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管理切莫“化简为繁”,当你把它变得非常繁琐的时候,其实你就把它给“弄虚”了。

其实没必要管的太紧(很多时候是因为你把它搞复杂了)(1)

一、质量管理切莫“化简为繁”

我曾经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在我们许多优秀的企业,甚至于包括“500强”在中国设立的独资企业里,大家都实施了许多的规范、标准、认证,但实际上总是免不了所谓虚假的成分。

结合我们国家的各级政府的数据统计,我们也会发现,打假和造假实际上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非常严峻的现实。

且不说IS09000体系了,先说说一个非常重要的“质量成本”的概念吧。

因为在许多组织里,质量成本都是他们认为应该去抓的,可问题也随之出现了:

有一家著名的北方港口企业,派了五个成本会计到北京培训了五天,回去以后,他们便按照既定的方法建立了一套质量成本制度。

可是当第一个月数据报表一上来,他们看后便笑了——这是假的!第二月呈上来的数据——更假!

我受邀到他们公司去做指导时,正是他们以往出报表的时候,但是,这几个成本会计对我说:

“杨老师,我们现在已经不再看那些报表了,我们早已经对那些数据不感兴趣了,因为那全是假的,报告、报表也就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颇为苦恼地问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建立自己的质量成本的制度呢?”

是啊,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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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问他们:“你为什么要建立质量成本的制度呢?”

当时他们一愣,但马上对我说:“现在我们的市场价格在降低,我们各种的成本在上升,我们的利润空间越来越小了,我们必须要降低质量成本,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我说:“你在说官话吧!”

他和其他的儿个人几学异口同声地解:“没,我们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你们谁来说说看,是哪些部门在负责做这项工作的呢?”

“是由我们的综合管理部牵头财务部配合的。“其中一个人说。

我问:“综合管理部是什么意思?”

综合管理部的负责人对我说:“我们综合管理部是负责对我们整个团队包括各级公司各控股公司进行一种综合的管理。”

“什么样的综合的管理?”

他说:“实际上是对我们进行的一种综合考核。”

“考核什么呢?”

“这么说吧,就是经过我们的考核,来决定各家公司奖金和福利的分配。

哦,我明白了。那么请问在实施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苦恼?”

他们说:“这就是我们的苦恼了。因为在实际工作中我们发现,可以叫做四六开吧,有60%是可以量化的,但是另外40%是定性的,换句话说,是拍脑袋的。所以每次当我们下去考核的时候,我们的心里都是没有底的。下面的抱怨也很大啊!”

我说:“那你们该怎么解决呢?”

“所以,我要找一种量化的方法。”

“找到了吗?”

“找到了。”

“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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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质量成本嘛。哦,这个东西好啊,这个东西非常的量化,可以使我们清楚地对下面进行一种量化考核。”

我说:“也许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不能收集上真实信息的原因了。”

他们一楞,然后大家相视而笑。但接下来又有一种新的苦恼,马上多个为什么就又开始浮现出来了。

为什么呢?原本是非常简单的问题,你却把它变得像欧洲人搞出来的各种质量体系一样,原本是给老百姓使的工具,挺简单的东西,你却非要把它们变成了高深莫测的专业仪器,比如:各种质量的工具包等,把很多非常简明易懂的东西弄得非常的“科学”,似平非要学成专家才能去做质量工作,比如“绿带”、“黑带”等。

于是,结果一定会变成“两张皮”。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发现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血管里都在流着“易经”的血,虽然我们不能背出它的原文,但是正如《易经》所说的我们是“百姓日用而不知”啊。

所以说,它就使得我们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追求的是一简单,二简易,三简明,强调的是直接。也许我们中国人最了解“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道理,我们不喜欢绕弯路。

所以当你去绕弯路的时候,当你把它变得非常复杂的时候,当你把它变得繁琐的时候,其实你就把它给“弄虚”了。当你把它“弄虚”之后,我们一定要做另外一个动作——“作假”,弄虚是一定要作假的。

