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行如隔山。你不在这个行业的“圈”里,不知就里。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接触了这个圈子,方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广水有多深。

我与太极结缘,纯粹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结识了蔡老师,同时也结识了一群太极人,知道了一些太极的理念和常识。虽然时间不长、涉艺不深、功力不大,但也能看出一些“好赖”,比“菜鸟”稍强了一点点,所以才有了那么一点点描述蔡老师成就的底气。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1)

张军挺和蔡天彪在军营推广太极拳

我是2014年初,受时任东海舰队航空兵副政委的张军挺海军少将的鼓动,开始学习太极拳的。他对我说,去学太极拳吧。学太极像是往银行存钱一样,等于储存健康,越早储存越好,什么时候储存都好。这时的他已跟着蔡老师习练多年太极拳了。

以前年轻的时候,学过流行于军队的一套通用《军体拳》。不过这个拳种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太极拳,而是军事训练的一个小课目,有点技击性,只是用于强健体魄、关健时刻吓唬吓唬人罢了。后来在温州工作时,机关出早操,短时间地跟着集体学过一套太极拳,也不知道是陈氏还是杨氏还是其它拳种。不过那时候年纪还不很老,身体还可以,没有练习的动力,所以没学几次就“溜号”了。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2)

宁波市太极馆

说实话,作为“菜鸟”一个,后来也在各种场合看到过习太极拳的人:有群体的,有单人的;有跟着音乐练的,有无伴奏默默练的;有男练者,有女练者,有老老小小,以及各种花花绿绿的太极服饰。对此,基本没有关注过,只看到大家在慢腾腾地晃悠,也没什么感觉,你打你的拳,我走我的路。可见我对太极文化一无所知。

俗话说,人过五十不学艺。然而受了张将军的鼓动,我在将近六十岁的年龄上跃跃欲试,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择了一个日子,早早赶到位于月湖畔的宁波太极馆。经张副政委引见,结识了蔡天彪老师,开始了学太极的历程。谁承想从此欲罢不能,就这么一直坚持练下来了。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3)

宁波市太极馆外貌

启蒙老师叫戴济春。他很勤奋,每日基本上凌晨四点左右就到了太极馆,打开馆门,烧好开水,搞好卫生,尔后自已开始练习。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年复一年,从不间断,什么时候学员到了,什么时候开始教授,风雨无阻。人少的时候一对一教,人多的时候也有五六个一起教的。同时来的人进度是不一样的,就轮流去教,直到基本掌握动作才算数。他很耐心,从不怕麻烦,你忘了我再教几次,直到学会为止。

外行真的什么都不行。第一天去训练,还是穿着扎了皮带的西装裤,脚上登皮鞋。老师见了也没怎么吭气,许是没好意思说吧。登记完,约定好了每天学习的时间,就开练了。戴老师也不肯收我学费。在太极馆,大家把能教授功夫的都之为“老师”,约定俗成。初学的一套拳,名叫《杨氏太极拳九十八势》,戴老师给了一张印有各式名称的拳谱。练了两个早上,太极馆蔡天彪老师看不下去了,说,别穿皮鞋了,把裤子也换成灯笼裤吧。让馆里管仓库的师傅带我去挑服装。换上白色灯笼裤、白色太极鞋、印有宁波市太极馆IoGo的白色圆领太极衫。新装备一上身,浑身轻松,精神大振,形象顿时变了,惹得周围一圈人同声喝彩。看来干什么都有自己的专业装备:军人穿作战服,警察穿警服,学生穿校服,演员穿戏服,一行有一行的行头。菜鸟从此起程,开始了艰难的练习。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4)

太极馆练习厅

先是学了蔡老师的看家套路《杨氏老架九十八式》。我这人比较笨,一个动作学了忘,忘了学,学了再忘,忘了再学。今天会了,明天又不会了,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重复学。98个动作,别人通常一二个月学完,我却足足用了9个月之多才勉强会比划了。

第一轮九个月的学习,基本按每天学一二个动作的速度进行。众目睽睽之下,很丑的动作,很慢的进度,很不好意思。常常是戴老师教完动作,乘着他去教别人的时间,我躲到太极馆练习场小竹林旁边的小路,或者稍远点的湖边空地,自己一个人慢慢琢磨,边琢磨边练习。看着太极馆古树下竹林旁众多老“练家”们漂亮的动作,心中很是羡慕,心想自己学到他们的一半水平就行了。

面子思想作怪,每天早上学的动作,怕第二天戴老师要考,没学会难为情,所以基本上每天吃罢晚饭,穿戴好装具,乘夜色外出找没人的地方再练练。中山西路两侧的空地,月湖没人的地方,长春路小河边空地,姚江边上,自己家楼下,反正都选没人或人少的地方练习。有雨有雪的时候,就在月湖几个亭子里练动作。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5)

宁波太极馆室外场地的练习者

宁波太极馆的老师们,基本都是蔡天彪的学生,都是研习了几十年的“练家”,对新手们都很热心。有位前军嫂,练习太极拳多年,把微信号也设置成“太极ma”。她在太极馆是位“领拳人”,每当你动作不到位或者出现错误时,都会毫无保留地主动纠正你一番。所以,练习太极拳和其他东西不同,每一动作都需“明师”时刻指导,方能慢慢有所悟,有所长进。

