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周总理,我们总会想起他“先大家后小家”的高尚情怀,他一生都奔忙于中华民族崛起的伟大事业,与家人们之间聚少离多。

他与夫人邓颖超之间的爱情故事质朴感人,他曾说出:“我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对于你,我希望有来世。”这样动人的语言,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普及,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也渐渐地为人们所熟知。

而今天,我们要讲述的是周总理与他的另外一位家人——父亲周贻能之间的父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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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一直将父亲的照片放在皮甲中

生逢乱世,作为一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周总理的许多境遇都身不由己,对于父母和家人,他的心中有不少亏欠。

少年时,他来回于各个地区间饱读群书,鲜少回家;青壮年时,他奔忙于无产阶级的伟大革命,自顾不暇,中年时,他所期盼的新中国终于建立,父亲却早已离开了人世。

在他的小皮夹中,一直都放着父亲周贻能的照片,照片上,一个男人留着短发,身着一袭长衫,双手握在腹前,有些拘谨地看着镜头。

这张照片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照片的后面,有几个他自己亲自写上去的字:爹爹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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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照片背面,周总理写上了爹爹遗像几个大字

1942年7月,刚从病床上康复的周总理一回到重庆八路军办事处,便看见妻子邓颖超臂挂黑纱,询问之下才知道父亲三日前已离世,他哀伤又难过地问: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此后,父亲的这张照片,便成为了他的“珍藏”,每当看到这张照片,周总理就能想起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少年时 周总理与父亲缘浅与伯父缘深

周总理于1893年3月5日出生于江苏淮安,但他的祖籍并非淮安,而是浙江绍兴,他的祖父周起魁曾在淮安做刑名师爷,后来一家人才在淮安安了家。

周起魁家中的老二儿子便是周总理的父亲周贻能,周起魁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官至海州直隶州知州,在清朝末年,周贻能也算个地方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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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和父亲的照片放在一起可以看出二人眉眼极其相似

周贻能家中上有大哥周贻赓,下有三弟和四弟周贻奎、周贻淦,但由于周贻奎、周贻淦二人体弱多病,家中的希望便落在了周贻赓和周贻能身上。

遗憾的是,周贻能并没能成功过求得功名,周起魁也不强求,让他走自己的老路学做师爷。

过了些年,周贻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周起魁便物色了同僚万青选的女儿万冬儿,这个万冬儿就是周总理的生母,她是一个读过私塾且不愿缠足,与一般官家小姐有别的特别女子。

人称万十二姑的万冬儿还有个妹妹万十三姑,这个万十三姑乃是周总理同族的五伯父周贻鼎的妻子,可以说,万冬儿再与周贻能结婚就是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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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的生母万冬儿也是一名长相端庄大气的女子

门当户对的两个新人在亲朋好友们的祝福中迎来了下一代,1898年3月5日,周总理出生了,因怀孕时万冬儿做了胎梦,梦到鸾凤般的神鸟入怀,便为孩子取乳名大鸾,周起魁根据族谱赐名周恩来。

出生没多久,周总理便被过继给了自己病重的伯伯周贻淦为嗣,虽然万分不舍,但周起魁说是从“各房人丁兴旺的角度”为出发点做考虑,年轻的父母为了家族也只能将不愿埋在心中。

不久后,周起魁病逝,这个大家族一下子没了依靠,周贻能靠着当师爷的本事在外谋生,他辗转各地,从辽宁到黑龙江,从吉林到湖北,从天津到安徽,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养家糊口颇为艰难,时不时还需要哥哥周贻赓的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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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的伯伯周贻赓时常救济弟弟周贻能一家

家道中落便是从此时开始的,父亲周起魁过世、弟弟周贻淦过世、爱妻万冬儿过世…周贻能连续体会了家人离去的悲痛,又被生活的艰辛压得抬不起肩膀。

回乡奔丧时,岳母张氏要求必须厚葬女儿万冬儿并以法事相送,这迫使本身就窘迫的周贻能再度踏上了谋生攒钱的道路。

周贻能没有埋怨,只是埋头苦干,期望这位和自己相濡以沫10年的女子最终能落个安生,百年之后,也好将二人合葬一处,再续前缘。

在那个乱世,周贻能已极尽落魄,但作为读书人,他明事理的思想尚在,当他20多年后终于攒够钱回家厚葬妻子时,他已年近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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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还是个少年的周总理留着辫子

