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99年,广州要筹办一场纪念毛主席的活动。这天,毛主席的长女李敏接到了主办方,也是她战友的一通电话,请孔令华前去谈一谈。自从毛主席去世之后,作为女婿的孔令华,有大部分的时间就投身到宣传老人家思想的工作当中。

于是,孔令华立即驱车从深圳赶往广州。不幸的是,在返回的路上,孔令华遭遇车祸去世。听闻这个噩耗后,夫人李敏、胞妹孔淑静等亲属都悲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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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去,往事已矣。回顾孔令华的一生,孔淑静不禁说道:“毛主席给他的评价是贴切的,哥哥就是个老实人。”

孔淑静:“我和哥哥的童年是很苦涩的”

孔令华的父母一共生育了8个孩子。由于生活困苦,最后仅成活了孔令华和孔淑静2个。

孔令华的父亲孔从洲是杨虎城的部下。1931年,担任炮兵营长。杨虎城将军很器重孔从洲,因为他曾在北伐和西安围城中,打炮立了功。为此,杨虎城还给孔从洲起了个亲切的别称——“娃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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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孔从洲

1936年西安事变后,国民党反动派抄了孔家。因为孔从洲是杨虎城警备二旅旅长兼西安城防司令,参与了西安事变,反动派非常仇视孔家。这种复杂的情况之下,孔令华的母亲不得不带着一岁的儿子四处躲藏。

这期间,孔从洲忙于军队事务,一点顾不上家。孔夫人一边照顾年幼的儿子,一边在前方部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抗日宣传工作。不久,女儿孔淑静降生了,孔夫人的担子就更加沉重了。

孔夫人是个非常贤惠的中国传统女人,她任劳任怨,精心照顾丈夫、孩子,始终没有一句怨言。在孔淑静的回忆文章中,是这样记录的:“母亲这一生很不容易,她17岁嫁给我的父亲,战争年代,颠沛流离,历经磨难,身上落下许多疾病。”

抗战时期,孔夫人有时会带着儿女到上桥梓口老家生活。孔令华和孔淑静便就近在村里上学。学校是孔从洲在1932年资助办起来的。孔淑静听父亲说过,当时,孔从洲拿出多年积蓄的300块银圆在自己的家乡开办了学校,并且学校每个月的费用也大都有孔从洲的薪水承担。

原来,孔从洲小时候家境贫寒,只读了几年书就投笔从戎了。他在杨虎城所办的安边教导队毕业后,就产生了一个创办学校的夙愿:让穷苦人家的孩子都有上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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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学校所聘请的校长和老师,大多是共产党员或进步人士。这一点,孔令华和孔淑静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抗战胜利后,蒋介石要发动内战。为了达到铲除异己的目的,蒋介石将孔从洲所部38军整编为38师,移防到河南巩县,处于蒋介石嫡系部队的包围当中。在紧急关头中,孔从洲识破了老蒋的阴谋。于是,他于1946年5月15日率部回到了晋冀鲁豫解放区。

在这之后,孔家被胡宗南抄了一次家。那时,党组织派人到农村找过孔夫人和两个孩子,但由于情况负责,没能联系上。那么,孔夫人是如何带着两个孩子,在国民党的多次搜查中,蒙混过关的?

原来,国民党反动派进村后,孔夫人跑进了一家纺棉花的店铺,称作是店员。毕竟跟随丈夫多年,孔夫人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敌人见她对答如流,没有破绽也就不在怀疑了。

之后,国民党反动派去了兄妹俩的学校。由于有人告密,所以孔令华和孔淑静只能顶替当天没来上学的同学的名额。幸而有共产党员的老师巧妙周旋,才没有暴露身份。

回忆起被敌人询问的场景,孔淑静这样说:“当时我吓得直发抖,而哥哥却站立不动,像大人一样,那时哥哥也才11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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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孔令华和孔淑静的合影

形势越来越紧,敌人四处张贴告示,悬赏数千银元缉拿孔家三人。所以,母子三人只能不断辗转躲藏。孔夫人怕三人在一起目标大,孔令华是男孩子,更加显眼。

于是,孔夫人托人把孔令华送到一户人家当伙计。不过,这家掌柜待人过于苛刻,要求孔令华一斗麦子磨出一斗面,还要看管这家的小少爷,不然就要挨打受气。孔令华天天盼望着母亲把他接回去,孔淑静和母亲也天天想念他。

由于兄妹俩作伴惯了,离开时间久了便甚为想念。孔淑静说:“那时,我依在母亲的怀抱中哭泣,嘴里念叨着:我想哥哥,我想哥哥。”

