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与病毒之间,只隔了一个航班的距离。

来自热带雨林的危险病毒,可在24小时内乘飞机抵达地球上的任何城市。航空线路连接了全世界的所有城市,构成网络。

埃博拉已经进入网络,开始环球旅行。”

埃博拉病毒,是世界上最致命的病毒出血热,号称“人类黑板擦”。

《血疫:埃博拉的故事》生动地再现了病毒是如何通过人类免疫系统,对其造成不可逆转的致命伤害,并如何迅速传播到人类社会,以及面对危机人类对此的应对措施。

作者理查德·普雷斯顿,是美国著名畅销书作家、非虚构作家,非常善于以非虚构写作处理严肃的科学题材,并获得了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颁发的防疫斗士奖,是有史以来唯一以非医师身分获奖的得主。

血疫埃博拉病毒解说(血疫致死率高达90)(1)

此书一经出版,就在《纽约时报》的图书畅销榜上雄踞榜首61周。

本书对埃博拉病毒的真实再现,让美国恐怖小说大师斯蒂芬.金都不得不这样评论:“《血疫》的第一章,是我这辈子读过最可怕的。”

纪实文学的内核,悬疑小说的笔触,既有鲜明的人物形象、扣人心弦的情节,又以大量的背景研究和访谈为依托,展现了非虚构写作的独特魅力。

根据此书改编的同名美剧,豆瓣评分8.2分,更加直观的视觉冲击,血淋淋的现实赤裸裸地暴露,让恐惧无处躲藏。

一、致命的丝状病毒:将人类变成等待被消耗的肉堆的——“美杜莎”

每一个见到埃博拉病毒的人,都会被它的样子惊呆:状如长蛇的病毒粒子,另一端有着奇怪的缠绕,仿佛自相缠绕的白色眼镜蛇,又像是美杜莎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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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是大自然的“杰作”,是它亲手打造的致命生物体,其生物安全防护等级为4级(艾滋病为3级,SARS为3级,级数越大防护越严格)。

生物安全等级为4级:

进行试验研究的物质是一些极高危险性并且可以致命的有毒物质,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并且现今并没有有效的疫苗或者治疗方法来处理。

代表病原体:埃博拉病毒、马尔堡病毒、拉沙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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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正压防护服

第一位出场的南希上校,作为4级实验室的研究人员,要通过复杂而繁琐的流程,经过层层防护,完全与外界隔离,才能进入。

面对可怕的致命病毒,这些防护是研究人员的最后的保障,读完本书的第一章,就会知道在致命的病毒面前,人类竟如此不堪一击。

1、夏尔.莫内的悲剧

一个叫夏尔.莫内的法国人,独居于肯尼亚西部遥望埃尔贡山的一栋小木屋里。他离群索居,让他的故事颇为神秘,他也是一位业余的博物学家,喜欢鸟类和兽类。

作者用了大量笔墨来描绘他的形象,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以及铺垫了他所生存的美丽环境。作者也尽可能地描绘他生活的细节,想让人们由此来找寻他有可能接触到的、让其悲惨致命的可怕生物的痕迹。他喜欢喂猴子,他曾带回来一具死鸟的尸体。但谁也不能确认,到底是哪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让他遭遇了可怕的病毒侵袭。

血疫埃博拉病毒解说(血疫致死率高达90)(4)

莫内和女性友人一同去埃尔贡山野营,他们沿着道路、爬上火山口、来到了鲜有游客的埃尔贡山,穿过物种丰富、人迹罕至的埃尔贡雨林,探访了神秘的奇塔姆洞。那次旅行归来后不久,莫内的身体便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某种生物体在他体内复制,在探访奇塔姆洞的第七天,他开始眼睛痛、头痛,然后蔓延至背部。三天后,开始恶心、高烧呕吐,然后变得眼神呆滞、形如僵尸,眼球变得鲜红,附近的私立医院无法解释他的病症,医生建议他去非洲西部最好的内罗毕医院。他搭上了肯尼亚航空的航班,于是夏尔.莫内携带了可能来自热带雨林的某种致命生物,搭上了全球交通网络,而这趟航班上的人,可能经由此处飞往世界各地。