他心中唯一的牵挂——他的儿子,在这段时间内已跟着伯父去了东北、天津读书,甚至后来又去了日本、法国等地留学。

在此期间,周总理完成了思想上的转变,喊出“为中国崛起而读书”的伟大口号,也常思考如何才能让人民从水深火热之中脱离出来,他剪掉自己的辫子,冲破旧思想的束缚,立下“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的伟大目标。

由上述内容,我们可以看出两点:一是周家人或许骨子里就流着对伴侣忠贞不二的血液,这在后来周总理与妻子邓颖超的爱情故事中也得到了印证;

二是在那个乱世中,少年的周总理与父亲的缘分较为浅薄,与家中伯父的缘分更加深一些,但也正由于此,他才有机会接触到新的思想,并成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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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在南开大学时的周总理将辫子减掉了

他的人生,似乎在母亲万冬儿梦到鸾凤般的神鸟时,就注定了要肩负极为重大的使命,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一切称之为“命运”。

青壮年时 周总理与父亲曾短暂相逢

20世纪20年代,在新旧民主主义革命转变的重大时期,寻找新的革命途径成为了革命的重点。

1921年初,在我党的参与和帮助下,孙中山先生在广州召开了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确定了三大政策——联俄、联共、扶助农工。

面对快速发展的国内革命形势,对革命骨干的需求同步激增,7月,周总理从法国坐船启程,于9月到达广州,出任中共广东区委委员长兼区委宣传部部长,全身心地投入了革命事业中去。此后,周总理便开启了他传奇人生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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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在德国柏林时拍下的照片,非常英姿飒爽

在红军长征期间,国民党发布了关于他的各种悬赏通告,此时辗转各地为妻子赚取厚葬钱的周贻能在报纸上看到了儿子的通缉令后,心中非常紧张和担心,他想知道儿子此时身在何方、是否安全。

直到1935年10月,他了解到红军顺利到达陕北时,他才安心下来。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生活贫困的周贻不能随时随地知晓儿子的行踪,他对孩子的牵挂一直累积在心中,他知道儿子此刻正在“干大事”,并为儿子感到无比骄傲。

1937年,日寇的铁蹄践踏着东北地区,抗日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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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37年东北三省沦陷,抗战开始了

独自在天津的父亲此时是否安好?这是当时周总理心中最为牵挂的事,第二年1月,伴随着日寇的侵略逐渐南移,他写信给父亲,希望父亲能够来武汉与自己共同生活,这个愿望终于在5月的某一天实现了。

那天正值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第二次理事会召开,当天参加会议的还有著名作家老舍先生,他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这样生动地描述:

“轮到周恩来先生说话了,他表示非常开心能与如此多的文人们一起用餐,更开心的是大家非常亲密,齐心协力地开展工作……说到最后,周总理眼中含着泪水,非常抱歉地道:‘诸位,我要失陪了,因为老父将于今晚10点到达汉口。’此时,现场响起了一片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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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成立时的情形

老舍先生还这样写到:

“周恩来先生说:‘敌人使我们遭受了巨大的不幸,也迫使我的父亲南来,我们所经历的生离死别,来自敌人的暴行、来自敌人的侵略,这也增强了我们彼此之间团结的心。’”

说完,周总理便向在座的每个人都微微点头示意告辞,然后离开了会场,全体参会人员鼓掌目送他。

在那样一个混战的时代,地位如此特殊的周总理却依旧有着一颗诚挚的赤子之心,他讲话时饱含的热泪,体现着他的至孝情怀。

那段时光是周总理和父亲人生中最为亲近的时光,虽然偶尔因为工作要去外地,但小小的分别却更让父子间的情感深刻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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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重庆时期的周总理已到不惑之年

1940年,由于战事原因,周贻能和一些党员工作人员的家属被共同转移到了重庆红岩,那之后他便一直呆在红岩,但未曾想,那几年是他人生最后的时光。

当时红岩的同志们知道他是周总理的父亲,亲切地叫他“周老太爷”,有位同志回忆说:“周老太爷脾气温和,颇有读书人的风范,喜欢穿黑布长衫,给人的影响就是忠厚诚挚,本来身体不错,就是喜欢喝点儿小酒。”

虽然在红岩身边也有人陪伴,但年近7旬的周贻却依旧感到寂寞,尤其是看到大家来来回回,忙碌无比时,他也想尽办法发挥余热,看管仓库、整理杂物……能做什么就做什么,能够和大家伙儿一起干活儿,这使他心中畅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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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当年周贻能等人暂住过的红岩现已建成一批革命纪念馆

和别人闲聊时,谈起家庭,他总说自己没有对儿子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义务,每到那时,他便神情忧郁,看起来十分难过。

