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美国警局在侦办人口失踪案时发现,有三个家庭的生活相互纠缠在一起,每家都有一名女子,在爱上同一名男子后,不是死亡就是失踪。这是悲惨的巧合吗?亦或是这些女子都爱上了连环杀人魔?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1)

三位受害女子

1960年,在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的尤尼斯,住着一个名叫玛丽霍顿的青春少女,她不仅是当地高中的校花,还是三教区的选美皇后和返校日皇后。不过,这并不是她的生活重心,她更在意的是朋友和家人。

高中毕业之后,玛丽霍顿进入了在路州的查尔斯湖大学就读,她出众的外表和个性迷倒了许多的男生,菲利斯就是其中之一。他来自密西西比州的一个小地方,到查尔斯地区之后,就开始在这里的市政服务中心工作。他当时20岁,金发碧眼,样貌稚嫩又俊俏,而且似乎对女人很有一套,让玛丽十分着迷,于是,两人开始约会。1961年7月1日,玛丽霍顿嫁给了菲利斯。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2)

两人很快步入了幸福的婚姻殿堂

结婚后的玛丽霍顿马上就怀孕了,在1962年7月1日生下儿子比尔,当天,正好也是玛丽和菲利斯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孩子让玛丽容光焕发,她看起来非常幸福。

然而,1962年10月28日,惨剧发生了。晚上七点半,菲利斯将他的船停在贝壳海滩,整个人吓呆了。那天,菲利斯和太太正在卡尔克苏湖钓鱼,他说,玛丽霍顿当时拿着手电筒坐在船头,对他说小心有个树墩,他赶紧将船转向,这时,玛丽落水了,菲利斯赶紧跳进水里找她。那条河非常脏,又有暗潮,而且天色渐暗了,菲利斯尽其所能地寻找,但就是没找到人。当他上岸之后,也只能向警长报案

警方立即开始搜寻玛丽,找遍菲利斯最后看见她的水域。当地渔民和游艇乘客纷纷自愿献出时间和船只,协助搜寻这名年轻的母亲。几天后,大家找到了她的尸体。

在调查初期,郡警局的调查员对玛丽死亡的经过起了疑心。菲利斯说,他们正在船上钓鱼,等待拽绳钓鱼上来,而他当时乘坐的船,是人们玩划水时坐的船,并没有安装电动机外机,进行拽绳钓是要有电动机外机的。另外,她落水的地点,商业往来频繁,根本没有人在那儿钓鱼。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3)

玛丽落水的地点,商业往来频繁

警长也质疑为何玛丽没有穿上救生衣?因为船上明明有两件救生衣。菲利斯解释说他们的宝宝还在哺乳期,玛丽的胸部很敏感,所以不方便穿救生衣。不过,调查员仍注意到,即使没穿救生衣,玛丽这种会游泳的人还是不太可能只因为掉进河里就溺死,警方确信,肯定还有其他的因素导致玛丽死亡。

因此,菲利斯遭到逮捕,但他坚称玛丽霍顿的死亡是场意外,只对危险驾驶船只认罪。由于没有其他的证据,他被判罚500美元,在监狱里只待了三天,就获释了。

菲利斯把孩子带回密西西比州,交给爷爷奶奶,他则在国内四处旅行,算是过着到处漂泊的生活。多年来,他交往过好几位女子。但玛丽似乎是他的毕生挚爱,她过世后,这世界让他感受到非常的寂寥。

时间来到30年后的一天,玛丽霍顿的弟弟接到一名叫做玛丽罗斯的女子的电话,故事开始有了反转。

1983年,玛丽罗斯和她正值青春期的女儿安纳特住在俄克拉荷马州的塔尔萨。几年前,安纳特的父亲不幸死于一场车祸,玛丽罗斯因此独自抚养女儿长大。十六岁的安纳特总是在写诗画画,练习吉他,很难和别人相处,这种遗世独立的性格让玛丽很担心。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4)