在飞机上,莫内不断地咳嗽呕吐,吐出带有某种黑色呕吐物的红色粘液。病毒在他体内不断地复制、极速扩张,并液化他的血肉,然后是不可遏制的流血,病毒在整个航程期间的急剧地扩张,莫内体内的病毒将他变成了一个随时崩溃的人体病毒炸弹。下了飞机,他耗尽最后的力气穿梭于城市,通过搭乘出租车来到医院。

2、致命病毒的传播

在候诊的时候,这颗人体病毒炸弹“爆炸”了,血液从他所有的通道喷薄而出,年轻的穆索凯医生接待了他,在抢救的过程中,莫内的黑色呕吐物喷到了医生的脸上,甚至进入了医生的眼睛里。最终,病毒将莫内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内脏完全被液化的尸体,他还活着就被病毒变成了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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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内去世不久,穆索凯医生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人们最终证实,莫内感染了可怕的马尔堡病毒,他通过血液传染给了穆索凯医生。

但是万幸的是穆索凯医生并没有因此而丧命,而是神奇地活了下来。

3、丝状病毒家族

丝状病毒科只有一个属,即丝状病毒属。它包括两种病毒,即马尔堡病毒和埃博拉病毒。

本书中提到了埃博拉的三个亚属:苏丹埃博拉、扎伊尔埃博拉、雷斯顿埃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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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堡病毒与埃博拉病毒是近亲,同是是丝状病毒家族的成员,如此可怕而致命的马尔堡病毒竟然是丝状病毒中最温和的,书中这样描述:

“马尔堡是丝状病毒三姐妹中最温和的一位,其中最可怕的是扎伊尔埃博拉病毒,致死率达到了惊人的十分之九,一百名感染者有九十名难逃一死。扎伊尔埃博拉病毒就像是人命的黑板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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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后的致谢人名单里,会看到作者感谢的大量采访对象,他们是作者基于现实的证人,而米尔特梅更是形象地比喻了致命病毒的精髓。

“感谢保护国际的彼得·塞利格曼和拉塞尔·米特梅尔。特别地,正是米特梅尔第一个将人类比作等待被消耗的肉堆。”

最可怕的第一章,仿佛向读者打开了恐怖的地狱之门。恐惧不可遏制地透过文字向你袭来,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可怕的丧尸、怪异的惊悚的鬼魂,清醒如你,那些不过是虚构的故事。而这本书里的一切震撼感官的描述,全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第二位天使把碗倒在海里,海就变成血,好像死人的血。”——《启示录》

真实的让人无法躲避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二、追凶溯源:致命埃博拉从何而来,人类从未停止过追寻真相

马尔堡病毒和埃博拉病毒均与非洲地区有关。

1、地域危机:“埃博拉”来过,可这里美丽依旧

埃博拉河是非洲中部的河流,它是刚果河支流蒙加拉河的河源上游。多少年来,它静静地流淌,让其知名的并非它美丽的自然风光,埃博拉病毒在此被人类发现,埃博拉病毒是以该河命名的。

以病毒的发源地来命名病毒的名称,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行为。以地域命名,似乎让其遭受到长久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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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猛烈的埃博拉,在非洲大陆上肆虐,它总是某次突然袭来,抹掉了无数人的生命后,又悄悄退去,没人知道它从何而来,好像只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惩罚和警告。

“1976年7月6日,苏丹南部,埃尔贡山西北五百英里,中部非洲热带雨林的指状边缘处,一个以后将被埃博拉猎人牢牢记住的男人进入休克状态,死时身体的每一个孔窍都在流淌鲜血。大家提到他的时候只用他的姓名缩写:YuG。YuG先生是这次未知病毒爆发中的指示病例,也就是第一起确诊的病例。”

这位先生身上所携带的苏丹埃博拉毒株,让苏丹埃博拉病毒席卷了苏丹南部的全部人口。

再加之非洲地区落后的医疗条件,让病毒通过不经消毒就重复使用的针头,肆虐到每一个患者当中,迅速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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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危机爆发两个月后,时间来到了1976年9月初,一种更加致命的丝状病毒出现在向西五百英里扎伊尔北部的邦巴区,那儿的热带雨林里分布着村庄,埃博拉河为人们提供水源。扎伊尔埃博拉毒株比苏丹埃博拉还要致命近一倍。”

