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超苦苦地等待着陈冬菊的回信,但一直不见音讯,陈冬菊像往常一样,总是回避与刘明超见面,队里集体劳动时,如果刘明超在右,陈冬菊一定在左,中间相隔数人,中途休息时,刘明超向前走,陈冬菊一定向后走,作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山区女孩,她承受不起队里那些七嘴八舌的压力,也承受不起父亲给自己的压力,她不得不屈服,向社会妥协,向家庭妥协,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见陈冬菊没有和刘明超说话了,队里那些妇女又有了闲聊话题,听说陈家那个女娃儿和刘家那个小子吹了,现在的年轻人把耍朋友(谈恋爱的意思)当儿戏,耍几天又分手了,不像我们那个时候,见面就认定了,这都是读了点书,以为有文化了,就会三心二意。蒋队长路过那堆妇女时,听到她们在议论村里的娃子,便大声斥道,吃多了吗,没事干回去陪你家男人去,那些妇女见队长在骂大家,便大声说道,走,回家陪男人睡觉去,说完便哈哈哈一片笑声,一阵喧闹之后便各自回家。

76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刚过完春节,共和国一颗参天大树顷刻倒下,小羊队也在队部扎起了纪念堂,纪念这个把毕生精力都献给祖国的伟大无产者,北京开追掉会那天,全村男女老少都到队部收听广播,许多年长者都哭得泣不成声,那些村小学的学生,见大人哭也跟着哭,整个队部哀声一遍。到了夏天,公社来了通知,说西川省可能要发生大地震,要求家家户户搭防震棚,于是在大队部的坝子里每家都用竹子搭建了一个所谓的防震棚,蒋国庆把自家的棚子搭来挨着陈冬菊家,有事没事都想找陈冬菊吹牛,因为有上次的前车之鉴,陈冬菊总是找理由离开,防震这段时间,是队里小孩最好玩的时候,那时家里孩子多,每天吃完晚饭,大队部成了孩子的天下,跳房子的(农村的一种游戏,在地上划上9至12个格子,单脚踢一件物品,物品不出格,人不倒,踢到底为赢)、捉迷藏的、滚铁环的、摔烟盒的,五、六岁的跟着八、九岁的到处跑,到了9点过,天黑了,一家五、六口人往防震棚里一钻,有的连衣服都不脱,便呼呼大睡了。

在防震棚住了几个月后,7月底,唐山发生大地震,人们在猜测,北方地震了,可能我们这里就没事了,有人想搬回家去住,但蒋队长对大家讲,上级说了,我们这里可能还会发生,没有接到撒回的通知前,谁也不准回家。那时候,人们都比较老实听话,家家户户吃过晚饭,继续到大队坝子吹牛,天黑后睡觉,8月中旬,四川松潘、平武又发生大地震,小羊村虽然离震区三百多公里,但震感也非常强烈,山上有滚石落下,幸好人们都搬到大队坝子住,全队除砸死了两只山羊外,没有人员伤亡和其它埙失,大家都很庆辜没有搬回去住,几天过后,防震工作结束,村里又恢复了常态。

生产队的大世界31(生产队里的大世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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