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是南朝宋时期历史学家范晔编撰的史类文学作品,属"二十四史"之一。《后汉书》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后汉书》中分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取自司马彪《续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共195年的史事。《后汉书》大部分沿袭《史记》、《汉书》的现成体例,但在成书过程中,范晔根据汉朝东汉时期一代历史的具体特点,又有所创新,有所变动。《后汉书》结构严谨,编排有序。如八十列传,大体是按照时代的先后进行排列的。最初的三卷为两汉之际的风云人物,其后的九卷是光武时代的宗室王侯和重要将领。《后汉书》的进步性还体现在勇于暴露黑暗政治,同情和歌颂正义的行为方面,一方面揭露鱼肉人民的权贵,另一方面又表彰那些刚强正直、不畏强暴的中下层人士。#历史#

汉书目录简介(国学经典之后汉书导读第一百七十三讲)(1)

朱儶字公伟,会稽上虞人也。少孤,母尝贩缯为业。儶以孝养之名,为县门下书佐,好义轻财,乡闾敬之。时,同郡周规辟公府,当行,假郡库钱百万,以为官摩费,而后仓卒督责,规家贫无以备,儶乃窃母财帛,为规解对。母既失产业,深恚责之。儶曰:“小损当大益,初贫后富,必然理也。”本县长山阳度尚见而奇之,荐于太守韦毅,稍历郡职。后太守尹端以儶为主簿。熹平二年,端坐讨贼许昭失利,为州所奏,罪应弃市。儶乃赢服间行,轻肆数百金到京师,赂主章吏,遂得刊定州奏,故端得输作左校。端喜于降免而不知其由,儶亦终无所言。后太守徐珪举儶孝廉,再迁除兰陵令,政有异能,为东海相所表。会交阯部群贼并起,牧守软弱不能禁。又交阯贼梁龙等万余人,与南海太守孔芝反叛,攻破郡县。光和元年,即拜儶交阯刺史,令过本郡简募家兵及所调,合五千人,分从两道而入。既到州界,按甲不前,先遣使诣郡,观贼虚实,宣扬威德,以震动其心;既而与七郡兵俱进逼之,遂斩梁龙,降者数万人,旬月尽定。以功封都亭侯,千五百户,赐黄金五十斤,征为谏议大夫。及黄巾起,公卿多荐儶有才略,拜为右中郎将,持节,与左中郎将皇甫嵩讨颍川、汝南、陈国诸贼,悉破平之。嵩乃上言其状,而以功归儶,于是进封西乡侯,迁镇贼中郎将。

【译】朱儶字公伟,会稽郡上虞县人。小时候死了父亲,母亲曾经以贩卖针织品为业。朱儶因为孝养母亲有名,在县门下任书佐,好义轻财,乡里人对他很敬慕。当时同郡周规征召公府,启程时,借郡库钱百万,作为服装费,后来郡里紧急催讨,周规家贫无力偿还,朱儶于是偷了他母亲的帛帛,为周规备钱解决这件事。母亲因此失去产业,大怒,责备他。朱儶说“:小小的损失,会获得大的利益,先贫后富,必然的道理。”上虞县长山阳度尚见了朱儶,认为不是平常人,介绍他去太守韦毅处,在郡里任了一些职务,继任的太守尹端以朱儶为主簿。熹平二年(173),尹端因讨贼许昭失败,被州奏劾,罪当弃市。朱儶穿着破衣,走小道,携数百金到京师,贿赂主管奏章的官吏,因得以改定州奏,尹端受到输作左校劳改的处理。尹端对自己受到减免,非常高兴,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朱儶也始终没有说。后来太守徐王圭举朱儶孝廉,再升授兰陵令,政绩很好,被东海相上表嘉奖。值交止部群贼大起,牧守软弱不能禁止。又交止贼梁龙等万余人,和南海太守孔芝反叛,攻破郡县。光和元年(178),就任朱儶为交趾刺史,令朱儶在本郡招募家兵加上所调发的,共五千人,分两路进发,到达州界,按兵不前,先派使者到郡里观察贼的虚实,宣扬朝廷威德,以震动他们的心,然后与七郡兵合进逼迫诸贼,于是杀了梁龙,投降的有几万人,一月之内全部平定。朱儶因功封都亭侯,千五百户,赐黄金五十斤,征召任谏议大夫。黄巾贼起,公卿多荐举朱俊有才略,任右中郎将,持天子节,与左中郎将皇甫嵩讨颍川、汝南、陈国各贼,都被平定。皇甫嵩上奏说平定诸贼的情况,把功劳归于朱儶,因此晋封朱儶为西乡侯,升镇贼中郎将。