1942年年中,周总理因小肠疝气复发住进了重庆歌乐山上的国民党中央陆军医院,得知儿子病了,周贻能非常心焦,连续一个月没能见到儿子,也了解不到具体情况,他病倒了,于7月初开始发烧。

而周总理这边,在经过检查后,他的主治医师要求他接受手术,工作人员将此情况报告给毛主席后,毛主席回电道:“恩来须静养,不痊愈不应出院,痊愈出院后亦须节劳多休息,请加以注意。”

此时的周总理本就因中共中央南方局领导下的南方工作委员会被江西国民党中统特务严重破坏而心急如焚,再知道父亲生病的消息,他一定会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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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电视剧《周恩来在重庆》中,周总理与毛主席正在商讨要事

为了让他能安心治病,妻子邓颖超和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将老爷子的病情隐瞒了下来,毕竟他的安好与否关系重大,面对“大家”与“小家”的艰难抉择,即使明白后来周总理知道真相后可能责怪自己,邓颖超还是选择了沉默。

当时离周贻能的生辰近了,周总理心里惦念着,7月初,他给妻子邓颖超写了一封信:

“本星期六出院的计划是打破了,因为开刀起十九天,应该是7号或11号,再过两三天出院,也许是下星期三了。所以我请你同爹爹商量,若是他愿二十八号本天请人吃饭,那就不必等我回来,免得他老人家不高兴……”

9月,他收到了邓颖超的回信,这次她同周总理提到了老爷子的病情,并说:“这几日我均在山上招呼,你可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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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与妻子邓颖超恩爱一生

作为孝顺的儿子,周总理哪里能放心呢?他开始茶不思饭不想,非常惦念自己的老父亲。10日,他再度给邓颖超回了一封信:“我不太放心他,你转告他好好养病,我在此处祈祷他的安康。”

这封信很长,大致内容都在讲,照顾周贻能时需注意哪些事情:

如“爹爹年事已高,过分喜爱饮酒,一定有内亏”,又如“必须先清内火,消积食,安睡眠”,再如“要注意饮食,多吃易消化有营养食物,如米汤、豆浆等,少吃挂面”等……

信件中的内容极为细致,字里行间深深地体现出他对父亲病情的担忧和望父亲早日康复的迫切心愿,读起来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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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在重庆时期的住所,现在被开发成了新的红色旅游景点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写信给父亲周贻能的当天,周贻能突发中风,在经过一些列抢救无效后,便带着对儿子的思念离开了人世,大家悲痛万分,决定对周总理瞒住这个消息。

但周总理向来心思缜密,他发现妻子邓颖超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来看望自己了,便向秘书童小鹏询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童小鹏支支吾吾,找了个理由想要搪塞过去,这更让周总理觉得事有蹊跷。

7月13日,周总理出院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一走进大门,他便碰到了妻子邓颖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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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旧址

开始时,他以为自己卧床太久看花眼了,邓颖超的手臂上居然带着一圈黑纱。

他心里“咯噔”一声,随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他拉住邓颖超,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见消息已隐瞒不住,邓颖超低下头,哀伤道:“爹爹他……他去世了,是突发中风,三天前便走了。”周总理的眼眶一下子就涌上了泪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他无法接受。

他用手捂住了面颊,蹲下身去,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悲痛欲绝,他不再隐忍,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无助地任凭泪水倾泻,释放着心中的痛苦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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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当时的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处长钱之光

邓颖超想要安慰他,却无从下手,老爷子走了,周总理心中的痛她明白!这时,办事处处长钱之光等人听见动向走出来,怎么劝也劝不住他。

哭了好长时间,周总理渐渐从嚎啕大哭变成了抽泣,他声音嘶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说罢,他看向邓颖超,有些生气地说:“别人不了解我,难不成你还不了解我吗?为何瞒着我……”

一番责问下来,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们明白,此时说什么都不能弥补周总理内心的空缺和伤痛。

钱之光低声道:“老爷子现在就在办事处大楼西边儿的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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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和妻子邓颖超在重庆红岩八路军办事处门前留影

周总理有些摇晃地站起身,刚做完手术痊愈不久的身体愈发疲惫,他一声不吭,迈着极为沉重的步伐径直走向了西边。

当他看到父亲的遗体时,心中又是一阵绞痛,他抹了把眼泪,揭开父亲脸上的白布,看到父亲的面容如此安详,低声喊道:“爹爹。”

