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半夜回到竹马镇,首先来到盛隆客栈,扔下肩上的包裹,坐在角落,瞪着眼睛四处望去,最终把眼光落在邻桌那个瘦小精壮的黄皮老汉身上,恍惚之间,龙生觉得这老汉似曾相识,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龙生档案大结局?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龙生档案大结局(混不下去的龙生选择回家)

龙生档案大结局

龙生半夜回到竹马镇,首先来到盛隆客栈,扔下肩上的包裹,坐在角落,瞪着眼睛四处望去,最终把眼光落在邻桌那个瘦小精壮的黄皮老汉身上,恍惚之间,龙生觉得这老汉似曾相识。

因为只是似曾相识,所以龙生并不能认出这老汉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将往何去,只觉得这沟壑丛生的老脸犹如一块枯木,在自己记忆的河流中四处飘荡,终究也不知它本在何处安放。

如若龙生是平常人,也许还能想起,但龙生记性奇差,因而完全想不起来。

龙生不只记性差,身体也有残疾,左臂自十五岁时便齐根断了,练不了家传的双刀功夫,只找了个单刀背在身上,但就算他的左臂毫发无伤也练不了家传功夫,因为他左臂被齐根斩断那天没了家,那天他的父母皆自肩至胯被划了一刀,当即毙命。

那日凶手想砍龙生时,江湖上有名的游侠易剑飞突然赶来,大喝一声:“在我易剑飞面前也敢造次?”言罢朝凶手刺了一剑,凶手慌乱之中没砍对地方,急忙横刀招架来剑,只听得剧烈的哐当一声,凶手的大刀与龙生的身子皆齐刷刷掉了一块。凶手的虎口哗哗地喷出血来,连忙飞也似的逃了出去。龙生早就听父亲龙大说过易剑飞的名声,龙大说起易剑飞来赞不绝口:“易剑飞号称一剑飞,不但功夫了得,更是侠肝义胆,当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此刻龙生差点忘了肩膀上冒血的疼痛,心想,原来这一剑飞不是一剑之后自己飞,而是一剑之后让别人飞,当真了得。龙生想对易剑飞竖个大拇指,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然不见,此时才想起肉身上的极度痛楚,再偏头看一眼父母惨不忍睹的尸身,大恸之下晕倒在地。

龙生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就是易剑飞,易剑飞告诉龙生,他此刻已身在邻镇,还告诫龙生:“千万不可再回家乡,那人随时会来杀你。”说完这话,易剑飞跳起来,双脚对地一蹬,一瞬之间便消失在龙生面前,龙生扭头发现自己伤口已被包扎好,不再流血,鼻子一酸,对这古道热肠的易剑飞感激涕零起来。

那次家门被屠给龙生带来的伤害不仅是一条断臂,龙生从此开始记不清事情,被灭门前的事情只记得零碎,还分不清次序,被易剑飞救后的事情也常常记不得。

正因如此,龙生现在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只能记得凶手和易剑飞的影子,他记得凶手身形瘦削,头顶高髻,手中持刀,易剑飞也是身形瘦削,头顶高髻,手里却持剑。此时龙生瞪大眼睛,对邻桌的老头看了一眼,发觉他也是身形瘦削,头顶高髻,手里却无刀无剑,只拿着个酒葫芦独自品酌。

龙生喝了口酒,不由得怀疑这人就是凶手或者易剑飞,龙生记得那凶手是有名字的,叫做沙千刀。龙生被易剑飞救出竹马镇后不久就回了家乡,因为在外地实在混不下去,身无分文,又少了一条胳膊,脑子还不好使,举目望去,也见不到一个熟人,最后混得衣衫褴褛,乞讨求生,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家。

龙生回家的一个重大原因是他突然模糊地想起自己家之前虽非巨富,却也殷实。他在记忆长河中打捞,打捞出一个残碎画面,在那画面中,一个人挤进他的家门,伸手向龙大借钱,那人身形瘦削,头顶高髻,伸出手一动不动,龙大也是身形瘦削,头顶高髻,手里拿着钱袋,毫不犹豫地把钱袋向借钱人手里放去,龙生还隐约记得父亲说了句话,他说:“王麻王贤侄,缺钱了尽管来拿,妻儿性命要紧。”

除此之外,龙生还做过一个梦,梦见了家中院里的一棵大槐树,父亲龙大一脚踢上去,哗啦啦地掉钱,母亲沈氏则拿着金盆,弯着腰到处捡,直到金盆里的钱堆成了小山丘,两人便端着盆跑到灶房,推开木柴,揭开砖头,一片金光喷涌而出,把龙大和沈氏照的如金面佛一般,两人把金钱哗啦啦往里一倒,塞上砖头,堆好木柴,拍拍手便跑去睡觉。

