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过完春节,我又回到了云南本以为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母亲不曾生病过,将来也不会有事由于母亲坚持不去医院,本身身体也无不适,就没再去放化疗,结果6月份复查发现肺上有个结节,高度怀疑转移,听到这个消息,又一次陷入绝望想到在云南成家这么久父亲未曾来过,母亲身体又出现转移,唯恐以后没有父母同来的机会于是急忙回去接父母飞来云南,恰闻大理宾川有一中医李伯藩,全国闻名,便拜托以前的同事帮忙插队排号,急忙带他俩一起去看老先生开了个药方让回去自己抓药,想着在这吃药不方便,便商量回老家再抓,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抗癌妈妈的痛苦?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抗癌妈妈的痛苦(我和母亲四年的抗癌路)

抗癌妈妈的痛苦

接上文:

过完春节,我又回到了云南。本以为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母亲不曾生病过,将来也不会有事。由于母亲坚持不去医院,本身身体也无不适,就没再去放化疗,结果6月份复查发现肺上有个结节,高度怀疑转移,听到这个消息,又一次陷入绝望。想到在云南成家这么久父亲未曾来过,母亲身体又出现转移,唯恐以后没有父母同来的机会。于是急忙回去接父母飞来云南,恰闻大理宾川有一中医李伯藩,全国闻名,便拜托以前的同事帮忙插队排号,急忙带他俩一起去看。老先生开了个药方让回去自己抓药,想着在这吃药不方便,便商量回老家再抓。

这段时间带老俩个在周边到处玩玩,他俩非常开心,也许是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住了四周,母亲便闹着要回去,她放心不下侄女及家里的一切,于是让他俩飞了回去,这也是母亲最后一次来云南了。

回去以后按药方开始吃中药,谁知一吃就胃疼难忍,便在邮箱里联系老先生,又开了一剂,吃完仍然胃疼难忍,不得以放弃药方了。

后来就在县城找到一名中医,他自己给配的中药丸子,母亲吃后没有不适,就坚持让她吃,没再去医院放化疗,期间母亲状况一直不错,和正常人一样。年底复查肺上的结节进展不大,大家也很高兴。

2019年春节又带儿女回了老家,刚到家两天国家宣布疫情爆发,和家人过了一个最长的春节。春节过后,母亲脖子上原来清除淋巴的刀口出现暗红色,当时没法去医院,就去村卫生室买了点药膏,以为是伤口发炎就没放在心上。

当疫情稍有缓解,我急忙带学生返回云南,回家没几天,家里告诉我说母亲脖子上起了疙瘩,母亲起初宁死不去医院,家人多方劝说,我哭着哀求母亲才答应去,于是哥哥急忙带她去市专医院,医生再次让化疗,也就是这一次,把母亲身体搞垮了。

以前化疗副作用基本很小,但这次化疗母亲恶心,呕吐,没味口。回家后一个星期都没改善,人很快瘦了下来。脖子上刀口外面也长了一排的疙瘩,疙瘩成暗红色。但母亲拒绝去医院,说自己长的是蛇胆疮,加上周围邻居也说是蛇胆疮,母亲就按蛇胆疮治疗,吃猫头,把骨头研成粉吞下。我和姐姐知道可能是肿瘤,但想着那么多人在化疗中痛苦的死去,不愿母亲再去受罪,希望她能在家快乐的过完最后的日子就依了母亲按她的意愿治疗。我在网上查到核桃叶煮水后捣烂敷在疙瘩上也治肿瘤,恰好家里有棵核桃树于是也用上了。肿瘤疙瘩倒也会变小,过几天又变大,反反复复的。

慢慢的,疙瘩开始流黄水出来,这下母亲心里负担开始加重,加上七月份和邻居有点纠纷,生了点闷气,疙瘩一下子大了起来。我着急了,开始在网上到处咨询,看相关文章,了解介入治疗,免疫治疗等手段。9月份父亲也急了,有点发火,我急忙又回去打算带母亲去郑州接受介入治疗。

当回家看到母亲脖子上疙瘩的时候,我惊呆了。真的很可怕,像是一串红提子。眼泪瞬间决堤,难以想象母亲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后来了解到,那时母亲已经几个月都没法躺着睡觉,躺下去就憋气,呼吸困难,她几个月来都是坐着睡的。母亲见我回家则很开心,饭量也增加了。休息一天后开车带上母亲在表弟的陪同下去郑大附属五院,之前在网上已经和介入科吕医生联系过,直接找了他,说是可以入院治疗,但是在转诊证明上出点问题,不得以又决定去省肿瘤医院。