汉书目录简介(国学经典之后汉书导读第一百七十三讲)(2)

时,南阳黄巾张曼成起兵,称“神上使”,众数万,杀郡守褚贡,屯宛下百余日。后太守秦颉击杀曼成,贼更以赵弘为帅,众浸盛,遂十余万,据宛城。俊与荆州刺史徐及秦颉合兵万八千人围弘,自六月至八月不拔。有司奏欲征儶。司空张温上疏曰:“昔秦用白起,燕任乐毅,皆旷年历载,乃能克敌。俊讨颍川,以有攻效,引师南指,方略已设,临军易将,兵家有忌,宜假日月,责其成功。”灵帝乃止。儶因急击弘,斩之。贼余帅韩忠复据宛拒儶。儶兵少不敌,乃张围结垒,起土山以临城内,因鸣鼓攻其西南,贼悉众赴之。儶自将精卒五千,掩其东北,乘城而入。忠乃退保小城,惶惧乞降。司马张超及徐秦颉皆欲听之。儶曰:“兵有形同而势异者。昔秦、项之际,民无定主,故赏附以劝来耳。今海内一统,唯黄巾造寇,纳降无以劝善,讨之足以惩恶。今若受之,更开逆意,贼利则进战,钝则乞降,纵敌长寇,非良计也。”因急攻,连战不克。儶登土山望之,顾谓张超曰:“吾知之矣。贼今外围周固,内营逼急,乞降不受,欲出不得,所以死战也。万人一心,犹不可当,况十万乎!其害甚矣。不如彻围,并兵入城。忠见围解,势必自出,出则意散,易破之道也。”既而解围,忠果出战,儶因击,大破之,乘胜逐北数十里,斩首万余级。忠等遂降。而秦颉积忿忠,遂杀之。余众惧不自安,复以孙夏为帅,还屯宛中。儶急攻之。夏走,追至西鄂精山,又破之。复斩万余级,贼遂解散。明年春,遣使者持节拜儶右车骑将军,振旅还京师,以为光禄大夫,增邑五千,更封钱塘侯,加位特进。以母丧去官,起家,复为将作大匠,转少府、太仆。

【译】这时南阳黄巾张曼成起兵,自称‘神上使’,有几万人,杀郡守褚贡,驻宛下百多天。后来太守秦颉击杀张曼成,贼改以赵弘为帅,部队渐渐兴盛,达十余万人,占据宛城。朱儶与荆州刺史徐趚和秦颉集合兵力一万八千人包围赵弘,自六月至八月没有攻下来。管事人想征召朱俊。司空张温上疏说“:从前秦国用白起,燕国任用乐毅,都经年累岁,才能克敌。朱儶讨伐颍川贼,已获功效,率师南指,计划已定,临战换将,这是兵家所忌,应当给朱儶一些时间,要求他取得胜利。”灵帝于是才没有征召朱俊。朱儶因而狠狠地攻打赵弘,终于把他杀了。残余的贼帅韩忠再据宛抗拒朱儶。此兵少不能敌,于是张围结垒,起土山以当城内,打鼓攻击城的西南方面,贼全力来攻。朱儶自己率领精兵五千,突击城东北,登城而入。韩忠迫不得已退保小城,惶恐请降。司马张超及徐趚、秦颉都想接受韩忠的投降。朱儶说“:军事有形相同而势不同的。从前秦项之际,老百姓没有定主,所以赏赐来归附的人,用以鼓励那些尚未来归的人。现在海内一统,只有黄巾造乱,接受投降不能劝善,讨伐才可惩办为恶的人。现在受降,会更加助长造乱的思想,贼有利,就进战,不利,就乞降,放纵敌人助长寇乱,这不是好主意。”因急攻,连战不胜。朱儶登上土山了望,回头对张超说:“我知道了啊!贼的外围坚固,内营逼急,求降不得,想出也出来不得,所以他们作殊死战。万人一心,尚且不可当,何况是十万呢!强攻的害处太大了。不如把包围撤除,集合部队进城。韩忠看见包围已经解除了,一定会自己出来,出来,思想就散了,这是易于攻破的方法啊。”包围解除之后,韩忠果然出来求战,朱俊于是进击,获得大胜。并且乘胜追击数十里,斩首万余级。韩忠等人投降。但因秦颉恨了韩忠,把韩忠杀了,残余的贼害怕,不自安,再以孙夏为帅,还驻宛中。朱儶急攻,孙夏逃走,追到西鄂精山,又把他击败,斩首万余级,贼才解散。第二年春天,朝廷遣使者持天子节任命朱儶为右车骑将军,凯旋还京师,任光禄大夫,增邑五千,改封钱塘侯,加位特进。因母亲逝世去官,后来自家里出来作官,任将作大将,调少府、太仆。

