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曹翠芬接到导演张艺谋邀请,参演电视剧《大红灯笼高高挂》,那是曹翠芬第一次见到张艺谋本人,两人促膝长谈了二十多分钟。
而曹翠芬记忆最深的一句话就是:
“不太像演员,很平常”
彼时张艺谋觉得曹翠芬火不了,长相不出众,与普通人无异。
听到这话的曹翠芬怒了,她认为一个导演如果凭借长相去评定一个演员,那么这个导演也不严肃了。
后来曹翠芬凭借在《大红灯笼高高挂》中的亮眼表现,以及后来出演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庆余年》等剧让她人到中年爆红,被誉为“国民祖母”,获奖无数的她最终用实力“打脸”了张艺谋当初说的话。
曹翠芬的丈夫谭天谦也是一位演员,1966年结为夫妻,至今56年的婚姻可谓是催人泪下。
因为年轻时的一个错误决定,到了晚年给这对影视伉俪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01
曹翠芬老家在上海,6岁时跟随父母搬迁到北京生活,当时双亲都是文艺发烧友,自然希望女儿长大以后也能成为一名演员。
小时候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以至于曹翠芬一直将演员定为人生的终极目标。
然而长相平平的她在这条路上却走得并不顺遂。
1960年,16岁的曹翠芬顺利进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预科班,和谭天谦成为同学,那时候的谭天谦非常帅气,深邃的眼眸加上高挺的鼻梁,算得上班草级别的。
经过两年的学习,两人同时被转到北京电影学院本科班。
谭天谦是北京人,从小就在这里生长,所以课余时间他总会带着曹翠芬去喝老北京豆汁儿,虽说一开始喝不习惯,但慢慢曹翠芬也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就像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喜欢上了谭天谦这个细心的男孩子一样。
两人在大学期间就恋爱了,他们结婚结得早。
1966年,曹翠芬和谭天谦刚刚毕业就领了结婚证,但这对儿新婚夫妇却没有过上甜蜜的生活。
因为彼时正好遇上特殊时期,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分配工作,就被下放到山西劳动。
但他们并没有被分配在一个地儿,彼时谭天谦在山西农村劳动,曹翠芬在郊区种水稻,这一种就是三年。
整整三年时间,曹翠芬都是脚踩稻田手拿秧苗,即使这样的生活苦闷,压抑,但她却从未忘记自己对演员的追求。
当时她在北京展览馆里参加话剧《红色宣传队》的表演,因为学了六年的专业表演,让她得到了观众的一致认可,表演结束后掌声不断,她和其他演员一起谢了三次幕。
就这样,曹翠芬的黄金岁月伴随着小话剧一起挥洒在了山西的稻田里。
可是三年之后曹翠芬依然没能回到北京,夫妻二人从结婚到现在,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直到了1973年,经过了7年分居生活后,曹翠芬才和丈夫以及一些大学同学回到了北京,之后两人被分配到了北京电影制片厂当演员。
彼时的曹翠芬已经29岁了,对于一个女性来说是很好的生育年纪,而且她们结婚7年之久,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其实当时两人也并没有反对要孩子。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曹翠芬的事业迎来了春天。
02
1973年,曹翠芬接到人生的第一个作品,参演电影《南征北战》,当时她面临着一个抉择,要么先注重事业,要么先生孩子。
但如果怀了孕,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就不能参演影视剧,这对一个29岁才踏入演艺圈的人来说是很难的选择。
于是曹翠芬考虑了许久之后,她告诉丈夫:
“我29岁才接到第一个作品,起步太晚了,而且机会不是一直都有,孩子我们可以等几年再说”
在妻子的一番劝说下,谭天谦也答应了她。
其实《南征北战》这部影片当时去面试的人有很多,曹翠芬一开始并没有被选中,或许也是因为外表不是很出众的原因。
但是导演经过一轮的挑选之后,还是觉得曹翠芬最合适。
那时候曹翠芬就好像一锅小火慢炖的高汤,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内在的韵味,需要一个人揭开锅盖。
而这个揭开锅盖的机会就是《南征北战》,在这其中,她以一个“永贵嫂子”的角色将内在的香气释放了出来。
这样的一个好演员,差点就被埋没,等到她演技被认可之后,便开始陆陆续续接到片约。
那几年时间里,曹翠芬其实一直都在努力拍戏,只是角色太小,让观众无法记住她的名字。
但丈夫总会安慰她
“这是你刚起步的时候,未来的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彼时谭天谦也没闲着,先后出演了《沸腾的群山》、《并非一个人的故事》、《乳燕飞》等影片。