恰逢周六,有些科主任不上班,我想先咨询下,就挂了介入科,免疫科,消化内科的号。先去免疫科,还好主任在,听了相关情况建议入院治疗。又到介入科,副主任一听情况建议放弃治疗,又到消化内科医生建议靶向治疗加免疫治疗。听后心里矛盾了,因为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介入治疗,先把脖子上的疙瘩控制住,减轻母亲思想负担。思考再三决定先回家周一找介入科专家再次诊断。

周一早上早早从家坐车出发郑州,之前在网上已经挂了专家号,直接找到专家说明情况。说可以入院治疗,心里稍微放下点,仿佛看到了一缕阳光。

由于疫情要做核酸,头天做第二天出结果,周二才办住院。又预约高清CT.排到周四,周五拿到结果,但专家又去北京开会了。在办公室又遇到门诊建议我放弃治疗的副主任,看了片子之后仍然建议放弃治疗,我也知道当时已经全身转移了,肺上的结节已经到了175mm,医生是一片好心。但是就此告诉母亲不治了,她该怎么想,又如何给父亲一个交待,难不成花了一万多检查费和专家一句话没说上就回去,我和姐姐哥哥商量后决定再搏一把,哪怕浪费几万也要落个心安。周六时母亲一口痰没吐出来差点憋死,也把我吓个半死,这一周折腾下来母亲十分虚弱,走路都需要搀扶了。

周一又去门诊找到专家,他看了片子说没想到这么严重,用介入治疗光治脖子上疙瘩已经失去了意义,建议免疫治疗。我听后心想医院有专门的免疫科,我做免疫治疗去免疫科岂不更专业。于是要求转入免疫科。

住进免疫科后,医生建议先治疗肺上炎症,第二天输了十多瓶水,一天费用一万多。下午医生开了盒阿帕替尼,晚饭后给母亲服了一颗,结果母亲一整夜说胡话,感觉天旋转,我吓的一夜未眠,第二天医生上班第一时间反映这个情况,医生告诉我赶快拉回家,不然回不去了。那一刻彻底崩溃,打电话回家时哭的不能自己。后悔、自责、不甘涌上心头,辛苦了三年落个如此下场,我对不起任何人。

姐夫开车拉着两个姐姐和哥哥急忙从家赶来,医生说让用救护车害怕中途出事。思考再三我决定开车回,几个儿女再陪她一程,我买了个制氧机,充了几个氧气袋,让姐夫坐车回去,我开车拉着母亲姐姐哥哥一起回。印象当中从来没有过这种场景,几个儿女陪伴在她身旁,一路上回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嘴上有说有笑哄着母亲,尽管她已经快没力气说话了,心里却在流血。

好在母亲一路上情况平稳,到家后接上制氧机,母亲一直低着头,闭着眼睛,几乎不说话。亲戚朋友,邻居都来看望母亲。父亲则坐在母亲身旁默默流泪。父亲患有脑梗,有轻微后遗症,看着父亲难过,一家人更心疼,生怕父亲再有个三长两短。父母虽然是在媒人介绍下结婚的,但俩人感情很好,五月份父亲头疼在县医院治疗了半个月,出院那天突然嘴歪,赶紧往市医院转。听堂弟讲在市专医院停车场,父亲已经不能说话,母亲急的直哭,父亲也哭了,俩个抱在一起哭。难以想象母亲不在父亲能不能挺住。

回家第二天母亲状况没有任何好转,仍然说胡话和头晕,我和大姐决定先把寿衣买了,找先生看了坟地准备后事。

第三天母亲头晕稍好点,我想起了医生给开的阿帕替尼,三千多一盒,情况已经糟糕成这样,不如再吃一颗试试。就这样我给母亲服了一颗,当天夜里竟然没说胡话,第四天又服了一颗后,第五天精神明显好转。那一刻全家低落悲伤的心情都好转起来,连服一周后,母亲可以不吸氧气,站起来走路了。脖子上的疙瘩开始变软,只是脸有点浮肿,我就买了三瓶白蛋白输了下去,浮肿消失了。情况一天天的好转,疙瘩慢慢的变小,母亲心情好了,吃的也多了,和平时差别不大,我也又返回了云南。