汉书目录简介(国学经典之后汉书导读第一百七十三讲)(3)

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苦之徒,并起山谷间,不可胜数。其大声者称雷公,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轻便者言飞燕,多扈者号于氐根,大眼者为大目,如此称号,各有所因。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贼帅常山人张燕,轻快勇捷,故军中号曰飞燕。善得士卒心,乃与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诸山谷寇贼更相交通,众至百万,号曰黑山贼。河北诸郡县并被其害,朝廷不能讨。燕乃遣使至京师,奏书乞降,遂拜燕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岁得举孝廉、计吏。燕后渐寇河内,逼近京师,于是出儶为河内太守,将家兵击却之。其后诸贼多为袁绍所定,事在《绍传》。复儶俊为光禄大夫,转顿骑,寻拜城门校尉、河南尹。时,董卓擅政,以儶隽宿将,外甚亲纳而心实忌。及关东兵盛,卓惧,数请公卿会议,徙都长安,儶辄止之。卓虽恶俊异己,然贪其名重,乃表迁太仆,以为己副。使者拜,俊辞不肯受。因曰:“国家西迁,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东之衅,臣不见其可也。”使者诘曰:“召君受拜而君拒之,不问徙事而君陈之,其故何也?”儶曰:“副相国,非臣所堪也;迁都计,非事所急也。辞所不堪,言所非急,臣之宜也。”使者曰:“迁都之事,不闻其计,就有未露,何所承受?”俊曰:“相国董卓具为臣说,所以知耳。”使人不能屈,由是止,不为副。卓后入关,留守洛阳,而儶与山东诸将通谋为内应。既而惧为卓所袭,乃弃官奔荆州。卓以弘农场懿为河南尹,守洛阳。儶闻,复进兵还洛,懿走。儶以河南残破无所资,乃东屯中牟,移书州郡,请师讨卓。徐州刺史陶谦遣精兵三千,余州郡稍有所给,谦乃上儶行车骑将军。董卓闻之,使其将李郭汜等数万人屯河南拒儶。儶逆击,为汜所破。儶自知不敌,留关下不敢复前。