龙生相信这是父母在天之灵给他托的梦,欣喜若狂,认为只要回到家乡,自己的前途便会一片光明。龙生还记得自己家乡叫竹马镇,所以四处询问,日夜赶路,差点把左腿也走断,终于在某天半夜回到家乡。本想直奔家门,却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学过老庄的一句话,叫做:“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此刻龙生虽然还没富贵便归了故乡,然而龙生想,只要到家就能富贵,不必在意这先后顺序,既然马上能大富大贵,此刻自己虽然衣不蔽体,也如披了一件锦衣,这样一来便是万万不能夜行的了。于是龙生打定主意天亮再归家,既然如此,总得找个休憩之处,龙生身无分文,这些时日也已习惯了风餐露宿,便倚在盛隆客栈墙边沉沉睡去。

龙生这觉睡得并不安稳,竟梦见自己成了个桀骜不驯的诗人,还作诗吟咏:“今日穷,客栈墙边挨蚊虫,明日富,皇帝老儿来让路。”

幸而这梦话没让夜晚巡查的捕快听见,不然龙生准会被掐着脖子抓起来,戴上只有一个环的手铐,与牢中硕鼠过上几天,安上枷锁,被押到法场一刀毙命。

第二日,龙生被客栈的小伙计打醒,脸上挂满了腥臭的唾沫。当时龙生并没有背刀,通体只有破衣脏毛腥唾沫,所以小伙计肆无忌惮,拿着笤帚往龙生脸上扇,龙生挥舞着独臂招架开,赶忙逃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家门口。龙生想到自己进了门便要发达,伸手一抹脸上的腥臭唾沫,作出大摇大摆的姿态去推门。

龙生记不得多少家中此前模样,因此对于眼前被搬得空空如也的家浑不在意,此前龙生的家杂乱非凡,锅碗瓢盆,首饰大刀,桌椅板凳,衣裳布料到处乱堆,朴刀插在案板上,菜刀扔到鸡笼里。然而龙家覆灭,龙生脱逃之后,竹马镇的乡亲们纷纷而来洗劫一空,此时龙生家里只剩下他梦里的大槐树和木柴堆,龙生却也只在意这个,他满脸喜气地走到院子中间,对着大槐树踢了一脚,却只零散地落下几片叶子几朵花,龙生把槐花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心想,老槐落金定然是梦里的幻象,这事本就不可能,自然也只能是梦,但房底藏钱还是很现实的,于是龙生跑到灶房,推开木柴,在地上费力摸索了一番,终于摸到一块松动的砖头,龙生大喜,叫道:“苍天不负有心人!”用手指去抠那砖头,直到指甲冒出血花,才终于把砖头拿出来,探头去看。

龙生这一探头,非但没被照成金面佛,反倒成了包青天,只见漆黑的地底只有半枚金币,月牙似的金光照在了龙生的额头上。

龙生探手抓起那半枚金币,不觉落了泪。龙生想,既然灶房里真有这坑,坑里又真有金币,那么看来自己梦境非假,只是这金币只剩半枚,定是被熟知家事的奸人席卷而去了。富贵梦瞬间落空,被灭了的家门突然又多了一桩悬案,龙生只觉得前路不但迷茫,甚至也更加艰险起来,龙生愈加自感悲苦,竟在地上打起滚来。

龙生一打滚,大脑也似乎翻腾起来,这一翻腾,脑中的记忆便又被甩出一件,他隐约记得自己的母亲沈氏常常握着一把瓜子,笑吟吟地跑到隔壁,倚在门口和那家的女人聊天,关系像是十分亲近。于是龙生决定去隔壁看看,希望靠着母亲的情面混口饭吃。

龙生去隔壁敲门,果然见到了那女人。龙生只见那原本模糊的身影脸庞突然变得清晰,连忙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悲苦,祈求收留。

龙家被灭门时,龙生是个胖子,身材也不低,多日来吃不上饭恰恰减了肥,此刻出现在女人面前的龙生身形颇为壮硕,只是相貌难看了些。头发像用了多年的黑棉花,眼睛很大,只怕一拳头打过去打不着眼皮,鼻子小,嘴唇厚,鼻子与嘴巴之间,是一片黄色细须,中间有一撮伸得极长的黑毛,黑毛覆着一个极大的黑痣,好似生了第三个瞳孔一般。这副模样把那妇人吓了一跳,慌忙间想要关门,龙生见状连忙站起来,抓住门,把一条腿伸进门内,又用了力气,想把另一条腿也伸进去,妇人也连忙往外推门,分出一只手去推龙生往前挺着的小腹,龙生把小腹使劲一晃,却让妇人的手往下一滑,按住了龙生的那玩意,龙生瞬间觉得自己胯下疼痛异常,身体顿时软了下去,瘫倒在地,腰腹被门紧紧夹着,想打滚也打不了,眼里禁不住出了泪花。

此时那妇人却突然把门放开,笑着把龙生扶起来,柔声道:“可怜孩子,怎么成了这样子,害我差点没认出来。”

龙生赶紧跪下来连连磕头称谢,接而突然问道:“姑娘可知当日杀我全家的是何人?”