扎伊尔埃博拉病毒曾经席卷了埃博拉河上游55个村子,杀死了九成的感染者。

在本书中号称“埃博拉猎手”的吉恩.约翰逊为代表的研究者,曾多次探访非洲大陆,试图找寻埃博拉的藏身之所,却一无所获。

“埃博拉在雨林里的未知宿主身上,沿着神秘路径一路演化的时候,俨然得到了上述所有病毒各自最凶残的一面。”

也许看了这本书,人们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去非洲,甚至与埃博拉有关的任何地方。但是这只是病毒为其带来的危机,它并不意味着“埃博拉”病毒仅仅被圈定在了埃博拉河流域,实际上病毒根本不会在意你是否是非洲人,是何肤色,它只是想方设法地寻找更多的宿主。可有时候,它与人类遭遇的经历却如此偶然,好像知道人类总是会犯错,而它就因此而有机会反击。

2、宿主追凶:人类与野生动物

“无论病毒的原始宿主是什么,肯定是在雨林的血液间接触让它进入了人类世界。人类世界的大门多半就是这个无名氏手上的一道小伤口。”

埃博拉病毒到底是经由什么传入人类社会的,却无从考证。但是人类一直以来,都在寻找与之相似的病毒宿主。

宿主:也称为“寄生”,是指寄生物所寄生的生物。寄生生物通过寄居在宿主的体内或体表,从而获得营养,寄生生物往往损害宿主,使生病甚至死亡。

  • 自然宿主:是指除人以外,自然界中为寄生物提供营养和场所的生物。
  • 中间宿主:就是处于中间阶段的宿主,它也能为寄生物提供营养和保护,但是暂时性的。
  • 最终宿主:中间宿主常常作为媒介,将寄生物“运输”到“终点站”,即最终宿主。

人是什么宿主呢?人类则貌似病毒的“终点站”,类似于“最终宿主”,因为暂时科学家还没有发现病毒可以由人再传给其他动物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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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宿主就有希望找到病毒的来源,这样便能从源头上切断病毒的来源,相比研制疫苗,追寻宿主是人类从未放弃过的努力。

YuG是苏丹南部那场悲剧的第一起确诊病例,人们甚至无法确认他的名字。他死在自家院子的吊床上,没有去医院。认识他的人不多,甚至他死了都很少有人知道。研究人员无法从他身上确认更多信息,他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生前去过哪里,都没有办法求证,成为人们企图扯掉埃博拉神秘面纱的谜题。

可是他体内的病毒却在通过他不断复制,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人们根据当地的就医习惯,例如重复使用的针头来推断埃博拉肆虐的轨迹,却很难找到它的源头。只能通过已知的病毒序列数据库进行对比,寻找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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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哪种野生动物身上可能含有这种病毒,再进行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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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标动物身上分离出病毒,再在动物模型上显示致病性及病理特征,再确认该病毒在感染传播链中的位置,是通过携带病毒的动物感染人,还是已经感染病毒的动物再感染人。”

这一系列复杂的过程,让宿主追凶存在着诸多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当一种新的危及人类健康的病毒出现,总是曝出多个宿主,因为情况多变,想要锁定中间宿主,过程非常艰难。

“但病毒从来不会真的消失,只会躲藏起来,马尔堡病毒还在储存宿主——非洲的某些动物或昆虫身上繁衍生息。”

《自然通讯》杂志在一篇论文中说到,科学家已在近200种蝙蝠身上发现超过4100种病毒,其中包括丝状病毒类的马尔堡病毒和埃博拉病毒,另外冠状病毒超过500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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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说:“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我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尽量远离野生动物,坚决不食用野生动物。

3、穷途末路:神秘的奇塔姆洞穴

10岁的丹麦男孩卡迪奈尔暑假来非洲肯尼亚探望父母和姐姐。可是,这场夺命度假让他再也没能活着回去。

在海边旅馆的卡迪奈尔开始发病,并且被送到内罗毕医院。接待他的是戴维医生,他救治过曾被夏尔感染过的穆索凯医生。卡迪奈尔最终去世,人们询问他的行动路线,却得到一个惊人的发现:10岁的卡迪奈尔到过埃贡山的奇塔姆洞。