喊完后,他便坐下在灵柩旁,守灵到很晚。

周总理就这样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痛中一直到出殡那天,他向毛主席发去电报,写道:“主席,归后始知我父已病故三日,悲痛之极,抱恨终天。当于次日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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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的父亲过世后发的讣告

电报发后第二日,毛主席回道:“尊翁逝世,政治局同仁均深致哀悼,尚望节哀。重病新愈,望多休息,并注意以后在工作中节劳为盼。”

7月18日,装着周老太爷遗体的棺木被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们抬下山,放在了车上,即将被送往重庆沙坪坝小龙坎伏园寺安葬,周总理穿着白衣,带着孝帽,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不一会儿,沙坪坝小龙坎伏园寺的墓地中又多出了一块新的坟包。

坟包前方,一方青石墓碑竖立着,上面刻着“父亲周懋臣(周贻能字懋臣)大人之墓”,左侧下方刻着落款:男周恩来,媳邓颖超民国卅一年七月十八日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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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和妻子邓颖超1950年在重庆留影

最后,周总理在妻子的陪伴下,在墓前低头哀思,夫妻俩极为虔诚地叩首、叩首、再叩首……

最后一面未见到 周总理一生都存着父亲照片

时代的发展和历史的变迁造就了许多的悲剧,周总理的父亲周贻能算是其中的一个。

父亲周起魁驾鹤西去后,周家家道中落,他开始为生计四处奔波。妻子在乱世中英年早逝,他失去了部分的情感寄托,正值壮年的他并未续弦,而是为厚葬妻子辗转多地,到处写文赚钱。

在他颠沛流离的一生中,家是他唯一的港湾,家人团圆是他的奢望,是他翘首以盼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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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在周贻能所生活的清末,人民群众非常劳苦

在武汉的那几年与儿子短暂的相聚,成为了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可最终,他未能实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愿望,甚至在晚年因病卧床后,想再见儿子一面也没能如愿,就这样匆匆离去。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又是幸运的,父亲、妻子和兄弟的过世,虽然给予了他极大的打击,但好在儿子还在,这个孩子不仅成为了他唯一的希望,还成为了他一生中的骄傲。

父亲周起魁希望自己和大哥能担起光耀门楣的重担,他虽然没有做到,但孩子做到了,孩子不仅光耀门楣,还将会光耀整个神州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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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在开国大典上

时代造就了他的悲剧,却又在他的人生中种下了一颗光明的种子。

1974年,周总理的侄儿周秉钧来到北京看望他,两人不由得谈起了从前的事,缅怀起自己的父亲,周总理悲伤又深情地说:

“身在那个时代,你的爷爷十分可怜,我对他是极为同情的,他的一辈子都非常艰苦,一生中每个月的工资没有超过30块钱,他人很老实,一辈子没有干过一件坏事,甚至是做了不少好事。”

那是他去世前的两年,他深知自己已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便嘱咐道:“我死后,你们要彻底解剖检查,好好研究,若是能为医学做一些贡献,我是极为高兴的。”

听见他这样说,身旁的家人和医生护士们都流下了眼泪,1976年1月,这位伟人与世长辞,群众们站满了北京的十里长街,悲痛地送这位人民爱戴的好总理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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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学课本上的《十里长街送总理》插图

此后,在整理遗物时,他的妻子邓颖超将他生前使用过的一个小皮夹赠与了侄女周秉德,周秉德接过已十分破旧的皮甲,紧紧地护在胸前。

打开皮夹,她发现里面有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男人留着短发,身着一袭长衫,双手握在腹前,有些拘谨地看着镜头。

她拿出照片看了一阵,喃喃道:“这是爷爷。”

她仔细端详起来,发现照片的背部,有几个用钢笔写上去的大字:爹爹遗像。

周秉德的眼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想起爷爷和伯伯生前的故事,她感慨道:“他们总是聚少离多,也都尝尽了生活的艰辛,尽管如此,父子之间的感情却非常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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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周总理与侄女周秉德在一起

是啊,周总理和他的父亲周贻能一直都在彼此的心中,周贻能病危时,最渴望的就是见孩子一面,而周总理亦是,无论在哪里,都将装有父亲照片的皮夹放在胸前的口袋中,紧紧贴着自己的心脏。

正如周总理所说,他的父亲周贻能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生逢乱世,他却依旧保持着心中的正直,甚至是做了不少的好事。

而周总理也一样,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对组织他坚决维护服从;对长辈他尽力尊重孝敬,对妻子他绝对忠贞不二,对晚辈他一直关心爱护。

他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也是一个平凡的儿子、丈夫、父亲…纵观他一生的事迹,堪称各方面的楷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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