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扬名立万》都看了吗？
毫不夸张地说，这部片已经在我各种首页屠榜一个多月了。
8亿票房，影史黑马，悬疑反转，迷影之影......标签多到我数不过来。
但这片出圈最多的名场面，还得是最让人意难平的凶手齐乐山。
被逮捕的前一刻，他满身是血地躺在沙发上，一手拿刀一手抽烟。
望向通风管道的一瞬间不知道隔着大荧幕蛊翻了多少人。
一句“您的小小歌鸟，现在要远行了”，也够嗑生嗑死的cp粉们emo大半天。
从《万万没想到》的父王、《报告老板》里的老板，到《扬名立万》的齐乐山。
本煜塑造的角色反差够大，层次够丰富。
但在摄影棚见到他本人之后，我有点出乎意料。
羞涩，犀利，善谈，沉默。
好几对矛盾的词语在我脑袋里同时闪烁。
采访中好几个瞬间，我一度产生电影中李家辉逼问齐乐山的错位感。
只不过这一次，来到现场的不只是凶手齐乐山，还有演员张本煜。
上次我们采访尹正时，他对齐乐山的评价是：
“他是勇敢、是英雄，是浪漫主义最美好的诠释。”
齐乐山，《扬名立万》里的凶手。
军人出身，被长官临终托孤，轻生死，重然诺。
他有勇。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孤身一人杀三老，救夜莺。
他有谋。“我会编一个所有人都会接受的故事”，骗过了李家辉一等人，也骗过了荧幕前的我们。
在齐乐山身上，你看不到以往影视剧中刻板的军人形象。
背不是时刻挺拔，精气神也不是时刻昂扬着，眼神还有点阴郁。
但内里透出的各个细节，你能隐隐感觉出来，这得是个刀尖舔过血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比如他啃的那口橘子，浑不吝的，不太讲究，给啥就吃啥。
这些都是本煜有意为之，他想让齐乐山成个立体的人：
“在演的时候，我就想去掉他身上那些外化的军人属性，比如一想起军人就觉得会坐得笔直，还有一些所谓的军人习惯。”
采访中，我曾问本煜一个问题：齐乐山这个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他只回了仨字：过日子。
守着想守护的人，看一场她喜欢的电影，怀里揣着她喜欢吃的水果，迎着落雪，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我问到齐乐山明明可以逃时，他答“他一逃，事就大了，夜莺你别管到哪都还得要找她。他必须得死，他要不死这案子就完不了。”
齐乐山以身作注来扑灭一个秘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自己逃出去，而是女孩的秘密被保护住。
关于夜莺和齐乐山的关系，从上映到现在大家解读不一。
“他俩的关系，还真是大家想怎么想怎么想。所见即所得。”本煜的回应和电影的结尾遥相呼应。
角色和故事被公开的这一刻，它就属于观众了。
“出去了往南走，找个暖和的地方，好好生活。”
这是齐乐山留给夜莺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未竟的心愿。
首映当天，我在观众席上远远见过本煜一面。
有点内敛社恐但为人礼貌尊重，这是对他的第一印象。
本煜的微博下面，大家对他最多的称呼是父王，这是他在《万万没想到》里扮演的经典角色。
出道即扬名立万，但在《万万没想到》和《报告老板》之后，本煜在大众视线中慢慢沉寂了一段时间。
“我肯定是得工作的，也要思考怎么样让这份工作更舒心。”
本煜的回答里，掺杂着几分娱乐圈打工人的无奈。
但齐乐山之后，他的反应还是“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他的重点始终在“这个戏我是否演好了”这一件事上。
作为一个非科班演员，本煜自知有劣势：
“没有经过训练，表演还是要经过长期的系统训练的。其实是我的肢体控制特别差劲，有时需要更自如一点。”
在工作上他也有彻夜未眠的时刻。
“拍《1999》那部电影之前，我们和导演吃了一顿饭。晚上我就收到她的一个信息。
她说本煜不好意思，我没有在你身上看到演员的不确定性和笃定性。
然后我就蒙了：什么叫不确定性和笃定性？
第二天我就过去找她，我说你不用我可以，但是你得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演员的不确定性和笃定性，要不然我觉得我都睡不了觉了。