非常简单,再加上由于我们教育的失败而培养出的善于“应试”的超强能力,我们养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思维习惯,就是当我们看到任何报表,要填任何报表的时候,我们马上想到出题的人想干什么,我们给出的答案不太可能是真正的实事求是的,而是有利于我们所猜测的出题人想要的东西。

换句话说,因为是想要保护或美化我们自己的答案,而这种答案对于出题人显然是不想要的,是垃圾数据。

一旦我们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应该如何去思考或者进一步去探讨《易经》里面提到的“易则易知,简则易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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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易的事,人们容易了解,也就愿意去做,也就可能坚持下去,最终修炼成贤人般的德行;而简约呢,人们就愿意去顺从,跟着做,就会产生功效,坚持下去,就会成就一番圣贤般的大业。如果这件事既容易去做,又变得有效,那他一定不会弄虚作假,一定会很实事求是。

所以,正如《易经》所说:“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易简则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易成位乎其中矣。”

当然,这是古人常使用的以简单的道理推广至社会和天下的思路,思维是清晰的,至于是否能推而治天下,这里暂且不论。不过我们起码会发现这里隐含了另外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该如何有效地去看待我们有的规则或质量标准的问题。

二、有智慧的人“做减法”

面对规则,我们许多人应该去思考的就是,它到底是一种技术,还是艺术。

更多的人会谈到它是三分技术、七分艺术,说这就是管理。当然,也有人说是四六开、五五开的。

其实,当代有两位管理大师都对此有过精辟的论述,一个是汤姆·彼得斯,他曾经说过:“在未来成功的人才不是MBA(工商管理硕士),而是MFA(美术或艺术管理硕士)。”

因为他认为未来的经济是创意经济,创意的经济需要的是艺术人才。

而另外一位则是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的亨利·明兹伯格(Henry Mintzberg)教授,他说:“管理是科学、艺术和手艺的结合。”

这里要注意的是,所谓“手艺”,是对操作感、分寸感、手感、质感等的培养与拿捏,颇与我们中国人的某种天然的感觉相通。

假如真的如此,那么中国的管理,尤其是质量管理,更应该从重温当年庄子所创的《庖丁解牛》的那种境界中寻找灵感了:庖丁解牛,首先“眼睛”看的是全牛,不免想用刀来砍;后来他用“心”来看,感受到的是牛的骨骼,他开始用刀子去割;再后来,他用“神”来相遇,感受到的是筋骨间隙,他就可以“依乎天理”游刃有余地去解牛了,以至于他的刀用了19年,仍然跟新买的一样。

而这种因技术而达艺术境界的过程,用庖丁的话说叫做“臣之所以好者道也,进乎技矣”。这恰恰是我们中国人思维中由繁人简,再由简入繁的一种微妙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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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经常会跟大家谈这么一件事,那就是,“繁”往往是由知识产生的,因为知识往往是做加法的,我们有了知识就可以不断地拼命的叠加,甚至于为了和别人不一样,我一定要做加法。

所以,聪明的人是做加法的,小聪明的人更是把简单的事物变得云山雾罩; 而有智慧人是要做减法的。这也许就是一个区别。因为做减法绝对是需要经验需要大智慧的。

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把我们这种“锤子”和“钉子”的思维,要把我们传统的质量思维抛到一边。我们传统的思维正像一句俏皮话所说的:“当你举起了锤子,你的满眼都是钉子。”以至于我们为了使得我们能够有效地实施我们的管控、考核、监管,我们用了更多的技术,去选择更多的大锤子。

因为要去砍我们眼睛所看到的牛,就使得我们要不断地更换砍刀,不断地更换我们的锤子。从而就使得我们像着了魔似的,越发地把管理当作技术活动,去开发各类的管理的工具,大锤子、小锤子也就越来越多。

实际上各种的管理的工具,就好比是一个醉汉对电线杆的依靠。或者好比盖大楼用的脚手架,大楼建好了,脚手架也就该处理掉了。

作者:杨钢

编辑:小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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