安纳特很难和别人相处

在母女俩的一次对话中,安纳特向玛丽罗斯透露,她在一次后院拍卖会上遇见了菲利斯。

那是1981年的夏天,菲利斯当时大约40岁。安纳特告诉母亲,他们要结婚了,玛丽罗斯极力反对,菲利斯的年纪可是安纳特的两倍。面对女儿的执迷不悔,深陷母女关系危机的母亲最终签署了必要文件,让女儿与菲利斯的婚姻合法。

1983年8月15日,两人结婚了。在这段婚姻的第一年,他们多数时间都在旅行。玛丽罗斯大约两三个月就会收到一封女儿的来信,有时也会接到她的电话。但是,信的内容逐渐变得阴郁,无情又冷漠,玛丽罗斯震惊的同时,也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安纳特了。到了1984年9月,安纳特终止了和妈妈的通信。

在迟迟等不到女儿的消息后,玛丽罗斯打电话去他们家,菲利斯接了电话,说他们一起去露营,安纳特做了个梦,就决定不再和他一起了,她要当个自由不羁的人,于是她去了墨西哥,远离玛丽罗斯,展开新生活。

玛丽罗斯听说这个消息后,觉得情况不对劲,女儿一定是有麻烦了。1984年10月22日,她向塔尔萨警方通报失踪人口,但由于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失踪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刑警难以立案调查。玛丽罗斯没有放弃,她相信菲利斯和女儿失踪肯定有关系,若女儿是想逃离自己的妈妈,为何完全没有人听说她的消息?玛丽罗斯不断试着和菲利斯打听这件事,结果他开始不接电话。时间不断流逝,好几年光阴就这样消逝了。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5)

安纳特失踪了

在安纳特失踪长达七年之后,玛丽罗斯采取了不同的手段,追查到菲利斯其中一位姐妹苏乔丹。令玛丽罗斯惊讶的是,苏向她表示,安纳特并不是唯一和菲利斯交往后就消失的女子,另一个菲利斯的女友后来也失踪了。接着,她提起菲利斯的第一任太太玛丽霍顿,以及她是如何在可疑的情况下溺死的。

玛丽罗斯立即联络了霍顿一家,玛丽霍顿的弟弟威尔在案发时才高中二年级,当时并未获准参与讨论玛丽霍顿的意外。威尔建议她去和菲利斯的儿子比尔谈谈,他现在已经是个30多岁的成年人了。

安纳特和菲利斯曾一同参加了他儿子的婚礼。比尔非常坦率,也很有同理心,当时比尔已经有小孩了,但他完全不准爷爷靠近自己的孙子,因为,比尔八岁时曾因菲利斯发生一场意外。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6)

比尔的一家

1970年,比尔还在密西西比州的祖父母处抚养。一天,他父亲带着女友莎伦现身了,他们把比尔带去加州,像吉普赛人一样旅行,却没有告知任何人。菲利斯逼迫比尔抽大麻,吃迷幻药。饥饿、害怕和肮脏之下,小比尔不得不逃离他的父亲来到警察局,说出了自己的遭遇。结果,菲利普因持有迷幻药以及强迫未成年人犯罪而入狱,女友莎伦也一样。

比尔告诉玛丽罗斯菲利斯会做出杀人之举是很正常的。经过这次和比尔的谈话,玛丽罗斯立即想方设法联系上莎伦的母亲,而她告诉了玛丽罗斯自己是如何得知女儿消息的场景。

在她购物的杂货店柜台上,一份报纸头条上写着一名八岁男孩靠只吃迷幻药和葡萄为生,旁边是菲利斯和莎伦的照片。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7)

刊登莎伦信息的报纸头条

莎伦的母亲立即搭飞机前往加州,想帮莎伦解围并带她回家,可是,莎伦不想离开菲利斯。

六个月之后,莎伦和菲利斯获释了,他们突然出现在莎伦母亲家门口。此时的莎伦瘦得变了形,几天没洗澡的样子。接下来的几天里,每次莎伦的父母想和她说话,菲利斯都会加以阻挠。她的眼神空洞,完全没有灵魂,像行尸走肉一样。最后,这家人终于受够了,他们叫菲利斯滚蛋,莎伦留下来,但是莎伦不愿意离开他。在分别的那一刻,母女俩向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爱你”成了他们此生的诀别