一个月后脖子上疙瘩全部消失,去郑州复查,肺部肿瘤变小一点。医生也吃了一惊,说效果这么好的情况不多,随后又把腹腔的水抽了,母亲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平躺睡觉了。医生建议用上免疫治疗,主任说用国产药即可,我选了7800一针的,当时另一种国产的恒瑞制药卡瑞利珠单抗19800一针。免疫针都是自费。免疫针打下去母亲也没什么不适,我也一度认为母亲可以一直活下去。

阿帕替尼有个副作用,吃久了手脚红肿结痂,痛的不能拿东西。医生让药量减半,吃一段时间后情况好转,红肿消退。以后就是一颗半颗循环。又去郑州打了一次免疫针,母亲开始喉咙痛,就没再去打了,阿帕替尼也是自费在市药店购买。

2020年春节,由于疫情,学校不让学生到处跑,我一个人又回了老家陪母亲过了最后一个春节。我从网上了解到当初19800的卡瑞利珠单抗纳入医保,2021年3月1日起3000一针还可以报销。我就又想让母亲去做免疫治疗。由于大姐家装修,结果是一推再推。四月份开始母亲一直说胃疼,又不能平躺睡觉了,我催促大姐赶快去县医院接受免疫治疗。就是这一决定,断送了母亲的性命。

五一结束,大姐带母亲去县医院接受免疫治疗,用的就是卡瑞利珠单抗。一周后从医院回家,母亲全身开始浮肿,无力,吃饭呕吐,情况一天天恶化,已经无法站立行走。

6月2日再次住进医院,之前一周时间肺部肿瘤长了50mm,已达到225mm。要知道吃阿帕替尼8个月都没增长过,还稍有减小。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大姐吓的不敢和我说,还是哥说家中有事让我速回,我已经猜到了母亲病危,急忙赶回去。

家也没回直奔医院,见到瘦弱的母亲,眼泪止不住的流。听大姐说母亲知道我回来,那天食欲好了起来,吃下去了一些东西。我本打算带她去郑州,但家人强烈劝说不让再折腾,我也不忍心。医生告诉我说医治无望,呆一天算一天,好在母亲没有癌痛,只是太瘦屁股上没肉,加上长时间坐着长了褥疮。后来哥用电动车里胎充了气,垫上点棉被让母亲坐着,减轻点痛苦。加上药膏治疗,褥疮很快好了。这时母亲腿脚浮肿厉害,手按下去就是一个坑,每天两瓶针水下去,胳膊开始渗水,主治医生去郑州开会,只有一个实习医生在。我一肚子火,后来找到其她主治医生要求停止输液,改为西药口服。医生建议输向蛋白,开始一天一瓶,四天后点效果也没有,医生建议一天三瓶,第二天两瓶再输十瓶试试,又输了七瓶后还是没有效果。母亲已经无力说话,偶尔会说她知道这次挺不过去了,要求早点回家.征得医生同意,我们18号出院了.

回家后都知道日子不多了,着手准备后事.母亲此时已处于半昏谜状态,身后垫着厚厚的被子支撑着身体,闭着眼几乎不说话,我每天日夜偎依在母亲身旁,像小时候一样。20号晚上开始母亲大口喘气,一家人守在母亲身旁,21号早上6点母亲永远离开。

母亲的离开让我和大姐陷入深深的自责。其实与大姐无关,她只是按我的要求去做的。一家人当中只有我读的书多些,条件稍好些,所以什么事都听我的。我上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母亲最疼我,结果我的错误决定让母亲过早的离开。我一直在想假如我没让她接受免疫治疗,母亲再活几个月一点问题都不有,即便阿帕替尼出现了抗药性,兴许可以用别的药继续维持,真的太后悔了。

四年时间,我回去了十趟。生意也疏于管理加上房租上涨,开了十年的铺子关门了。媳妇眼底出血一个人待在医院我也顾及不到,每每在医院照顾母亲,一双儿女打电话哭着要我回去时心如刀割。结果到头来依旧没能挽回母亲的生命。那个每天都拔打的电话陪葬给了母亲,但已无法接通。

妈在,家在,从此我就像一个弃儿无家可归。每天从摄像头看到日益苍老的父亲孤孤单单的满是愧疚和心疼。

来生希望还能作母子,弥补我今生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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