龙生心智糊涂,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这妇人,想起这几日路上听见别人管女子都叫姑娘,于是便把“姑娘”这词用了出来。妇人听龙生如此称呼自己,大为欣喜,因龙生那硕大的玩意产生的好感也更多了几分,又想起自己这些时日无人聊天,穷极无聊,接而想起那日的担惊受怕,也不由得愤愤然起来。

“那杀千刀。”妇人咬着牙骂道。

龙生因而知道那凶手唤作沙千刀。

龙生躺在床上,发现那妇人竟有两张脸,脖子下还有一张大的,那大脸上的一对眼鼓得像山一样,中间露出的黑眼珠子比龙生的眼珠子都大,瞳孔也是像黑豆一样鼓出来,鼻子塌得厉害,且只有一个豆大的鼻孔,再往下看,是一片聚在一起的黑乱胡子,那嘴正咬着龙生的身子,像吮着手指一般,把龙生惊得目瞪口呆,和面前两座山峰大眼瞪小眼。

龙生见识过妇人脖子下的大脸之后,妇人给他找了些衣物穿上,自己也钻进方才褪去的衣服里。龙生穿上衣服后,低头看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似曾相识,龙生不知这衣服本就是自己的衣服,镇上人去龙家网罗物件之时,妇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得了不少衣物钱财。龙生因这似曾相识而苦思冥想,没想出这似曾相识之感来自何处,却想起了另一个画面。

那画面里有两个人,一个清晰一个模糊,清晰的便是身边的这个妇人,模糊的是一个男人,那男人身形瘦削,头顶高髻,手里握着妇人脖子下隔着衣服的大眼,努着嘴要往妇人脸上贴,妇人却扭着头死活不从。

男人说:“白寡妇,你可真是要我的命,下面都让我摸了,上面亲不得?”

妇人说:“胡川,你个打杂的也想贴我的脸上我的床?你也就是个摸人的命。”

龙生因而知道面前这个妇人不叫姑娘,叫白寡妇,而那脸面模糊的人叫做胡川。

当天夕阳西下之时,龙生穿着干净衣裳,坐在院内用独臂洗衣,彼时东风骤起,自院墙外飘来一些槐叶槐花,落进洗衣盆内的黄汤之中。龙生识得这槐叶槐花属于自家,便毫不客气,把槐叶捡起来扔掉,把槐花填进嘴里咀嚼。正嚼着,打门外闯进一个汉子来,身形瘦削,头顶高髻,手里抓着自己的腰带,挥舞成一个圈子。汉子一进门便看到了龙生,瞪着眼睛叫道:“龙……龙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龙生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汉子因为龙生的回话而吃了一惊,随即眼珠子一转,得意地笑道:“龙生,你可记得我是谁?”

龙生仔细一想,想到了许多身形瘦削,头顶高髻,面目模糊的人,自然不能辨认面前此人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将往何去,因此摇了摇头。

那汉子又得意地笑道:“我叫胡川,快叫我一声胡老爷。”

龙生刚刚才想起那有关胡川的记忆,所以此时还记得胡川这个名字,因而笑道:“原来你就是胡川,现在可对白寡妇贴了脸,上了床?”

胡川听了这话又惊又怒,欺上前去,举起自己饭铲一样的手在龙生脸上一阵翻飞,打得龙生大哭起来叫痛。

胡川一边打一边喊:“快叫胡老爷!快叫胡老爷!”

龙生赶忙跪在地上,缩着身体喊道:“胡老爷,胡老爷,胡老爷。”

胡川听了这话,洋洋得意起来,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成了老爷,成了老爷,自然要有老爷的气派,打一个独臂小儿便很不成体统,因而收了手,背着手,大步流星地向屋内走去。

胡川打龙生的时候,白寡妇正在屋里隔着窗看,一边看一边咯咯地笑,待胡川得意洋洋地进来,便笑道:“好歹是你以前的少爷,打这么狠。”

胡川笑道:“在他家受苦受累这么多年,终日里龙老爷,龙夫人,龙公子地叫,他们叫我名字时,还把我叫成什么胡串儿,就他那小破房子,还真拿自己当爷,从今以后,这贱奴也得管我叫胡老爷,管你叫胡夫人。”

白寡妇笑吟吟地说:“你今天可真是翻了身了。”

胡川说:“我胡川翻了身还是胡川,他这打肿脸充胖子的翻了身就是个竹竿。”

又问:“这龙生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白寡妇说:“他自己跑来的,求我收留他,我初时不肯,他还不依不饶,鼻涕泡都快哭到我身上来了,我又见他虽然少了条胳膊,身子倒也粗壮,在家里服侍服侍我们倒也不错,这就收了他。”

胡川笑道:“这倒也真是不错,以后的剩饭菜就扔给他吃,这龙少爷可比狗好用得多。”

龙生正洗着衣服,忽然看到胡川领着白寡妇来到自己面前,胡川说道:“龙生,以后你就管我叫胡老爷,管她叫胡夫人。”

龙生因此大为疑惑,自己本来管这妇人叫姑娘,后来终于记得她叫白寡妇,怎么现在又改名叫胡夫人?但此时他的处境由不得自己多问,只得老老实实地叫了这新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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