三个月后的一天,莎伦的妈妈收到了一封信,菲利斯在信中说,他们的女儿跟着澳洲的一对夫妇去旅行了,若想找到女儿,他们或许该买艘船开始航行全世界。莎伦的母亲立即向当地警局求助,试图通报失踪人口,但没有人愿意承办这个案件,因为没人确定莎伦最后现身的地点,就像安纳特一样。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8)

安纳特和莎伦

多年来,莎伦的母亲一直生活在担心女儿的痛苦之中,当她接到玛丽罗斯的来电后,重又振作起来,试着解决这件事。两位母亲在交流中察觉到,所有情况都如此类似,安纳特的一些遭遇,莎伦也曾经历过。玛丽罗斯将搜罗来的消息交给塔尔萨警方,这是1994年,安纳特消失十年后。

然而,虽然警方了解到玛丽罗斯、安纳特和莎伦死亡失踪案的相似之处,以侦查员的角度来看,这代表这名男子有某种犯案模式,和他有来往的女子都会消失。但在俄克拉荷马,在找不到证据和尸体的情况下,实在很难将他定罪,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

2009年,莎伦的父母过世。在婴儿期丧母的比尔,那个曾在八岁时登上头条的小男孩儿,也于49岁死于癌症。玛丽罗斯则继续饱受着难以为女儿失踪查明真相的折磨。

2011年,一个转折点出现了。玛丽罗斯在收听她最爱的一个广播节目时,了解到一位叫做杰里米契的调查记者,于是,她打电话询问他是否有兴趣调查住在密州的一个连续杀人魔?杰里立刻对此案产生兴趣,他开始着手调查菲利斯。

当杰里和菲利斯的姐姐凯丽通话时,她直接告诉杰里,她认为菲利斯很有可能杀了这些女子。凯丽解释道,她出席了侄子比尔的葬礼,在葬礼上,她听到的消息从此改变了她对菲利斯的看法。

比尔在癌症过世之前,和牧师一起录下一份声明。比尔说,他亲耳听见菲利斯告诉莎伦,他杀害了比尔的母亲玛丽霍顿。比尔也怀疑菲利斯和莎伦失踪案有关。菲利斯出狱后,回到了密西西比州,并且拜访了比尔,但莎伦并未出现。他向比尔再三保证,不怪他害自己被关,但是责怪自己的女友。于是,比尔问他莎伦在哪里,他回复比尔说,她再也不会给人添麻烦了,比尔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莎伦从此回不来了

听完这份录音带后,杰里在2012年11月,出版了一本书《消失》这本书描述了菲利斯和那些遇上他的女子如何从此人间蒸发。《消失》出版后,玛丽罗斯和杰里突然收到许多关于菲利斯的新线索。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9)

《消失》作者 杰里

有一位男子打来了电话。他曾在1960年和菲利斯共事。玛丽霍顿过世后,菲利斯曾在一间鞋厂工作,他在这里遇见了17岁的韦斯利。有一天,韦斯利的车子抛锚了,他们就一起开车去上班,菲利斯突然开始说起亡妻的坏话,说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也不想生下那个小孩,更不会再生下下一个小孩啦。韦斯利听了毛骨悚然,这是一个杀人犯,他想报警,但他当时只是个青少年,他告诉爸妈这件事后,他们却说什么都别讲。将近50年来,韦斯利将它埋藏在心底,直到他听说了杰里的新书。