彼时两人都已经三十几岁了,正值事业上升期,很少有时间待在家里。
每当有时间的时候,他们谈论的第一件事就是孕育孩子,可紧接着又接到片约,只要有片约就不可能怀孕。
怀孕生孩子带孩子加起来都是几年的时间,等到时候复出拍戏,就会面临更大的竞争以及演员的中年危机。
所以那几年曹翠芬依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一直到1984年,曹翠芬40岁的时候,夫妻二人终于坐下来商量决定了要个孩子。
其实这时候的曹翠芬如果怀孕,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但至今没有孩子的他们也不能再拖了,时间越往后越危险。
可是这时候北京电影制片厂打来电话,指名要曹翠芬参演电影《女人国的污染报告》,这部影片取材于楚良同名小说,若是拍摄成功,很有可能影响曹翠芬未来的演绎事业。
最终曹翠芬还是决定去扮演其中的女主“祖生嫂”一角,这一拍又是几年的时间。
不过最后效果很好,曹翠芬在影片中的表现得到了观众的广泛认可,也因此获得了“金鸡奖”提名。
等到这部戏刚结束,另一边张艺谋就打来电话要她发张照片过去。
当时张艺谋正在筹拍《大红灯笼高高挂》,听说最近曹翠芬的观众缘很好,于是决定找她去试试戏。
可曹翠芬一听发照片果断拒绝了,她知道自己相貌平平,但如果导演以外貌决定演员,那也太随意了,于是去见了张艺谋,便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谁知曹翠芬在拍戏时,加了一句台词:
“老爷,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谁知这句话直接让张艺谋拍板叫好,直接让这部影片效果提升了不少,最终曹翠芬也因此得到了表演学会的“金凤凰”奖。
历时四个月拍完回家,曹翠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上海拍摄《上海一家人》。
在拍摄这部剧的时候,曹翠芬说:
“这部戏是我拍戏以来,让我最为忐忑的”
03
头一天,曹翠芬还在北京逛街呢,回到家丈夫就告诉她:
“你明天就得去上海”
当时曹翠芬愣了一下,有这么急吗?
谭天谦认为曹翠芬是上海人,就应该拍一部上海的戏,所以当时是谭天谦为她接下的这部戏,但是个急茬儿。
于是第二天曹翠芬就跟着制片人到了上海,拿到了一摞剧本,第三天让她看剧本,就只有一天的时间,因为第四天就要去化妆棚了。
曹翠芬对导演说:
“我来不及,你等我把剧本看完了再说”
导演告诉她那你先看前面八集,作为一个演员,曹翠芬不甘心只看前八集第二天就开拍,但又只能回到房间继续看剧本。
这时候丈夫打电话过来,还没等他说话,曹翠芬就说到:
“我现在没时间,等我忙完了再说”
其实这时候的曹翠芬很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就留下来了,但时间不允许她浪费在这上面,于是擦干眼泪继续看剧本。
真等到第二天,曹翠芬就直接到剧组开拍了,历时七个月终于拍完,期间曹翠芬只回了一趟北京拿衣服。
后来这部影片播出之后,几乎是万人空巷的场景。
而这时候,有人告诉曹翠芬,张艺谋又拍了一部戏《大红灯笼高高挂》,这时候曹翠芬想起,这不就是我去年拍的吗?
她意识到,原来这部戏也火了。
然而这时候他们已经年近50岁了,但仍然想着要个孩子的事情,可这时候有时间了,但迟迟没有怀孕的迹象。
尽管他们去医院检查,身体很健康,可能是年纪大了吧,最终两人错过了要孩子的年纪。
直到后来丈夫生病住院,身体越来越差的时候,他们想要个孩子的想法,可能永远无法实现了。
他们并不是“丁克”家庭,只是年轻时的决定让他们错过了机会。
既然已经没有可能,那只能将重心全部放在事业上,于是曹翠芬又陆续出演了《孤儿泪》、《承诺》、《外科风云》等影视剧。
2018年,74岁的曹翠芬在《知否》中扮演了“盛老太太”一角,紧接着又在《庆余年》中扮演“范老夫人”。
这两部戏中,她的演技可谓是越来越娴熟,特别是在小范闲要离开的时候,那种心里舍不得,嘴上却说着那我不送你了,眼神和神态表现出了她演技都多么的精湛,这也让她成为家喻户晓的“国民祖母”。
如今77周岁的曹翠芬,已经和谭天谦走过了56年的婚姻生活,从结婚的时候开始,他们的婚姻就注定不平凡,这么多年来背后有心酸,有泪水,也有幸福和甜蜜。
但没有孩子这件事,如今也成了他们最大的遗憾。
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带着遗憾生活。
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将事业放在首位,可一次次的选择,一次次的错失,最终到了没办法的年纪时,又只能怪自己太执拗。
若是当初少接两部,或许现在也能有个孩子陪伴在身旁,一起散散步,做饭吃他们吃,晚上唠唠嗑,享受着晚年幸福的生活。
荧幕中,曹翠芬是一个多子多孙的好奶奶,我想现实中如果她有孩子的话,也一定会是个温柔和蔼的好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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