然后她说：你来吧，现在你有了。”
本煜说，这种时候会有自我质疑，但到后来就觉得总是自我质疑是不行的，还是得搞明白自己需要在哪里补足。
“直到我去演了一次话剧《断手斯城》，那一次以后反而少了一些自我质疑，当然其后也少了一些自信。
再听到什么不确定性和笃定性这种、怎么都可以解释的词时，我就不会再摇摆了。”
这是本煜沉浸在角色中，底气慢慢生长出来的过程。
他在有关《飞驰人生》的采访里说过，关于演戏这件事，谈不上梦想，能成为一个挺好的演员就足够了。
“你干这个工作，就希望这个时间没白费。”
如今两年过去，我们对齐乐山的意难平印证了本煜这句话。
对于演员本煜而言，沉浸在当下把演戏这件事做好。
在此之后，是否扬名立万都不重要了。
本煜加入万合天宜那年，是内容行业最火的时代。
那时《万万没想到》主题曲在大学宿舍里循环洗脑；
全网都想和王大锤一起“迎娶白富美，登上成功巅峰”；
父王刘备的蠢萌恶搞表情包，我至今都会和室友互相发。
本煜说，自己最喜欢的角色是《报告老板》中的老板。
天真、充满理想，每天都有上门的客户，总是会因为脑暴创意很晚才回家。
单纯且充满热情，和本煜很像。
我问他：那时候是你的“黄金时代”吗？
“我觉得那个时候不是说我的黄金时代，应该说是所有创作者的黄金时代。
那时的平台非常的扁平，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可以有各种各样的作品，在这些作品当中肯定会有平庸的，但是也因为它足够多，所以会出现巧思的佳作，不落窠臼的东西。”
但好点子常有，创作黄金期千载难逢。
短视频平台的竞争加剧，投拍的大电影也不是那么顺利。
之前一路飞奔的状态被打破，他们的剧本被一再搁置。
接活的接活、拍戏的拍戏，转眼5年匆匆过去。
但大家总憋着股劲儿，总想着再攒部电影、再搏一次。
六便士固然重要，但心中的月亮更为可贵。
《扬名立万》建组之后 ，本煜和子墨、柯达、里八神又聚在了一起。
我问他，这一次跟子墨导演再重新合作，是怎样的体验？
“是意想不到地在片场见到了不是同事的人。”
本煜是很慢热的人，但当我们聊到这里时，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开始放松，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松弛。
“每次去到一个剧组，大家一开始都是陌生的。然后在一起相处1~2个月，其实这个时间并没有办法让人和人之间变得亲密无间。哪怕逐渐变成了熟人，其实也还是相对来说陌生的，反正感觉不一样。”
万合天宜的老朋友对他来说，不是同事，是一起造梦的战友。
虽然他嘴上说能出演齐乐山是巧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是我想，他们的重聚，更意味着可以回到那个黄金创作期，可以迎来下一个“黄金时代”。
如本煜所说：“回来了，特别自在。”
采访尾声，我们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是扬名立万呢？”
他说：“我最喜欢的是这部电影的英文名，be somebody。”
“你可以解读成是成为一个大人物，也可以成为李家辉，或者成为谁，但重点是成为一个该成为的人。”
电影里，一帮过气的电影人为了揭露社会的黑暗，不惜放弃走红的机会，逃往海外；
电影之外，一群拍网剧的小咖凭借着创作的热忱，沉寂五年，把梦想送上了更大的舞台；
电影里，只想做个普通人的齐乐山，为了守护夜莺，撒下弥天大谎，最终葬身火海；
电影之外，漂流在演艺圈的本煜，也沉浸在不同角色的人生，不断地向职业演员靠近。
他们都在电影内外，成为了“somebody”。
采访中途，本煜曾反问过我们一个问题：
在当下，像李家辉这样的理想主义难得吗？
文章写到这，我想我在他们所有人身上找到了答案。
在动荡时代里，不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在当下创作环境中，怀揣执念、遵从本心；
是这个滚滚洪流下每个人的理想主义。
注：图片来源于《扬名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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