但韦斯利还不是唯一出面的知情人士,地检署接到一位男子艾克的电话。他告诉地检署,玛丽霍顿失踪的时候,警察曾征用了他父亲和其他人的游艇,在1962年10月,下水寻找玛丽的尸体。找到尸体时,艾克当时正在他父亲的船上。当地检署人员来到艾克家,他拿出一个棕色大信封,里面是两张照片,一张是玛丽霍顿的遗体在笼子里被捞起来,另一张是她的遗体放在甲板上。在打捞玛丽霍顿的尸体时,当时不知什么原因,船上有位新闻摄影师,拍下了那些照片,并且把照片交给艾克,而他则小心地收藏了50年。这两张照片事关重大,因为所有最初的证据都遗失了,50年后,警方的报告已不存在。

这时杰里《消失》这本书也引发一股宛如邪教般的风潮。大家对这本书非常关注,其中一人就是住在德州的私家侦探吉娜,她决定调查菲利斯后来的处境。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10)

菲利斯住在峡谷湖,距离吉娜住的地方只有一小时半的路程。吉娜想出一个计划,独自前往德州峡谷湖。她穿了一件低胸裁剪的黑色洋装,敲开了菲利斯的门,成功吸引到他的目光。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11)

吉娜告诉菲利斯,她受保险公司雇用,前来调查2007年时发生在隔壁的一场火灾,问是否能拍照?菲利斯全盘相信了,于是他俩就开始坐着聊天儿。

吉娜将录音器藏在内衣里头,开始主导谈话,让菲利斯对她卸下心防畅谈,回忆起多年来的风流韵事。到了某一刻,吉娜问起安纳特多大?菲利斯告诉她,大概15岁,而他40多岁,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但未来会在灵界相遇。当吉娜问他后来见过安纳特吗?他的眼神立刻变得阴暗,让吉娜感到害怕呆在他身边。吉娜紧张不安,但依然继续拜访菲利斯,假装成保险调查员,一点一滴取得他的信任。

与此同时,在路易斯安那州,地检署要求法医检视那些照片,试图判断玛丽的死因。这一次,法医提出与1962年验尸官截然不同的结论。玛丽霍顿身上的围巾被塞进了她的喉咙,耳朵后方也有一大片挫伤,衬衫上的污渍,让人认为或许她曾在地上被拖行,或覆盖着粘上石油产品的油布,而意外溺死的案件并不会发现这些特征,和情境不相符。这对警方来说,显然就是一起凶杀案。

获得验尸照片之后,侦查员推测,玛丽首先是被击中头部,接着被自己的围巾勒死,再划进黑暗的河里。地检署认为他们有足够的证据指控菲利斯于1962年杀害妻子玛丽霍顿。

2016年5月17日,警方在菲利斯位于德州峡谷湖的家附近逮捕了他。2016年8月8日,菲利斯的审判展开了。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12)

警方逮捕了菲利斯

在法庭上,检方找来的韦斯利和另外三名男子都作证指控,他们都亲自听过菲利斯坦白杀害了妻子。艾克的证词最为重要,他亲眼看见玛丽的尸体从卡尔克苏河被打捞上岸,她的嘴巴和脖子周围裹着一条围巾,颈部非常浮肿,围巾都陷进去了,好像还打了一个大结,那根本不像一个女人打结的方式。

关于安纳特和莎伦的失踪,为了概括他们的案件,并且强化对菲利斯的杀人指控,检方仰赖一种称为机遇论的法学理论,这个理论让莎伦和安奈特的失踪案也可在杀害玛丽的庭上审理。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13)

三位被害女子

除此之外,警方还发现了菲利斯的一本日记,这本日记长达2500页。日记显示,菲利斯非常想控制他生命当中的这些女人,很多时候都是透过暴力,他的一位前女友证实,菲利斯曾殴打她,致使其耳膜破裂。

证人出庭作证五天后,陪审团慎重讨论,只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判定菲利斯犯下二级杀人罪,杀害玛丽霍顿。77岁的菲利斯被判处终身监禁

美国西部犯罪案例(美国犯罪调查致命的爱)(14)

菲利斯被判处终身监禁

至此,这个逍遥了50多年的连续杀人狂魔终于被绳之以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