就是那个让夏尔成为人体病毒炸弹的奇塔姆洞吗?此时的时空仿佛在这里交错,人们想探究这种致命生物,逃不开这个神秘的洞穴。

于是,由生物学家、医学家、等十五名成员组成的调查组,对这个神秘洞穴进行了勘探。

他们采用了动物哨兵,将猴子或者豚鼠放在病毒可能出没的地方,看他们到底是否会感染上病毒。并且研究他们感染的路径。洞穴本身被定为4级高危区域。

奇塔姆洞在本书中曾多次出现,有两位感染了致命病毒的患者因此而死去。

为了全方位追踪,他们投放了大量的哨兵动物,豚鼠、狒狒、非洲绿猴等,希望通过它们来收集病毒,从而研究病毒的感染路径。

洞里到处是虫子,他们收集了3万只,肯尼亚生物学家用陷阱和罗网捕捉了数以百计的鸟类、啮齿动物、蹄兔和蝙蝠。

可是这次调查一无所获,所有的动物都没有感染病毒,留下了无尽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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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的末尾,作者曾亲自到访过奇塔姆洞。

这是一个罕见的干燥洞穴,岩洞里布满绿色的粘液,这种恶心的东西,是以植物为生的果蝠的排泄物。

洞口长满苔藓和植物的洞穴,象群常常来此,也少不了蝙蝠等穴居的动物。作者进入奇塔姆洞观察了大象足迹、蝙蝠、蜘蛛、鳄鱼、等,它们组成了一个自然生态系统。

“奇塔姆洞对埃尔贡山就像纽约的时代广场地铁站,是地下的交通汇集处,也是生物混合点,不同物种的动物和昆虫在封闭空间内相遇,非常适合病毒在物种间跳跃。”

然而,身穿防护服的作者,在探访的过程中,被洞中的岩石撞到了头部。虽然穿着防护服,仍然肿起了一个大包,如果没有防护,他的头很可能会流血。他怀疑这也许就是感染途径:病毒黏附在岩石上,通过伤口进入循环系统。然而,一切只是猜测。

这个神奇的洞穴有着一套自己的生态系统,它的每一份子都有携带这种古老而致命病毒的可能,但是至今没有人能确认,这也是大自然留给人类的谜题。

三、雷斯顿危机:面对致命埃博拉,人类的绝地反击

那场危机仍然暴露了美国应对传染病上的短板,尽管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院(USAMRIID)的科学家在竭力阻击埃博拉疫情,但USAMRIID中的一些高官也认为军方科学家有些反应过度,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则又在争夺着管辖权,而那些猴子的所有者,一家私营公司的董事会则更想要掩盖真相。

一个人感染了病毒时,他丝毫没有还击能力,抗击病毒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但是当病毒扩散,危及了群体性的生存安全,人们又觉得社会组织的反应相当慢,常常一个决定就要如此拖沓和延迟。因为个体做决定时,他仅代表个人的利益,而组织的意见不得不做出多方考虑,责任也更大。

1、人类生存与利益

雷斯顿位于华盛顿特区以西约十英里处,紧邻环形公路。1989年,黑泽尔顿猴舍,对外名称为雷斯顿灵长类动物检疫隔离中心在此建立。每年约有一万六千只野生猴子从热带地区进口至美国。进口的猴子必须隔离检疫一个月,发往美国各地。

事件从菲律宾送来的一批食蟹猴开始,这批猴子开始陆续死亡,而且死亡率越发不同寻常。兽医学博士丹·达尔加德,雷斯顿灵长类动物检疫隔离中心的顾问兽医,开始排查猴子的死因,从供热到通风系统,到解剖病猴,发现其肿大的脾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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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猴子不断地批量死亡,他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终于爆发了危机,而危机将所有人卷入漩涡之中。随着事态的发展,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也是无奈之举,利益必须给生存让路。

而最先怀疑此病毒有可能是致命丝状病毒的耶林,却出于多方考虑隐瞒了自己有可能在化验过程中接触了病毒并极有可能传染的事实。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担心自己传染,担心家人、担心职业生涯,担心自己被关起来等死,他隐瞒了自己曾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闻过这种致命生物。

其实危机到来的如此迅猛,每个人都来不及思考,而且要必须快速做出选择。作为猴舍的经营者,要考虑经济利益,考虑社会舆论和声望,考虑员工的安全。所以,一些危机的上报并非第一时间,而是事态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或者经过一番考量才以一种紧急的状态暴露出来。