【译】自从黄巾贼作乱以后,又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苦哂之徒,并起山谷间,不可胜数。其中声音大的叫雷公,骑白马的叫张白骑,轻快的叫飞燕,胡须多的号于氐根,大眼睛叫大目,这类称号,各有各的原因。大的二三万人,小的六七千人。贼帅常山人张燕,轻便勇敢还善走,所以军中叫他为飞燕。很得兵卒的爱戴,与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各山谷间寇贼互相来往,人数达到百万,名叫黑山贼。河北各郡县都受他们的害,朝廷不能讨伐。张燕派使者至京师,上奏乞降,朝廷授张燕为平难中郎将,使他管理河北山谷间的事,每年可以举孝廉、计吏。张燕后来慢慢侵犯河内,逼近京师,于是任命朱儶为河内太守,率领家兵把他击退了。以后各贼多被袁绍平定,事载《袁绍传》,再任朱儶为光禄大夫,调屯骑,不久,授城门校尉、河南尹。这时董卓专权,以为朱儶是老将,表面上装着很信任他,内心却很嫉忌他。关东兵强盛起来,董卓害怕,多次召集公卿会议,迁都长安,朱儶常制止他。董卓虽然恶朱儶反对自己,然而想利用他的名望,于是表请升太仆,作为自己的副手。朝廷使者授官,朱儶辞不肯受。说:“国家首都西迁,一定会辜负天下人的希望,而成山东的祸患,我看不出来这样做是对的。”使者问“:召君受拜,您拒绝,没有问你迁都的事,你却说迁都的事,这是什么缘故呢?”朱儶说:“作副相国,不是我所胜任的;迁都的事,不是当务之急。辞去不胜任的,说那些不是当今的急事,这在我是合适的。”使者说:“迁都的事,没有听说,国家没有公布,你哪里知道的?”朱儶道:“相国董卓全给我说了,我所以知道啊!”使人不能屈服他,由是没有任他为副相国。董卓后来入关,留朱儶守洛阳,朱儶与山东诸将通谋为内应。后来害怕被董卓偷袭,于是弃官跑到荆州去了。董卓任弘农杨懿为河南尹,守洛阳。朱儶听说了,又进兵洛阳,杨懿跑了。朱儶认为河南残破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于是东去驻军中牟,通告州郡,请出师讨伐董卓。徐州刺史陶谦出精兵三千,其余各州郡都给了一些,陶谦上书举朱儶行车骑将军。董卓知道了,派他的将李傕、郭汜等几万人驻河南抵拒朱俊。朱俊迎击,被李傕、郭汜打败。朱儶自己知道不能敌,留在关下不敢再前进。

汉书目录简介(国学经典之后汉书导读第一百七十三讲)(4)

及董卓被诛,汜作战,俊时犹在中牟。陶谦以俊名臣,数有战功,可委以大事,乃与诸豪杰共推儶为太师,因移檄牧伯,同讨李等,奉迎天子。乃奏记于儶曰:徐州刺史陶谦、前杨州刺史周乾、琅邪相阴德、东海相刘馗、彭城相汲廉、北海相孔融、沛相袁忠、太山太守应劭、汝南太守徐、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郑玄等,敢言之行车骑将军河南尹莫府:国家既曹董卓,重以李、郭汜之祸,幼主劫执忠良残敝,长安隔绝,不知吉凶。是以临官尹人,搢绅有识,莫不忧惧,以为自非明哲雄霸之士,曷能克济祸乱!自起兵已来,于兹三年,州郡转相顾望,未有奋击之功,而互争私变,更相疑惑。谦等并共谘诹,议消国难。佥曰:“将军君侯,既文且武,应运而出,凡百君子,靡不颙颙。”故相率厉,简选精悍,堪能深入,直旨咸阳,多持资粮,足支半岁,谨同心腹,委之元帅。会李用太尉周忠、尚书贾诩策,征入朝。军吏皆惮入关,欲应陶谦等。曰:“以君召臣,义不俟驾,况天子诏乎!且汜小竖,樊稠庸兒,无他远略,又势力相敌,变难必作。吾乘其间,大事可济。”遂辞谦议而就征,复为太仆,谦等遂罢。初平四年,代周忠为太尉,录尚书事。明年秋,以日食免,复行骠骑将军事,持节镇关东。未发,会李杀樊稠,而郭汜又自疑,与相攻,长安中乱,故儶止不出,留拜大司农。献帝诏儶与太尉杨彪等十余人譬郭汜,令与李和。汜不肯,遂留质儶等。儶素刚,即日发病卒。子晧,亦有才行,官至豫章太守。论曰:皇甫嵩、朱儶并以上将之略,受脤仓卒之时。及其功成师克,威声满天下。值弱主蒙尘,犷贼放命,斯诚叶公投袂之几,翟义鞠旅之日,故梁衍献规,山东连盟,而舍格天之大业,蹈匹夫之小谅,卒狼狈虎口。为智士笑。岂天之长斯乱也?何智勇之不终乎!前史晋平原华峤,称其父光禄大夫表,每言其祖魏太尉歆称“时人说皇甫嵩之不伐,汝豫之战,归功朱儶,张角之捷,本之于卢植,收名敛策,而己不有焉。盖功名者,世之所甚重也。诚能不争天下之所甚重,则怨祸不深矣”。如皇甫公之赴履危乱,而能终以归全者,其致不亦贵乎!故颜子愿不伐善为先,斯亦行身之要与!赞曰:黄妖冲发,嵩乃奋钺。孰是振旅,不居不伐。儶捷陈、颍,亦弭於越。言肃王命,并遘屯蹶。

