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来暖房的人说些什么(今天去给朋友的新房子暖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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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朋友家暖房的日子,可一大早就沉浸在《雪中悍刀行》之中的我直到上午11点多才带着儿子赶去了他们家。

一进门,先是看到了右手边笼罩在烟雾当中的几个男人,扭头又看到了围绕着茶几坐了一圈儿的女人们,这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因为那些女人们脸上擦地粉一个比一个厚,脸白得像面粉,嘴唇红得却像血。

每个人的身上不是一身雪白,就是浅粉加雪白,连脚上的鞋都是一尘不染,细细看去,真的是一丝灰尘都没有。

说实话,她们如此隆重的装扮最初使我很不舒服,我不讨厌化妆,可是那如同刮了好几层腻子的脸和那一双犹如刚刚饮过鲜血的唇使素面朝天的我感觉自己像个异类一般格格不入。

往常,当自己的素面朝天撞上别人的精致妆容时,我多多少少会有一点自卑和想要迅速逃离的小情绪。可是今天,我的自信心在见到她们的那一刻像吹气球儿一样迅速膨胀了起来,并迅速地飘到了上空,我觉得素颜的自己既真实又美丽。

但是,这种优越感没有持续多久,我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我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肤浅地在心里偷偷地和她们进行着对比,而且还恬不知耻地宣判了自己的胜利。

对来暖房的人说些什么(今天去给朋友的新房子暖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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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脸涂得白一些,嘴唇涂得红一些,衣服穿得刻意了一些,又怎么了?如果说这样并不美,那只能说她们的化妆技术还需要学习和提升。

她们只不过是比较重视这个活动,想要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好友的新房子里,出现在彼此的眼睛里,这有什么错吗?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仪式感。

难道她们的妆容和穿着不是一种仪式感的表现吗?我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愚昧和可笑极了。一个内心没有丝毫仪式感的人刚刚还在心里暗自嘲笑着她们身上透露出来的有那么一丢丢儿过头儿的仪式感。她们是八两,我是半斤,总归还是压过我三两,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底气。

从小到大,我的父母从来没有正式地为我庆祝过一次生日,这倒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长年累月地将我的生日记在脑海里,会在生日来临前不断地念叨着和相互提醒着,可每次又会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将它彻底地忘个一干二净。

就这样,在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生日礼物,没有生日祝福和没有生日愿望的一年又一年,我长大了,结婚了,当妈妈了。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不喜欢一切有仪式感的东西,如聚会、亲朋好友之间的人情往来等。

起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这个小城里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和整天沉迷于读书和提升自己所致,并且还为此好是高兴了一阵子,自我良好地觉得自己的境界在这座小城之中已经脱颖而出了,现在看来自己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因为自己出生于一个没有仪式感的家庭,所以成长为了一个没有仪式感的人。

因为成长为了一个没有仪式感的人,所以觉得任何的仪式感都是一种变相的炫耀和繁琐的拖累。

对来暖房的人说些什么(今天去给朋友的新房子暖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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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今天的暖房来说吧,一屋子的人嘴上像抹了蜂蜜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朋友家新房子的装修夸了个遍,直夸得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起过。我想等人群散去后,躺在床上的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家的房子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房子。这便是暖房这个仪式感存在的第一个意义,它在没有改动一砖一瓦的情况下让一所房子在主人的心目中成了世间至美的存在。

夸完房子后,大家就开始三三两两的扎堆,熟悉的人凑在一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聊得眉飞色舞,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各自的忙碌使大家很难凑在一起畅聊人生,暖房这个活动使大家给自己的忙碌按下了暂停键,男人们从工作中抽身,女人们像拔掉瓶口上的塞子一般将自己从繁琐的家务和孩子中用力拔了出来。这才使得男人们置身于烟雾之中把酒问欢,女人们擦粉抹唇、叽叽喳喳。我想这就是第二个意义,让疲于赶路的人们停下来喘口气儿,喝口水,以准备更好地出发。

我很庆幸自己在百般不情愿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去参加了朋友的暖房活动,因为如果没有这次的身临其境和近距离的感受和观察,我也就不会有这些感悟,也就依然像以前一样愚昧而不自知。现在的我仍然愚昧,但最起码这件事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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