2、政治因素

陆军军方接到雷斯顿猴舍的猴子可能感染了埃博拉病毒时,并不敢声张,一切都需要在确认了再确认的情况下,而且要不可避免地考虑到大众的接受程度,不可贸然地动作,引起恐慌。

但是当专家证实猴子身上的病毒是埃博拉时,这一事件变得严重而紧迫,它即将会产生一定的连锁反应,危及雷斯顿社区的安全。这一突发而没有征兆的事件,并没有经验可以参考,但是人类深知顺应客观规律,才能给予了人们解决方法,基于科学的推断才能探索进一步解决的方案。

“按照标准理论,阻止病毒传染有三种方法:疫苗、药物和生物隔离。”

博拉没有疫苗和药物,所以只剩下生物隔离。

第一个是封锁猴群,看着猴子死去,同时密切观察接触过猴子的人员,如有必要就隔离他们。

第二个是进入那幢建筑物,彻底消毒。注射致命药物杀死所有猴子,焚烧尸体,喷洒化学药剂和熏蒸消毒——总之是一场大型生物危机防范行动。

然后,要面临的问题就是,谁来做这件事?需要明确危机处理的权限和责任主体。

亚特兰大的疾病控制中心是负责处理突发疾病的机构,控制人类疾病是疾控中心的法定职责。但是即使他们知道了要进行一场大型的生物危机行动,以研究为主的疾控中心是否具备这样高难度行动的能力呢?

“陆军没有处理这种状况的法定职责,”拉塞尔少将说,

“但我们有这个能力。疾控中心却没有。我们有力量,但缺少授权。疾控中心有授权,却缺少力量。接下来就是比赛看准尿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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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雷斯顿危机中,疾控中心是主要的授权部门,像这样控制病毒的事情显然是他们的职责,但是如此高危的大规模行动,疾控中心又没有能力完成。陆军军方有这种能力,但是涉及到越权和授权的问题。需要上级部门来协调,而协调需要时间和周期。

经过协商会议,与会者的看法大致如下:无论构不构成军事威胁,想要阻止这种病原体传播,就必须利用能够动员的全部力量。

最终,他们决定平分合作,各司其职。由陆军来完成危机行动,而疾控中心仍然负责疾病控制的职责。

在搞定了行动方案和职责等棘手问题时,他们仍然要注意的一个问题就是:公众的关注与聚焦

像这一类大型的生物危机行动,并不敢直接大张旗鼓地进行,为了避免引来公众过度的关注和媒体传播的发酵,会导致整个行动的压力十分大。整个行动过程中,都在避免引起公众和诸多媒体的关注,以免引起大规模恐慌和对事件的升级。

这与消杀病毒阻断传播的行动任务来讲,看似并不那么重要,却也是整个行动计划必须要关注的内容之一。

雷斯顿的猴子正在死去,病毒正在传播。而且还冒着极大风险,如果被发现的病毒并不是危险级别极高的病毒,这一系列行动将是他们的笑柄。所以决策者也将承受巨大的压力。

这场危机涉及到疾控中心、区域管辖部门、卫生管理部门、负责进口猴子的农业部、环境保护局、甚至是国防部等政府部门。

所以,危机考验的往往不是一个人。

3、人性的闪光

古罗马哲学家塞内加所言:“没有比人生更难的艺术,(因为)其他的艺术都有教师。”

南希.杰克斯上校是一个女人,是妻子、是母亲,开篇穿过层层安全防护等级,到达第4级安全防护实验室的,就是她。

但是,如此崇高的职业对人的考验有多大呢?

