝国主义的送葬曲,是二十世纪社会主义的苗床,从这些角度来看,一战值得我们更深入地研究,下方是正版链接,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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