【译】董卓被诛以后,李傕、郭汜作乱,这时朱儶还在中牟。陶谦认为朱儶是名臣,又累有战功,可任以大事,于是与众豪杰共同推朱儶为太师,通告牧伯,同讨李傕等,奉迎天子。因奏记朱儶说:“徐州刺史陶谦、前扬州刺史周乾、琅笽相阴德、东海相刘馗、彭城相汲廉、北海相孔融、沛相袁忠、太山太守应劭、汝南太守徐趚、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郑玄等,敢言之行车骑将军河南尹幕府“:国家遭董卓之祸以后,又加上李傕、郭汜之乱,幼主被劫持,忠良遭到残杀,长安隔绝,不知吉凶如何。所以作官治人,有识的士大夫,没有不忧惧的。认为如果不是明哲有雄才大略的人,哪里能够制止祸乱!自从起兵以来,现在已经三年了。州郡互相观望,没有出击的功劳,只互相挟私争斗,互不信任。谦等共同商讨,要消除困难,都说:‘将军君侯,有文有武,应时代而出,所有正直的人,没有不抬头瞻望的。’所以彼此鼓励,挑选精悍的部队,能够深入敌军,直指咸阳。物资粮食不少,足足可以支持半年。同心同德,托于元帅。”值李傕用太尉周忠、尚书贾诩的计策,征召朱儶入朝。军队官吏都怕入关,想响应陶谦等人。朱儶说“:用天子的命令召臣子,应当不等车子就要去,何况是天子的诏命呢?且李傕、郭汜是奸乱小人,樊稠是平庸无用的人,无别的什么远大的谋略,又势力相等,变乱必作。我乘他们的不备,突然行动,大事可为。”于是辞陶谦而赴李傕的征召。再为太仆,陶谦等人就没有干了。初平四年(193),朱儶代周忠为太尉,兼尚书事。第二年秋天,因日食免官,再行骠骑将军事,持天子节镇守关东。没有出发,值李莈杀樊稠,郭汜又自生疑惑,与李傕打起来,长安中乱,所以朱儶不去镇守关东,留在朝廷任大司农。献帝诏令朱俊与太尉杨彪等十余人劝郭汜,使他与李傕和解。郭汜不肯,因把朱儶等人作为人质扣留起来。朱儶性情素来刚烈,当天发病去世。朱儶的儿子朱皓,也有才略德行,官至豫章太守。史官评论说:皇甫嵩、朱儶都因有上将的才略,受命于国家祸乱的时候。功成师克,威名满天下。值弱主受辱,恶贼抗命,这真是叶公子高奋袂而起,翟义举兵诛王莽的时候,所以梁衍献规,山东连盟,不去干正天的大业,而去践匹夫的小信,结果狼狈虎口,被有识的人所耻笑。难道是老天要助长这种叛乱吗?为什么智勇之士不能有始有终到这种地步呢?前史晋平原华峤,说他的父亲光禄大夫华表经常说他的祖父魏太尉华歆称“:时人说皇甫嵩不以功劳自居,汝豫一役,把功归于朱俊,打败张角,是靠了卢植,论名论功,说自己没有。大抵功名,是世所最看得重的,真正不争天下的所最重,那么,怨祸就不会深啊!”如皇甫公的处危乱之际,却能够保全姓命富贵,他的高风亮节不是很难能可贵吗?所以颜子以不夸耀自己的善行为先,这也许是立身的要道啊。

汉书目录简介(国学经典之后汉书导读第一百七十三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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