太极拳看起来慢悠悠的,动作也很简单,然而轮到自己练,却发觉根本不是哪回事。学会基本动作容易,但要学好,的确很不容易,即便是练了几十年的老手,也不敢说是学会了。蹲马步是“站桩”的一种动作,也是基础中的基础,要求严格规范。初练时,身体松不下来――紧绷,肩膀沉不下去――耸肩,腰松不下来――塌着,坚持不下来――二三分钟就不行了,大腿酸痛了十多天。如此情形,坚持了九个月总算有了改善。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6)

丁天佑在温州普光寺向僧人传授杨氏老架98式太极拳

学会了比划,蔡老师又把我委托给他最主要的助手和学生,宁波浦发银行的丁天佑行长。他是银行的高级职员,拳打得很赞。他也不去考段位,但对太极的理解很透,太极文化的理论功底很厚实,曾接替蔡老师当过一任浙江省武术协会副会长。于是我又用二三年的时间,继续跟着丁行长学了第二遍和第三遍,算是连续上了两回“提高班”,“回炉训练”;蔡老师也不时指点一二,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扣细节,我也算成为他的学生了。此后又陆续跟着丁行长学了《杨氏57式传统太极剑》《陈氏传统套路83式》,国标《24式太极拳》《六式太极拳》,少林八段锦等,并约定再学一套太极刀法。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7)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8)

“三养堂”的单个教练和集体训练

中国军队的军事训练中,对教练员有一个“四会”要求,就是要“会讲、会做、会教、会做思想工作”。这来源于风靡全军的著名的“郭兴福教学法”。丁行长在教授太极上,可称得上是名“优秀四会教练员”。他不是军人出身,但对“因人施教、精讲多练、由简到繁、由易到难、循序渐进、分步细训,先基础后应用,先分解后连贯,先技术后战术”等我军军事训练的基本原则运用自如。这使我在提高班中,不但架子得到细扣,也学到了太极原理,知道了太极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9)

神秘的太极鱼图案

丁行长对太极理论讲得透彻通俗。比如:他对太极图案的解析,听起来很有意思,也很独特。他把两个纠缠在一起,一半黑一半白、一头大一头小、一示阴一示阳,黑“鱼”中有一个小白点、白“鱼”中有一个小黑点的太极图案称作“太极鱼”,用来说明太极的原理:一是,两个一模一样形状但颜色相反的“太极鱼”,是说世界万事万物都有正反两个方面,阴和阳两个极。它们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统一在一个圆中。二是,白黑图案表示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三是,这个图案也表示世界是运动变化的,“太极鱼”不是静止不动的,它的旋转就是运动,运动中的“太极鱼”,大可以变小,小可以变大,黑可以变白,白可以变黑,没有绝对,只有相对,从而成为一个整体。四是,阴阳两极是互相依靠的,没有阴就没有阳,无阳则无阴,没有大就没有小。含义还很多,我根基浅,一时还说不完整。

这和哲人毛泽东在《矛盾论》中表述的唯物辩证法思想如出一辙!也表明中国古人真的很聪明很高明,这么简单的一个图案, 完美地表述了如此深刻这么深奥的哲学观点。真的是令人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耳目一新。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10)

宁波日湖畔的“三养堂”

丁行长讲太极理论,还时不时有几句经典。比如:让人松沉的“松了还能松”;让人立身中正的“中轴不能偏”;让人沉肩坠肘的“把肘关节锁住”;让人脚下生根的“竹子理论”;为促使大家动脑子多练习的“生活无处不太极”;“学太极要有明师不迷信名师”,等等。一听就理解了,受益匪浅,我戏之为“丁氏太极秘笈”。

  丁行长要求很严,跟着他学习的还有几位各行各业的师弟、师妹,每个星期新学的动作和平常练习的情况要上传视频,大家一起交流。为此,还专门建立了微信群。每隔一段时间,要组织一次集体活动,分别展示每个人练习的成果,并且逐个讲评。按他的说法,是用这种方式,倒逼大家自觉练习。如果不努力,到集中展示的时候就要出洋相了。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11)

作者在山海关前练习

丁行长现在被大家推举为宁波市武术协会监事长,也是他自已在宁波日湖畔开设的“三养堂”“堂主”。“三养”者,养心、养身、养眼,从这三个养也能看出他的境界和追求,“三养”也是吾辈现在习练的宗旨。我们也开始了亦师亦友的进程。因为浙江省原体育局副局长、浙江省武术协会主席李其华是我在第一集团军机关工作时的战友,所以,李其华每次到宁波调研视察工作、组织比赛和集训,蔡老师和丁行长都要拉上我一起接待,彼此越来越熟悉,听他们吹吹行内的事情,也很有意思。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12)

作者在北戴河晨练

有幸结识蔡老师和丁行长,也直接间接地影响了一些人。近年来有不少以前的同事和战友,也陆续加入了练习太极的队伍,并且都水平不低。大家一致感到,太极拳的练习,不同于跑步、游泳、打蓝球、踢足球这些体力消耗型运动。与上述运动相反,太极“用意不用力”,越练越精神,越练越轻松,神更清,气更爽。不论多大年纪、不论男女老少,只要去练过,就会放不下。不管情绪是什么状态,打趟拳立马感到平静;无论身体是什么状况,打趟拳立马就会舒畅。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自觉自愿地接近太极,喜爱太极。

有一次在“三养堂”交流练习成果后谈体会时,我说我是“猴子掰苞米”性格的人,干什么都是“三天的热度”,但还是有两件事情坚持的时间最长:一件是抽烟,四十多年烟龄了,始终无法戒掉;另一件是学拳,不知不觉已经坚持多年了,基本上日日不辍。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13)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14)

人生最好的算卦语录(人生高处有太极)(15)

作者在海南五指山及九门口长城脚下、黄河壶口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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