起初,丈夫并不同意她从事接触致命生物研究的工作,同事们也对于她作为已婚女性身份加入此项高难度的研究工作,存在诸多质疑。

可是,不服输的她,渴望证明自己,并相信自己完全能够胜任。

但是在一次解剖任务中,她发现自己的防护手套有了漏洞,可能防护服外,拥有数以万计的病猴血液正试图通过破洞进入她的身体。

她从未有过如此接近死亡,那时她害怕了,庆幸的是她并未因此染上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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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当雷斯顿危机爆发时,他的丈夫杰瑞.杰克斯,一个从未穿过防护服的人,毅然接受了处理被埃博拉感染的猴舍的大型核平任务。

而他的妻子南希也要克服曾经与埃博拉擦身而过的恐惧,重新面对它,仍然在整个行动中从事病毒分离任务,处理感染埃博拉病猴的尸体,并分离出毒株。

这也就是说,南希夫妇同时参与一项高危任务,他们二人都有被高危病毒感染而亡的风险,而他们的家庭则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在雷斯顿危机的关键时刻,南希的父亲心力衰竭,她非常想回去见他最后一面,但是她最终决定不回去了。电话那边是父亲微弱的声音,他对南希的解释表示理解,他们互相告别,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后来,在父亲的葬礼上,望着灵柩上盖着国旗的父亲,南希失声痛哭。

恐惧是人们生来就有的本能,这世上没有神,冲在危险第一线的人也会恐惧。而且也可能会再次面临恐惧,但是他们依然能够挺身而出,是神圣的使命感赋予了力量。

四、病毒之殇,带给人类有关自然的启示

1、病毒的扩散和疫情的发展总是惊人的相似

  • 从1816年起,霍乱在全球范围内爆发了8次,亚洲、欧洲、非洲、美洲等地都深受其害。
  • 历史上的三次鼠疫大流行共致死一亿三千五百万人左右。
  • 2014年的3月,埃博拉疫情在西非地区的第一次爆发,发生在塞拉利昂和利比亚的交界处。

加缪在《鼠疫》写道:“世上有过鼠疫的次数和发生战争的次数不相上下,而在鼠疫和战争面前,人们总是同样的不知所措。”

从曾经的霍乱、流感、鼠疫、SARS,禽流感和埃博拉。病毒好像是一场轮回,每个一段时间,它就变幻一个样子,它又静静地等着人类触发它的潘多拉魔盒。就好像人类有未知的预知能力,却仍然做着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每每这时病毒就开始趁虚而入。

2、许多悬而未解的宿主之谜,但人类并未放弃过努力

自2004年开始,石正丽团队的足迹遍布了我国28个省市,采集了数千只中华菊头蝠(Chinese horseshoe bats)标本,与美国相关团队合作,进行病毒的基因分析与其他研究。

病毒攻克的难度相当大,人们已知的病毒数量犹如冰山一角。也就是说,人类每发现一种新的病毒,都将面临着一次巨大的生存考验。病毒的结构、序列、传播方式、来源、途径,都是人们被动的追寻。有时,“破译”的速度赶不上病毒传播的速度。

但是仍有无数的先驱者,逆风飞翔,他们总是亲历各种病毒可能出现的地方,他们应该是人们致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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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类无法战胜病毒,警钟长鸣

1979年10月26日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宣布,全世界已经消灭了天花病,并且为此举行了庆祝仪式。

这是人类唯一战胜的病毒,仍有许多病毒,我们并没有办法消灭。

就像埃博拉,它悄悄来临又悄悄退去,也并没有任何特效药和疫苗,但仍然有一部分人能奇迹般地痊愈,例如穆索凯医生等。

就像流感病毒,人们知道它总是会出现,但又不知道它会在何时何地出现。

大自然好像给人类足够的警告,它既不让人类覆灭,但是却觉得它若让人类覆灭是易如反掌的事。

4、人类的扩张与大自然的免疫系统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病毒善于摧毁人类身体的免疫系统,而作者认为:地球正在启动对人类的免疫反应。

作者说:“埃博拉就是大自然对人类启动的免疫系统。”

人应对大自然充满敬畏,掠食、侵占、开采,都统统有着应有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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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人类只是栖息于这个星球,当生态平衡被破坏,大自然会启动自我防御系统来自我防卫。

本书的结局不得不让人深思:“它还会回来的。”

乔石瓦·里德伯格曾经说过:“人类统治地球的最大单一威胁来自病毒。”

《血疫:埃博拉的故事》这本书,作者冷静而客观地讲述了埃博拉有关的故事。病毒是整个世界上最古老的生物,而自诩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并不是地球的主人。其实人类处于食物链之中,吃,也被“吃“。

“大自然有自我平衡的手段。地球的免疫系统察觉了人类的活动,开始发挥作用。”人类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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