再往后,形势变得更加险恶,唯一的出路就是早日奔赴解放区。这时期,周恩来也派人来找过孔家三人,但还是未能联系上。后来,孔夫人带着孩子们,乔装打扮,历经艰险,才抵达了延安。

到了安全区后,孔家三人受到了边区主席林伯渠的接见。周恩来得知消息后,特意致电前方打仗的孔从洲,让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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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林伯渠

孔家三人在延安住了一段时间,由于孔从洲还在打仗,所以未曾团聚。好在延安和平气息浓郁,孩子们可以安心学习文化知识了。也是在这里,孔家兄妹认得不少字,学会了不少红色歌曲。

孔令华在学校认识了李敏,两人恋爱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

为了让孩子们学到更多的知识,延安的一位领导找到孔夫人,告诉她可以带孔令华和孔淑静去石门市(现在的石家庄市)上学。战乱年代,孔夫人一直和两个小孩相依为命,这一下子孩子们都要离开,她肯定舍不得。后来,思虑良久,她还是把年龄大的孔令华送走了。

孔令华被送到了石门市的荣臻学校。这所学校后来到了北京改名为“八一学校”。当时,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孩子,父母都在前方打仗,也有烈士子女。家长们为了新中国的诞生顾不上照顾自己的儿女,组织上就把这些孩子集中起来办理了这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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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孔令华

孔令华在这所学校学习很用功,干义乌劳动也很积极。在学校迁往北京的路上,学校分配高年级的学生每人照顾一个一二年级的孩子行军、坐车,由于孔令华早有照顾妹妹的经验,所以做起事来很是得心应手。

在八一学校上学,孔令华与苏联回国不久同学李敏成了好朋友。李敏是毛主席的长女,在学校上学穿着朴素,但骨子里有一股苏联民族的豪爽。毕业之后,李敏考入了师大女附中,孔令华则考入了师大附中二部,也就是后来的101中学。

孔令华在上中学时,孔家根据孔从洲的职务变动,定居在了重庆。一次,孔令华放暑假从北京回到重庆,带回来一张女生的照片。据孔淑静回忆说,那女生可能就是李敏的照片。

上高中时,李敏和父亲毛主席公开了自己与孔令华恋爱的秘密,毛主席听了很欢喜。他说:“我一向主张儿女的婚事自己做主,大人不要干涉。我觉得小孔好,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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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又征求母亲贺子珍的意见。贺子珍表示赞成他们相爱、结婚。但是提出一点,就是希望他们的婚期能够往后拖一年。等到李敏高中毕业后再结婚。这样的话,在结婚前多读点书,对自己今后有好处。等到结了婚以后,生儿育女,杂事一堆,到时候再想读书就难了。

李敏觉得母亲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决定到了1959年再谈结婚。

在商讨到婚姻问题时,毛主席问李敏:“小孔的父亲是谁?”这个问题把李敏给问蒙了。

她只知道孔令华在八一学校上过学,父母必然是军队的干部。毛主席又说了一遍:“家长干什么你都不知道,怎么谈对象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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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孔令华

李敏有些不解,说:“我是跟他交朋友,了解家长干啥?”

毛主席让她去问一问。李敏随即去找孔令华寻求答案。孔令华将情况汇报完毕后,还风趣地说,要不要我再讲一遍。李敏回去以后,和毛主席说,孔令华的父亲是孔从洲。

毛主席虽然没有见过孔将军,但是早就对他的英雄事迹已有了解。于是,毛主席很爽快地同意了女儿的这桩婚事。

后来,孔令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航空学院。李敏领着孔令华第一次来到中南海看望了毛主席。在这以后的日子里,李敏回家时,毛主席便会问道:“令华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了?”

李敏说,孔令华学习忙。毛主席听后笑着说,学习要劳逸结合,你转告他既要好好学习,有时间还要来我们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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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孔令华和李敏的合影

孔令华也在试探父母的口风。当他把和李敏恋爱的消息,告诉父母后,结果,孔从洲和夫人都很支持儿子。与毛主席的观念一样,孔从洲也是认为,儿女婚事应该由儿女自己做主。

孔淑静到北京看病,李敏悉心照顾

在哥哥孔令华在北京上学,与李敏相恋的时期。孔淑静由于长期患严重的贫血,一直找不出原因,所以趁着父亲到北京开会的机会,她便一起跟着去了北京。

孔淑静住进了北京医院,准备进行骨髓穿刺。可不料住进医院的当晚,孔淑静就发起了高烧,差点儿丢掉性命。这种情况下,孔从洲由于公务缠身,走不开,病房里只有孔淑静一个人支撑着。

孔令华得知以后,赶紧叫上李敏一起去医院探望。说来也是巧合,孔淑静住的这间病房,李敏曾生病时也住过。那段日子,由于孔令华的学校离医院比较远,来回不方便,他就让女朋友李敏费心照顾一下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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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也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了。往后,李敏陪着孔淑静,在她烦闷的时候,与她聊天谈心。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搭手相助。多天的相处下来,孔淑静对李敏很是好感。让她感到惊奇的是,毛主席的女儿没有以伟大的父亲而自傲、清高,而是给孔淑静留下了淳朴、厚道的印象。

孔淑静病好出院后,准备回沈阳老家。原本由孔令华和李敏一起送她到火车站的。但是,当天孔令华因为学校的事情脱不开身,所以,就有李敏一人送孔淑静去火车站。因为在去火车站之前,李敏陪着孔淑静去拜访了孔从洲的一位老战友,差点误了火车,幸好两个人跑的快,赶上了火车。为此,把路上带着吃食,水果什么的,滚落了一地。

多年回忆起来,孔淑静还觉得又好笑又温暖。

孔淑静这一次到北京很开心,不仅治好了病,还和哥哥、未来嫂子合了影。这张照片,孔淑静一直珍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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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孔令华、李敏和孔淑静在北京的合影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每年暑假,李敏和孔令华一起回到了孔家定居在沈阳的家。

李敏受到了孔家热情地招待。孔淑静也很喜欢李敏,两个人相处得就像是闺蜜一样。据孔淑静回忆说:“我经常和她在大院的花园里散步,也拾柴禾给大师傅作引火用。这时,姐姐也常给我讲她家中的情况,主要讲母亲贺子珍。”

孔淑静和李敏一直以姐妹相称,这个称呼到了李敏成了她的嫂子以后也没有改变。

孔令华和李敏的婚礼,由毛主席亲自主持

1959年这天,孔从洲正好在北京开会。一大早,毛主席派秘书罗光禄乘车将他接到了丰泽园顾年堂。

毛主席一见到孔从洲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和蔼亲切地说:“今天是两个孩子结婚,请你来坐一坐,叙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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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孔从洲

这是孔从洲与毛主席第一次见面。当时,毛主席向在座的客人介绍说:“这是李敏的公公,孔令华的父亲孔从洲同志。”

毛主席平易近人,谈笑风生。让谈话的气氛也变得非常自然。在婚礼上,毛主席的兴致很高,他还愉快地同参加婚礼的人一起合影,又特地同女儿、女婿两人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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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毛主席攥着孔令华和李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已经成家了,长大了,可以自立了,我祝福你们相处好、学习好和工作好。”

那时,孔夫人由于生病,在沈阳休养,没有出席这场婚礼。后来,孔淑静陪着母亲到了中南海去看望新人。看到他们俩生活在一起很幸福,孔夫人也很是高兴。

孔令华和李敏婚后,同毛主席一起住在丰泽园内,毛主席非常疼爱他们。毛主席关心他们的成长,经常同他们交谈,在他们身上倾注了一个伟大父亲深深地爱。由于孔令华对哲学、自然辨证法、相对论等很感兴趣,毛主席便经常与他谈论这些问题。

毛主席是很喜欢孔令华的,常说我这个女婿是个老实人。

后来,孔令华和李敏、孩子搬出了中南海,过上了一家三口的小家庭生活。毛主席去世以后,李敏闲在家里,照顾孩子。家庭的经济担子就由孔令华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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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孔令华去深圳创办了一家科技公司。孔淑静认为哥哥是个做学问的实在人,办公司不太适合哥哥的性格。但是孔令华是很有信心的,他认为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既可以锻炼自己,又可以用挣到的钱来宣扬毛主席思想。

李敏支持孔令华去深圳办瑞达科技实业有限责任公司。为了实现更好地宣扬毛主席思想这一宏大目标,孔令华经常奔波在外。每次回来,孔令华都要给李敏买好食物存入冰箱,孔淑静也力所能及地有时过去照顾一下李敏。

就在一切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时,一场车祸夺走了孔令华的生命。孔令华的离去,对于李敏、孔淑静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当孔淑静见到李敏时,谈起哥哥的事迹,孔淑静不禁说道:“毛主席说哥哥是老实人。”

往事已矣,姑嫂两人依旧选择坚强地面对生活,用所有的热情去对待一切磨难,将宣扬毛主席思想的这一任务,从孔令华的手中接过来,继续为之不断地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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